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2建女蘭年,在南京京師內,除了皇帝對幹江南實班!外,便是邸報中頻繁出現的諸王會議內容最為牽掛人心,朱允墳利用議罪來不斷消磨著諸王的銳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先從周王之罪開始議論起,齊王、代王和氓王的過錯都相繼列入宗室會議的議題中來。


    而且議罪的時候不用當事人回避,諸王就好像開茶話會一樣。沏好茶,端上瓜果,諸王按照長幼順序做好,反正大家都是親兄弟,議罪怎麽議?何況當著罪人的麵,隻能說是盡量開拖。


    議來議棄大家都沒有多大的罪責,還議論什麽,諸王不明白朱允墳想做什麽,而百官也不知道皇帝想要做什麽,但是隨著諸王對於這種茶話會慢慢的習慣,皇帝對於江南的新政開始了。


    朝議時接受方孝孺的,“民本仁政思想。的勸諫奏折,以“國家有惟正之供,田賦不均,民不得而治”為由決定對天下百姓實行寬政。下詔強調:“國家有惟正之供。江、淅賦獨重。而蘇、鬆準私租起稅。特懲一時之頑民,豈可定則以重困一方?宜悉與減免,照各處起科,畝不得過一鬥。田賦既均,蘇鬆人仍得戶部。”


    詔令規定,從現在起,江南地區的賦稅減免到每畝母得過一鬥。蘇鬆地區的人不用再像洪武年間那樣不得在戶部當官任職,而是與其他地方的人一視同仁。之前朱允墳雖然也那樣說過,但是身為江南士林中領袖的方孝孺則勸說曰“三年不改祖製。”這一條使當時正在猶豫的朱允妝遲遲沒有正式詔書。


    現在終於又由方孝孺開頭將這個缺口挖開。同時詔諭沿海。鼓勵民間造船,鼓勵海邊淡民下海捕魚,抵償稅賦。


    就民間造船一說,隻要造船之前報於當地衙門或者海關備案,然後就可實行,鼓勵造大船,鼓勵新式帆船等等。但凡有新的舉措被朝廷所認同。那麽可以給予封賞等等。


    反正噢覺靈敏的官員們,已經從此中覺察到陛下將要開海禁的苗頭,並且從朝廷的人事變動中,頻頻出現政策往江南側重的蹤影。江南係的官員一下子增多起來,雖然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位置,但是隨著朝廷政令的推行,誰知道後果如何呢。


    但是朱允煩並不想步子走得太急,仍舊是不緊不慢的調整著自己的步伐,對於北方的戰事,不時的通報給諸王知曉,而諸王議論的議題,慢慢的往重點推薦,比如,關於秋季的來臨,皇帝突然趕到正心殿,好像沒有看到諸王的散漫一般。和顏悅色的向諸王問好,隨後布置了一個新的議題,並冷靜的朝朱橡看了一眼。


    新的議題是:北平的這次井難是對是錯,如何防止靖難的再一次生?


    勇王朱橡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幾個有見識的王爺則在心裏冷笑著,難道想學宋太祖那樣杯酒釋兵權?不過對象好似錯了吧,宋太祖杯酒釋兵權那基本上都是外臣。我們卻是親王,想要解除我們的兵權?可以,但是想讓我們主動說出來,很難!


    這時的大明也沒有所謂的聖雄甘地,更沒有什麽所謂的“非暴力不合作”倡議。但是諸王不約而同的采取了沉默,對於這個議題千般萬般的小心起來。再加上時間久了,對於宗親會議的抵觸,慢慢的矛盾開始顯現出來,會議幾乎進入了停滯狀態,其表現就表現出,書記官每次送到禦書房的卷宗漸漸少了起來。


    但是朱允墳不急,這些在地方上一向高傲的王爺們肯定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隻要你還去正心殿,還在那裏坐著,朱允墳也懶的管他們,就這樣,冬季慢慢的來臨了。


