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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零九章營定


    皮炮轟出的鐵渣和石子,砸爛了胡祿部最後的抵抗,橫掃而過的鏈彈,將決死衝鋒的騎士,掃斷成兩節,又伴倒一堆,神機營的工兵,手忙腳亂的將滾燙的炮筒掀翻下架,用水潑出一陣陣嗤嗤的白煙。再抬上一個裝好藥的。


    作為滿天星的替代品,草原上沒有足夠的樹木製作炮殼,於是用最常見的皮子裹住鐵膛,用鐵箍箍成炮體,就成了廉價的替代品,雖然隻能打幾次,而且射程和準頭爛的很,但是對付這些缺少防護的遊牧軍隊,還是綽綽有餘的。


    其實這東西最早開始運用,卻是南海的海路爭奪戰上,由於缺少大量鋼鐵鑄造沉重炮筒的情況下,這東西作為抵近接弦戰前的人員殺傷武器,還是頗為犀利的。


    但是最後一刻,合胡祿本人卻消失,丟下他的妻妾兒女,財產部眾,從人間蒸發了。


    決死的突圍,最後變成一場有組織的獵殺,一些人則殺掉他們的頭領和渠長,捧著血淋淋的人頭,跪倒在青色的狼頭大傃之下,痛哭流涕的親吻可汗腳下的塵土,請求寬恕。還有人成群結隊的跳進呼延穀地下泉水匯集成的大水泊中,淹的不死不活的在那裏沉浮。


    合胡祿的兄弟兒子家臣,被用牛皮索綁在地麵上,然後讓馬隊輪流踩過去,直到鮮血塵土骨肉不分彼此。


    女人被拖出來,就地拉進一個個臨時立起來的帳篷裏,發出哀嚎慘叫呻吟之類渾雜不清的噪音,幸存男人被用繩子穿成一串串,作為追隨合胡祿的鐵杆分子,他們將作為貨物給賣給唐人的軍隊,在遙遠的南方某個礦坑或是工場裏勞役至死,將會是大多數人的命運。


    作為添頭,還有一大票小孩,也將隨軍隊回到大唐,他們的命運要比成年人好一些,身份比較尊貴的會被閹割掉,作為私白賣到島國、新羅、南海列國等外藩去,普通一些則送到東海靠近夷洲的那些海島上,由那些沒有子嗣的島國人和新羅裔的工頭收養,以繼承他們的職業。


    雖然合胡祿不見了,但是牟羽可汗和他的大臣們,看起來一點都不為這種東西擔心。


    隨後牟羽可汗在呼延穀的舊址上,重新升帳議事,雖然比起王庭那裏要簡陋的多,但卻要熱鬧的多,這是瓜分戰利品享受成果的時候,吵吵嚷嚷的聲音,充斥在數百人的大帳中。


    作為失敗者,胡祿部的領地和財產,按照河流的走向和水源的分布,給分割成多份,呼延穀的周邊方圓數百裏草場,給賞賜給了一個叫拔賀那的回紇將領,因為他表現的最勇猛。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可以容納數萬人藏身過冬的號地方。


    然後是重新分配官職,


    作為這個時代,最有影響力的大國,無論是突厥還是回紇,南詔還是吐蕃的政權回紇官職,都有效法大唐的痕跡。更不用說渤海、新羅、日本這樣的縮水山寨版


    回紇的國家製度,兼采突厥和唐製。可汗的子弟稱特勒,別部領兵者稱“設”,大臣有葉護、俟利發、達幹、吐屯等,這是突厥的製度;還有“外宰相六,內宰相三,又有都督、將軍、司馬之號”,這些官稱都是唐的製度。凡二十八等,皆世官而無員限。


    但已經出現初步的文武官職分化,象蘇尼,則是地區掌兵之官,其規模又小於設,也不像設兼有領民、監察之職。


    葛勒可汗時代留下來的臣子,在葉護之亂,王庭之變中損失了不少,在合胡祿之亂中又清算了一批,可汗在王庭道對付,有足夠的職位空出來,提拔自己的親信和酬勞那些支持者,雖然藥葛羅氏族的實力被削弱了,但是相對王姓的權威和控製力,卻是有所加強了。


