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喜出馬一個頂倆,晚上跑去跟羅公子幽會的效果是斐然的,第二天用過早飯,本待在娘家住一天的羅二姐,被曹將軍府大公子,也就是羅通的二姐夫,連那個淘氣兒子一起,給接走了。


    當然,個中貓膩楊喜倒是沒注意,畢竟人家羅二姐也是送東西給她了,拿人家的手軟,雖然討厭她打量自己的眼神兒和說話的語氣,但是家鬥經驗幾乎為零的楊喜,還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她又沒有嫁進來,更加沒有生那個東風壓倒西風的心眼兒。


    再說,羅二姐怎麽說現在也是別人家的風了,至少目前是刮不到她的身上來。


    事實的黑幕是,羅公子羅大官人晚上幽會高興了,不但楊喜自動自覺躥房越脊地半夜三更去找他。


    天可憐見兒,一向都是羅公子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去人家香閨,或者楊女俠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去人家酒窖或者庫房,兩人從來沒有如此誌同道合過。


    而且這回兩人合作愉快,一回生二回熟,誰也沒受傷還銷魂的很,羅公子一高興,一大早起來就打發羅府管事去曹府找他二姐夫來領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都潑出去了,還帶著一身泥回來搗什麽蛋!


    尤其媳婦還沒娶進門,一不高興得罪了,這個可不一般,一氣之下飛天遁地地跑了,還真不好辦。


    想他從神女山蓮池穀下山回京的時候,愣是在眼皮底下把人給弄丟了,若不是某人半夜三更穿著泥巴夜行衣去皇宮逛,一時半會兒的,他還真找不到人,更想不到要飯的會窩在公主府。


    由此可見,要飯的要不高興溜了,找起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羅公子還真不敢輕易冒險。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貌似楊喜的廟,也有兩處,但是又都不算。


    有時羅公子晚上睡不著覺的時候想想,要飯的不是一縷幽魂,簡直就是一縷清風,天下i之大,哪裏還真都去得,這讓他心裏很不踏實。


    所以忽然跳出來個攪局的二姐,被羅公子略施小計打發了也屬正常,還是讓她回去婆家搞事兒吧,曹府她不但手下管理著兩個姨娘三個通房丫頭,還有一幫子妯娌,夠她忙活的了。


    倒是特意回來看望老娘和弟妹們的羅大姐,受到了府裏上下的一致歡迎,可見群眾的眼睛卻是是雪亮的,人好不好,自有公斷。


    幾個女孩子在公主府玩了大半天,吃過午飯就打道回府了,別人還好,楊喜呆著有些不舒服,又不是山高路遠的見不到了,何必巴巴的要住人家,尤其被羅大官人的姐姐一審查,感覺渾身上下的別扭,若不是還有雙胞胎菡兒和蓉兒還算聊的來,早在吃過早飯楊喜就想走了,不過秋菊的報告被羅五姑娘駁回,沒奈何大家又呆了小半天,下午終於可以回去了。


    不過楊喜倒也沒有白來,除了羅大姐和羅二姐送的禮物,還有羅大官人晚上‘賠償’她戴著青衣道長破石頭手鏈精神損失的另一條紅珊瑚珠子手鏈,純正的辣椒紅,珠子一個個還比定魂珠大了一些。襯著楊喜雪白的手腕,倒是很醒目養眼,尤其跟黝黑泛紫的定魂珠一起,顏色搭配也頗獨特,確實比原來好看多了,索性把珍珠鏈子換了另一隻手。


    看著楊喜兩隻胳膊,羅大官人忽然覺得,若是都套滿了首飾,說不得要飯的想爬牆上房,就有些不利索了,倒也未必是壞事。還有脖子還有腳腕......


    於是楊喜臨上車前,又被羅五姑娘偷偷塞了一個盒子,楊喜剛開始還沒注意,以為又是什麽點心之類的,結果回家冰兒收拾她東西的時候,忽然驚呼起來。


    “嚷嚷什麽嚷嚷,剛離開一天就不認識我房裏東西了,至於麽!”楊喜靠床上吃水果,很看不慣冰兒的膽小怕事大驚小怪。


    冰兒捧著盒子跑到楊喜麵前,臉色興奮:“姑娘你看啊,我們走的時候沒有帶這個吧?”


