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村中成功的樹立了威信,大家對我也越來越信任,我的發家致富夢正在按照計劃一步步的實施,而熱心的胡大爺卻給我提親來了。


    因為我和草兒還沒有成親,所以當時我們來這裏的時候是以兄妹相稱的,村民看到我們住在一起,都以為我們是兄妹。所以這些熱心人就開始張羅為我找媳婦,為草兒找婆家。


    草兒和我麵麵相覷,當時把這些事情給忽略了,天底下哪有兄妹成親的。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向胡大爺道:“謝謝你了胡老伯,但是我已經有了意中人,我們就要成親了!”


    胡大爺喜道:“那更好了,是誰家的姑娘?老漢給你提親去!正所謂無媒不成婚嘛!”


    我心中一橫道:“謝謝老伯好意,我的意中人正是草兒!我和她並不是親兄妹,為了尋求安身之處我們定居到此,因為還沒有成親,所以隻好以兄妹作為掩飾!將來我會將她明媒正娶,這樣才不枉她對我的情意!胡老伯,你說這樣可好!”


    胡大爺麵色驚詫,愣了一會兒才連忙稱是,告別而去。


    我以為此事已經告一段落,誰知胡大爺將我的意思在村內說開後,人們一人傳一人,這話就走了樣,有的說我和胡大爺在敘談時,揚言要娶自己的妹妹;有的人說我和胡大爺敘談時,拍著桌子說自己已經和妹妹成婚,讓他不要多管閑事;


    到後來愈發離奇,形成不同版本,最終由胡大爺的婆娘胡大娘證實並定型為:我和胡大爺敘談時,胡大爺忽然發現我和自己的妹妹已經成婚,並在牆角的牆洞裏發現藏著一個包裹著嬰兒的包袱。我威脅胡大爺不要說出去,但是胡大爺大義淩然將我臭罵一頓,揚長而去。


    我聽到這些傳言,一開始有些憤怒,但是後來一想也就釋然。這些規規矩矩的村民,雖然有著善良、純樸的品質,但是也有著自私、怯懦、嫉妒的劣根性。


    因為他們力量的弱小,官吏軍兵的長期壓迫,使得他們已經養成了習慣,不敢於將自己的真實想法當麵說出,而他們真實的想法其實是希望你去猜,猜對了他們配合,猜不對他們消極怠工,甚至說風涼話,卻沒人當麵給你說硬話。


    他們喜歡以這種背後嚼舌的形式來發泄自己心中長期以來的壓抑。由此我可以看出三點:一、他們有不滿。二、他們害怕我。三、他們希望以此來影響我。


    長年以來養成的自信,使我形成了不屈服於他人的性格。我不會乖乖的按照別人的意願行事。所以我對他們的看法報以冷笑,之後就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走自己的路,我相信,時間會改變他們的看法和不滿。


    而我也開始準備我和草兒的婚禮了,一個多月過去後,我將成親所需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那些風言風語在事實和時間麵前早已吹散,我的那些徒弟和鄰居們都來祝賀,胡大爺也讓大娘當著眾人的麵向我道了歉,我心中很高興。看來,成功往往就在於認準方向後,頂住壓力再堅持一下兒。


    六月初三是個好日子,我和草兒的婚禮就定在了那一天。那天我穿著新郎服,帶著紫荊花環,騎這雪龍駒載著一身紅衣的草兒在村內轉了兩圈,謂之曰:好事成雙!


    我的那些徒弟們在前麵吹吹打打開道,村民們在路兩旁叫好助威,心中那個痛快就別提了。因為我和草兒都沒有親人,就認全村人為親人,以胡大爺和胡大娘為高堂,拜了天地。我們從中午的招待親友,到傍晚的招待鄉親,一直鬧到了半夜,而我在進入洞房時,因為喝了太多的酒吐個不停。


    我吐完後,趕緊找一碗水漱了漱口,吞了兩口茶,晃晃悠悠的向坐在床頭的草兒走去。


    在接近草兒的身體時,有一股寒意從心頭閃過,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可能是吐的太多,有些虛脫了。


