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現場逐漸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饒有興致地等待著下一步將要發生的事情,看看是否有人繼續出價。


    畢竟三十萬兩不是一筆小錢,到了這個時候還能出價的人必定大有來頭,大家想要知道誰會在這個時候出手。


    大廳裏一派沉寂,好像並沒有人想要加價的意思,李宏宇對此並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在那裏品著手裏茶杯的香茗,有十八個人出價三十萬兩已經達到了他的預期,看來大明商賈的富庶超過了他的想象,鹽商和糧商還沒出手他就已經收獲良多。


    “既然無人出價,那麽接下來就開始抽簽以確定南方配額最後兩個名額……”


    柴時秀環視了一眼現場,見久久無人回應,於是揚起手裏的一個鼓槌向一旁的一麵銅鑼敲去,隻要銅鑼一響那麽此次競價活動就宣告結束,即便有人想出價也失去了資格。


    “三十萬兩!”不等柴時秀把話畫完,大廳前方的人群裏不約而同地舉起了兩個紅色號碼牌。


    “有意思!”李宏宇見狀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飲了一口茶後慢慢地在口中品著,越品越有味道。


    轟的一聲,隨著那兩個紅色號碼牌的舉起現場頓時騷動了起來,大廳裏的人指著那兩個舉牌的人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著。


    “他……他們怎麽會出手?”韓文魁瞅了一眼舉牌的兩個人,神色驚訝地望向了李宏宇和楊憐兒,顯得十分意外。


    “不愧在商海浮了沉數十載,這眼光可真夠毒辣的。”


    李宏宇放下手裏的茶杯,笑著向韓文魁說道,“肯定是他們看到了海外貿易的巨大回報,於是決定博上一把,反正失敗了也不過三十萬兩而已,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


    “那其他人會不會也來趟這淌渾水?”韓文魁頓時緊張了起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韓文魁之所以緊張,是因為那兩名出價的人一個是來自鹽商總會的鹽商,另外一個是來自糧商總會的糧商,一旦財大氣粗的糧商和鹽商摻和進來的話那麽天知道價格會被抬多高。


    “他們恐怕沒這麽機會了。”李宏宇知道韓文魁擔憂什麽,微微一笑後望向了台上的柴時秀,“剛才柴將軍已經給過他們機會,是他們自己沒有抓住,這樣可怨不得別人。”


    李宏宇對目前的這個結果很滿意,二十個名額以三十萬兩的價格賣出去,他的手裏就掌控了六百萬兩,足以向萬曆皇帝交差,也能啟動他接下來的計劃。


    說實話,李宏宇並不願意鹽商和糧商的人過多介入海外貿易的事情中去,他們的背景太過深厚和複雜,屆時說不定就拖了他的後腿。


    “本將在此宣布,此次海外貿易供貨商配額競價結束,二十個名額以單價三十萬銀子售出。”


    柴時秀自然早已經得到了李宏宇的授意,見鹽商和糧商的人出手了,揚在空中的鼓槌隨即落了下去,“當”一聲敲在了銅鑼上,結束了此次競價活動。


    緊張著的韓文魁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一旦那些財大氣粗的鹽商和糧商有了湊熱鬧的念頭那麽他可沒有招架之力。


    轟的一聲,大廳裏的人們交頭接耳地議論了起來,在此之前大家還以為這次的競價沒幾個人參加,沒想到最後竟然以三十萬兩的價格成交了二十個名額,實在是出人意料。


    尤為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鹽商總會和糧商總會的人竟在最後關頭來湊熱鬧,如果不是他們出手太晚被柴時秀結束了競價的話,那麽恐怕還會有更多的糧商和鹽商加入其中。


    對於那些錢多得花不完的鹽商和糧商而言海外貿易不過是一個名利場上的遊戲而已,既然有人領頭玩的話那麽其他人肯定不會坐視,不就是花些銀子而已,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錢。


    因此,不少人對柴時秀結束競價感到有些失望,他們可是期盼著那些鹽商和糧商加入進來後來上一場龍爭虎鬥,這樣才不虛此次揚州之行。


    可對李宏宇來說,他不想那些鹽商和糧商壞了海外貿易的事兒,自然不會讓他們輕易就介入進來,要不然柴時秀肯定會繼續讓人出價,而不是結束活動。


    反正柴時秀已經給了那些鹽商和糧商足夠的時間,他們一直沒有出價,那麽錯過了此次競價也就怪不得別人,難道要讓柴時秀一直等下去不成?


