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岡薩雷斯頭上的三角帽被箭支射穿,掉在了他身後的地上。


    岡薩雷斯怔了怔,隻覺得頭上一輕,伸手一摸這才現他的帽子被射掉了,心中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箭頭往下幾寸的話他的性命可就沒了。


    隨後,岡薩雷斯心中感到一陣憤怒,衝著箭支射來的方向怒目而視,鄙視這種暗箭傷人卑鄙行為,破壞了他與阮有鎰的決鬥。


    阮有鎰見李宏宇來了,臉上流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然後雙腿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用刀拄著地麵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他已經在與岡薩雷斯的纏鬥中耗盡了力氣,剛才完全是在咬牙強撐。


    “這裏交給我了。”李宏宇揮了一下手,兩名隨從跑過去把阮有鎰架了過來,他向阮有鎰微微頷後迎著岡薩雷斯而去。


    不過,走到半途的時候,那幾名拎著佩刀的西洋軍官攔住了他的去路,在他們看來李宏宇剛才的行為非常惡劣,破壞了決鬥的氛圍。


    緊緊跟在李宏宇身後的隨從們立刻迎上前,與那幾名西洋軍官對峙,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你剛才想要暗殺我嗎?”岡薩雷斯怒氣衝衝地撥開了那幾名西洋軍官,來到那些隨從麵前,用手裏的佩劍指著李宏宇吼道,一想到剛才他差點兒沒了命就禁不住心有餘悸。


    當然了,岡薩雷斯沒指望李宏宇回答他,因為他不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的土著聽得懂西班牙話,不過他已經通過了神色和言語表達出了他的強烈不滿。


    就像東方人很難分清西方人的國家一樣,岡薩雷斯也分不清楚曼穀的那些東方人都是來自哪裏的人,因此統統把他們是為了土著人。


    “中尉先生,決鬥是一種嚴肅的事情,你剛才的戲耍行為簡直褻瀆了騎士的尊嚴!”麵對怒容滿麵的岡薩雷斯,李宏宇不動聲色地用西班牙話高聲回答,帶有濃厚的馬德裏口音,“如果我想殺你的話,剛才那一箭就不會隻射掉你的帽子!”


    聽聞此言岡薩雷斯頓時怔在了那裏,一臉驚訝地望著李宏宇,萬萬想不到麵前的這個年輕土著竟然能說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話,而且還有著馬德裏口音。


    隨後,岡薩雷斯的臉上就流露出尷尬的神色,手裏指向李宏宇的佩劍不由得緩緩放了下去。


    李宏宇說的沒錯,決鬥在西方人眼中是一種騎士間的對決,而褻瀆對手的行為非常可恥,有悖騎士精神。


    而且,岡薩雷斯不認為李宏宇剛才想要了他的性命,因為那樣做是一種無比愚蠢的行為,會遭到西班牙軍隊的報複以及官府的嚴懲。


    與別的前來東方淘金的西洋人一樣,岡薩雷斯也看不起東方的土著,自然也不會跟這種愚昧的民族講什麽騎士精神了,故而剛才戲耍了阮有鎰。


    不過話話又說回來了,岡薩雷斯出身貴族家庭,自幼以騎士的準則行事,因此聽了李宏宇的那番話後感到了慚愧。


    四周圍觀的人們雖然不清楚李宏宇說了什麽,但見暴怒的岡薩雷斯頃刻之間就失去了興師問罪的架勢,相互間不由得交頭接耳地私語了起來,暗中猜測著李宏宇所說的話。


    “中尉先生,在我們東方決鬥是一種野蠻的行徑,它剝奪了弱小者的話語權,我想這並不是騎士精神的初衷。”


    李宏宇越過麵前的隨從來到岡薩雷斯的麵前,不動聲色地抬頭望著他說道,“不過,既然你們那裏喜歡以這種方式來解決爭端,那麽我願意奉陪,要是我贏了的話你要向先前被戲耍的人道歉!”


    “你確定要跟我打?”


    岡薩雷斯聞言覺得有些意外,居高臨下地望著李宏宇說道,李宏宇現在的身高已經達到了一米八,但在他麵前還是矮了近一頭,他並不認為文質彬彬的李宏宇是他的對手。


    “我要是輸了的話,給你一千兩銀子,換算成你們國家銀幣的話大約在兩千枚左右。”李宏宇微微頷,一邊脫著外套一邊沉聲向岡薩雷斯說道。


    “兩千枚?”聽聞此言,立在岡薩雷斯身後的那幾名西洋軍官頓時眼前就是一亮,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即便是有著各種補貼,這幾名背井離鄉的西洋軍官一個月的總收入最高也不過才五枚銀幣而已,這已經是非常高的待遇了,因此兩千枚銀幣絕對是一筆巨款。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岡薩雷斯見李宏宇竟然敢向他挑戰,嘴角頓時閃過一絲冷笑,也脫下身上的軍裝交給了一旁的一名西洋軍官。


    他並不在意那些錢,隻是擊敗李宏宇給李宏宇一個教訓,李宏宇先前的話令他感到非常鬱悶,因此想要出一口悶氣,但對李宏宇確實沒什麽敵意,說白了就是意氣之爭罷了。


    “佩劍能否借用一下。”李宏宇聞言微微笑了笑,然後走到一名西洋軍官麵前說道。


    那名西洋軍官聞言不由得望向了岡薩雷斯,岡薩雷斯雖然覺得有些意外,沒想到李宏宇竟然要用西洋佩劍,但還是點了點頭,於是那名西洋軍官把手裏的佩劍交給了李宏宇。


    李宏宇拎著佩劍動作嫻熟地耍了幾個劍花,與東方的兵器相比西洋的佩劍更加輕巧,劍身細長。


    見到李宏宇的那幾個挽劍的動作後,岡薩雷斯心中吃了一驚,從李宏宇的那幾個流暢的動作上他隱隱約約覺得李宏宇以前好像練過佩劍,要不然豈會有如此嫻熟的動作?


