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成為枉然,他慢慢抽出佩刀,凝視閃爍流蘇的利刃,伴隨殺聲震天的戰場,苦澀地笑了,卻不知妹子命運怎樣,卻是在無能為力了!


    就在克夷門前線,高升迎接張啟元的到來,這廝作為樞密院的大臣,又是翰林學士,身份比他高上不少,有些禮節還是不能丟的,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如今,女真人吸納漢家士人,逐漸完善了禮儀,對等級也算是重視。


    “高五哥,你怎麽說也是忒母孛堇了,統帥上萬精騎,竟然沒有給他們找點麻煩。”張啟元聽到宋軍攻占省嵬城的消息,臉上流露出可惜的色彩,他認為省嵬城是重要據點,就算黨項人勢鱉,也能憑借關防守禦很長時間。


    高升臉色不虞,張啟元話說的委婉,卻暗中指責他不盡力,卻哪想到他的艱難,不由地沉聲道:“張大人,曆經南北樞密院本兵,應該不會不知道,末將隻有萬人,既要攻城略地,又要防備那些草原部族,應付南朝大軍實在為難。”


    “不要說那些野蠻人有數萬,就是南朝在省嵬城,也投入了幾個軍的兵力,竟然單獨列一軍防備,讓我如何打?”


    張啟元被高升搶白,臉色頓時難堪,這廝分明罵他是貳臣,一點麵子也不給,心中升起了一縷怨恨。想想,高升是兀術手下頭等悍將,又是唯一的漢人忒母孛堇,想要報複也挺難的,至少現在不能公然對付,他把心思壓了下來,等尋到機會讓這廝喝一壺。>


    卻聽高升又道:“南朝徐徽言整整一個行營,再加上蕭合達的兵馬,我的四千馬軍還沒靠近省嵬城,就被人家上萬人攔截,要不是退得快,恐怕連烏剌海城也保不住。”


    “現在,我們不能再關注省嵬城,應該考慮如何建立防線,驅逐野蠻部族,保住我們得到的一切。”


    張啟元無言以對,高升說的有道理,活女征戰河西,把主力精銳抽調的差不多了,金軍正麵正如王秀的判斷,還有主力約三萬餘人,麵對數十萬宋軍,似乎真力所不逮。


    高升的部隊隻有萬人,還要控製烏剌海城大片土地,兵力是捉襟見肘,連威懾那些草原部族也顯得不足,更不要說南下了。保住得到一切也不錯,你就算占領了土地,子民財帛都被掠奪走了,又有何用?


    此時,撒離喝已經發出緊急官塘,按照往昔的作戰經驗,請兀術再調集三萬人,湊夠六萬大軍,才能有效製衡宋軍,威懾那些貪婪的草原部族首領。


    他咂咂嘴,尷尬地笑道:“他們的動向如何?”


    “徐徽言拿下省嵬城,並沒有南下定州,反倒是加固城池,派兵過河搶占渡口,架設了三道浮橋,修築營寨五座。”高升原汁原味地回答,沒有任何添油加醋。


    這是擺出不讓金軍異動的架勢,張啟元摸了摸胡須,眼珠子提溜轉,自言自語道:“這廝在防備我大金鐵騎啊!”


    “哦,他們三麵夾攻,豈不是更快?”高升心念一動,卻還是想聽聽張啟元見解。


    “很簡單,黨項人早就是秋後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反倒是右都監兵出河西,五哥拿下克夷門,讓我們在此相會,他們怎能放心?”張啟元一臉牙疼模樣,端人讓人心醉。


    “吳玠部眾加上高平,也有近二十萬眾,足以對興慶進行圍城,以省嵬城、地斤澤、夏州為支撐,足以對我形成防禦,畢竟他們的第五行營未動。”


    “難道大人有南下意圖?”高升眉頭微蹙,臉色很不好看,戰爭能是好玩的?就算他現在執行軍令,正在進行著戰爭,卻也在可控範圍內。


    “咱們在河西動手了,沒看到省嵬城的動靜,你認為王大郎能善罷甘休?他可比猴還精。”張啟元冷冷一笑,毒蛇般地目光,落在高升臉上。


    高升並不在意張啟元,他站在金軍大將的角度,是被震懾住了。


    他非常看不上這廝,卻不能不承認,人家對王秀了解頗深,以王秀的性格還真咽不下這口氣,當年要不是他挺身而出,估計殺人逃亡的會是王秀。


    難道說宋軍組織防禦是疑兵?他不知不覺進入狀態,戰場形勢千變萬化,決不能隻看表麵,任何的可能都會出現,不由地自語道:“還真有可能,大郎會在何處發難?省嵬城防禦姿態並非進攻。”


    蠢貨,張啟元暗罵高升,嘴上卻平靜地道:“你會怎樣選擇?是沿河還是定難?”


    高升搖了搖頭,正色道:“無法選擇,我也不是大郎。”


    “一旦有點事發生,恐怕你要承受數萬大軍,能不能頂住?”張啟元盯著高升在看。


    高升也是沙場老將,一下就明白過來,驚訝地瞪著張啟元,半響才道:“我們達到目地,非得再咬一口?”


    “涼州,必須要爭一爭,實在不行也要毀掉。”張啟元臉色陰冷地道。


    “隻要控製甘州,就能牽製西涼,何必多此一舉。”高升很不高興地道。他和張啟元對涼州稱呼,有著本質區別,張啟元歸順女真人,短期內仍然是舊思維,怡然沿用大宋行朝對涼州的稱呼,他卻用西涼府稱呼。


    不要小看稱呼不同,那是認識上的差異,高升的主張代表多數金軍將帥,並不願意和大宋行朝實質性開戰,占據甘州足以威脅西涼,再向東作戰就犯忌諱了。


    張啟元卻不同,他認定王秀不會善罷甘休,隻要手段控製得當,未嚐不能一戰。再說,你謹小慎微選擇不戰,宋軍可不會保守,很可能發動對河西的全麵進攻,因為王秀征伐黨項人,必然要拿下河西。


    同樣,遠在近千裏外的活女,心情也非常糾結,連續占領肅州、瓜州,隻因夏軍退入沙州死守,常樂城一戰沒有占到便宜,他急於拿下甘州,以免被邵興占了便宜,才暫時放過沙州,主力對甘州發動攻勢。


    這就觸犯了大宋行朝的底線邊緣,河西的形勢變的遽然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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