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披鐵甲的效用,從鵝洞裏出來,快跑幾步直接鑽進了雲梯車內,一把剛剛磨過的三十煉曲刀,緊緊咬在嘴中,順著包裹獸皮的梯子,奮力向上爬去。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雲梯車分為幾層,都是用梯子連接,他要爬到最頂層,從鋪到城垛上的厚重板橋躍上城牆。


    不過,雲梯車上下層之間的梯子,正麵包裹著好幾層厚厚的牛皮,有些地方用鐵板護著,一般弓箭很難射透,保護了吏士的安全,讓他們從容攀登。


    戰鬥在持續,夏軍組織弓弩手和長槍手,圍堵在雲梯車的板橋前,一旦有人出來就一陣箭矢射殺,僥幸衝過來的,也被長槍給挑下去,不死也是骨斷筋折,異常的慘烈。


    他平安登上雲梯頂部,這是相對安全的區域,已經匯集了十餘人,三人持盾在前,三人持弩跟進,其他人手持兵仗,準備做最後準備。就在他們的頭頂,幾名弩手正在和守軍用弓弩交戰,打的是不亦樂乎。


    就在雲梯內將校一聲令下,擋板拉開的同時,十餘人怒吼著衝出去,帶著必死的恐懼,竭力發出讓自己安慰的吼聲,沒有人遲疑,更沒有人後退,當然也無法後退。


    當頭就是一陣短距離弩箭,大部分箭矢被盾牌當下,隻有一人被射穿麵門,直接倒栽蔥墜落城下,其餘人一步步接近城垣,三名弩手扣動扳機,射倒三名夏軍士卒,強弩被拋落城下,個個抽出了利刃準備肉搏。


    守軍的弩手撤退,五六名長槍兵上來,一陣子亂戳猛紮,兩個人被挑下城去,因身披重甲,長槍手也無法形成致命傷害,雙方竟然形成相持。


    眼看僵持下去必死無疑,那名效用手持曲刀,大喝一聲躍上城頭,一刀就劈了一名搶手,嚇的幾名守軍急忙後退,剩下的人趁機躍上城頭。他們顯然受過攻城訓練,迅速在城牆結成一個弧形陣勢,掩護後續弟兄上來。


    就算身披鐵甲,卻也不可能麵麵俱到,仍有人被熟銅棍砸的狂噴鮮血,沒有人去顧死人,他們都為了生存戰鬥,自保還有不足,豈能去救護他人?


    效用他紅了眼睛、一個箭步躍了上去,一刀就砍了過去,一名守軍措不及防,整個腦袋被鋒利的刀鋒削了半個下來,腦漿和血水頓時噴了出來,濺了他一身都是。


    當他的刀還沒有收回來時,一名手持大斧的將校迎麵撲了來,他不可能後退,也無路可退,隻能揮刀橫劈,撲向前麵將校,這是必死的覺悟,哪怕是退了也是死,不如以命換命,好歹會有一線生機。


    狹小的空間,那麽多人肉搏戰,相互衝殺間,兩個人重重地撞在一起,相互間毫無風度的撕扯著,刀斧掉落地上,拳頭向對方臉部重擊。


    效用身材並不高大,近身撕纏非常吃虧,臉頰連挨兩拳,嘴角溢出鮮血,實在忍不住時,卻見將校軟綿綿地倒下。


    原來是一名吏士揪準機會,用手中的大槍招呼了那將校,兩人都在廝打一團,防護薄弱的肋部完全暴露,他非常幸運中招的不是自己。


    城頭上殘酷的肉搏戰,讓人無法多想,眼看吏士刺殺將校,轉眼間就被一刀劈在肩上,幸虧有沉重的鐵甲防護,鋼刀沒有傷到身體,整個人也被力道擊退道城垛口,勉強地支撐對方刀槍,至少是相當狼狽的。


    大熱的天,烈日炎炎,甲胄越重,衣服就越厚,攻堅的吏士全身有三四十斤甲胄,持有沉重的兵仗,汗水浸透了厚厚的幾層麻衣,打不死也累死了。


    戰鬥依然在繼續,不如說是拚命,效用發揮出高超的格鬥技巧,躲過鐵鐧連續砸死三人,無不是腦漿迸裂。腳下到處都是屍體,橫七豎八地堆砌在一起,一不留神可能會被絆倒。


    不到百餘呼吸間,十餘人隻剩下六七人,眼前守軍又匯集了十餘人包抄過來,眼看著這股勢頭,是要把他們生吞活剝,無路可退的危情下,效用大吼一聲,揮動搶過來的鐵鐧,厲聲道:“殺。”


    效用連續砸殺五六人,已經身披三創,盡管不是致命傷,卻一直在流血,渾身力氣不斷地流失,明白支撐不了多久了,再不走真要留下了。


    雲梯車上不斷有吏士躍下,又不斷地倒下,當他用盡全身力氣砍倒一名士,冷不防一支羽箭****而來,正中他胸甲,由於距離很近,他甚至看到了一個名手持強弩的弩手,箭鏃穿透了鐵甲,身子頓時失去了力道,手中鐵鐧滑落。


    當他如鐵塔般倒下的時候,每個雲梯車之前的城頭,幾乎都在發生同樣的事情,殺人或者被殺,沒有人去過多關注。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宋軍連日的砲石進攻有了成效,南城一段城牆再也承受不住,倒塌了三十丈,大好機會豈能錯過,蕭合達大為振奮,立即組織突擊部隊衝殺,守軍也拚死抵抗,雙方重現靈武城城牆炸塌那一幕殘酷。


    由於城牆不支的倒塌,守軍陷入恐慌狀態,被宋軍抓住機會,徐徽言投入預備隊加強攻勢,城垣上空交織砲石箭矢,還有拖著尾煙的火箭,為傍晚的血色虛空,平添了壯麗景色。


    守軍本就嚴重不足,又要抽調兵馬堵住缺口,把宋軍瘋狂的攻勢遏製住,城垣上得到的增援減弱了,導致通過雲梯車上來的宋軍越來越多。


    罔存禮就在北城的城頭,不斷接到一個又一個壞消息,他區區數千人對抗數萬宋軍,血戰了十餘天,足以讓他自豪,更讓他感到悲哀。


    如果,此時能有援兵抵達,或許能迫使宋軍暫時撤退,現在說什麽都完了,人家以強大的投射兵器,把城垣給轟塌了,絕不會再給他機會,能做的自己全做了,現在隻能以身殉國,堅持到最後一兵一卒都是奢望。


    無意中,他轉首看向即將落山的殘陽,沉淪前的那一抹殘紅、如血一般地閃眼,想到妹子的命運,懵然感到或許他就如同這抹殘紅,不甘心卻又無奈地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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