    “楊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隨著競拍的結束,幾名新軍的士兵來到了楊憐兒的身旁,領頭的一個麵無表情地說道。


    “沒事兒,我想欽差大人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楊憐兒聞言下意識地望向了李宏宇,神色顯得有些慌亂,李宏宇笑了笑後安慰道。


    楊憐兒鬆了一口氣,向李宏宇和韓文魁微微頷首示意後起身跟著那幾名新軍士兵離開,一路上心情顯得有些忐忑,不知道欽差大人會如何處置她。


    “李兄,晚上在下做東咱們聚聚,在下把廣東來的商人介紹給李兄認識。”


    等楊憐兒走後,韓文魁微笑著向李宏宇說道,與楊憐兒相比他更在意李宏宇,況且現在楊憐兒被欽差大人喊了去他對此無能為力,唯有靜觀其變。


    “多謝韓兄了。”李宏宇聞言笑了笑,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他也想多認識一下粵商,以後廣州將會是海外貿易的橋頭堡。


    “大哥,你看,大小姐被抓走了!”張鐵牛注意到楊憐兒被新軍士兵帶走,頓時麵露喜色,向一旁的張鐵山說道。


    “大哥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張鐵山也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禁不住鬆了一口氣,楊憐兒一天不被官府的人抓住他就寢食難安,生怕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惹出什麽大麻煩來。


    其實,最為重要的事情是,隨著楊憐兒的被抓,楊嘯天在漕幫的勢力將群龍無首,失去了一個可以發號施令的人,勢必使得那些勢力成為一盤散沙,這樣一來他就能各個擊破。


    現如今雖然楊嘯天和兩個兒子身陷囹圄,但楊嘯天在五大分堂的心腹手下還在,這可是漕幫第一大的勢力,張鐵山自然也要忌憚了。


    楊憐兒被新軍士兵帶走的事情被現場的商賈們看在了眼裏,消息靈通之輩已經知道她是楊嘯天的女兒,暗地裏紛紛搖著頭,看來楊嘯天這次是栽到家了被欽差大人給一鍋端,進而使得張鐵山漁人漁利。


    競拍結束後,商賈們三五成群地離開了茶樓,對今天出價的那些人,尤其是最後出價的鹽商和糧商總會的人更是成為眾人議論的焦點。


    毫無疑問,這次競拍最大的贏家是欽差大人,三十萬兩的價格完全超出了人們先前的預料,欽差大人這次可是籌得了一筆數額不菲的款項。


    接下來,眾人擦亮了眼睛拭目以待,想要知道李宏宇會如何使用籌集來的六百萬兩銀子,是暗自私吞了還是真的把那些錢都投到海外貿易和新軍的相關事宜中去。


    柴時秀把獲得供貨商資格的十九位商賈留了下來,他要代表欽差大人設宴款待這十九位供貨商,並且商議相關的事宜,最主要的就是派遣人員前來學習新的記賬和走賬模式,也就是新的會計和稅務知識。


    屆時,每名供貨商各派遣五名識字的年輕人到海關司前來報到,他們將接受海關司稅官的培訓,以方便海關司管理各供貨商海外貿易的賬目和稅務。


    當然了,涉及到了財務事宜,供貨商們自然派遣信得過的心腹手下前來海關司接受培訓,這種錢財上的事情肯定不會假手於挖人了。


    與此同時,柴時秀還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海關司衙門將在揚州城裏建立,欽差大人已經看好了一處待售的豪華宅院和周圍的地皮,屆時海關司衙門加以那處豪華宅院為基礎進行擴建。


    這樣一來的話,揚州城裏將多出來一個新的朝廷衙門,勢必使得揚州城的官場上更加熱鬧。


    晚上,李宏宇前去赴了韓文魁的邀約,在揚州的一家青樓裏見到了韓文魁以及他領來的幾名廣州商人。


    由於大明商界此時被晉商、徽商和浙商把持,故而一向靠海吃飯的粵商現在還不成氣候,即便是海上走私也因為貨物的匱乏無法與位於江南繁華富庶之地的浙商相比。


    令韓文魁等人感到驚訝的是,李宏宇竟然能說一口流利的粵語,這使得他們倍感震驚,要知道大明北方、中原以至於江南地區的人都把粵語稱之難懂的鳥語,而李宏宇年紀輕輕竟然能熟練掌握,立刻就拉近了雙方的距離,贏得了韓文魁等人的好感。


    至於說李宏宇為何會粵語,李宏宇自然不會告訴他們後世的廣州商業如何發達,隨口推說是跟一名祖籍廣州的下人學來的。


    韓文魁等人自然不容有詐,因為那幾名商人都不擅官話,於是李宏宇在酒席間就以粵語跟其飲酒談笑,談笑風生,這使得現場觥籌交錯,一派其樂融融的歡快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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