    作為挑動回紇內亂支持的幕後黑手,事後被殺的栗末人多達兩千多人,拷問起獲財貨不計其數,以拜火教禍亂草原為由,挾機威逼那些部眾搗毀火壇和走籠,改信摩尼法。除了少量與可汗關係密切的栗末胡商外,栗末人在草原上的黃金時代,已經結束。


    作為唐人使團的立場,最起碼的好處是,幾年內回紇與唐的關係,不再可能有太大的變化。


    曾經參與叛亂的拓揭軍,雖然有反戈的功勞,但是不再獲得信任,作為人情借兵給唐人,隨高適到河西去征戰,而為了表示誠意,來年內部事畢後,牟羽可汗將王帳遷移到俱倫泊上遊的烏冷水,安撫那些室韋部落,組織迎擊流竄在草原上的叛軍。


    這次來回紇的戰鬥,大多數簡直是莫名其妙,不過唯一的收獲是新兵器試驗場,破甲的斬鐵刀,用馬背發射的旋風炮,兩人操作的小型扭矩彈射器,可以爆炸擴散的火油彈,都得到了相應的大規模實戰論證。


    當然,這些表現,回紇人也不可能無動於衷的,重新立碑盟誓後,那些多少有所收獲,而心滿意足的部落頭領們,再次成為唐人營地中絡繹不絕的常客,


    回紇可汗的私人密使拔那賀前腳才走,又聽到通報,拔悉密部葉護末羅恒,拔古野部葉護呼禰刺,前來拜見。


    我微微一笑,這算是新一輪的草原軍備競賽麽,顯然可汗部得到唐人的軍械後,其他部落也有想法啊。收獲他們的友誼這種空頭支票不說,打開一個突破口,填補取代栗末人占據的草原經濟生活中的商業空白,才是真正的關鍵。


    臨行拜別,我看著站在可汗身後,重臣行列裏的拔悉蜜和拔古野部的頭領們,忽然有一種錯覺,或者說這次變亂最大的贏家,其實是他們。


    畢竟王姓的勢力和威望都不可不免的受到損失,嚴懲回紇國中那些首鼠兩端甚至公然支持叛亂的氏族,但不可能將整個氏族徹底消滅,也需要引入足夠的力量,製衡王庭內傾向唐朝的勢力,這是任何一個能夠把握局勢的上位者的基本功。


    東行到同羅水下遊的叉河口,就算正式進入白登的封地,在這裏稍稍停留了一下,讓渾叉河流域的部落頭領前來拜見,雖然是父子,但是回紇可汗當然不會平白給好處的,這裏原屬於已經名存實亡的同羅部支係,自從同羅人的兩大氏族,青雕阿迭部被叛軍誘入大唐而覆滅,白狼阿布思家被仆骨部首領仆固懷恩攻破,他們這些關係密切的支係,也在唐軍報複中,不斷被向北絞殺驅趕,靠回紇可汗的憐憫,才重新安身立足下來。


    因此對待新藩主的態度,也在在冷淡而畏懼中,但是失敗者就是失敗者,唐人軍隊的出現,讓他們的恐懼和敵意,也隻能深深的掩藏在謙卑恭順的表情之下,獻上考好的羔羊和最漂亮的女人,作為一個被唐人扶持起來的同羅都督,白登恐怕需要花更多的時間來安撫和掌握他們。


    仆固達幹將留下來築圍,建造大部過冬的營地,而作為首領的白登,將和我繼續南下,接收大唐皇帝的敕封,這也是一種傳統。


    回紇在唐太宗時為瀚海都督府,那時,回紇的首領吐迷度雖然是唐朝的懷化大將軍兼瀚海都督,但在其部族內則自稱可汗。此外回紇內部有實力較大的酋首上位,都會向唐朝報備請封,然後照例會有一些賞賜。


