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裕王府的暗衛的戰鬥力真不是蓋的,不過短短一刻鍾時間,就已經控製住了場麵,並且又專門的人負責掩護周圍的百姓有序撤離。


    這不用說,更是狠狠地在百姓們麵前,刷了一波好感。


    對手見他們居然還有心情分心去管那些螻蟻百姓,心中暗暗高興。


    有那麽多人被牽扯住了,他們取勝的把握又多了一分。


    當下,他們的攻勢更加淩厲了起來。


    飛羽公子在屋頂上看得心都揪了一下子,不過,也就僅僅是一下子。他非常清楚什麽叫扮豬吃老虎!裕王府的暗衛們,剛剛根本就是故意賣破綻給他們。


    等那群黑衣人發覺,已經晚了。他們徹底被困在陣中,隻有被動挨打的份兒了。


    戰鬥幾乎是壓倒性的一邊倒,裕王府勝得毫無懸念。


    來了總共將近五百黑衣人,很快就隻剩下了一個,還是他們故意放走的。


    看著最後那個黑衣人踉踉蹌蹌逃走,肖讚這才朝著飛羽公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沉穩自信,似乎早就猜到飛羽公子會來,而且,準備好了迎戰他一樣。


    飛羽公子苦笑,人家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他還要湊上去自找難堪嗎?


    他還真得湊上去自找難堪!


    所以,他並沒有猶豫多久,就飛身而下,直撲常朝的馬車而去。那瀟灑的姿勢,那衣袂飄飄的樣子,簡直帥氣到極點。


    “列陣!”肖讚可不會因為他的出場方式夠優美,就忘記了他是來刺殺郡主的正事兒。


    其實肖讚很難理解飛羽公子的腦回路。這個人,武功夠好,長相又極其俊美,在江湖上名頭響當當,為什麽不去笑傲江湖,瀟灑過一生,非得跑到京城裏摻和這渾水呢?


    “你們郡主已經中毒,而且中的是七日醉,你們這麽把她帶回去也是等死,不如就成全我,讓我殺了她吧。”飛羽公子勾唇邪氣一笑,還真有幾分魔頭的樣子。


    “上!”肖讚才不跟他廢話,直接下了命令,暗衛們迅速出擊,一點兒花哨的招式都沒有,各個出手快如閃電,直擊飛羽公子全身各大要穴。


    飛羽公子武功俊逸,麵對這麽多人同時進攻,依舊從容不迫,招式優美,猶如舞蹈。


    然而,飛羽公子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齊詩詩躲在不遠處看著,眼睜睜看著飛羽公子被肖讚一劍刺中肩胛骨。


    他居然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撤回手,以掌為刀,一掌劈斷了那把劍。任憑斷劍的劍尖紮在肩上,繼續迎戰諸多暗衛的攻擊。


    齊詩詩眼神黯了黯。她沒想到,常朝手底下的人,武功都如此之好。


    一點兒懸念也沒有的,飛羽公子再次成為裕王府的俘虜。


    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並沒有過多反抗,也並沒有心急離開,而是乖乖吃下肖讚給他的軟筋散,被看押著,跟隨著常朝的馬車一起離去。


    飛羽公子身份畢竟太過特殊,而且他來暗殺郡主,不對,人家根本沒有易容變裝,就那麽大大咧咧地直接來刺殺郡主。


    肖讚不敢擅自做主,隻得先將他看押起來,等郡主醒來再做處置。


    齊詩詩看著那個全身染血,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帶走的身影,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了。她其實該聽他一次,他說打不過,她應該相信他的。


    周奧自然是跟在常朝身邊的,剛剛飛羽公子那句話他也聽見了。真是越想越奇怪。當時飛羽公子根本沒有進醫館吧?他是怎麽知道主子中了七日醉的毒的?


    難道他的內力已經好到一定程度,可以在人群嘈雜的大街上,聽到醫館裏人的聲音?


    蕭亦然和任舒遠在客棧中等了沒有多大一會兒,客棧掌櫃的就把來訂房的人的畫像畫了出來。


    隻是,這人早上來訂房之後,隻是裏裏外外看了一遍,然後就走了,到現在也沒有再出現過。


    當朝郡主在自己的客棧裏出事,客棧掌櫃的都快被嚇死了。拿著畫像送到蕭亦然麵前的時候,整個人都在哆嗦。


    蕭亦然看了他一眼,目光依舊深邃幽靜,波瀾不驚。倒是任舒遠看不下去了,安慰了一句:“掌櫃的不必太擔心,你既然認得訂房的人,隻要你好好配合調查,這件事怎麽也不會怪到你頭上的。”


    “謝蕭元帥,謝遠公子。”掌櫃的一聽這話,立刻跪下磕頭謝恩。


    蕭亦然看了任舒遠一眼,沒有說話。


    這小子,是不是太爛好心了?現在什麽都沒查到呢,就先給掌櫃的吃了顆定心丸。萬一以後查到跟這個掌櫃的有什麽關係,現在這爛好心的安慰,豈不是要等著自己打臉?


