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可駭然地看著他,身子不斷地往裏縮,他周身的氣息越來越駭人,看的她心驚膽顫。這樣的徐慕琛是危險的,她看過麵無表情淡漠的他,看過溫柔淺笑的他,如今,她又見到了他另一麵。


    “小舅,你要幹什麽?”這一刻,徐默可很孬種地自我唾棄,她心底是有些怕他的,不是怕他會傷害她,隻是單純地怕從他身上散發的氣勢。


    男子冷笑,一言不發,待在他身邊就這麽讓她難以接受,一再逃離,聲音淡淡的,“徐默可,你何曾相信過我?”眉宇間似結了霜,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徐默可心一涼,他這是什麽意思?她何時不相信他,他怎麽能曲解她至廝。她嘲弄地笑笑,眼底淒涼一片,“徐慕琛,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告訴過我什麽?”男子表情淡淡的,一字一句地戳中她心底深處,“還是你不相信我能幫你解決一切?”


    徐默可一頓,內心深處一直隱藏的東西被他直接攤開來,他說的對,她懷孕沒告訴他,她被逼著發誓瞞著他,她一再逃避以為能解決問題,卻從沒想過要告訴他,問他能否解決。如今,被他這麽直白地說出來,徐默可頓時覺得難堪,她自以為這樣做對大家都好,卻沒想過,這樣做他會怎麽想。


    想到這,徐默可低下頭,一言不發。她不是不相信,她隻是覺得這樣做,對大家都好,能夠幫到他,到頭來,自己的這些自以為卻是一團糟。


    屋內,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死一般的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


    “小舅,我……”徐默可想說些什麽來緩解這樣的氣氛,她想告訴她並不是這個意思,從來沒有這樣看他。她一直都認為,他是她的神,什麽都會,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她,隻是不想徒增他的困擾,平時工作已經這麽忙了,不想他這麽累。


    然而,話說到一半,男子看出她的示弱,一把抱住她,輕聲說,“一切有我。”聲音難得的溫柔,她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徐默可深吸一口氣,他清新好聞的氣息傳入她的鼻息間,她一片沉醉,他的話讓她的心安定下來,他總是有一股力量,讓她覺得即使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她什麽都不用怕。


    隻是,腦海中突然浮現昨晚的夢境,爺爺滿臉鮮血追著她,她渾身一個哆嗦,心冷了下來,猛地把他推開。她淒涼笑笑,口氣有些絕望;“徐慕琛,你本事再大,能讓死人活過來麽?”


    不然,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了。爺爺的死就像是一根刺,橫在他們中間,每次想起,都讓她墜入冰窖,渾身冰涼,就像被困在一個魔障裏,這輩子,她都解脫不了。


    他徐慕琛本事再大,再隻手遮天,翻雲覆雨,玩弄人於股掌之間,可是,卻怎麽也不能讓死人活過來。


    她想跟他在一起,她想跟他執子之手,她想與子偕老,她想等他們老的時候,依舊一起看朝起夕落。隻是,這些還有可能麽?她的內心已經有了心魔,她發過的誓,爺爺的死,奶奶的反對,這些時不時都會蹦出來,她怎麽也控製不了,想忘卻忘不掉。


    想到這,徐默可淚流滿麵,喃喃自語:“徐慕琛,你能麽?能麽?”他們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再也不能了。


    小舅,我的心,好疼。


    “你能相信我麽,相信我能解決一切,我需要時間,你能等我麽?”男子抱住她,溫柔地親吻她流淚的眸子,好似痛心疾首道。


    女孩兒仰起頭,閉上眼睛,任他親吻,嘴角揚起絕望哀戚的笑,“徐慕琛,我們放棄吧。”怎麽解決,她相信他,比相信自己還要多,可是他徐慕琛有掌握人生死的本事麽?


