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應驗了他的話,幾天後,費媛媛家裏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告密,費越的貪汙罪證被人送到檢察院,引起了軒然大波。檢察官覺得事態重大,立即上報給中央。沒過多久,中央便派專人下來檢查。


    這些日子,真是把徐慕琛忙壞了,紀檢委一來肯定是不能怠慢,應酬總是一輪接著一輪,再加上前些日子的一個投標案需要政府考察定奪,更是忙亂不已。然而,不管多忙,多累,必定會去徐默可的住所靜待片刻,仿佛這樣,他的心才會安定下來。


    酒桌上,觥籌交錯間,男子突然想起,某個午後,難得的悠閑,陽光很暖,照在人身上暖和一片,生出慵懶之意。女孩兒半躺在他的腿上,向他抱怨,小舅,你都不照顧下自己的身體,再喝下去,早晚會出事,你又不是三陪,適當也推阻……


    他記得他溫柔淺笑,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他記得她的樣子讓他怦然心動,他記得那吻那滋味很甜,美妙的不可方物。


    此刻,男子格外想念女孩兒,酒入喉,化為思念,在胃裏火辣辣的疼。


    酒過三巡,已是微醺,拒絕了楊燁的跟隨,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孑然一身。快了,再過不久,他又能擁她入懷。微風輕拂,她笑容靨靨,仿佛在眼前浮現,情難自抑處,竟雙手想要去擁抱。然而,敞開,擁緊,清醒,懷中空落落,男子緩緩闔上眼,身形蕭索寂寥。


    人的孤單,是從意識到愛開始,當愛深入骨髓,便是一輩子。


    數十日的辛勞,紀檢委終是把費越貪汙一案查清了,他的貪汙罪被證實,因貪汙數目眾多,所以費越被判無期徒刑,顯赫的費家便就此衰敗了。這一新聞在s市傳的沸沸揚揚。


    邱夏找到費越,此時的費越已然變了個樣兒,消瘦憔悴的厲害,他看到邱夏找來,“女婿,你不是認識的人多麽?幫我找些人,讓我出去。”


    邱夏笑笑,眼神出奇的冷,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姓什麽嗎?我姓夏,我母親叫……”


    在他的話中,費越睜大了眼睛,神情激動:“你……你……”


    邱夏一臉嘲弄,譏諷道:“沒錯,我就是您當年拋棄的女人的兒子。”如果不是這個男人酒後把他媽強、暴,最後把她拋棄,他媽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費越先是激動,隨後立即咳嗽,“那,那你跟媛媛……”


    “兄妹。”邱夏少了以往的溫潤如玉,眉宇間冷然一片,神情更是不蔑,“怎麽樣?兄妹結婚,是不是很好的新聞?”


    費越咳嗽的更是厲害,像是喘不過氣來,臉一片漲紅,邱夏眼都眯起來了,笑的冰涼,“還想不想聽其他的?比如你的貪汙罪證都是我一手弄搜集起來送給檢察院,更比如是我殺人陷害費弦,比如……”


    越說費弦的眼爭得越來越大,竟生生地吐出一大口血,粗喘著氣,想要抓住他,然而他驀然轉身,緩緩走出視線。


    走出監獄,外麵陽光正好,邱夏竟生出一絲悲涼,他從懂事起,就隻想著報仇,此刻,大仇已報,心裏反而空洞的厲害,沒有一點喜悅之情。如今,不知是何去何從。


    遠處,一輛車停了下來,黑色奧迪,車牌0001。


    男子從車上下來,頎長的身形,薄唇緊抿,清冷的麵容一向淡淡的,步伐沉穩,投足之間,竟是深沉內斂。


    邱夏看到他,立即走上前幾步,“徐書記,你是來抓我歸案?”