    北平的夏季,是在連續不斷的快馬得得的蹄聲中離去,冬季也是即將隨著這急切的馬蹄聲中來到的。


    朱高熾年紀輕輕,又是初理政事,哪經得起這種喪城失地、噩耗頻傳的風風雨雨?被折騰得愈顯得人瘦了,白哲的臉皮鬆弛著,顯出很深的皺折。麵對著戰事連連失利,在南京朝廷一直盼不來內援,北平又缺少很得力的親信,有些雖身居要位,卻沒有忠心,大難臨頭各自飛;有些有忠心,但是提不出來合適的建議。


    麵對北平的危亡,他感到回天無力了。盡管這樣,他對於移師北平也是有些芥蒂,雖然答應了。但一想到父王辛辛苦苦經營的燕藩,想到身為朱家的子孫。以及去高麗後父王的處境,就不敢稍有懈怠。朱高熾期望著能在這危急之秋。用上幾個有作為的人,可以回天有術。這樣,他就可以不用背負這樣的罵名,也可上不負祖宗皇帝,下不負子子孫孫。


    在這種心願下,還是啟用了一些頗有忠心的人,先是接受景清的舉薦,讓金忠做了北平府的都督,統領所有的北平軍馬,又讓朱能做指揮金事,接著將張玉之子張輔從前線調回北平,委以前指揮之職,繼而又委任為燕王府護衛指揮。但在他的心目中,隻要能打贏一仗,或者是拖延一段時日,特別走到了冬季。朝廷大軍必定會撤軍休整,因為南軍抵不住北方的寒冷,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再想朝廷解釋,他現在需要的就是解釋的籌碼。


    景清終於獲得了朱高熾的信任,但是朱高熾也有自己處心積慮的想法,他重用景清的原因,就是因為其曾經在東宮任職,雖然最後失寵,但是畢竟朝中有人,他隻是需要景清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向朝廷求降。讓景清大為意外的是:原來隻當是朱高熾又野心,卻沒有想到其和朱橡是兩種人,隻想獲得一個安穩的生存環境。當然,要保證燕藩的存在,在朱高熾的眼裏。朝廷廢止燕藩。就是因為他靖難,燕藩從他手裏失去,也要從他手裏找回來,這樣才可以不辜負父王,這也是朱高熾一直堅持的原因吧。


    不論毒麽樣,能保留燕藩就行。哪曾料想,這投降也不容易了。


    答應入朝請罪,取消靖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答應交出罪臣,答應削去兵權但隻要準予恢複燕藩,哪怕派弟弟來接替自己的位置也行。於是,朱高熾著人按這一承諾寫成表,又一次


    可是這樣以來,難免引起了朱能、金忠等手握兵權的大將不滿,交出罪臣。誰不知道道衍跑了,袁棋死了朝廷萬一答應投降,需要交人的時候,會交出誰去,還不是他們這些曾經和朝廷打過仗的人嗎?


    朝廷大軍已經逼近涿州、保定、直沽一線。可是身為世子的朱高熾卻在那裏一個勁的想要投降。特別是金忠。對於朱高熾這種出爾反爾十分有意見,當初是答應了撤退,不和朝廷大軍應抗,他才下決心脫離道衍控利的。誰知道他幫世子除去了這個心腹大患,卻不見世子再提及移師高麗的事情。


    金忠一麵派兵觀察著朝廷大軍的動向,一麵積極和景清商議著。如何勸說朱高熾快點做出決定。


    其實涿州離北平不過百十餘裏路程,要攻至北平,隻是旦夕間的事。但耿炳文沒有這麽急。他是聽進了皇帝的諭旨。才有意放緩了對北平的攻擊。同時,奉旨向周圍衛所征集定**的棉衣,做出一副要常駐保定府的架勢。


    其實定**兵臨涿州,等於來到北平的大門口,耿炳文恨不得一步跨了進去。全軍將士,也恨不得一步跨了進去。好立下這個大功給皇帝看看。但是由於聖旨。隻好耐心的等待。耿炳文給眾將的解釋是:


