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大學士怎麽會跟那些海盜在一起?”


    從白誠那裏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杜維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意外的神色,而且看樣子那些海盜對李宏宇好像異常恭敬。天籟』.』2


    “大人行事向來出人意料,可謂鬼神莫測,既然跟那些海盜在一起肯定有他的理由。”白誠對此也倍感疑惑,因此沉聲向杜維說道,“咱們還是商量一下如何做才能不讓人懷疑大人的身份。”


    “咱們一定要把此事辦好,不能讓大學士的身份讓別人知道。”白誠聞言頓時鄭重地點了點頭,李宏宇隱藏身份之事是機密,萬萬不能泄露出去。


    與此同時,海關司附近的迎賓會館。


    迎賓會館是海關司專門為從外地前來辦事的貴賓而修建的,屬於官方的迎賓機構,由於距離海關司隻有一步之遙所以辦事非常方便。


    雖然迎賓會館已經修建裝飾完畢但尚未對外開放,故而李宏宇一行人在白誠的協調下成為了第一批客人。


    白誠把李宏宇安置在迎賓會館自然有他的用意,除了管事的主官外,迎賓會館的人員都是在上海縣招募的,根本不認識李宏宇。


    管事的主官已經被白誠給支開了,所以迎賓會館裏的人根本就不認識李宏宇,這樣一來李宏宇的身份就不會泄露出去。


    由於白誠的緣故,迎賓會館裏的人對李宏宇一行是非常客氣,能讓白誠這個水師主將親自安置的人自然與白誠關係非常尋常,大家自然要小心應對。


    李宏宇知道白誠去找杜維了,故而安心在迎賓會館裏待著,反正杜維很快就會派人把他請過去。


    幽蘭和山下櫻子也顯得非常放鬆,幽蘭知道李宏宇的身份,如今這裏是李宏宇的地盤她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山下櫻子雖然不清楚李宏宇的事情但她見幽蘭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再聯想到李宏宇與李大學士是同鄉故而也沒什麽好擔心的,很顯然李宏宇與李大學士交情匪淺,隻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李宏宇就是李大學士。


    除了李宏宇、幽蘭和山下櫻子外,一起住進迎賓會館裏的人還有從雞籠港來的隨行人員,他們自然與李宏宇的心境不同,既興奮又緊張,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能住進官府的迎賓會館裏。


    事情正如李宏宇所想的那樣,他們入住後沒多久杜維就派人來請他過去,正在跟幽蘭和山下櫻子聊著天的李宏宇於是跟著前來相請的人離開,坐上了停在迎賓會館外等待著的馬車。


    此時此刻,海關司裏在京城待過的官員悉數被杜維召集到一起議事,會議由他的副手主持,他自然要跟白誠去見李宏宇了。


    因此,李宏宇進了海關司衙門的時候沿途的官吏無人認得他,一路上他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周圍的景色,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裏,而海關司的建築格局正是出自他之手。


    上海海關司司關大人的公房。


    “大人,李公子到。”領路的官吏進門後向正在屋裏跟白誠低聲說著什麽的杜維一躬身,高聲稟報道。


    “見過兩位大人。”跟在後麵的李宏宇鄭重其事地向白誠和杜威拱手行禮。


    白誠和杜維見狀連忙站了起來,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如果不是現場還有人在的話兩人肯定要忙不迭地向李宏宇躬身回禮了。


    “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本官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隨後,杜維不動聲色地向屋子裏的下人吩咐道。


    下人們聞言向杜維一躬身,快步走出了房間,識趣地把房門關上。


    “大人。”


    “大學士。”


    等下人們都走了後,杜維和白誠連忙走上前,齊齊地向李宏宇躬身拱手行禮,臉上紛紛洋溢著激動的神色。


    “勿需多禮。”李宏宇虛空向上抬了一下手示意兩人起身,然後笑著說道,“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與大學士的奔波勞苦相比,我等所做之事實在是微不足道。”


    杜維聞言正色回道,他們雖然公務繁忙但李宏宇很顯然比他們還要辛苦,而且冒著生命危險,想想李宏宇身為堂堂的大明輔臣還在一線衝鋒陷陣,那麽他們所做的事情實在是沒什麽。


    “近來朝堂有何大事生?”


    李宏宇聞言笑了笑,在上處的座位坐下後向杜維和白誠向下按了按手示意兩人落座,然後微笑著問道,他一走就是大半年也不知道大明現在的政局如何。


    “熊廷弼大人已經複任為遼東經略,已經複任駐守山海關,王化貞大人為廣寧巡撫,駐守廣寧城阻敵。”


    杜維側著身子正對著李宏宇坐著,聞言沉聲向李宏宇說道,現在朝堂上最大的事情莫過於遼東戰敗了。


    “唉!”


