霍小山是返回到太行根據地的當天見到趙文萱才知道八路軍的二號首長要見他們直屬團人的。


    八路軍的二號首長和國軍的象老虎仔將軍這樣級別的將領還不同,他們在很多時候比國軍的將領要忙得多。


    因為八路軍大仗沒有小仗不斷,日軍早把敵後抗日根據地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欲拔之而圖後快所以掃蕩也是特別的頻繁,所以指揮打仗的人自然就忙。


    相反別看國軍各種派係的部隊多,隻要日軍不進攻自己的戰區,那麽事情還真是不多。


    就霍小山所知,在打贏了第三次長沙會戰後老虎仔將軍那還驕傲得了不地呢,至於國軍別的將領不提也罷。


    正因為知道人家八路軍首長很忙,所以霍小山在得到了趙文萱的通知後趕緊召集自己那四十來人。


    可是當時所有人都在卻唯獨少了鄭由儉,霍小山一問才知道鄭由儉回家了。


    原來鄭由儉自打媳婦來了之後就在附近的村子找了個帶院的房子,和老婆晚上在那裏住。


    這種事如果是在別的部隊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你是督導那也不行啊,這是軍隊。


    可是在直屬團就行,直屬團有的時候就是體現不出來那種正規部隊的紀律性來。


    但是,與之相應的優點就是合夥打仗固然配合默契,論單打獨鬥那也是各自都敢做主,絕不會因為頭兒不在而喪失了戰鬥力。


    霍小山埋怨了句“這時候回什麽家啊”正帶隊要走的時候,鄭由儉卻是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了。


    直屬團的人早已經習慣了鄭由儉的特殊化所以倒也沒有人說什麽,霍小山這才領著所有人去見了八路軍的二號首長。


    等首長接見完後,霍小山問鄭由儉回家幹嘛去了,鄭由儉不說霍小山也沒有再問。


    倒是姚文利偷偷地叨咕了鄭由儉一句被霍小山聽到了,他一瞪眼就把姚文利的話給瞪回去了。


    因為,姚文利說的是“有啥大不了的還回家看起來沒完了呢,一對新人舊家夥什!”


    姚文利說這話時的聲音不大,鄭由儉沒有聽到也就免了一場口舌之爭。


    霍小山回來了,大家又湊齊了,自然要說說各自的戰鬥情況,一時之間大家說的都很開心,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飯時間了。


    鄭由儉卻是抓了個空趴在霍小山耳邊耳語了一句什麽然後才回家的。


    眾人看到鄭由儉說話時那神叨的樣子便好奇,等鄭由儉走了便好奇地問霍小山。


    霍小山笑了笑說,先都吃飯吧,吃完飯我和你們商量下。


    而此時鄭由儉已是背著手美滋滋地往家裏走了。


    其實他和霍小山說的事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他隻是想請霍小山還有劉栓柱張富貴吃頓家常便飯表示感謝。


    鄭由儉真的很感激霍小山。


    本來他自打拋棄了小翠娘倆後就沒有再見她倆的打算了。


    其實鄭由儉在家族方麵還真就是一個怯懦的人,從小怕他那個性格古板脾氣暴躁的爹怕的厲害,各家往往都是如此,家長強勢專橫勢必孩子就唯唯嚅嚅。


    在鄭由儉的潛意識裏欠自家媳婦的情份這輩子就欠著吧,大不了自己下輩子給她們娘倆做牛做馬。


    可是,等自己閨女鄭小憶真找上門來的時候,自己與女兒那血脈相連的感覺於一瞬間就蘇醒過來了。


    那種感覺來得是如此強烈以致直接衝垮了他一直以來的自以為是,於是和自己的親身骨肉就親得一塌糊塗而不可收了。


    鄭由儉自己都不知道,隨著他跟著霍小山打鬼子閱曆的增加,他的性格已經和原來那個膽小如鼠的自己有了天翻地覆的區別。


    他都不光敢用擲彈筒殺人了,就是讓他在麵對麵的時候用匕首捅死個鬼子他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了,他現在又怎麽還會怕他那個現在都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的老子呢?


    孩子都到身邊來了說不想自己老婆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這種亂世親人別離的事情多了,並不是他鄭由儉想接就能接回來的,事情也就拖了下來。


    可是他卻沒想到霍小山竟然把這件事替自己想到了,並且辦成了,對霍小山他又怎能不感激滋涕零呢?


    自打自家閨女來了之後也不可能總和自己住在一起,於是他便在外麵給鄭小憶租了房子。


    可是那孩子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生父卻是依戀的厲害,每天中午必然帶著自己做好的飯菜到軍營裏與他一起吃。


    而他又何嚐不喜歡和自家孩子一起吃飯,於是每天他也都盼著自家閨女拎著食盒象一棵春天裏的小樹一樣嫋嫋娜娜地在軍營門口出現。


    可是隨著等閨女送飯的習慣加深他卻越發地想念起自己的小翠了,他也能體會到這些年來自家小翠盼望自己歸來的心情了。


    便如現在這些天裏,每當自己拐彎能看到家門口的時候就能看到自己的小翠站在門邊就那麽癡癡地等著自己回來,都不用問那已是做好的飯菜正在擺在院裏的桌上。


    何人為我立黃昏,何人問我粥可溫。


    我為何人遮風雨?我為何人掀嫁裙?


    鄭由儉哪鄭由儉,當年你幹的那事哪是人幹的事啊!


    在第一個破鏡重圓的那一夜,都是鄭由儉的媳婦在哭訴。


    這在鄭由儉看來這是應當的嘛,可是偏偏他的這個媳婦就沒有說一點她自己受的委屈,說的都是他家閨女鄭小憶從小遭罪的事。


    鄭由儉撒下了種子種出糧食一扭腚就跑了,留下她媳婦帶著孩子無處可去,去老鄭家,他那混蛋爹又罵自己的至親的孫女是野種。


    後來無依無靠的鄭由儉媳婦卻正好趕上了一個大戶人家找奶媽,於是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她就抱著剛出生的女兒給人家跪下求著上人家當了奶媽。


    這當奶媽吃的倒也不差,那吃的跟雇主家的少奶奶一樣好呢,可問題是一個女人有了奶水不能喂自家孩子卻得先可人家大戶的孩子吃,想想那種情形就讓人不寒而栗。


    把人家的孩子奶了個飽飽的了,回到自己屋裏卻看到自家孩子餓得都快哭抽了,但凡天底下的母親碰到這樣的事那會是一種什麽心情呢?


    所以那一夜,鄭由儉媳婦為孩子從小遭的罪哭,鄭由儉就陪著哭,終於兩個人哭累了也哭夠了天卻也亮了。


    等再到第二夜的時候,兩個人把鬱悶的情緒都釋放完恢複了常態,自然便要重言舊歡了。


    在正式行那周公之禮之前,鄭由儉便趴在自己媳婦胸前吮砸有聲。


    鄭由儉媳婦久旱適甘露迷醉之際便也沒注意到自家老爺們親咂了好長時間,卻不知道,此時的鄭由儉卻是在心中咒罵著,小翠是俺媳婦,也不知道是被哪家的小野種那麽連親帶裹吃奶吃了好幾年,老子今天一定要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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