    如果我們逼得太急,他們就會很快地逃跑了,這樣就會增加我們消滅他們的困難。更何況北平曾經是蒙元經營了百餘年的古城。如果我軍急於攻入,就會引起城裏的恐慌,不軌之徒,也會興風作浪,難免燒殺搶劫四起,這樣,百年積蓄而來的文物古跡、珠寶財富,就會毀於一旦。我軍取得的北平,也隻是一座空城。北平受損過重,皇上同樣會不喜歡。


    權衡之下,既然現下北平已不堪一擊,何妨以計取之,先讓其存有幻想,不致過於驚慌。就好比采摘果子一樣,稍待一時,等它成熟了,再摘不就好了嗎?


    眾將聽了,覺得很有道理,稍微覺得心安一些,耿炳文解釋是這樣解釋,但是卻派遣使者進一步的向北平施加了更大的壓力,對於其要投降所說的條件,更是一字不提,讓朱高熾也把握不準皇帝的心思。


    天氣愈加寒冷,被憂慮攪得幾天也沒有休息好的朱高熾,勉強支撐起精神,召集眾人來到燕王府。因為朝廷的威壓,不少官員腳板抹油開了溜,使他有種有心無力的感覺,但是不召集眾人,他也不清楚到底誰又跑了。


    這天的天氣陰沉沉的。顯得十分冷。燕王府正殿裏。光線很是暗淡,點了好些燭光,還見不出幾分亮堂。來到燕王府的人很少,數來數去,也就是十六個人,真給人一種人影相吊的感覺。看到這番景象忍不住鼻子酸,看到金忠等人沒有來,就宣布明天再商議北平諸事,就匆匆離去了。


    這個鏡像一直在朱高熾的腦海裏留下一道深深的陰影。


    天氣是那般陰冷,燕王府裏的氣氛又是那般寂寥而沉重,官員更是難以言說的少而情緒低沉。這一切一切,全跟朱高熾那張缺少生氣、精神不振的臉一般無二。以後的幾天內,這陰影一直停留在他的腦子裏,驅之不散。他是那樣鬱鬱寡歡,人也明顯地變樣了。原來白哲的臉,失去了光澤,且眼角的魚尾紋。也增多加深了。他的那雙濃眉,眉根老是擰著的。而那雙細細的雙眼,卻總是閃著憂鬱。


    朱高熾在苦惱中,從開始靖難以來,他一直在苦惱中。徘徊在那種患得患失的情緒中,明明知道所謂的靖難不一定成功,但是他還是做了,到底為了什麽,是不甘心那仁隻比自己大一歲的皇帝就此壓在他頭上嗎?但是現在看來,不但是壓在他頭頂之上,而且那麽多的叔父同樣遭到這種待遇。


    是為自己的父王鳴不平嗎?在靖難之初。他還沾沾自喜,因為父王並未受到自己靖難的幹擾,並未有什麽意外生,皇帝也並未遷怒。這讓他更加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靖難是在幫助父王,至少可以使朝廷有所顧忌,在那時,他的眼中仿佛又出現那個有些懦弱的朱允煩的形象。為此也堅定了靖難的決心。


    可是,現在自己在堅持什麽。從表麵上他是在為燕藩的存亡爭取籌碼,可是,在內心深處是什麽?是那顆不甘心放棄到手權力的心嗎?自從袁棋死、道衍逃之後,在景清的幫助下,他終於有嚐到了權力的滋味,是不甘心放手了嗎?


