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歎口氣,順了順傾晨的劉海,在傾晨以為他會放開她時,突然一把將她擁進懷裏。他手臂很長,將傾晨擁的緊緊的。身上淡淡的皂香味滑進傾晨鼻間,他將傾晨的麵頰輕輕按壓在自己胸口,“別走了,我娶你。”


    一瞬間,那道聲音,那個字,仿佛驚雷般炸進傾晨耳膜,她措手不及。


    運沒有等到她的回應,便將她推開些,側頭來看她的表情。傾晨閉上眼,拚命的搖頭。


    他臉色再次沉下來,“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是朋友,你不要說這些。”傾晨用力推他,運卻抓緊了她雙臂,不讓她動。


    傾晨搖頭,“運,你快放開我,別鬧了。”


    運綠著臉,“你看我像是再和你開玩笑嗎?”


    傾晨扭開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鼻息間全是他的味道,唇齒上還能回味出他的氣息和感覺,這些因素都讓她心慌。


    運看著傾晨的表情,終於歎口氣,“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那種…那種合適的人?你是不是覺得如果你跟了我,我肯定不如那個男人對你好?”


    傾晨閉緊了雙唇沒有說話。


    “知道為什麽我一直沒有娶親嗎?”他捏著傾晨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自己,認真聽自己說話。她當然不知道為什麽。不過她也不想知道,“運,不是你想地那樣,我已經夠亂的了,你別再給我添亂了行嗎?”傾晨攥著他手腕,想要推開他的手。


    運一口氣頂在胸口,恨不得掐死她。強壓下怒氣,他冷聲道:“我不想隨便娶個女人過一生,我可以玩女人,但我不會娶她們,我一旦娶了誰。就一定不會像父親那樣始亂終棄。”


    傾晨咬起唇。覺得運心事也很重,他曾經也一定經曆過一段不太好熬的掙紮和艱難日,在古代視女人為衣服的時代裏,他竟產生這樣的執念,可以想象。曾經到底經曆過多麽深的痛。她想伸手去拍拍他地肩膀安慰他,可是現在一切都被他破壞了,他們好像不再是朋友了。她如果不想接受他,就不能再過多的付出,那會讓他誤會。心裏陣陣疼,她用力的捶他胸膛,“不要,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運神色漸暗。眼底閃過傷痛和黑沉的怒火,他霍地揮拳。用力捶在桌上。


    傾晨閉上眼,抿著唇不再言語。為什麽要打斷他們的友誼,為什麽要戳破那層膜?做朋友,不好嗎?


    “我想娶你,並不是隨便說說。”運惱火地吼道,隨即站起身,推開傾晨走了出去,他已經快氣瘋了,再繼續麵對她,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真地動粗。


    傾晨站在桌邊,咬著下唇,一聲一聲的歎氣。她撫摩了下自己的嘴唇,感覺上麵仍有些麻麻痛痛。怎麽會這樣?運不是花花公嗎?他不是都能和女姬在野地裏苟合嗎?他們在一起吵吵鬧鬧,從來也沒有好好說過話,好像也很少認真相對,何以突然轉變成如今的局麵?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實在太微妙了,幾個月地相處,她幾乎沒感覺到什麽變化,她快樂的享受,從沒想過運會對她有別樣的想法。一切來地真的太突然了,一點點的征兆都沒有。他仍是天天訓斥她,說她毛病多,說她粗魯,他從沒流露出過愛,感情怎麽就突然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程度?


    她頹然坐在椅上,如果運已經動了這個心思,她就不能再呆在西域了,她…她…


    傾晨低著頭,要不偷偷離開吧,輾轉回到大唐地界,然後想辦法將自己暴露在冷風的眼線下,再假裝自己是不小心被冷風找到的,跟著他回家吧…


    雖然已經想到了解決地辦法,心裏仍是壓地沉沉的,她看著滿桌地好菜,這些都是運點的,他已經摸索出了她愛吃的菜色。此刻桌上,放眼望去,都是她和運一起的時間裏,她表現出愛吃的食物。心裏難受的緊,其實,她忽略了太多細節。不知不覺間,運已經付出了很多。


    出了酒樓,馬上有一個男人走到傾晨身邊,朝著傾晨鞠躬後,謙卑道:“冉小姐,我家主令小的在這裏等您,然後聽派您的吩咐。”


    “你主?”傾晨皺眉。


    “小的主就是運將


    傾晨沉默下來,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街道,去哪裏呢?


    運這是不放心把人生地不熟的她扔在這裏,所以又派了人保護她啊。他去哪兒了?找人打架?發泄?


    “回去吧。”傾晨淡淡的道,那下人立即彎著腰伸手引領著傾晨朝著運府裏去了。


    “冉小姐,要不要雇輛馬車?”那人細心的問道。


    傾晨嗬嗬笑了笑,“原來你們突厥人,都是看起來粗狂,實際上心細的主啊。”


    那下人有些不明所以,傾晨嗬嗬笑了笑,“沒事,不用雇馬車,我們就走著回去吧。”


    下人這才點了點頭,慢慢的走在傾晨前頭。


    回了府,傾晨就乖乖的呆在運讓給她住的臥房內,看著臥室內的簡易書架,她翻看起裏麵的書籍,卻發現大部分都是她看不懂的。倒回床上,又睡不著。


    傾晨跑到鏡前,看著這張臉,真想給武媚一嘴巴。唉唉,紅顏禍水。她有這麽漂亮,竟然走到哪裏都有追隨者?這實在是太神了吧。


    一張臉而已,竟然可以做到幾乎萬人迷的境地?運今天怎麽說的來著?娶她?為什麽啊?他好像都沒說原因。事情是怎麽發生的來著?


    傾晨坐起身,靠著床柱想啊想,案情回放,她跟他吐露了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隨即就說起了未來,說起了冷風,然後運就突然不對勁了。又是生氣,又是動情。怎麽可能…


    他好像說,隻要靈魂在,身體長什麽樣都沒什麽區別,他是這麽說的吧?傾晨有些暈陶陶,這麽說,那個傻家夥,竟然是喜歡她這個人,而不是因為她漂亮的皮囊?可是…她每天都幹什麽了?她既沒給他拋媚眼兒,也沒對他溫柔過,兩個人一起聊天好像都沒有超過三句話不吵的時候…


    運難道有受虐傾向?他是不是突然發現一個不對他阿諛奉承、投懷送抱的女人,所以覺得新鮮啊?新鮮感一來了,要嚐鮮,所以甜言蜜語?他是拿她當獵物呢吧?


    這個可惡的大熊,他今天占了她便宜,還搞的她心裏一團亂,他泡妞的技術也實在是高啊,她這個傻丫頭,果然不是他的對手。


    傾晨自己在屋裏哼哼了半天,無限唏噓。運求婚了,大家有啥想法?和冉妞說說吧,不然冉妞很孤獨很寂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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