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酸土之地生活。寧亞穗保持著純真;在靈殿生活,寧亞穗學會了觀察,學到了基本知識;在冥界生活,寧亞穗學會了獨立處理問題,學會了運用知識。戰爭與和平,纏繞著冥界城市的命運總是無法躲避,即使不願意,一個來自靈界的小女孩總要麵對流浪的靈魂和過路的搶掠者,並且常常要應付古特提列圖居民的輕蔑目光和暴力虐待。在不斷的戰鬥中,寧亞穗體驗了殘酷,每當這種時候尊長老總是在指導小孩子應該如此去應付――這也是知識,比起沒有生氣的文字,現實的經曆更加能夠讓寧亞穗變強;不可否認的是,寧亞穗看見了古特提列夫衰亡的跡象――水源逐漸減少,城市規模卻不斷增大,能戰鬥的人在減少,不安分的人越來越放肆,尊長老的地位逐步下降,一切都是壞征兆。


    如此生活日複一日,經過好幾年的時間,某天,某個海麵刮起了風的日子,並不猛烈的風,水在泛波,搖搖晃晃地,細小的半圓形浮木在濁浪中一刻不停,時而現身,時而隱沒,然而安坐在上麵的一個約七八歲的小女孩紋絲不動,垂著一支細長的木杆子在釣魚。她哪裏是來釣魚,她是在靜思,不管身外狀況如何地壞,修行靜思是她的一項功課,是尊長老交代的任務:她是寧亞穗。


    風雲下的冥界之海不是狂躁,羅傑撐著獨木舟緩緩地向寧亞穗靠近。黑鶴則伏在小舟的船頭,遠遠地張望著,尋找主人的身影,當看見寧亞穗的那一刹那,展翅飛去,乘著風在主人頭頂打圈。寧亞穗跟著羅傑上了岸,見大家忙著把大船小舟拉入樹林裏,羅傑也做同樣的事。她抬頭看著快速移動的烏雲,知道今晚的風會比現在的更強烈,誰也無法阻止風。寧亞穗幫忙推著獨木舟,擔心地道:“今晚城裏也不大安靜,這裏刮風,那裏就會起風暴,沙子會弄得大家很不舒服哦。”


    羅傑拿出繩子綁著獨木舟,道:“是啊,你把頭紗帶來了沒有?”


    “有。”寧亞穗見羅傑辦好了事情,一邊往山上走,一邊從沾濕了的衣服裏拿出青色的透明頭紗,套在脖子上,“你看,不是好好的嗎?希望今晚拿水果回家的路上見不著洛可菲斯就好了。”


    “怎麽可能見不著,他要去練習作戰技巧,回家的路和我們的路相交呢,我們又差不多同一時間回去。”羅傑笑道,“可是,大小姐,你也不是擔心這個,這幾年洛可菲斯好像都沒贏過你。”


    “贏了兩次,還是在他們人多的時候贏的。”寧亞穗若無其事地說著,咒文也不說就穿過了木架門。“羅傑,尊長老最近都沒現身,他的空間似乎在消退,我都快看不見了。”羅傑聽了這話,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寧亞穗對時間和空間的掌握能力越來越高,最近幾次的敵人襲擊她也能及時報告給尊長老,可是在古特提列圖,相信她的人就隻有尊長老和羅傑而已,能發號施令的隻有尊長老一人。


    進入神殿,一陣風刮過來,帶來無數沙礫,寧亞穗不得不用頭紗遮住臉,保護眼鼻。她離開神殿,經過平日熙熙攘攘的山穀道,趕著回家。寧亞穗說中了,洛可菲斯沒有出現,大概是鋪天蓋地的黃沙阻礙了訓練,逼著逗留於帳篷洞穴裏。正想著,這個看不到臉的女孩像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突然停住腳步,回頭遙望山穀的出口,許久仿佛放下了什麽似的,靜靜地走了。“明天不出海?”寧亞穗剛到家門,聽見黑鶴這麽問著。


    羅傑說道:“黑鶴,那邊風浪這麽大,就算到小山去了,我們也得回來。”


    “是嗎?”黑鶴表示著不滿,但見主人回來了,走到一旁整理羽毛去了。


    寧亞穗放下水果,抓起小刀,從容地切下去,吃了一口,問道:“羅傑,你認為敵人有沒有可能趁著沙塵暴來突襲古特提列圖呢?”


    羅傑搖頭道:“這有可能,可是冥界沙漠的風暴是非常狂暴的,今天的天氣還未差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卻很難說午夜後會不會更糟。敵人要是這種時候來也是非常冒險的,說不準隨時葬身沙漠。”


    寧亞穗想了想,羅傑的話是有道理,但是大岩山後麵確實有不少人在的樣子,時空扭曲十分明顯,尤其是當中的幾處,猶如桑迪一般厲害,甚至更厲害,對方絕對是高手。寧亞穗知道這樣的扭曲在古特提列圖是找不到相對應的數量,“糟了”。羅傑取過女孩手裏的刀子準備切水果,寧亞穗卻奪門而去。羅傑和黑鶴緊隨其後,到達銀屋門外。女孩敲門進入,卻見尊長老在席子趴伏,掙紮著要坐起來,不成功。寧亞穗和羅傑連忙扶起虛弱的老人,讓他躺下。


    尊長老慢慢坐穩,呼吸不大安穩,說不了話。寧亞穗見此情形,不敢馬上說出大岩山後麵有人的事情,正退縮著,讓羅傑照顧尊長老。許久病弱的老人家逐漸恢複過來,不打算坐,看著寧亞穗那副焦急不安的神色,枯燥幹裂並且散著“元”的手伸出來,撫摸女孩黑瘦的臉頰,安慰道:“亞穗,別擔心,老夫知道這天遲早會到,沒事的。”


    寧亞穗神色依舊,顫抖著說道:“大岩山後麵有人,我從冥界之海回來的時候看見的。”


    “什麽?”尊長老忘記了身體不適,坐起來按著寧亞穗的肩膀問,“真的嗎?他們有多少人,你看清楚沒有?”