    男子淡淡道:“和你談談。”一貫的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情緒。


    邱夏心裏有一絲警惕,這男人從開始就知道他的目的,對他可謂了如指掌,然而卻從未阻止,隔岸觀火,看著他在另一頭奔波勞累,如今他目的達到,而他卻在此刻出現。這男人洞察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可以說掌握他的所有事情,突然陡升一股寒意,他的心思到底有多可怕。


    “想談什麽?”邱夏表麵雲淡風輕,“我想跟徐書記沒什麽好談的,當然,如果要說小可,我很樂意。”


    男子淺笑,但笑未至眼,冰涼徹底,讓人不寒而栗,“激怒我於你沒好處。”


    半個時辰後,兩人出現在酒店包廂,從一開始邱夏就知道,能讓運籌帷幄,談笑間便能定人生死的男人如此大費周章的,隻有小可了。他很早就知道,這男人夠強勢,夠聰明,夠算計,小可跟了他,如果他們不是血緣,想必小可會很幸福的。


    幾日後,全國出了一個爆炸性新聞,飛往法蘭克福的航班突然飛機失事,墜機,飛機上無一人生還。


    晚上,大廈頂樓,男子正在瀏覽文件。


    楊燁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似乎連門都沒敲,忘記了所有的禮數,“書記,書記,不好了,不好了!”


    男子放下文件,抬首,“恩?”很少看沉穩鎮定的他,會有如此慌張的時候。


    楊燁平了平心緒,“書記,小姐失蹤了!”眉宇間沉痛欲漸濃重,心裏是化不開的愁緒。


    男子手一頓,“怎麽回事?”


    “前些日子,您囑咐屬下派人保護小姐,今天那人來報說小姐一直沒出來,晚上也沒開燈,所以擔心,便找鎖匠開門,卻發現空無一人。”楊燁說道。


    男子呼吸有些紊亂,站起身,直直往前走。腳步淩亂,麵無表情,薄唇抿的緊緊的,開車就直直地徐默可的地方駛去。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青筋暴露。昏黃的燈光打在他側臉上,一貫冷硬的五官竟生出一股子哀戚的味道。


    車速很快,沒過多久,便到了她的住所。剛上樓,從黑暗裏走出來一個人,看到他立即上前道:“徐書記。”


    “是怎麽回事?”男子聲音涼薄。


    “都是屬下不好,沒有保護好小姐,幾天前,有個女人來找小姐,她走之後,門就一直關著,屬下以為沒事,結果越想越不對勁,今天鬥膽去開了小姐的門,發現小姐不見了。”他麵帶慚愧地說。心裏是極其愧疚的,他怎麽這麽糊塗,竟然會出這樣的事。當時楊燁給他的交代是要保護好小姐,是他一時疏忽。


    男子打開門,裏麵東西擺置地有條不紊,沒有明顯掙紮的痕跡,顯然,她是自願跟著走的。


    此時,楊燁步伐紊亂地往進來,麵色沉痛,看了男子一眼,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許久,才一字一句道:“書記,剛剛我去查了,在……”


    頓了頓,繼續說:“……在那班飛機上看到了小姐的名字。”說完,低下頭,一時竟不敢看他的表情。


    氣氛一片死寂,如此低氣壓,楊燁的額際竟冒出汗來。許久,他緩緩開口,“你剛剛說什麽?”聲音若有似無,如不注意聽,很容易被忽略。


    楊燁的心猛然緊縮,不敢再出聲,手不住地顫抖。


    空曠的客廳,氣壓在不斷地降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男子就這麽站著,靜的猶如一座雕像。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切東西,在他周圍,都緩慢的支離破碎。


    楊燁看著很是擔心,輕聲喊道:“書記,書記,書記……”


    男子腳步極其緩慢,直直地往前走。楊燁追上去,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叫書記,書記卻仿佛什麽都聽不到,恍若未聞。


    楊燁因為擔心書記,所以一直跟隨著他。但,因為他車速快,一時跟丟了。當他趕到時,看到書記進了航空局。顯然,此刻的書記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也不怕暴露身份,造成什麽混亂。


    停好車,他也跟隨進去,卻發現書記直直地盯著一份名單,一動不動,渾身透著哀戚,低迷。他走上前,是那個航班死亡人名單,徐默可,三個字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楊燁的心沉了下來,這下糟了。


    (額,這個轉折不知道親們感覺腫麽樣?小孩的去留問題,以後會說的,親們不要心急,晴心裏基本上有了答案了,這個女人是誰呢,嘿嘿,好像又要虐小舅了,好可憐哦,親們群麽,今天加會兒班,寫到後麵才順了一點,所以就寫的少了。嗚嗚嗚,大家都罵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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