    岡薩雷斯猜得沒錯,李宏宇在大學的時候可是校擊劍隊的主力,還拿過國際比賽的名次,故而對佩劍並不陌生,與岡薩雷斯一樣都可謂是專業人士。


    “盛哥,你是咱們大明的主官,此事不勞你親自出手吧!”


    這時,楊憐兒和幽蘭、山下櫻子快步趕來,三人已經猜到了李宏宇要做什麽,楊憐兒不由得關切地勸道,認為李宏宇不宜親自動手。


    俗話化刀劍無眼,萬一李宏宇出什麽意外的話,此次大明海外貿易可就要受到嚴重影響。


    “這些西洋紅毛夷太過傲慢,如果不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的話他們還會目中無人,這樣不利於咱們以後跟他們的交往。”


    李宏宇知道楊憐兒等人擔心他,於是笑了笑後神色輕鬆地說道,“放心,他剛才說了不會要我的命,即便是敗了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小心!”幽蘭聞言咬了咬嘴唇,柔聲向李宏宇說道,關心之色溢於言表。


    李宏宇微微一笑,然後拎著手裏的西洋佩劍走向了遠處的空地,岡薩雷斯已經在那裏等著他。


    李宏宇和岡薩雷斯的舉動已經引起了現場人們的注意,從兩人的行為上知道他們要進行一場決鬥,故而紛紛伸長了脖子張望。


    與阮有鎰相比李宏宇的身材更加高大和健壯,這注定使得岡薩雷斯不會像先前那樣輕鬆,打起來一定比先前更加精彩。


    為此,現場已經有人開了賭盤,賭李宏宇是否是岡薩雷斯的對手,以及岡薩雷斯是否會要了李宏宇的性命。


    隨著西洋人源源不斷來到曼穀,一些西洋人已經進行了不少決鬥,故而曼穀的人已經對西洋的決鬥有所了解,知道在決鬥中可以殺死對方。


    先前李宏宇冒犯了岡薩雷斯,使得岡薩雷斯有了殺李宏宇的動機,因此李宏宇跟岡薩雷斯決鬥的話難免有生命危險。


    考慮到先前岡薩雷斯在麵對阮有鎰的精彩表現,故而現場不少人都押注岡薩雷斯獲勝,有些人甚至下注李宏宇被岡薩雷斯殺死。


    就在現場鬧哄哄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鬆下櫻子的手裏已經多出了那把燧手槍,隻不過由於被衣袖遮擋著外人看不見。


    一旦李宏宇有生命危險那麽鬆下櫻子會毫不猶豫地衝著岡薩雷斯扣動扳機,她可不管有什麽嚴重後果,在她看來李宏宇是世上最為重要的人,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李宏宇。


    李宏宇和岡薩雷斯麵對麵站著,在岡薩雷斯詫異地注視下,他先是伸直了拿著佩劍手臂的前臂,再將劍身舉到自己鼻梁的正前方,然後將劍指向身體的側麵,一係列動作幹淨利落。


    怔了怔後,岡薩雷斯也向李宏宇做出了同樣的一套動作,這是西方擊劍前的禮儀,俗稱“擊劍禮”。


    如果擊劍禮由西洋人做出來倒沒什麽,可李宏宇是東方人,很難接觸到西洋的擊劍,更別提動作如此流暢和瀟灑,故而自然使得岡薩雷斯感到驚訝,不由得收起了輕視之心,從李宏宇的這個擊劍禮上他意識到李宏宇以前也練過擊劍。


    擊劍是一種曆史悠久的活動,在中世紀的歐洲與騎馬、遊泳、打獵、下棋、吟詩、投槍一起被列為騎士的七種高尚運動。


    為了研究和推動擊劍技術的展,歐洲各國紛紛成立擊劍行會。


    十四世紀時,西班牙、法國和意大利出現了一個令人炫目的騎士階層,他們以精湛的劍術縱橫天下,博得了廣泛的美譽。


    故而,歐洲各國的族紛紛效仿,一時間成為上流社會的時尚,以致於展到貴族之間解決糾紛時動輒拔劍相向,一劍定生死。


    岡薩雷斯有著充足的信心戰勝李宏宇,畢竟他從小就開始接觸和練習擊劍,其劍術在馬德裏年輕貴族中屈指可數,李宏宇即便學了擊劍也沒有他這樣深厚的底蘊,更重要的是實戰經驗,一旦打起來就會暴露出弱點。


    阮有鎰就是這樣被打敗的,由於他沒有實戰經驗故而在打鬥中被岡薩雷斯牽著鼻子走,最終被耍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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