    男子抬手,摩挲她猶帶淚痕的臉蛋,不住呢喃:“傻丫頭,為什麽要放棄,如果我們都放棄,就真的完了。”


    窗外,漆黑一片,亦如他們兩的感情,絕望,看不到前頭的路,一片死寂。


    第二天,徐默可在他走後,就出去找房子。她不能跟他一起住,她怕奶奶突然過來,她怕晚上夢到爺爺,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控製不住,不管不顧的結果,就是夜夜受折磨。


    幸運的是,很快就找到了房子,把東西都搬進去,才發了條短信告訴他,忙完已是接近晚上。獨坐在沙發上,對現在的自己有些茫然,不知該做什麽。


    還有幾個月就要入學了,她一直夢想的律師,然而,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以她現在的狀態,還能去讀研麽?


    曾經以為,她什麽都有了,是那麽幸福。曾經以為愛情如此簡單,他愛她,她愛他,這麽純粹。然而,這世上,除了愛情,還有其他很多東西。曾經以為隻要相愛,沒有過不去的難關,現在看來,也有做不到的事。


    一坐就是幾小時,偶爾這樣,把思想放空,什麽都不想,很舒服。直到電話響了,這才發現,外麵已


    經漆黑一片了。


    電話時楊燁打來的,這時候打來,徐默可心裏有一絲不好的感覺,“楊大哥,怎麽了?”


    楊燁說:“小姐,我能跟你談談嗎?”


    徐默可答應下來,心裏有幾分明白他要聊什麽。說了約定地點後,徐默可就去找他。


    她去的時候,楊燁已經在茶館等候。見到她進來,楊燁起身,恭敬地說:“小姐,請坐。”


    對於他的行禮,徐默可有些無法接受,“楊大哥,客氣了。”在她心目中,楊燁一直是個大哥,對她照顧很多,哪有哥哥向妹妹行禮的道理。


    楊燁淡淡地笑笑,“小姐,你我認識這麽久,我就不拐彎抹角了。聽說,小姐懷孕了。”


    徐默可一驚,雖然料到他要說什麽,但他如此直接,讓她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這孩子,她雖然覺得沒有錯,可是在別人看來,是多麽罪孽,多麽驚世駭俗。


    “小姐……”楊燁捧著茶,看著橙黃的茶水,頓了頓,才說道:“這孩子,不能留。”


    徐默可還未有反應,楊燁繼續說下去,“小姐,原諒我這麽直接,你們是……,這孩子生下來說不定有什麽缺陷,對你,對書記,都是一種負擔。書記風頭正盛,萬一這事要曝光了,你讓書記怎麽處理。在官場的,得十分謹慎,稍不注意,就會翻不了身。您與書記在一起,已經……,如果生了孩子,書記得承受多大的壓力。”


    徐默可知道楊大哥說的很對,他對小舅忠心耿耿,如此直白地說出來,她感覺自己身體某處疼的厲害,到目前為止,知內情的人都是來勸說,這孩子不能留。他們說的她都懂,可是,他們不能理解作為一個母親的感受,留與不能留,雖隻在一念之間,可得讓她犧牲多少。


    “……小姐,書記對您的感情,您是知道的。他付出了多少,雖然他從未說過,可是我都看在眼裏。”楊燁看著她,眼裏有一絲不忍,這個女孩沒有驕縱,懂禮貌,他一直希望她能跟書記幸福,隻是,這事情非同小可,書記沉浸在喜悅中難得糊塗,可是他不糊塗。他語重心長地說:“小姐,如果你真心喜歡書記,為了書記好,就不能要這孩子。”


    徐默可突然覺得累,為什麽每個人都會把自己的想法灌輸到她頭上,都會說為了誰好,可是,他們有沒有從考慮過她的感受。他們說的道理,她怎麽會不懂。如此一遍又一遍地說,她心裏生出一絲厭煩。想到這,神色難掩疲憊,站起身,“楊大哥,你說的話,我會仔細考慮的。”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徐默可就轉身離去。


    楊燁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重重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趟來的對不對。小姐,對不起。