    楊喜探頭一看,也嚇了一跳,簡直是......鏈子和鐲子大全啊!


    隻見一尺見方的一個精美的紅木盒子裏麵,珍珠瑪瑙玉石翡翠各色寶石各種工藝製成的首飾,主要是鏈子和鐲子一類,放了個滿滿登登耀人眼目。


    楊喜拿起一隻拇指寬的鑲嵌了五色寶石的金鐲子,這是......蝦米意思?


    想了想羅五姑娘送東西時好像是說羅大官人給的,楊喜摸了摸下巴,這廝這是想收買自己?不用下這麽大的本錢吧?再說,貌似小金庫不是被自己都乾坤大挪移了麽,怎麽,貌似羅公子身價豐厚啊,小金庫儲藏量豐富,還有潛力可挖?


    這潛力,將來一定要挖淨了,不然隨便扔出去一盒子,一般女人都給他勾搭去了,實在方便。別說別人,就是自己都砰然心動了,自己這麽視金錢如糞土的人都......


    阿嚏,在家裏接待來訪的客人的羅通,沒來由地忽然打了個噴嚏,渾身汗毛直豎,心裏狐疑,青天白日風和日麗的,怎麽忽然一陣陰風刮過啊?


    楊喜正坐那裏托著腮看著珠寶盒子算計羅大官人的身家,忽然抱琴進來稟報,府門外有位二姑娘的徒弟姓龐,前來拜訪。


    胖徒弟......龐!


    楊喜一下子明白了,讓抱琴仔細一打聽院子外麵傳話的家丁,果然是龐煜那小子。


    楊喜想了想,還真不想這麽堂而皇之的跟龐煜扯上關係,黑燈瞎火除外,畢竟龐老頭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再說,自己還欠著龐府的情債呢,遂對抱琴道:“告訴門房,就說二姑娘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家閨秀一個,沒有什麽徒弟,要是他非要糾纏不清,告訴他,小心半夜三更被揍!”


    不久,抱琴又進來了,拿著一封信奉上,那位龐徒弟雖然走了,但是留下一封信給二姑娘。


    楊喜接過來打開看了看,本以為十有八九是龐煜那小子威脅她假冒偽劣好為人師騙吃騙喝騙銀子。


    那小子要是真敢這麽說,楊喜打算晚上過去好好給那家夥熟熟皮子,好歹自己可也算教了他不少功夫,可都是正宗的神女山出品,他家那幾個破錢兒算什麽,隻要她一喊出去神女山傳人要收徒弟,弄不好多得是人背著銀子哭著喊著求她收為徒弟呢。


    再說,楊喜現在還真不太在乎龐府發現什麽,畢竟此事已經被她未來的監護人羅大官人接手處理,羅大官人什麽人啊,說了就會做到,有人善後,自己還怕個甚!


    結果看完信,倒是很出楊喜的意外,是大大地出了楊喜的意料之外,信裏隻字未提楊喜在龐府幹的好事兒,相反,前半篇把楊喜好一通誇獎和......孺慕-_-|||


    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裏抄襲的一篇類似於《洛神賦》的東西,把楊喜誇的仙女下凡似的,通篇的子乎者也兮兮兮的,看的楊喜直迷糊,隻不過中心思想倒是抓住了,就是誇她呢。


    也不知道這小子什麽眼神兒,就連自己臉上那倆連環痦子,也成了美人痣,有這麽醜的美人痣麽?至於現在米了,反過來曰,麵如白玉賽梨花-_-|||


    其實賽桃花豈不是更好看,最好其實是賽蓮花。(蓮花婆婆,死丫頭找死!天上地下,前推五百年後推五百年,一千年中有本仙子這麽美的人麽!)


