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依依,今天可要好好打扮下,晚上來參加晏會的全是京城上流社會的名流或者精英,這是為你進入上流社會圈子裏鋪的路,要用點心喲。”汪淇涵大清早就認真叮囑著我


    。


    我沒想到她為了我真要舉辦一場盛大的晚晏,向來,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的。


    但我還是答應了。


    因為今天是妮妮五周歲生日。


    本來汪淇涵計劃是要提前半個月為我舉辦這場盛大晚晏的,但被我要求挪到了今天晚上,我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想辦法讓妮妮高興。我要在沒有許越的情況下給妮妮舉辦一個盛大的生日晚晏,讓她高高興興的,當然了,依我現在的狀況是無法完成的,倒不是因為錢的問題,而是在京城這個地方人生地


    不熟的,沒有這個平台,正好汪淇涵成全了我。


    “媽媽,今天我想穿那條粉鑽公主裙,好不好?”正在我躲在書房裏對著電腦設計圖忙碌著時,妮妮悄悄推開書房門走了進來,奶聲奶氣地問道。今天我還有一批設計圖紙要加工,這批設計圖可是公司在網上接到的第一批訂單,我格外重視,向來我都是對工作質量要求極嚴的,這次更不能例 外了,對於這批圖紙我


    已經三次打回去給俞初南重新加工精修了,但現在我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盡如人意,就自己認真修改起來。


    下午化妝師們就要給我和妮妮化妝打扮了,而這批圖紙隻有三天就要交貨了,所以時間是很趕的。


    聽到妮妮聲音後我將頭從電腦前抬了起來,有一瞬間的迷惑。


    “妮妮,是哪條粉鑽裙子呀?”我將電腦椅推後一些,身子麵向了她,笑笑問道。“媽媽,就是那條呀,上麵有好多鑽石的,裙子下擺還有一個小錦鋰,那是爸爸特意為我加上的,說隻要我穿上這條裙子,對著小錦鋰許個願,我的願望就會實現。”妮妮


    站在我的麵前很認真地說道,一個字一個字都咬得很清楚。


    我葛地記起來了,臉色開始發白。


    是的,妮妮四歲生日前,許越特意讓冷啡趕去法國名作坊定製了一條粉色公主裙,為了那條裙子冷啡一直呆在旁邊監督完成,耗時將近了十天時間。那是條精致的公主裙,胸前,腰身都鑲嵌著許多鑽石,裙擺處用黃金鏽了一個小錦狸,那條裙子十分的昂貴,不論是造型,還是材料都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上麵鑲嵌的


    那些鑽石更是稀有,其淨度與手工都是世界一流的。曾記得當時冷啡空運回來時就對我說過,要妥善保管好這條裙子,它的造價達到了上千萬美金,將來還會有升值空間的,而且這條裙子裏的布料有升縮空間,隻要稍微拆


    放下就能擴大,妮妮一直能穿到十八歲,直到成人禮。


    這樣的一條裙子隻在妮妮四歲生日穿過後就珍藏了起來,放進了許氏莊園我曾經的那個家裏的真空儲物室裏再也沒有拿出來過,而我最近一年諸多事情纏身早就忘記了。


    現在妮妮提起來,我才記起來了。


    可那天我匆忙中帶著妮妮離開時,那是什麽也沒有拿的,自然這條裙子也還是放在許氏莊園裏了。


    而我現在已經與許越離婚了,那這條裙子也隻能是成為過去式了。


    我的眼睛又幹又澀,喉嚨一陣悶堵。記得去年妮妮穿著那條裙子出現在生日宴會上時是那麽的光彩奪目,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那天小宇牽著她的手從樓梯上一步一步地走下來時,裙擺搖曳,像個童話


    裏美麗幸福的小公主。


    可現在……我深深吸了口氣,不忍麵對著妮妮期盼的雙眼,將她抱起來坐到了我的膝蓋上,親昵地說道:“妮妮,那條裙子是爸爸特意為你訂做的,早已經藏起來了,要到你十八歲成


    人禮時才能拿出來穿呢,你可以在心裏想象著那條錦鋰每年默默地許上一個願,然後到十八歲生日時,那些願望都會實現的。”


    “這樣啊。”妮妮有些失望,“那為什麽一定要等到十八歲才能再穿呢?”