    朱高熾從心裏打了一個寒噤,似乎想把這個念頭趕出腦海中。


    這天晚上,夜色漸深,外麵下著毛毛凍雨。一直坐臥不安的金忠,終於抑製不住地吩咐召來親衛,點亮了燈籠,他要出去一轉,要去找景清商量一下。到底該如何麵對世子的猶豫。景清住在布政司衙門,從金忠府邸到那裏,路程不算近,又下著雨。但是沒有能阻止金忠的猜疑。


    北平城形勢緊張,早已戒嚴,一路不斷遇到遊動哨,是他那幾個寫著“都督”兩個大紅字的燈籠。給了他暢通無阻的方便。


    這巡邏的部隊雖是金忠管轄的,所以非但連盤查也不曾有,反而沿途幫助警戒,護衛金忠的安全。


    在聽到“北平都督金忠求見”的通報後。景清稍作遲疑就迎出來了。對於這個金忠。還是不能怠慢的,景清雖然現在北平。名譽上是最高行政長官,但是金忠在自己的幫助下。手握兵權,可以左右當前的形式。


    對於金忠,景清的感情是複雜的。金忠是一個人才,卻絲毫看不出忠於朝廷的影子,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對南京朝廷的不滿,難道就是因為洪武年間的那次遷移嗎?現在皇帝下詔,已經平了江南稅賦,寬了江南政策,可能就出於對金忠這種人進行瓦解的目的。難道還不知道回頭嗎?


    “有勞金大人過訪,有失遠迎。失禮失禮!”景清側立廳堂中門,拱手表示了對金忠的歡迎。


    金忠連忙回禮,說:“杳夜叨擾,請布政使大人海涵。”


    步入廳堂,景清一六兒逞請道專向書房。金忠的注意力被那滿架的書籍所也是一個讀書人”裏歎息著。自己為什麽不能靠胸中的學識來爭取到一方天地呢?反而身為讀書人,要靠軍事博得功名。景清見金忠專注地瀏覽自己豐富的藏書,便說:“都督總該不是為找書讀而來的吧!”


    笑著說:“不錯,金某的確是為了找書而來。隻不過我求的不是這架上的死書,而走向布政使大人求教一部新書。”


    聽他說得如此風趣,但景清卻知道必定有所比喻,笑道:“這類書太寶貴了,敝處哪能有!”


    金患不想多費唇舌,便說:“即或下官有此書稿,未經布政使大人增刪,也難成書呀”。


    “當洗耳恭聽。”


    金忠說:“眼下朝廷定**兵臨城下,北平危在旦夕。下官思慮再三,覺得惟有移師高麗,做暫避之態


    聽對方果然是談此事而來,景清也不好明顯地表達什麽,便用默然不語的態度靜坐著聽金忠說話。


    對於景清這種沉默不予理會,繼續詣詣地說著:“不妨趁北平未破之機,布政使先護衛著世子撤離;同時,由人專門聯合鬆亭關陳亨。脅迫其跟隨,聚集力量往高麗進,等待反攻的時機。金忠不才,身為北平都督,誓和北平城共存亡,我願領兵與朝廷定**背城決一死戰。


    以此為世子爭取時間。”


    聽金忠說得慷慨淋漓,景清心裏並不感動。他想,“背城決一死,戰。”說得何其慷慨,但是他相信金忠絕對不會向他自己說的那樣忠心不二,就算是真的決一死戰,朝廷大軍如排山倒海,你隻不過是以卵擊石,何濟於事,到時候會有什麽好結果?


    其主要目的還是要自己勸說朱高熾移師。遂點了點頭,佯作同情之態,黯然說道:“其實都督應該知道。下官一向是讚成都督建議的,可是世子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就是不提此事,下官也在著急,想現在天氣轉涼。朝廷大軍要不就在下雪之前攻陷北平,要不最遲在明年開春前來攻打,北平不使久居之地,地麵環敵,容易受困,這些下官也曾多次對世子講過。”


    “這些,都督都是知道的。但是世子執意不肯,下官能奈如何呢?。景清說道這裏,抬頭望向金忠,問了一句。


    金忠不由自主的點了一下頭。要不是覺得自己和景清意見不謀而合,他也不會深夜到此了,猶豫了一下,好像有什麽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一般,最後還是說道:“金某認為,世子不願意往高麗暫避,有幾個,原因。”