    引起楊喜注意的是下半部分,想當初想從趙玉敏那裏挖羅大官人的風流韻事,寫本《皇家秘史之公主府羅六公子卷》賣錢,現在可好了,她忘記著書立說這茬兒,反倒有人爆料了。


    當然,此時楊喜絲毫不會懷疑是羅大官人故意炒作借機上位,不說人家沒那必要,再說沒這麽炒的。據胖狗仔揭露內幕,羅大官人有兩個紅顏知己,保持親密關係多年(貌似保持來往一直到現在)。


    讓楊喜心裏直嘀咕的是,這可不是一般的捕風捉影,都有名有姓的。


    第一位是州西瓦子李潘家樂棚子的潘清韻姑娘。第二位則曆史比較悠久,是東華門外馬行街上銀記賭坊老板娘紅葉。


    楊喜看第一位的名字,感覺有些似曾相識,仔細想了想,終於從記憶深處的犄角旮旯把此人揪了出來。


    這不是那位紅歌星清韻姑娘麽!


    當初她路見不平打龐煜那小子一嘴巴的時候,當時在酒樓就是那位清韻姑娘唱曲兒,據說是最後一天坐台了,模樣兒倒也好像還算精致卻不算頂漂亮,氣質倒是很出眾的樣子。


    還有一次貌似跟八姑九姑第一次去公主府,應邀參加羅綺年的聚會,實則是羅大官人的相親大會,好像那位清韻姑娘也獻唱了。


    現在想想,兩次貌似都有羅大官人的影子,難道這裏麵真有什麽玄機?


    擱前世,貌似權貴或者富豪公子之流的,都喜歡泡小明星大明星的,難道這種曆史其來有自源遠流長,可以追溯到羅大官人這裏?


    楊喜越想越有火,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龐煜那狗仔子怎麽不說別人偏偏爆料那個清韻啊,等著,今天晚上非去好好審審不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堅決不能讓這種不正之風刮到將來自己嫁進去。


    至於那位銀記賭坊老板娘紅葉......這個若是套到現代,應該叫做......權貴子弟背後的女人們?


    或者換個說法,每個成功的女人背後,都有一個或者若幹個默默奉獻的男人,而羅大官人則是那位默默......像,真像啊,平時都不怎麽喜歡說話的樣子!


    楊喜越琢磨越不對勁兒,越想越揪心,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這個事情一定要搞清楚,不查個水落石出,絕不算完!


    最後又掃了一遍信紙......咦?居然下麵還有一行小字:徒弟對師父的一顆拳拳之心天地可鑒,徒弟方乃師父良配,望師父明鑒!


    嗤!


    還徒弟,你小子就老老實實做你的徒弟吧,豈不知豎子你這種行為,無異於欺師滅祖大逆不道!還有,你以為你是楊過啊,楊過的大名,已經被師父我征用了,沒你什麽事兒。再有,你小子才幾歲,居然要早戀,豈有此理,現階段你的主要任務是學習,別想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楊喜提筆本想把這段批語寫下來,想想放下筆,算了,找個機會當麵教育教育這小子,狗仔行為可以繼續,至於早戀......趁早熄了念頭。


    多個徒弟多條路,多個老公多堵牆啊,有羅大官人一堵牆就夠多的了。再多,那叫NP,也輪不到小紈絝N,首先要給小悟空名額。


    楊喜翻來覆去看完信,又把信的背麵看了看,還好,沒有什麽天地日月可鑒的屁話了,折好放回信封裏隨手放到了枕頭下麵,靠著床頭想心事。


    本來想吃點兒東西就眯一覺晚上出去看看小悟空和牛三郎他們的楊喜,這回根本眯不著了,大白天的失眠了。


    晚飯也沒有胃口去大娘房裏吃,又擔心大娘有什麽想法,隻得勉強吃了一碗飯,熬到散場回了自己小院,連姐姐楊排風邀去一起烤地瓜片都沒了興致。


    洗洗早早爬進被窩養神的同時,靜等半夜來臨。結果今天時間過的特別慢,感覺過了一世紀那麽長,才二更天(九點到十一點),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楊喜決定不等了。