    “因為,因為……這樣你許的願才能實現,懂嗎?”我支吾著隨便編了個理由。


    “好吧,我那現在許一個願吧,求求那條錦鯉能讓我實現願望。”妮妮突然一本正經地在我身上坐好,雙手合什,閉上眼睛許起願來。


    我雖然不能正麵看到她的小臉,但從側麵也看到她十分的認真,莊重,也不知她許了什麽願,看上去很嚴肅認真。


    我酸澀不已,在她這個天真爛漫的年齡,能有如此謹慎的行為,這若不是缺少安全感,誰會信呢。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竟在妮妮的身上看到了這些影子。


    自從上次送她去幼兒園裏她說過要爸爸後,敏感的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後來沒再問過我什麽了,但她比起以前來似乎不太愛說話了,連笑容也沒以前那般的天真爛漫。


    我發現了這個問題,卻又無能為力,我想所有的單親家庭孩子終究都是要經曆過這一步的吧,雖然心痛不已,終是無計可施,隻能是自己花更多的時間來陪她彌補了。


    等她許願完後,我就抱著她放到了地下,決定不再修改什麽設計圖了,隻打算陪著她度過這一整天。


    “妮妮,今天媽媽給你準備了很漂亮的新衣服,我們去看看怎麽樣?”我牽著她的手,特意用無比高興的語氣問道,說完又故意將新衣服給大大描繪了一番。


    “好吧。”妮妮總算是被我調動起來了情緒,畢竟還是個小孩子,當下就高興地答應了。


    看她高興了,我的心才放鬆了下來,牽著她的手朝衣帽間走去。“阿姨,這幾種藥是我從美國帶回來的,對類風濕有很好的療效。”我帶著妮妮沿著走廊走時,突然聽到前麵的一間接待室裏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溫婉如玉,很


    有熟悉感,我不由得站住了。


    “謝謝你,阿傑,你可真是有心了,我上次就是那麽隨口一說,你就當真了。”很快,接待室裏傳來了汪淇涵的道謝聲。


    冷昕傑!


    竟然是冷昕傑的聲音,我愣住了!


    原來冷昕傑也是認識汪淇涵和衛蘭青的麽?不過,我很快就淡定了,冷家也算是豪門大家族,同是生意場上的人,更何況衛蘭青又是專管經濟方麵的大官,在京城是名望之家,都是在一個圈子裏混的,他們能認識


    也不算出奇吧。我本來想帶著妮妮直接從這裏走到前廳的衣帽化妝間的,這下倒不想從這裏穿過去了,看了下左邊,正好有一條小道可以走到中間的長廊上去,再從那裏走過就不會那麽


    打眼了,於是牽了妮妮轉過了身去。


    “阿姨,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上次, 我爺爺還在念著您和衛叔叔呢。”裏麵冷昕傑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這些是我爺爺讓我帶給您的。”


    我的腳步停滯不前了,看來,冷昕傑不僅是送來了藥,還給汪淇涵送來了喜歡的東西。


    “謝謝,謝謝。”汪淇涵立即笑容滿麵的道謝。


    禮尚往來,很正常嘛!


    我將頭低了下去,加快了腳步帶著妮妮要離開這裏。


    “阿姨,今晚的晚晏是為您親甥女準備的嗎?”可就在我快要離開的時候,接待間裏冷昕傑的聲音竟又傳了出來,就這一句問話讓我的腳步又頓了下來。


    很明顯,冷昕傑口中所說的甥女就是指我了!


    “是的,我妹妹的女兒,以後就當是我的親女兒了,現在程程不在了嘛……”汪淇涵立即承認了,說到後來時有些感傷不已。


    “哎,程程真是可惜了。”冷昕傑接口有些遺憾地說道:“我倒真沒聽說過您還有一個甥女呢?”


    “是的,甥女原來是在a城的,最近離婚了,我就帶她回來當自己女兒養了。”汪淇涵這樣解釋著。


    “媽媽,甥女是什麽呢?”正在我聽得愣神時,這時妮妮在旁邊不解地問道。


    “甥女就是媽媽親妹妹的女兒。”我立即笑了笑,打了個比方。


    “哦,那姨外婆口中所說的甥女就是您嗎?” 妮妮認真想了下後問道。


    我愣了下,沒想到這個小家夥竟然會如此聰明,立即點了點頭:“對的,我是她的甥女,是她妹妹的女兒。”


    這樣說著時我腦海中立即閃過了我的養母白清梅的麵容,一時有些不是味道。


    “那媽媽,您和爸爸已經離婚了嗎?”突然,妮妮睜大了眼可憐巴巴地望著我問。


    “啊。”我啊了聲,渾身一抖,頓時如遭到了晴天霹靂般臉色發白起來。


    剛剛,我竟然忘記汪淇涵口中所說的‘最近離婚’的字樣了。


    怪不得妮妮會要問甥女是什麽了,原來她是想確定我與許越是不是離婚了。


    “不,沒有。”我迅速反應過來後搖頭說道:“我與你爸爸沒有離婚,隻是姨外婆的女兒失蹤了, 我們來這裏陪她一段時間的。”“真的嗎?”妮妮眉毛擰成了個問號,不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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