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小河裏鬧了個夠,直笑的臉頰酸疼。踏出小河後,兩個人的衣衫已經是東濕一塊兒,西濕一片了。


    兩人又隨便逮了隻野兔,坐在河邊一邊烤兔肉,一邊曬外衫。當然,那隻很隨便的逮到的野兔,主要是運的功勞,傾晨隻在旁邊瞎叫喚了幾句。


    傾晨光著腳丫,躺在河邊被衝的很幹淨的鵝卵石上,被太陽曬的昏昏欲睡。


    運不管走到哪裏,身邊隻要有個人在,就肯定不用他動手拔兔毛、烤兔,現如今竟然給這丫頭又當車夫又當廚師,心裏忿忿不平,但也沒辦法。若把兔交給她,他還擔心她把兔肉烤成焦兔或者半生不熟兔。


    想了想,運忍不住問傾晨,“喂,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他怎麽會願意娶你這瘋婆娘?”他坐著轉了個身,“你一不會下廚,二不會——”


    傾晨立即打斷:“我老公有自己的廚師隊伍,用不著我下廚。”


    運抖了抖眉,“你甚至連刺繡也刺不好。”他可是見識過她號稱自己繡的一個小錢袋兒,據說上麵繡的是兩個金元寶,他以為是兩坨屎。


    “又不需要我刺,我相公會給我買。”懶洋洋的反駁。


    “脾氣一塌糊塗,連好好說話都不會。完全沒有禮貌,不知道什麽是溫柔,什麽是禮貌。”遠說的很有怨氣,他深受其害。


    傾晨撲哧一聲笑,“我就在你麵前粗魯了點。那都是跟你學的。”


    運不服氣地扭頭,他說不過她。


    傾晨嬉皮笑臉的翻身趴在河邊,看著運笑道:“你說。你為什麽要帶著我回西域?”


    “那你為什麽跟我走?”運眯起眼,微微扯起唇角,似笑非笑。(君^發)


    傾晨眼珠滴溜溜亂轉。想了想才笑嘻嘻的道:“因為你人還不錯,雖然你又粗魯又壞脾氣,但跟你在一起,我不怕被欺負。”


    “你當然不怕,一直是你欺負我。我脾氣再大,能有你大嗎?”運沒好氣。


    傾晨撲哧一笑,“你誤會我地意思了。我是說和你在一起,我不怕路上被別人欺負。”


    運哼了一聲,板著臉。


    傾晨知道他其實很受用。


    拿小石頭砸他腳,待運看向她後,傾晨笑了笑。“我叫冉傾晨。”


    運嗯了一聲,走了一路,她的名字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反正叫“喂”叫的挺順口,她也一直都知道他是在叫誰。


    傾晨哼一聲,“你知道武媚是誰嗎?”


    運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是個女人吧。“廢話。”當然是女人,聽也知道不是男人了。傾晨有些陶醉,終於找到個不認識武媚的人了。


    “很漂亮的女人嗎?”運問。


    傾晨眼珠轉了轉。指著自己的鼻問:“你看我漂亮嗎?”


    運自然不會乖乖點頭,他很有叛逆精神的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傾晨嗬嗬一笑,“是一個很妖精的女人,她害一個與她青梅竹馬的好男人痛苦了年。她嫁給一個老頭,然後勾引地那老頭兒的兒與她行了苟且之事。”她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個旁觀者聊這些。其實曾經她也是個旁觀者。可是她定力不強,把自己給扯進了這團亂麻。擾了冷風的生活,也把自己搞的慘兮兮。


    “是個妖精。那三個男人…哼。”他表示十足不屑,“這個世界上,美人兒多的是。”


    傾晨要笑不笑,瞧他那別扭兒樣吧,切,現在牛氣地,武媚擺在他麵前,難道他就能跟柳下惠似的坐懷不亂?傾晨仰頭看著天空,武媚使的什麽手段勾到那麽多男人呢?


    “那個女人和你有什麽關係嗎?她把你趕出來,占了你相公?”運問。


    傾晨沒回答,他說的不盡全對,但也有些沾邊。這麽想來,她還是很沒用的,其實麵有什麽用啊,像運,也是個死要麵活受罪的主。她要是拋開麵,哄哄冷風,使勁兒勾引他,難保不會讓他愛她多過武媚。


    再想想又覺得有難度,畢竟她一天天傻兮兮的。


    “真沒用,如果我是你,我就把他們都殺了。這個世界上,想要什麽沒有,難道還會出現個男人,別人無可替代?”運搖頭,“你躲出來,心情就完全好了?你這是認輸了,你該留下把一切解決了再走,走的瀟灑點。”


    傾晨凝著他,第一次覺得這家夥也有理智的時候,“說地輕鬆。你沒愛過人,等哪一天,出現一個女人,你愛上她,就會覺得,即使別人可以變得和她一樣,但隻要不是她,你就都不想要…”


    運哧一聲笑,“女人隨手抓都是一大把,全一個模樣,沒有哪個是特別的。”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傾晨能想象,他在西域過的是什麽樣兒的生活。總有女人投懷送抱,總有人送很多女人給他,但是這樣有什麽樂趣,什麽東西太容易到手,就不會懂得珍惜,不值得珍惜,就不會覺得好。運永遠不會感覺滿足,他即使得到,也不會幸福。


    “你從小到大,沒有見到哪個女人後,產生特別強烈地得到**過嗎?”傾晨好奇地問。運想了想,“有。”


    “那就是喜歡了啊。”


    運想了想,又慢慢續道:“可是得到後,都覺得失望,還不如那些送上門的使著舒服。”


    傾晨黑線,使著舒服…他這用詞,根本沒把女人當人啊。於己無關,傾晨也就懶得去糾正他了。不過…“有一天,會出現一個女人治你地,把你治的服服帖帖。出來混都是要還的,你如今這般對別的女人,將來也有出現一個不把你當盤兒菜的女人讓你傷心。”傾晨說的認真。這個世界大多數時候都是公平的,你待別人好,自然也會得到別人的回報。傾晨很有體會,即使得到她好處的人對她不好,也會有她意想不到的人,把她付出在別人身上的好,補償給她。


    運嘿然一笑,將一隻烤好的兔腿遞給她。他們在上一站買了好多鹽和作料,現在他烤的肉已經很有水準了。傾晨趴在石頭上,雙腿閑的晃踢蕩著,吃的開心,她笑嘻嘻的對運道:“雖然你是個很惡心的男人,不過你對我還不錯。”


    運不置可否,這是在誇他嗎?


    “但你對那個和你野戰的女人可太殘忍了,把她扔在荒野,我現在還擔心她會死在野外。”撕下一條瘦肉,送進嘴裏,好吃。“放心吧,她那種女人,是不會輕易死掉的。”運毫不擔心那條生命的死活。給自己扯下另一條兔腿,他後仰著一臂支撐身體,同樣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兩個人在一起都沒有太多的話,更沒有什麽親密的舉動,但是正如暖陽和緩,那種氣氛,讓他們都覺得舒服。………有倒戈喜歡突厥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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