    蕭亦然看著手中的畫,良久沒動。


    這人的輪廓,一看就是典型的裕齊國人。而七日醉,出自南疆。


    要麽,這人跟南疆關係密切,要麽,他易了容!


    若是後者,要查起來,可沒有那麽簡單了。


    任舒遠顯然也發現了問題,湊上去看了看,歎了口氣:“這人的相貌太普通了,路上幾乎一抓一大把,查起來有些難度。”


    蕭亦然抬頭看著掌櫃的,冷靜地開口:“他早上什麽時候來的?又是什麽時候走的?”


    掌櫃的想了想,說:“巳時來的,帶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走了。對了,這是他給的定金。”


    掌櫃的趕緊轉身回到櫃台裏麵,找出來一個銀錠子。


    蕭亦然接過來,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這才抬頭對任舒遠說:“去把剛剛給朝朝把脈的老大夫請過來。”


    任舒遠趕緊跑了出去。


    蕭亦然這才說道:“來人。”


    雪鬆、白樺趕緊現身,拱手行禮:“主子。”


    “去把這畫像給方圓十裏之內周圍所有攤販過目,問他們巳時過後,可曾見過他。確定這人的活動範圍。盡快找到他。”蕭亦然將手上的畫遞給了白樺。


    “遵命。”兩人一抱拳,同時縱身一躍,迅速消失。


    掌櫃的剛剛恢複幾分的力氣,看到兩人這般神出鬼沒的樣子,又開始膽戰心驚起來。


    常朝被帶回裕王府的這一路上,總共遇到了六次阻殺,一次比一次更加來勢洶洶。可惜,都被肖讚帶人反滅了。


    雖然,他們的代價也不小,犧牲了十六個暗衛,剩下的二百多人,無一不掛彩的。但周奧、奶娘和常朝卻安然無恙。


    終於進了裕王府大門,肖讚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在京城活動,他還是有所顧忌的,所以隻敢帶了三百暗衛隨行。他沒想到,主子這一中毒,竟然讓那些人全都按捺不住了,一波又一波地趕過來送死。


    “主子,郡主已經安全回到王府。”常朝剛進王府大門不久,就有一個暗衛出現在蕭亦然麵前,匯報說。


    蕭亦然點頭,淡淡開口:“知道了。”


    主子好像一點兒也不在乎郡主啊。為什麽還要他們時時刻刻都盯著?暗衛有些搞不明白,但又不敢問,隻得抱拳行禮,退下乖乖去繼續盯著了。


    任舒遠很快帶著那個老大夫過來了。


    蕭亦然將手中的銀子遞給老大夫。


    老大夫趕緊擺手:“不用了,不用了,蕭元帥你太客氣了。”


    “不是給你的,你查一查,這銀子上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東西。”蕭亦然冷淡的聲音,帶了一絲絲揶揄,聽得任舒遠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怎麽感覺子瑜兄的心情不錯?他不是感覺出錯了吧?朝朝都出事了,子瑜兄為什麽會心情大好?


    難道他之前脫離王府,自立門戶,這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這麽說,他其實,一點兒也不關心朝朝的死活?


    也不對啊?


    剛剛朝朝中毒的時候,他的神情,明明還有幾分焦躁的。


    老大夫臉上是一個大寫的尷尬,伸手接銀子的時候,手都是微微蜷起來一些的。


    任舒遠不解:“子瑜兄,這不就是塊銀子嗎?經過那麽多人的手了,還能查出什麽來?”


    蕭亦然沒有回答任舒遠,隻是靜靜地看著老大夫,等著他檢查完。


    任舒遠摸了摸鼻子。他剛剛感覺蕭亦然心情還不錯,絕對是錯覺吧?


    唉,跟一個喜怒不行於色的人做朋友,還真是辛苦。完全揣摩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啊。


    老大夫仔仔細細查了好長時間,一會兒要一盆清水,一會兒又要醋,一會兒又要碘酒……折騰了個遍,才終於抬頭對蕭亦然說:“蕭元帥,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這銀子上粘上了雪珠花的花粉。”


    “雪珠花?”任舒遠驚叫出聲,“這怎麽可能?”


    蕭亦然看向任舒遠,唇角微微勾起:“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雪珠花,好像隻有你任家別苑裏有。”


    任舒遠點頭。的確,任家在京郊有一處莊子,因為水土非常好,就被任琦悅要過去,專門用了養奇花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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