    徐默可走在大街上,神情有些茫然。此刻,華燈初上,霓虹燈閃爍,人來人往,一輛輛車從她身邊經過,s市的夜裏,熱鬧非凡。


    她神情恍惚,雖然是看著路,但思緒卻不知飄到哪了。人頭攢動,一時沒注意,竟被後麵的人一推,踉蹌幾步,跌倒在馬路中央。


    而此時,後麵開來一輛轎車。她不能有事,她肚子裏還有寶寶,她要保護孩子,想著就有動力,掙紮著站起來。


    眼看著車子就要撞上,車子陡然停下來。從車子後座,走下來一個人,是許久不見的白晴。


    她立即衝上去,將徐默可扶起來,語氣帶著著急,“小可,怎麽突然跑到馬路中央,怎麽不小心點,你這孩子。”


    徐默可似沒反應過來,許久,才看清眼前的人,不顧一切摟住白晴,“晴姨,我好難受。”


    白晴一聽,急了,扶著她去車裏,“小可,到底哪裏疼,走,去醫院。”


    醫院?徐默可聽後,立即掙紮,“不,我不去醫院,晴姨,我不去醫院,我不要去醫院。”


    說著說著,徐默可眼淚就流了下來。如今,她對醫院已經產生了恐懼感,一提到醫院,就想起她的孩子,就想到爺爺,就想到奶奶。


    白晴拿她沒辦法,隻能哄道:“好好好,不去醫院,乖,不哭了,臉蛋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她的懷抱很溫暖,她的嗓音很溫柔,這些是徐默可一輩子都沒碰觸過的,她眷戀不已。


    白晴手忙腳亂地把她弄上車,吩咐司機開車回去。這位優雅的女子,第一次在外麵如此失態,然而,卻不以為意,嘴角一直掛著淺笑。


    徐默可鬧騰了一陣子,頭枕在她身側,就睡了過去。白晴仔細地看著她,眼底有一陣的心疼,幾日沒見,她就瘦了不少。


    這眉,這眼,這唇,活脫脫像她。徐家把她教育成一個成熟,懂事的好女孩兒,她在天之靈,也可以放心了。


    她今天才回國,還在想著該以什麽理由見這丫頭,沒想到,她就出現在她麵前,這難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麽。


    徐默可被白晴帶去她的住所,離市中心偏遠的一個山的半山腰。這座山地段好,風景秀麗,所以價格不菲,能在這有別墅的人,家底不是一般的好,是常人所不能比得上的。


    到了門口,徐默可還在沉睡,司機要叫醒她,卻被白晴阻止了,輕聲地說:“把暖氣看強一點,別吵醒她。”


    司機聽話的照著做了,白晴就這麽坐著,沒動一下,唯恐吵醒她。


    過了許久,大約一個多小時,徐默可才清醒過來,她看著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愣,“醒了?”


    徐默可直起身子,看到她,很驚訝,有些迷糊,“晴姨,你怎麽在這,我怎麽在這?”


    白晴看著她的樣子,笑笑:“沒怪晴姨把你擅自帶回來吧,走,先下車,車裏的空氣很悶,悶壞了,晴姨就心疼了。”


    徐默可依言下車,她的話讓她心裏暖暖的。剛下車,抬起頭,就立即長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回神。這座別墅,外觀跟古堡一樣,富麗堂皇,很氣勢磅礴。每個女孩從小都有一個公主夢,希望自己能住在城堡裏,等待王子來迎娶她。


    “晴姨,好漂亮。”徐默可不由自主地說道。


    白晴一陣好笑,拉起她的手,往裏走去,意味深長地說:“以後你想來住,多久都歡迎。”


    徐默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謝謝晴姨。”他們素不相識,她能這樣待她,她已經很感激了,如何還能強求其他。


    進屋,白晴便叫來傭人,“去把王醫生叫過來。”


    徐默可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坐在沙發上有些不安,“晴姨,不用這麽麻煩了。”


    白晴握住徐默可的手說道,“不叫醫生看看,晴姨放心不下來。”


    徐默可心裏暖暖的,“晴姨,你比我媽媽待我都……”


    話突然止住了,白晴眼底閃過一絲閃光,似寒光,又似不悅,但嘴角依舊掛著淺笑。


    不一會兒,醫生過來,替她看了看,便跟白晴說:“夫人,這位小姐沒什麽大礙,好好休息就好了。還有,小姐懷孕近兩個月,前幾個月都比較危險,得好好照料著。”


    王醫生說到孩子,白晴很驚訝,轉頭對徐默可說:“小可,你什麽時候懷孕了?孩子的父親是誰?”