    “先,世子是顧忌到底能不能過去,畢竟一路上關卡無數。咱們燕山軍隊,傷了一人就是少一人,得不到補充,害怕一路上被朝廷的關卡蠶食幹淨


    “其次,世子是擔心到了高麗之後,大軍落入高麗人之手,那麽他將會如明升、陳理一般,變成一無所用的,屆時朝廷威逼,李芳遠未必不拿世子作為談判的籌碼。”


    “最後,那就是麵子問題,一旦去了高麗,就等於叛國,比之謀反更加令人不齒,害怕兵卒不跟從。害怕這樣才是真正的害了燕王”


    景清點點頭,默認了金忠的說法,這幾條他早就想到了,不但他想到了,皇上在京師中已經想到了對策,而借口卻不能由他講出來,按照皇上的意思,他最好隱在幕後,在表麵上。任何計策也不要出,這是出於對景清的保護,和為了今後景清回歸京師後的打算,讓他盡量保持低調,有些話盡量的找人出來說,或者是提醒別人說。


    今天看到金忠慢慢的進入角色,他心裏也是暗暗的高興,裝作思考一下,遂慢慢道:“聽都督如此說來,使下官恍然大悟,下官連日來百思不得其解。現在才明白過來。”


    “其實按照都督先前所言,隻要把鬆亭關的陳亨拉到北平陣線上來,下官相信,憑借大軍威勢。要到高麗境內,並非難事,隻因遼東都司雖然兵多將廣,但是分布卻是十分散亂。我們大軍一路不停,想要到達遼東並非難事


    “而且,大軍到達高麗之後。如何使世子放心,那就要靠都督去說了,下官到是有一種說法,可以是世子放下叛國之慮,也不知道可行否?”


    金忠聽景清如此說,大感興趣,連忙問道:“布政使大人所說,必然是妙計,還請說出來讓金某領會一下吧


    “我們北平可以打著以死報國的旗號。向三軍言明,咱們此次並非移師高麗,而是代國伐罪


    “代國伐罪?”金忠疑惑的問道。


    “不錯!”看見金忠慢慢的走進自己的話題,景清愈加有些神秘起來,將身子朝金忠傾斜了一點。低聲道:“年初朝鮮為了配合北平牽製遼東都司的注意力,陳兵邊境。雖然為北平贏得了時間,但是總是為了李芳遠自己篡位打算。為此朝廷準備在鐵嶺設置衛所,收複鹹興一帶故土,這一點,都督都清楚吧。”


    金忠點點頭。不敢打斷景清的說話,繼續聽到:“我們北平隻需要打著代國伐罪的旗號,說是北平大軍要去東征高麗。相信現在通訊不暢,遼東很多衛所不知究竟,再加上大軍實難抵擋,所以大部分衛所不但會不聞不問,相信還會提供部分軍需。咱們隻需要搶在朝廷前麵渡過鴨綠江,在沿江設防,在那裏以朝廷的名譽設置衛所,相信士卒們不會有太多反彈。而世子趁機可以消除軍力被高麗奪取的後果,然我們並非投靠高麗,就更不需要擔心什麽叛國之罪了


    。那李芳遠不是傻子,豈能願意我們大軍壓境,且名譽上是討伐他們的呢?”


