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詩詩被飛羽公子說得一愣,隨即有些不高興了。


    他這是,故意反駁她的吧?


    不就是因為這些日子待在侯府,看著她與李子嚴親近,對他卻愛答不理的,心裏不痛快嘛!


    嗬!男人!都是小氣鬼!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齊詩詩湊到飛羽公子身邊,小聲地問。不管這男人是不是故意拿喬,如今她有求於他,還是得先哄哄。


    齊詩詩對於自己的魅力,向來自信。隻要她想,男人,還不是隻有俯首聽命的份兒!


    隻是,當著李子嚴的麵兒,她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蕭亦然走出醫館,就看到目光追隨著遠去的馬車的李子嚴。


    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這個時候露出這麽一副表情,是個什麽鬼?


    他不會是合離以後,才發現朝朝的好,又想著來吃回頭草吧?


    隻是也不看看他已經這個樣子,配嗎?


    蕭亦然轉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邊,眼巴巴的瞅著長征的馬車遠去的任舒遠,那焦急的神情,那毫不掩飾的擔心,讓他的心又跟著微微地塞了一下。


    要說誰能配得上朝朝,也就他身邊這個大男孩了吧?


    “我已經讓人封鎖了客棧。你若是擔心,想幫朝朝的忙,不如就先跟我去查一查毒藥的來源。”終究還是不忍心,蕭亦然開口道。


    一聽能夠幫上常朝的忙,任舒遠的眼神瞬間亮了。


    “好,我去。需要我做什麽,子瑜兄你盡管開口。”


    李子嚴終於還是沒忍住,直接進了杏林醫館,去詢問那個老大夫常朝的情形。


    蕭亦然自然不會去理會他,帶著任舒遠大踏步走了。


    齊詩詩見李子嚴進了醫館,立刻轉頭對餘慧琪說:“琪姐姐,現在子嚴哥哥進了醫館,大堂裏恐怕沒什麽人,你要不要一起去問問?”


    餘慧琪知道齊詩詩是在提醒她找機會跟李子嚴單獨相處,她也確實急著跟李子嚴解釋剛剛的事情,所以非常感激地看了齊詩詩一眼,抬腳就跟著進去了。


    齊詩詩這才轉頭看向飛羽公子:“你剛剛說的,是不是在敷衍我?”


    “我這麽明確的告訴你,我打不過他們,你還是想讓我去嗎?”飛羽公子定定地看著這個他喜歡了好幾年的女子,第一次對自己的感情產生了懷疑。


    她的確救過他,他也一直懷著感恩的心,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心甘情願地幫她做任何事,哪怕是違背自己的原則。


    他感激她,憐惜她,敬愛她,可是她呢?為了所謂的複興齊家,放下身段,甚至不惜出賣自己去攀附李子嚴這樣的草包!


    他要眼睜睜看著,什麽都做不了!


    她自己自甘墮落還不過癮,還要拉著他一起去用卑劣的手段對付別人!


    可是結果呢,上一次他為了她,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要不是常朝留了手,他有沒有命站在這裏還是個未知數。


    他也不是什麽金剛不壞之身。而且,她要自己去對付的人,還是一個孤女。一個心地善良、處境極端惡劣的孤女!


    常朝明明已經那麽慘了,有那麽多人想逼她入絕境,她齊詩詩為什麽還要去踩上一腳?又礙不著她複興齊家。


    就因為常朝曾經嫁給李子嚴過?她們一日為仇敵,終身為仇敵嗎?就算常朝已經和李子嚴合離,對齊詩詩再無威脅,她也不能放過她嗎?


    “你是江湖當中赫赫有名的飛羽公子。你的武功高到什麽程度,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告訴我,你打不過她常朝區區幾個暗衛?”因為急切,齊詩詩的語氣裏,帶出了幾分不耐煩。


    “上次在王府,他們可能早就提前設下什麽機關陷阱,你不小心中了計,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現在是在大街上。帶出來的暗衛有限,她常朝還暈著,總有幾個人需要分身照顧她。要殺到她麵前解決掉她,對你來說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卻一再的推脫,是什麽意思?”


    飛羽公子沒想到齊詩詩會這麽說,苦笑一聲:“所以,今天,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去殺了她嗎?”


