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大姐應該明白,月圓則虧,物極必反,萬乃天數,非九五之尊用之不妥。”王秀開始了大忽悠,道:“天下萬物,你能把天下萬物全部納入口袋嗎?咱沒有須彌袋,顯然是不可能的,一旦貼出了了萬貨,肯定要遭同行的詬病,在氣數上也有滿盈之嫌。”


    “還有這麽多道道,那你還不跟沈官人說說。”王卿苧有點心虛了。


    “介個嘛.”王秀一陣難堪,他都不知自個胡扯什麽,反正沒有什麽萬貨商店連鎖的,隻有百貨商店,他能給沈默說你那萬事興取得太過,這不是找罵嘛!


    “人家有人家的打算,萬事興也不錯,風調雨順、萬事皆順,又不是幹雜貨的。”


    王卿苧白了眼王秀,撇嘴道:“就你有口才,說說,你有什麽好辦法?”


    “很簡單,咱這鋪子不叫百貨嘛,那就先取個響當當的名字。至於經營,采取買一送一的方式,嗯,平時也可以搞每日個別貨物優惠,時不時地來個大優惠。大姐,你看啊!可以采用會員卡.”王秀把後世超市經營策略拿出來,不外乎會員卡優惠,每天一兩種商品低價,每隔一段時間來個大酬賓,還有一些商品買一送一。


    當然,這些理念有些已經有了,很多酒肆也在用,買一壇酒贈送一瓶神妙的。但是,絕對沒有什麽會員製,部分商品低價處理。


    王卿苧心裏是有些小糾結,尤其對會員卡稀裏糊塗,不過他也是蘭心蕙質,在王秀的解釋下,有了五六分明白,反正初始階段還要靠兄弟,慢慢學唄!現在,她對王秀的才能,越發的看不明白了,原來一個憨厚沉悶的哥,三腳踢不出一個屁來,怎麽和潑皮揍了一架,一夜間變地猴精猴精的。


    “大姐,你看我幹嗎?我臉上有蛾子.”王秀正侃侃而談,卻發現王卿苧看他,那眼神怪怪地,像是大量外星人。


    王卿苧回過味來,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地道:“秀哥兒,姐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王秀心裏咯噔一下,難道自個做的太過,被大姐察覺出什麽?他認真看了眼王卿苧,並沒有察覺有任何異常,不由地放下心來,嗬嗬地笑道:“我這是楚有青鳥,三年不飛,一飛衝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


    “我呸。”王卿苧翻個白眼,反正是自個弟弟,看不透就看不透吧!又不會坑自己,當即又賞給王秀個暴栗,笑道:“什麽鳥不鳥的,還三年不鳴呢!”


    “大姐,能不能給點麵子,別往人家腦門敲,會讓人變傻的。”王秀捂著額頭,一臉苦笑。


    “行,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跟娘說說,這幾日天讓娘托媒,定下你和有琴小娘子的親。”王卿苧自送走有琴莫言,看這對小冤家心裏也有了數,既然兄弟要去州治宛丘,索性快刀斬亂麻。


    “什麽親事,大姐,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說。”王秀嚇了一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險些跳了起來。


    “亂說,嘿嘿,會春兄,你認為小弟會亂說?”張啟元和葛初陽二人,窩在商水縣最大的勾欄—花語院的雅間內,他們暫時沒要粉頭,而是叫了幾個菜,一人一桌的對飲。


    葛初陽眯著眼,打量著一臉真誠的張啟元,不解地道:“老弟,我可不是說你亂說,隻不過感覺有點邪味。”


    張啟元心下一驚,葛家休王卿苧的幕後主謀便是他,他不否認這招失敗了,給了王卿苧更大的施展空間,要是王卿苧還在葛家,王秀做事也會有三分忌憚。再說了,陸天壽那廝做事毛躁,恐怕葛初陽能否察覺一二。


    他心裏盤算,麵不改色地道:“王秀異軍突起,連沈默也和他交好,這次你是吃癟吃定了。”


    葛初陽目光陰森,恨恨地道:“小小王家,也敢騎到老子頭上,王卿苧這個賤人,老子總會讓她跪在我麵前求饒。”


    張啟元心下鄙夷不已,暗罵葛初陽混蛋,你休了也就休了,人家有了錢有了產業,又想好事了,搞不過人家兄弟,又遷怒原夫人,簡直是天下第一蠢蛋。


    不過,葛初陽越是蠢,多他而言越是有利,他稍加斟酌,謹慎地道:“會春兄,今日的事你也別怪兄弟,連縣尉不也站到一旁沒辦法,我看王秀有沈默這個靠山,你我兄弟就不要指望了,喝酒,喝酒。”


    葛初陽恨恨地一飲而盡,望著張啟元為自己斟酒,生硬地道:“張老弟,你倒是好,搶先一步和沈默交好。”


    “能有什麽辦法。”張啟元玩味地看了眼葛初陽,心下醞釀著些許事。


    “今個是把王秀得罪死了,老弟可有辦法?”葛初陽是花花公子不假,平素裏仗勢欺人,但正是這種人,一旦意識到對方比他強,自保意識還是蠻強的。


    張啟元嘴角微抽,心下一震暗喜,這家夥還不算傻,總算是點到正題了,當下壓抑著興奮,臉色平靜地道:“能有什麽辦法,王秀即將去宛丘參加解試,一旦高中,你更沒有一點辦法。”


    葛初陽心裏咯噔一下,這還得了,王秀一旦有了功名,成了商水縣的名流,那可真不好對付了!但他又不認為王秀有能力,解試那麽好過?那可是有名額限製的,陳州算是大州,卻也不到五十的貢舉人名額。


    他搖了搖頭,鄙夷地笑道:“不是我小看王大郎,這小子搞點彎門邪道還行,他能成為貢舉人?”


    張啟元卻不那麽認為,他和沈默談話中,兩人都沒有隱瞞這些日子幹的什麽,‘心學正論’—整整一本學術大作,王秀主筆搞出來的,如果說不行,沈默身為天下巨富,能眼巴巴跑過來,在一個小縣城待上月餘。


    再說,王秀的文采他是領略過的,那次文會王秀的異軍突起,實在令他驚訝萬分,雖沒有展開了辯論,但無論是策論還是經義、詩賦,都讓他認定解試不在話下。


    “怎麽,難道老弟認為王秀行?”葛初陽見張啟元猶豫神態,心裏咯噔一下。


    張啟元慢悠悠地道:“要是沒有意外,王秀必中。”


    “不可能,絕不可能,就這個廢.”葛初陽似乎意識不妥,王秀是廢物?這幾個月的事,王秀要是廢物,那他又是什麽?當下吸了口涼氣,改口道:“他連首詞也做不出來,可能嗎?”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張啟元抿了口酒,淡淡地道:“會春兄,你以為我願意屈身交好王秀?願意低價出售北大街的鋪子?實在是不得已,他和沈默相善,要再取了功名,還能有我的好?既然家父不願生事,我也隻能俯首稱臣,忍下這口氣算了。”


    “可恨,實在可恨。”葛初陽無故休了王卿苧,與王秀可以說是深仇大恨,若如張啟元說法,他豈能不心驚肉跳。


    “陸天壽也是擔驚受怕,他倒是想廢了王秀,絕了他功名的路子,我把他暫時勸,這不是沒事找事嘛!”張啟元一飲而盡,眼角閃過一道厲色。


    葛初陽聞言,眼前一亮,心思已不在吃酒作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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