    到了豐州大漠邊緣的安蓋泉的停留後,新成立的葉護軍,也與我們大隊分道揚鑣,趕著牛羊前往他們新的聚居地——峽口山。


    飄飄揚揚的雪花中,看到上受降城外圍,橫賽軍的那座軍城,許多人繃緊的神經,總算鬆了口氣,總算回來了。


    士官飯堂,正是炊夥的時光,充斥在空氣中,飯菜的香味和鍋碗瓢盆碰撞的交響聲,專供老軍和校尉以下軍頭的條桌,已經被手抵手的擠得滿滿蕩蕩,一些等不及的,幹脆撐著肘子,站在廊上靠窗的位置,用飯盒和蓋子用其餐來。


    雖然待遇比別人好,但是要求也更嚴格,作為龍武軍係延續的傳統,但凡軍頭,必須在所領軍卒都吃飽之後,才能允許就餐,因此隨著供給的豐富,猜度每天的夥食內容,變成一種樂趣。


    “今天有豬頭肉啊。”


    “夠肥麽。”


    “當然夠肥,這可不是街坊上賣的那種瘦巴巴的草豬,乃是養殖場新育出來大豬啊。那個膘子三層足足有這麽厚啊。”


    “飯後小點是什麽。”


    “是糖瓜柑子葡羅碎雜拌。”


    “現在這時節也有果子麽。”


    “這是從嶺南會館常駐南海社采買來,北、衛、府各軍,我們是獨此一家的特供,不要浪費了。”


    士兵也有飯後小點,主要是作為三餐之間,高強度訓練的補充,主要是一些棗泥麵糕,或是碳烤地瓜甜心,鹽霜土豆泥什麽的。作為士官的小點,則要精致的多,糖和醬汁可以隨意加的,偶爾還能吃到蜂蜜,很多有家室的人,喜歡把自己那份省下來,稍帶回家,給老婆孩子驚喜一下。


    駐留情況下,加餐的罐頭普通兵卒是五日一供,葷素皆有,肉罐頭主要是鹹鯨肉,士官是三日一供,品種也要豐富的多,還不包括大操演習和年節的加菜,


    新炊的蔥白牛油大餅,卷上酸酸鹹鹹脆蹦蹦的壇裝醃瓜酸菜條子,抹上現抄的肉醬丁,再加條煎小魚,滾油花的羊骨頭白湯,就是日常駐軍完美的一頓。若是傷號病號還多個豬皮魚肚什麽的煮成的肉凍肴,或是豬血糕。


    突然一聲吹哨,執事的憲軍大喊起來


    “緊急集合。”


    乒乒乓乓刹那間,所有人不管事正在進餐的,還是打菜的,還是等待位置,嘩然一聲齊刷刷的站起來,全部丟下碗筷杯盞,轟然匯成一股洪流,湧出門去,向各自的營房奔去,隻留下滿地狼籍的餐具和被踩的稀爛的食物。


    “隊正以上到校場待機。”


    中軍虞侯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


    “所有參軍、參事、副佐、材官,。到中軍受命”


    伊闕關龍門山大營,留守郎將令狐思,正咬著牙齒,麵無表情的聽著來客的遊說,往事象打翻的醬缸,酸甜苦辣一股腦的湧上心頭,“你是庶出啊。”,


    因為這麽名分,無論他多麽努力,無論他多麽上進,逼別人更吃苦,更舍得付出,一句話,就能奪走他的一切,僅僅因為偏房,父母都不在了,他從小就不是廢材,比人更早顯露出出色資質,但是贏了又怎麽樣,連青梅竹馬的女子,都守護不住,美名其曰的打磨。因為對方是前宰相令狐


    自暴自棄的賣掉最後一點父母留下的什物,跑出來投軍,正逢出生入死廝殺征戰,希望能夠忘掉這一切。有了權勢和官職後,那些親情人情,頓如台風呼嘯的沿海,鋪天蓋地的洶湧而來。各種錦上添花的關照和淵源,也紛紛踏至。


    “就算你是庶出,你也是令狐家的子弟啊。”