    “沒有,外麵風沙太大,我看不清楚,隻知道那邊有人,多少人不知道,但是裏麵好像有幾個能力非常強大的人。”


    “是嗎?”尊長老知道事情不可延誤,急著要叫卡佩西和桑迪來,剛動身,一陣咳嗽,讓這位老人家又一次要躺下。“羅傑,快,快把卡佩西和桑迪叫來,馬上。”話說得斷斷續續的,羅傑好不容易才聽明白,飛一般地衝出去。


    寧亞穗看著尊長老痛苦的樣子,好好地讓他側身躺下,伸手揉擦長老後背,幫助他恢複正常呼吸。淡淡的白光從這孩子手心冒出,籠罩著尊長老。尊長老忽然翻身抓住寧亞穗的手,道:“不要做了,留著這些力量日後用,老夫不行了。”看著女孩一臉疑惑和驚慌的樣子,尊長老輕拍對方小手,虛弱地仰麵說道:“亞穗,你能看見嗎,我的將來?”寧亞穗輕輕點頭。“你能看見自己的未來嗎?”寧亞穗搖搖頭。“亞穗,你必須找到你的未來,就算看不見也要想出來,老夫可以看得見沒有老夫的日子,你將不能再留在古特提列圖。亞穗,快點離開古特提列圖,和羅傑一起離開。”


    寧亞穗搖頭道:“不要,除了這裏,我哪也不去。”從寧亞穗的角度看來,她其實沒有可去的地方――流浪,在這個經常使用時空轉移的小女孩卻是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她一向是來去匆匆,沒有多少逗留時間,所以每天她都會回家,不管是在靈界還是在冥界,更不用說人間。


    尊長老張口欲言,瞧見羅傑剛回來,卡佩西和桑迪在他身後,住口不說了。洛可菲斯從尊長老找兩人的急切態度中大概明白是將要發生的事,悄悄地跟在後麵,躲在銀屋的門旁偷聽。尊長老使足了氣力道:“卡佩西,你帶人到大岩山查看;桑迪,你去大路口守護,見到大岩山有動靜,你就堅守著古特提列圖,另外派洛可菲斯去和卡佩西接應,記住了嗎?”


    “是。”兩人慌張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尊長老,相視一眼,應了聲,退出去。桑迪剛出門就看見虛笑著的洛可菲斯,道:“聽見尊長老的話了嗎,還不快去把你那些小鬼夥伴叫來。”


    洛可菲斯那略帶抖顫的聲音傳入寧亞穗的耳中:“聽不清楚,爸爸,可否說一次。”後麵是桑迪半罵半吼的聲音,卻是在重複尊長老的話,聽起來非常的不順耳,簡直是衝著寧亞穗叫喊似的。寧亞穗看了看尊長老陰沉的臉色,又看看羅傑,試圖叫羅傑來安慰尊長老。


    羅傑剛要動,尊長老阻止了:“留下,到看看外麵有沒有人。”羅傑糊裏糊塗地在門縫後窺視桑迪和洛可菲斯遠去的身影,卡佩西早已不在此處,他們都隱沒在黑暗的狂風沙之中。羅傑回來了,不知道尊長老有什麽安排,說道:“尊長老,請允許我到外麵去戰鬥。”


    “別去,羅傑。”尊長老說了一句,示意羅傑靠近自己,再繼續:“快帶著寧亞穗離開古特提列圖,快走。”


    “等等。”羅傑在拒絕,他想說“我要留在這裏”的時候,外麵傳來的並非風暴的聲音。“砰砰砰”,數聲爆裂似的聲音伴隨著地麵的震動傳到銀屋裏。羅傑連忙站起來,從正門出去,寧亞穗和黑鶴也追上。外麵一片漆黑,風沙之中什麽也看不見,羅傑隻知道有東西在飛。寧亞穗雖看不見敵人的影子卻能感覺到空間扭曲,她不停扭頭觀看天空:“好大,好大的翅膀,蝙蝠?不是,有四條腿的,尖嘴巴,長尾,是魔龍。”


    “魔龍?”羅傑目不轉睛地看著以眼睛追蹤天上之物的寧亞穗,想到:“這孩子什麽時候知道魔龍這一種族的?”他正驚訝於寧亞穗的豐富知識,又聽見寧亞穗叫喊道:“黑鶴,保護尊長老。”話音剛落,小女孩已經撲到羅傑身上,把他推倒在地。在想說什麽事之前,羅傑感到頭頂刮起短短一陣狂風,吹塌了銀屋。“黑鶴!”寧亞穗大聲命令著。在銀屋的廢墟中,黑鶴以液化的軀體衝破了倒塌的牆壁,支撐著尊長老來到主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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