    徐默可點點頭不吭聲。


    王醫生囑咐了些要注意的地方,便離開了。


    白晴也是個通透人物,看徐默可不想說,也沒勉強,隻是吩咐傭人,做一些清淡的食物,便坐下來,與她隨意聊天。


    半個小時後,外麵走過來一個人,讓徐默可怎麽也沒預料到,他怎麽會找到這裏。


    為了怕白晴看出些什麽,徐默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平複下心情,“小舅,好巧,你怎麽會來這?”


    徐慕琛朝白晴微微頷首,表情依舊淡淡的,直直地朝她走過來,淡淡地說:“接你回去,你媽生病了。”


    徐默可想要反駁,卻又礙於白晴在場,隻能乖乖地跟白晴說:“晴姨,我得先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晴姨。”


    白晴沒多做挽留,笑著說:“小可想什麽時候來,晴姨都歡迎。”


    徐慕琛轉身離開,白晴站起來,經過他身旁,輕輕地說一句:“調查出什麽了嗎?”


    徐慕琛神色未變,淡淡地說:“池夫人,打擾了。”


    說完,便與徐默可一起離開了,獨留白晴站在那,神情有些神秘莫測,讓人看不透。


    徐默可乖乖地跟在徐慕琛身後,直到隻剩下他們兩個,她停住了腳步,“小舅,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不然,為什麽每次都能找到她,時間還掐的這麽好。心有靈犀這一套,她根本就不相信,現在隻有這樣一個解釋。就算以前是巧合,可是今天在晴姨家,他都能招來,卻再也不能這樣自我安慰了。


    男子恍若未聞,輕描淡寫道,“走吧,別讓她等久了。”


    “等什麽等?我媽根本就沒生病,你還真會瞎編話。”徐默可隻要一想到她一直以來被跟蹤著,心裏就一陣寒顫,那她所做的事情,他都知道,那他的心思到底有多可怕。


    男子直直地看著她,一眨不眨,眉心擰緊,“我從沒派人跟蹤你,你信麽?”


    徐默可沉默,片刻之後,才說:“我信。”她說過,他說的,她信。雖然,這其中有多麽不合理。雖然除了跟蹤,不能解釋他為什麽會來這裏。


    上了車,徐慕琛發動車子,下山。


    她坐在後座上發呆,她無法理解自己的行為,現在在幹什麽,昨天的吵架又是為什麽。他們現在仿佛就進入了一個循環,吵架,佯裝和好,再吵架,繼續和好,如此循環往複。


    明明說要放手,可是這一天天,卻仍舊這麽過著。


    明明說要分開,可是依舊在糾纏著。


    這些天,她到底做了些什麽。


    放又放不下,斷又斷不掉,她不是一向都討厭藕斷絲還連著麽,為什麽還斷不幹淨。當初,與莫易維分開的時候,斷的都是如此幹淨,為什麽這一次卻不能做到了。


    想到這,她不由地唾棄厭惡自己。徐默可,你還要懦弱到什麽時候。


    難道,你要等到,一切都已無法挽回的時候,才舍得做決定麽?


    徐默可,你是個懦夫!