    來人自顧自得的說


    “族裏供養你長大,又教養你學識,更給你前程。”


    “什麽叫豪門大族啊,根深蒂固,天下兵焚,改朝換代依然如故。不是天子身邊那些根子淺浮的新貴可比的。”


    聽到這裏他不由嘴角抽了抽,若是家族謀求的大事已定,還用得著來找自己麽。


    “現在家裏也不要求你額外出力,隻要約束部屬,不要輕舉妄動而已。”


    來人突然口風一轉。


    “這些年她在家裏過的不算如意,你如果還念著她,一封休書,讓人回到你身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休書。”


    他聽到這麽字眼,心中不知道什麽滋味,隻覺得骨子裏都抽搐起來,卻是滿心的酸楚,你們當她是什麽,一件貨物麽。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片鼓號聲,不由怒喝道


    “軍侯不在,誰敲的升帳鼓。”


    待大小軍將都趕到中軍大堂的時候,卻發現那些最先趕來的軍將們,眾人如眾星捧月一般,大氣不敢出,表情各異的環繞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六五歲的小女孩兒,正在饒有趣味的背著手,看著軍帳中的什物,她一身金鱗彩繡的山河星辰裙,鳳銜百鳥的盤身,相當的耀目,自有一種讓然自慚的氣度


    有性急的不由想開口向大聲質問,卻被同伴按住,急切耳語道“不得無禮這是天子最寵愛的的幼妹,雍華長公主。”


    “參見長公主。”


    “殿下萬安。”


    待到人到齊,紛紛見禮之後,才由位階最高的幾名郎將中最資深的崔軍副小心發問,


    “不知貴人突然光臨鄙下,有何訓示。”


    她呶呶嘴,身後走一個身穿內官朱袍,滿臉油漬和汙泥的人,卻皇帝身邊的小內侍——靜官兒,


    大內派了好幾路人衝衝去求援都沒有消息,最後的關鍵,卻應在他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皇城大內失陷時,他正在膳房準備夥食,有人故意封鎖消息,把他丟在亂軍中,結果他自個機靈,借助一手廚藝裝可憐,被那些亂軍偷偷留了下來,然後尋個機會搶了馬,跳進洛水靠一點水性遊出洛陽城來。舉目無助,想了想還是一路向西,千辛萬苦招待天子的行駕,差點被當成亂闖行駕的不軌之徒殺掉,才最終找上正在行途的這位。


    雖然是大冷天,他卻正在冒汗,手中微微顫抖的握著所謂半截黃絹的皇帝臨詔,墨跡新鮮的字跡被手心汗水浸的已經有些模糊了,他平定了下心情才道


    “天子有事,急招列位忠勇將士前往洛陽會閱。詔書在此”


    一片嘩然之後,


    “長公主殿下,您身為天家子女。”


    崔軍副動容,卻沉下語氣道。


    “應該知曉國家有體製,軍中有號令,不得輕易逾越的。”


    “是麽。”


    她從手中拿出一個,造型高古的玉件,高高舉起


    “那這個呢。”


    “平亂決。”


    頓時站得近的幾人一驚喊出聲來


    “確是樞密使大人的平亂訣。”


    請過來對驗真偽後,崔軍副心中一驚,卻咬了咬牙道


    “不過這隻是私人憑信,。除非樞密使大人。”


    “手書麽。有”


    她又變戲法一般,從袖子拿出一份文書


    “內樞密使大人的製令,夠不夠。”


    “我們是北軍外駐的係列,調遣體製與衛軍不同,請長公主見諒。”


    崔軍副的臉色再度變了變,卻硬著頭皮道


    “凡屬兵器軍緇調遣,須有兵部的連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否則無法開拔”


    一再推搪糊弄,眾將之中,已經有人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還有些人已經察覺到些許不對勁了,開始稍稍向後退卻。


    “這樣不妥那樣不行。你這算是抗命麽”


    小姑娘氣鼓鼓的瞪起眼睛來的樣子,還是十分的可愛。


    “皇帝哥哥可還是在等著啊。”


    “當然不是。”