    “都督去過高麗,應該知道那裏的情況,彈丸之地,有我大軍在那裏威壓,相信他們隻能聽話,更何況,鹹興之地本來就是我大明的領土範圍,不過是被那李成桂巧取豪奪罷了,那裏都是女真無主部落,我們在那裏稍作經營,悍卒強騎將會源源不斷。隻需三個月,根基一穩。便不怕其


    金忠聽到這裏,徒然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眼睛炯炯有神,大聲道:“布政使大人果然好計,到時候李芳遠真的聽話也便罷了,如果不聽,我們大可將其滅掉,有此大功。相信朝廷也暫時不好說什麽,我們就更有時間休養生息了。”


    景清被嚇了一跳,聽其說完,苦笑著道:“下官哪有那麽好的計策。全是都督大人提醒的好,下官才猛然想到這一條。其實具體如何奔辦。還要都督操心。下官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了


    金忠並不疑心,因為景清在北平也不出彩,隻能算是一個中庸的官員。有些急智罷了,那是他的看法。聽其這樣說,分明是不搶自己的功勞,連聲撫慰了幾句。再說了幾句,看到榨不出什麽油水,遂告辭而去。


    在送出廳堂那會,金忠有些興奮的說了句:


    “布政使大人的高見,我自然會稟報給世子殿下,看來布政使大人在世子心中的地位會更上一層了


    景清知道這全是陽奉陰違的話,他這晚上的一番話。朱高熾很難知道是他說的,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是全知道,金忠不會那麽好心的把功勞讓給自己的。


    一夜沒有睡好的朱高熾,頭腦裏想著的。仍然是左右為難的選擇。他想金忠給他一個答案,但是金忠一直沒有出現在燕王府。他想了想,在偌大一個北平城,真的沒有兩全之策嗎?


    來到庭院中,現雨還在下。仍然是毛毛細雨,雖不怎麽濕身,卻特別凍人。


    冷風卷著雨沫,撲在耳畔、臉上,冰淩子似的刺得皮肉痛。推開前來打傘的太監,頂著這樣的雨,在庭院內走了幾圈,把個臉凍得紅撲撲的,就像多喝了幾杯早酒一般。


    “金都督求見!!!”


    沒有想到,金忠會一大早自己找了過來。朱高熾心裏大喜,連忙請金忠覲見。


    金忠也不吧嗦,在書房內。他將昨晚拜訪景清時所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果然不出景清所料,出主意的人變成了協商之人,反正現在也無人計較真假,朱高熾聽了金忠的解釋後,反應也是好了很多,這個主意算是兩全了,雖然失去了北平之地,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況,在北平,北方有大寧、遼東都司,西麵有大同、太原的大軍,難免有朝廷的定**。要是再遲疑下去,朝廷醒過神來,封鎖了海麵和山海關,那就算是不攻打北平,也隻剩下死路一條。


    連連點頭稱是,道了一句:“都督還是有些迂腐啊!”


    乍一聽覺得十分意外。怎麽。這樣還說我迂腐?難道這個計策還有什麽不妥之處?從金忠疑問的眼光,朱高熾明白自己言重了,立即補充說:“都督的方略,一字以概之,曰“妙”但是我們還用假作代國伐罪嗎?真的把高麗滅了又如何”。


    沒有想到平時胖胖的世子也有這樣的雄心壯誌,金忠點點頭。道:。世子說的是。不過我們真的要去,開始的時候就不能和高麗打仗。隻有紮穩腳跟,糧草充沛後,在做計較。因為我們還要高麗提供糧草。眼下,北平的守軍有四五萬。加上各地衛所,總共出十萬,隻要我們激勵軍民,至少有七成都會跟隨咱們去東征高麗,開始的時候糧草也是一個問題


    頓了一下,心裏盤算著,又道:“如果能成功勸說動陳亨,他那裏至少還可以為我們壯大五萬人,十餘萬的軍民,糧草不是個小數目,我們就算是帶走此地所有的糧草,也支持不到明年春天,高麗多少要補貼一些的


    朱高熾點頭稱是,心情大好。近幾日來。一直糾結於的心事,一早解開,隨即同意了金忠的全盤計利。


    現在北平主戰的人。已是鳳毛麟角了。想著投降朝廷的人倒是很多,的確不能久留。在這種情況下,金忠的主意,算得上最好的一條出路。


    這以後的幾天,北平所有的官員都把心力用在準備移師東征的事情上,朱高熾為了籠絡每一份力量,連連召集文人士子和將校們開會,忙到夜裏才回寢宮休息,雖然瘦了許多,但是身體卻強健的多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意外的收獲。