    車上氣氛很悶,兩人都不說話。


    “小舅,我好痛苦。”徐默可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再這樣下去,我快要崩潰了。小舅,我求你了,我們分開吧。”


    車子戛然而止,車內氣壓降低,徐默可坐在後座上,看不到駕駛座上的他,隻覺得他周身彌漫著清冷,愈來愈強烈。


    男子如雕像般坐著,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她說求他,待在他身邊,竟讓她如此難受,他徐慕琛怎麽會失敗至廝。


    他閉上眼,緩慢而堅定地說:“好。”


    徐默可一頓,一時間竟無法反應過來,連呼吸都在這一刹那停止了,真的結束了?她說過了這麽多次的放手,每一次他都以行動告訴她,他的回答。而這是第一次,他正麵地回答她,然而,卻是結束。


    真的,結束了?


    她,與小舅,真的分開了麽?


    徐默可的心空了,呆滯許久,才輕輕地說:“謝謝。”聲音若有似無。


    一段再刻骨的感情,結束也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當一切真的結束,無法挽回時,徐默可突然又反悔了。


    或許爺爺奶奶看到他們的娃子這麽痛苦,心疼的反悔了,又同意他們在一起了。


    然而,這樣的念頭,卻在一瞬間被她壓下去了。


    車子停在旁邊許久,兩人一直沒說話。許久,徐默可想要打開車門,卻發現是鎖著的,“小舅,開門,我在這下車。”


    男子發動車子,淡淡地說:“我送你。”


    徐默可看著他,如此淡然,雲淡風輕,一點都看不出痛苦的樣子。難道在這一場感情中,就她一個人痛苦麽?她多麽希望,哪怕是一個神情,一個動作也好,能讓她看出,這段感情,他們都是深刻的愛著的。隻是,怎麽看,都讓她失望了。突然有一絲恨,為什麽他這一次就同意了,如此雲淡風輕,輕易答應了。


    把徐默可送回去,男子沒有回別墅,而是直接去了酒店,把楊燁叫上,不停地喝酒,“楊燁,陪我喝酒。”


    領導要求,屬下豈能不從。楊燁便任命地陪著,男子一杯,他陪著一杯。好在,跟著男子這麽久,酒量多多少少都練出來一些了。


    男子喝完一杯,拍了拍他的肩:“我這書記是不是當的很窩囊,自己的女人這麽痛苦,我卻什麽都做不了,回頭,還跟她放手。”


    楊燁一怔,很是吃驚,這是男子頭一次在他麵前表露自己的心跡。這麽多年,他雖沒有明說,但他都看在眼裏。如此失態,他還是頭一次。想必是壓抑太久,又痛苦太久了。


    “書記,您做的已經夠多了。其他的,聽天命。”楊燁不知該說什麽,隻能籠統地說,也不知道書記與小姐之間究竟發生什麽了。但,他說的卻是實話,他奔波了這麽多天,做了這麽多事,哪件不是為小姐呢,隻不過這些都需要時間。


    命,他從不信命,男子又猛地喝了一杯,“楊燁,她說了幾次放手,待在我身邊就這麽難受麽?”


    楊燁怔忪,不知怎麽接下話,隻能陪著喝酒。


    男子已經微露醉態,朦朧間,又回到剛剛,她說放手的時候。心疼的厲害,她的痛,他都看在眼裏,他需要的是時間,而她卻再也不能忍受,所以他答應暫時她自由,為了她,也為了他。可是,這樣的暫時,卻讓他這麽難受。


    這一晚,是楊燁跟男子這麽久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態。這一晚,他第一次看到書記的脆弱,癡情。這一晚,他看到了書記臉上露出笑容,濃重的絕望,慘淡而又哀戚,一瞬間,他表情空白,竟無法言語。


    他想,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一晚,這個笑容。


    自從那一晚,幾天,徐默可都沒有再見到徐慕琛。她心一陣失落,卻又安慰自己,或許隻是他忙,沒有出現,以前也這樣。


    然而,在電視裏看到他與某個美女一起出席宴會的時候,她突然笑了,這次真的結束了,看,他又另結新歡了。


    徐慕琛,你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讓你分開,你就真的聽話了?你不是一向都自詡霸道,怎麽會聽我的話了?


    徐默可覺得自己病魔了,已經接近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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