    崔軍副謙卑的笑了起來,


    “畢竟事關體大,還請殿下在軍中稍盤恒幾日,待臣下火速派人探明情形再說。”


    “我偏不要。”


    小女孩兒似乎發起飆來,一些人嘴角開始露出一絲微笑。


    “召集眾將士,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肯和我走。”


    “這是在軍中,請殿下不要兒戲視之。”


    看她扭身就走,崔軍副臉上有些掛不住,忍不住伸手去攔阻,


    突然高大垣柱背後刀光一閃,就見崔軍副死不瞑目的腦袋,隨著噴濺的血泉,飛起來,有咕嚕的滾落在人群中,傖琅琅的一片拔刀聲中,一個人像影子一樣,從黑暗中矯捷的落在地上,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如果不是地上的影子,幾乎要懷疑這是一個鬼魂。


    “鬼小楊。”


    在場軍將騷動了一下,認出來人的身份,手中一柄青黑如霜色的長刀,未停,雙持飛錯,晶瑩暴濺的刀光,耀花了大多數人的眼,崔副將的三名親兵,已經噴血捂著侯口,栽倒在地,翻滾了一大灘血跡,才斷氣。


    “冒犯。死”


    他麵無表情的側頭道。


    “鐵甲依舊在。兩學三附分屬、速成、士官、學軍、見習、出身者,出列。”


    剛才還是肆意任性小女孩兒,表情突然一變,聲音清脆響亮的道


    “鐵甲依舊在。”


    霎那間,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將官中,響起一片呼應聲,大步推開左右站出列來,全是一些年輕的麵孔。


    “長安攻略、鄴城反攻,汴州死戰。榮譽勳章獲得者,出列。”


    “與子同袍,榮既吾命。”


    頓時又有一些人,稍稍遲疑下了,轟然也走了出來,雖然沒有那麽整齊,卻是傷痕累累,氣度彪悍的多。赫然都是資深老軍出身的軍將。


    眼看去了一大半,自己變成少數,剩下的那些軍將麵麵相覬了下,還是搶在對方發話之前,將少數幾個人打倒按壓在地,由剩下兩名郎將領頭,趕忙躬下身來,


    “我等願追隨長公主吩咐。”


    “回稟殿下。”


    帳外突然走進一名刀疤臉的年輕校尉,手中拎著一串滴血的人頭。


    “企圖擅自出營的,都在這裏了。”


    然後又有幾個人被指認拖了出來,捆綁在地。


    看到眾人的表態,她點了點頭,隨後又拿出一份東西,


    “這是兵部梁宰大人的鈐印。”


    “現在你們還有什麽疑問麽。”


    看到這個東西,眾將中有些人才慶幸了起來,好在沒有強出頭,否則就變成人家局中的死棋了。最後才把這些東西拿出來,顯然人家借機誘出剪除軍中的不安定因素。


    皇帝密詔,樞密院,平亂訣,再加上兵部首腦的鈐印,再推三阻四,就有當場處決的理由。


    隨後中軍大帳變成發號施令的所在,信使不斷的匯集而來。


    “李(萼)副院已經與第五相公匯合,正在召集洛口和龍門的糧台軍,工程軍,漕軍諸營,沿水路截船,最快一日內就能趕來。”


    “派往河東道天平軍的李正己,雲中道成德軍的李寶臣的使者還沒有回音,”


    “平盧道相衛軍的梁崇義,涇原軍的高暉回書願出兵響應,最近一路的河北道魏博軍田承嗣,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眾人心中凜然,最後一點投機和試探的蠢動也被徹底撲滅下去。


    洛陽,定光門下,幾隻遠到而來的隊伍,小心翼翼的識別這對方的身份,慢慢的匯合在一起。


    “奉樞密均令,武平、當陽五城武裝城管,計四千一百員。“


    “奉樞密院均令,巡漕水營十三船團,共計水軍兩千四百人。”


    “奉樞密院均令,都畿道預備府兵二十五莊軍屯戶,共計一千帶甲團結兵,三千執兵義勇,前來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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