    “你是不舍得了嗎?你看著她美麗漂亮,上次又放你一馬,是不是就覺得她心地非常善良,比我更加適合你心目中的女神形象?”齊詩詩見飛羽公子情緒不對,就準備下一記猛藥。


    移情別戀?飛羽公子苦笑。她居然會想著給他按上這麽一個罪名!


    他若是真的喜歡常朝,又怎麽可能站在這裏,眼睜睜地看著她中毒被抬走!


    七日醉,要解這種毒對別人來說那是非常要命的艱難。可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因為他現在身上,就有七日醉的解藥。


    如果他猜的沒有錯的話,恐怕常朝中的這種毒,就是有人想用這個,引他出來。


    這麽算起來,常朝還是因為他,才悲催地做了這犧牲品。


    “你為什麽不說話?被我說中心思了?”齊詩詩故作惱怒地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郡主的確挺善良的。”飛羽公子開口,語氣格外淒涼,“若不是如此一李家之前對她的那些做法。她要趕盡殺絕也是應該的。恐怕現在就不會還允許李子嚴在她麵前上躥下跳了!當然,還包括我們,也不可能這麽輕輕鬆鬆地站在這裏說話。


    “她對我們網開一麵,我們為什麽要急著趕盡殺絕?”


    齊詩詩沒想到飛羽公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氣得渾身哆嗦:“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是我心腸歹毒,對她趕盡殺絕?”


    “你覺得,她……”


    短短的兩句話,齊詩詩卻說得非常費力。


    因為她,實在是氣狠了。


    飛羽公子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下大驚,忙安撫她:“詩詩,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千萬不要生氣。自己的身子要緊。”


    “你的心都跑到常朝那個賤人那裏去了,還關心我的身子做什麽?”齊詩詩說著,眼淚滾滾而下。


    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好可憐,而心生憐惜!


    “沒有,怎麽可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裏永遠隻有你一個。好,你讓我去殺她對吧?我現在馬上就去,大不了拚了我這條命。”飛羽公子急急勸到。


    “隻要你別生氣,別著急。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齊詩詩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才好不容易調整過來呼吸。


    她這胸悶氣喘的病症,還在當初救飛羽公子的時候落下的!


    所以,飛羽公子最怕的,就是看到她急怒攻心,憋氣喘不過來的樣子!


    齊詩詩調整過來,就那麽眼巴巴地看著飛羽公子。


    飛羽公子歎息一聲,縱身一躍,消失在原地。


    奶娘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地穿過京城最繁華的大街——朱雀大街,突然在原地停了下來。


    肖讚眉頭緊皺,沉聲命令道:“注意警戒,小心人群。”


    路邊的小攤販,漫不經心地逛著街的人,明明都是那麽平常普通,偏偏肖讚他們就敏感地發覺,隱隱有一道又一道的殺氣從人群中傳來。


    這裏人多繁雜,什麽人都有,要隱藏幾個殺手,那真是太輕而易舉了。隻是,在如此繁華的大街上動手,要不想傷及無辜,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到底是誰?為了要郡主的命,居然不惜拿這些老百姓的命來做墊背的。會是宮裏那一位嗎?


    暴虐成性,殘暴不仁,這倒是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殺!”突然傳來一聲震天的吼聲。


    原本正逛著街的,賣著東西的,挑著擔的……形形色色的人突然抽出武器衝著常朝馬車這邊就衝了過來。


    那閃著寒光的刀劍從他們麵前極近的地方劃過,路邊其他正常的小攤販,一個個都被嚇懵了,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正好沾到他們的刀口上。


    “列陣!”肖讚倒是沉著,低吼一聲,拔出劍來帶頭走起了一種奇怪的步伐。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飛羽公子坐在不遠處的一處屋簷上,看著肖讚他們的步伐,嘴裏輕輕念叨著,“居然是失傳已久的六十四卦陰陽陣。怪不得上次隻有十幾個人,就能將我牢牢的困死。”


    下麵的人迅速打成一片!


    “不得傷了普通的老百姓。”肖讚又大吼一聲,“郡主平時最是愛護百姓,誰若敢傷了老百姓,郡主醒來,必當重罰。”


    周圍的老百姓們聽到這話,立刻對裕王府的人心生感激!


    真沒想到,他們這個囂張跋扈的草包郡主,才是最在意他們死活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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