    幾天之後,耿炳文突然接到一道詔令,讓他突然收縮對北平的包圍圈,他親率部隊進駐了逼近北平的門戶涿州,並向涿州受盡徐鬆出了最後通牌。七日後。李景隆出紫金關往大房山周圍推進。鐵銷進而渡過黃河,進駐武清、東安、固安一帶。


    距離北平都不足百裏,這突然的變化,使朱高熾和金忠等人的精力全都集中在自身的安危上了,無暇顧及周邊地區的管理,加了準備,因為據斥候回報,宋忠帶領大軍正準備起兵。往居庸關方向聚攏。


    這時,最為驚慌的,要算朱高熾了。本來對於去高麗猶豫不決的他,既然下了決心,那就要義無反顧的去準備了。在北平垂危的關頭,作為北平名譽上的掌控者。本該指望他拿出個像樣的主意來。但他正道的主意沒有,唯一的希望走的再快點。


    他在茫然無策的情況下。在北平匆匆的召集將校門闡述了金忠的主張,說是在朝廷的不理解,要斬盡殺絕的情況下,他不甘心死於刑場,願意代國伐罪,以表明自己對朝廷的忠心,寧願戰死沙場等等。


    道:“眼下大軍實再上已是兵臨北平城下了。隨時都有可能攻入城來,為了太祖高皇帝的血脈不自相殘殺,為了表明北平的將士都是忠於大明,準備立即東征高麗,就算是死在戰場,也不辱沒大明的鐵血之心


    已經知道情況的人在一旁默默不語。事先不知情的人一個個都慌了,不知如何才好。看到這樣的景象,金忠反倒覺得事情好辦了,便道:


    “事到於今,已是沒辦法的事了,我們北平將士唯世子殿下與二消,願意追隨世午殿下戰死沙場!“


    朱高熾聽到動情處,竟然落下眼淚。一邊哭著一邊說:“我從來就是反對離開北平的。畢竟父王經營燕藩二十餘載,都是各位心血所在。但是不如此。必將被朝廷陷於不忠不義之地,唯有帶領大家以死明誌。是非孤所願。但又對朝廷有幻想的,可以留下。本世子以燕王之名起誓,絕不為難,否則,就以你們的血來證明對大明的忠心,有此大功,或者可以在本世子死後,你們可以得到朝廷的諒解!!!”


    聽了朱高熾這番話。倒是激起了部分將校的血性,而朱高熾又一句一個燕王心血,不由使大家又想起了燕王的沙場風采,不知該怎麽說才好,大家都默默的認同了朱高熾的說法。


    金忠接著說:“正是為朝廷著想,在朝廷大軍壓境之勢,才想到移師東征以暫避一時,這樣才能保存實力,為大明立下功勞。請各位從大局著想,勿再猶疑觀望,失此良機。”


    朱高熾無可奈何地深深歎了一口氣。順勢說道:“既然各位都是這麽個想法,那就依了你們吧!一切就由金都督作主安排。”


    “臣遵命。”金忠迫不及待地應著,“事不宜遲,明晚就要離開。請世子殿下傳諭,立即遣散多餘的宮人內侍,收拾好細軟。準於可時出城。這一切行動,一定要秘密進行,不得外傳,一則以免引起百姓的驚恐;二則防止朝廷大軍獲得消息後追擊我們。”


    這麽議定之後,朱高熾就鐵著心遷都了。那些被宣布遣散的內侍太監,大都是無家可歸或有家難歸的人,前途渺茫的他們,如同一群被遺棄的羔羊,忍不住暗放悲聲。更給這冷寂混亂的燕王府,增添了沉重的悲戚氣氛。