    李宏宇聞言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明軍已經丟了遼東,而遼西僅剩下廣寧城這一處軍事重鎮,一旦努爾哈赤休養生息後聚集兵力來攻,明軍的形勢將岌岌可危。


    尤為重要的是,王化貞是東林黨的人,而熊廷弼是楚黨的人,兩人之間能否配合也成為了一大問題。


    畢竟這個時候的總督和巡撫尚未形成定製,都隻是臨時授命的職銜而已,相當於皇帝派出去的欽差,相互不買賬的話對方將無可奈何。


    不要說明朝了,就是清朝的時候總督節製巡撫,即便是這樣清朝督撫相爭的事情也屢禁不絕。


    “大人,袁應泰大人不諳軍事,竟然讓我遼東將士在城外與建奴決戰,實在是自毀長城,否則以建奴的實力豈能攻下城高牆後的沈陽城和遼陽城?


    這時,白誠不由得忿忿不平地說道,“也不知道朝廷是如何想的,竟然派一個從沒上過戰場的人去統兵!”


    白誠的心裏不得不感到憤怒,他在遼東待過自然清楚遼東的局勢,知道後金根本就沒有能攻下遼陽和沈陽之類堅城的經驗和器械。


    再加上沈陽城和遼陽城裏有不少明軍守衛,因此他完全無法理解遼東的明軍為何會丟了這兩座軍事重鎮,心中為那些戰死的將士感到不值。


    “黨爭誤國!”


    杜維聞言苦笑了一聲,口中緩緩吐出了四個字,他是文官自然比白誠了解更多朝廷的局勢,知道一些遼東慘敗的內幕,東林黨與齊楚浙三黨堪稱白熱化的爭鬥是戰敗的一個重要原因。


    要不然的話坐鎮遼東的熊廷弼也不會被撤換,換上了東林黨出身的袁應泰,以至於遼東局勢崩盤,一不可收拾。


    如今雖然熊廷弼被重新啟用,但廣寧巡撫又是東林黨出身的王化貞,遼西能否守住還真的是尚未可知。


    “遼東的事兒自有朝廷的大人們處置,咱們與之相距甚遠是有心無力。”


    李宏宇知道白誠對遼東感情深厚,當年薩爾滸大戰時他的不少兄弟都死在了遼東,故而反應有些激烈也是自然,因此沉吟了一聲說道,“對於海關司和水師,當務之急是辦好第一次海外貿易的事情,爭取開門紅。”


    “貨物準備得如何了?”說著,李宏宇語峰一轉問向了杜維,此次上海港將承擔過一半貨物的重任。


    “回大學士,再有一個月所有的貨物都將備齊。”杜維聞言向李宏宇微微一躬身,開口宏聲回道,他知道這是大明的第一次海外貿易自然不敢怠慢,對手頭的事務謹慎對待。


    “水師那邊呢?”李宏宇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望向了白誠。


    “回大人,水師已經出海操練多次,人員皆訓練有素,隻是遠航的經驗不足。”


    白誠沉聲回答,猶豫了一下後望著李宏宇問道,“聽說紅毛夷的戰船機動靈活,上麵載有數十門火炮,威力巨大,咱們什麽時候能擁有紅毛夷的戰船?”


    “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今年之內咱們就能擁有紅毛夷的戰船,屆時三支水師抽調精銳人員上船操練。”


    李宏宇聞言笑了笑,“紅毛夷的戰船大小適中,即可運輸貨物又能當戰船使用,還有著優越的機動性能,確實比咱們的大明的船隻更適合出海以及作戰。”


    “大人高瞻遠矚,原來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我等是白擔心了。”


    白誠聞言頓時眼前一亮,然後笑著向李宏宇說道,有了紅毛夷的三桅戰船再加上大明的鄭和寶船,那麽這將是一支可怕的海上貿易商隊。


    “大學士,南洋已經被西洋的紅毛夷所侵占,那些紅毛夷會跟咱們做生意嗎?”


    杜維這時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有些擔憂地望著李宏宇,他已經知道南洋淪為西洋諸國殖民地的事情,故而感到擔心,畢竟以前還從未與紅毛夷做過生意,不知道那些紅毛夷的底細。


    “那些紅毛夷不遠千裏到南洋,為的不過是一個‘利’字,他們現在正在尋求跟大明通商,正巴不得與咱們進行貿易。”


    李宏宇聞言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因此,隻要咱們的貨物到了南洋,那麽肯定不會愁銷路,不僅有南洋當地的市場支撐,還有西洋那些紅毛夷的需求”


    “另外,咱們把生意做到南洋去,一來可以從中賺取豐厚利潤,二來拉開了咱們大明航海時代的大幕,向外界展現大明的國威,三來促進了與西洋諸國的交流,取長補短,確保大明屹立於世界之巔。”


    說著,李宏宇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這兩三百年來大明日益與世隔絕,航海和火器已經落後於西洋的紅毛夷,要是再不警醒遲早會招來大禍。”


    杜維和白誠聞言紛紛點著頭,他們現在已經清楚紅毛夷火器的犀利,更知道那些紅毛夷是貪得無厭之徒,故而大明再不警醒的話肯定會被那些紅毛夷所覬覦,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無論如何失蹤了大半年的李宏宇回來了,這無形中給兩人吃了一粒定心丸,辦起事情來更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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