    聽了聽外間丫頭們都睡了,悄悄爬起來找到她晚間出門穿的衣服換上,這回沒穿迷彩服,仍然穿她的男子長袍,簡單用一根玉簪別上頭發戴上男帽轐頭。


    該帶的東西也都裝在虎皮兜囊裏,檢查一遍沒缺什麽,也背上。最後又檢查一遍自己身上的東西,確實還算齊全,從打人到受傷甚至中毒,都有所準備,這才悄悄出了房門越牆而去。


    楊喜本想直接去公主府,出了府裏被小風一吹,改了主意,打算先微服私訪一番,看看這倆被龐狗仔盯上的緋聞女主,到底都是什麽人。


    首先要去看的,不是距離楊府比較近的那位州西瓦子李潘家樂棚子的清韻姑娘,畢竟此人見過兩次,也算有個印象,論起人才相貌,楊喜還是有信心的。


    反倒是那位素未相識的銀記賭坊的老板娘紅葉,名字就很紅火,不知道人是不是也是那種火辣熱情的尤物。更重要的是,老板娘......那老板幹什麽吃的,難道是個宮裏的太監?或者真是人如其名,是老板他娘?


    叫個男銀,就不會這麽讓人隨便把自己的頭頂給綠化了吧?


    所以楊喜想也不想地直奔東華門外的馬行街。


    本來想直接腿兒著去,但是此時也沒有宵禁,大街上人來人往,楊喜心情不好,怕一個不小心躥房越脊的不留神跟哪個倒黴的夜行人發生交通事故。


    追尾也就罷了,要是來個正頂,前提是對方是酒後駕駛不然還真不容易頂上,那她楊女俠以後在江湖上可沒法混了。


    這輕功技術還混啥江湖,參加F1賽車比賽算了。


    所以楊喜索性從路邊租了一匹馬騎著直奔銀記賭坊。京城別說租馬,就是租車也是隨地可見方便的很,甚至租驢子騾子之類的,驢子比較便宜,算是現代的自行車了吧。


    結果剛過東華門還沒到馬行街,轉過一個街角,忽然發現前麵的兩匹大黑馬十分眼熟,那馬屁股,怎麽看怎麽像公主府的黑馬呢?馬上的人......兩個帥哥背影,一個是劉七弟弟,另一位就是事主羅大官人!


    楊喜趕緊讓馬的主人加快速度追上前麵兩匹馬,好在前麵兩人也是信馬由韁不著急,楊喜很快追上了兩人,想想不妥,忙又讓馬老板放慢了速度,想想又不妥又要老板加快速度......


    弄的馬老板敢怒不敢言氣的直瞪眼,這小公子神經啊,一會兒慢一會兒快的,他騎著馬不覺得,自己可是兩條腿地上跑呢!生氣歸生氣,老板卻不敢吭聲兒,沒別的,馬韁繩早被楊喜以多給一倍租金為借口沒收了,自己的馬匹,現在可不掌握在自己手裏,拿人手段,忍著吧。


    楊喜可不習慣坐騎牽在別人手裏,總覺得沒安全感。


    最後直到掛著兩盞大燈籠的銀記賭坊門口,楊喜也沒過去跟羅通打招呼,一直在兩人後麵綴著,並且是越跟越生氣,越跟越火大,這廝,果然有貓膩!


    直到看見某人把劉七留在外麵守著,他自己進了銀記賭坊,楊喜簡直頭頂冒煙兒眼睛噴火了,這才趕緊跳下馬快步走了過去。


    此時楊喜是男裝,又是大步流星氣勢十足,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倒也沒有人懷疑什麽,連草叢老手花蝴蝶都認不出男裝的楊喜,何況別人。


    楊喜更是沒有正眼兒瞧東張西望看熱鬧的劉七弟弟,現在沒工夫搭理這小子,等有空兒也該給這家夥洗洗腦好好認清形勢。


    楊喜大搖大擺看都不看地扔給看門的大漢一吊錢的小費,在大漢點頭哈腰諂媚的目光中,昂然而入。(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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