    而金忠在幾日之前,已經遣使往朝鮮報訊,然後又請袁容往陳亨處接洽。說明情況,讓陳亨知道,朝廷已經明白了他和燕藩勾結的事情,看看張玉的下場,就知道朝廷不會留情,而他曾經和北平合謀害死卜萬,和北平的諸多書信皆在手中,現在大家都在一條船上,還不如隨世子東征,以博得一個萬世聲名等等。


    本來還以為要有一番計較。所以才讓口才絕佳的袁容出馬,沒有想到,陳亨卻好似早有準備一般,沒有費袁容多大的心思,就答應了,不但言道自己可以帶足五萬兵馬。而且可以為此次東征大軍提供足夠三個月的軍糧,搞的袁容有些心裏不安,覺得這次自己的任務完成的太容易了。


    但想想陳亨麵對滅族之災,和北平合作,至少還可以做個雄霸一方的大將。作為一個曾經背叛過朝廷的大將,等待的隻能是文官集團彈劾,就算是皇帝不追究,這輩子估計也沒有什麽出路了。


    再說了,北方雖然並入大明版圖多年,但是一舟是自治狀態,這裏的人大部分對朝廷的忠誠度不算太高,想到這裏,隨即釋然。


    陳亨說道:“從前一段朝廷的態度,可以分明地看出,就算是認罪,朝廷也不接受了,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殺出一片天地,在知道袁大人要來時,我已經遣人去探了路,遼東都司的兵馬,大部分集中在鎮江堡沿線,還未撤回。我有幾個心腹在那一帶地形很熟悉,隻要繞過去就可以保證兵不刃血,但是兵貴神,還請世子殿下早下決斷。”


    袁容權衡了利害,覺得陳亨沒有必要說謊,於是就下定決心相信,為了保險起見。還討要了陳亨的親筆書信。這也是朱高熾和金忠下決心的主要原因。兩軍合並,十餘萬大軍,到那裏生存不得,非要在北平等死嗎?


    經這一天的折騰,雖說金忠說要絕對保密,但整個燕王府也被攪成一片混亂。人心不安了,秩序也亂了,不過朱高熾隻有一個妃子,並無子女,也算得上了無牽掛。要不早就被折騰得心灰意冷。


    第二天一早,他就安排著妃子內侍們隨著朱能的大軍先行,袁容和李讓及其家眷隨行,負責護送之責,也算是在異鄉多了幾個親戚,同時算是給兩位姐夫要了一些兵權。不能盡是讓外人掌握兵馬,否則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金忠也沒有什麽意見,他自己有私軍。而且燕山護衛所屬,本來隻是名譽上聽他的號令,真的有什麽事情,還是看朱高熾的眼色行事,他也不屬於貪圖那點不屬於自己嫡係的兵馬。


    涿州城已被定**占領了好幾天。耿炳文將大本營紮在這裏後又令先頭部隊伸展到北平城郊十幾裏地的盧溝橋附近。鐵銷受命清剿永平府的叛逆並撫慰百姓,李景隆在大房山上可以看到北平的城牆。宋忠也攻下了居庸關,各路大軍都出乎預料的順利。


    耿炳文有意的壓製著兵馬行進的節奏。建文三年十一月間,當得知朱高熾等人已經逃離北平城的消息後,才下令起對北平城的軍事行動。他派了駙馬都尉李堅和大將徐曉率領一個師的兵力進駐北平城。先受到了以郭資為的官員歡迎。朱高熾轉移了,帶走了可以帶走的兵馬,整個北平,沒有了反抗朝廷大軍的力量了。


    於是,十二月初五這一天,天氣晴朗,冬風雖冷但卻讓定**的將士十分高興,北平城大門洞開。的的確確,沒有抵抗,沒有廝殺,當然也沒有流血。在這種和和平平的氣氛中,耿炳文騎在高頭大馬上,隨著威武雄壯的騎兵隊伍進城。


    就這樣,曆時不到一年的靖難,便簡單而靜悄悄地、戲劇般的宣告結束了。””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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