    我嬉笑著去揭草兒的紅蓋頭,就在我手將蓋頭揭開一半的瞬間,一柄匕首毫無征兆的刺進了我的胸膛要害。


    我腦袋清醒了許多,但是頭還是漲的痛,我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胸口的匕首,心中一片空白。這時床上的草兒揭掉了蓋頭,露出一張我不認識的臉,他向我撲來,我拔刀便砍,結果抓了個空,這時才想起,因為今天的婚禮,我將炎陽刀鎖在了櫃子裏,短柄飛刀也收了起來。就在這空隙,那人又一拳打中了我的臉頰,我飛出了一丈遠,摔在了地上,我還沒顧得上身上的酸痛,那人從床上抽出一把刀向我撲來。


    我心中大急,看來草兒一定是遇到危險了,在沒有救出她前我決不能認輸,於是強忍疼痛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起身上匕首的尾端從胸口抽出甩了出去,正中那人咽喉,而我胸口的血像箭一樣噴湧而出。


    我急忙用手壓住了自己胸口的血脈,如果再這麽流下去,我即使不被人殺死也會慢慢流血而死,但是傷口太大,而且是血脈所在,根本壓不住,血從我的指縫大滴大滴的滲出。


    忽然,屋外響起了嘈雜聲和悲慘的嚎叫聲。我大驚,那是來祝賀的村民!這時,床後的牆一聲脆響破了個大洞,一群人走了進來,他們舉著火把,而草兒雙手被綁,口中塞著麻布被兩個刀手押著走在中間。當頭一人麵色清秀,長身直立,手中一杆銀槍。


    我仔細辨認,心中大驚,那人竟然是曾和魏延對拚的陳到。


    以我的實力,在健康時也未必能勝他,更何況是現在,他身後還有十幾個彪形大漢,一個個眼中放光,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士兵。


    那個陳到冷冷道:“風翼,你以為逃出荊州就可以逍遙法外嗎?劉刺史謙恭仁愛,萬民景仰,你竟然要刺殺他!我陳到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擒拿!”


    我也冷笑道:“不必廢話,為什麽而來你比我清楚,不必說的那麽大義凜然!我做過的事我來承擔後果,你放了草兒!她跟此事沒關係!”


    陳到曰:“像個漢子說的話!隻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可以保證草兒姑娘的安全!”


    草兒在那裏拚命的搖頭。我看著她笑了笑,隻要她能沒事我怎樣都無所謂。看來劉表是想要活捉我,否則這些人完全可以一湧而上將我殺死,斬頭領功。


    但是我小時候就明白一個道理,老虎是獸中之王,人人害怕。但是沒有利牙和尖爪的老虎連小孩都敢欺負它。


    現在的我雖然受傷,但猶如被困的猛虎,依然可以傷人,那個刺客就是證明。說話還有一定分量。但我若跟他們回襄陽,便如同沒有了牙和爪的老虎,根本沒有提條件的資格,也根本無法保證草兒的安全了。所以,我必須在被捉前確保陳到他們是真心的許諾才行。


    我將護著傷口的手鬆開,將滿手鮮血的手向陳到伸去,道:“大丈夫以信義立於天下!你敢向我的血發誓,一定保證草兒的安全嗎?隻要你發誓,我可以跟你走!”


    陳到哈哈笑道:“沒問題!我陳到對天發誓:隻要風翼伏法,我一定確保草兒姑娘不受牽連,如違此誓天打雷劈!”說完,他也將自己的手心割破,和我的血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我心中不禁一鬆,有了他的血誓,應該不成問題了,即使我死了,也沒什麽放不下。


    我向草兒看去,她拚命的搖頭,我道:“既然如此,可不可以讓我和草兒說幾句話?”陳到點了點頭,有人將草兒口中的麻布去掉。草兒第一句話卻是扭頭衝陳到道:“陳到哥哥,事情不是像你講得那樣!翼哥哥沒有想刺殺劉大人……”


    陳到製止道:“草兒妹妹,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那沒用!”


    草兒沒有再對他說什麽,深情地看著我道:“翼哥哥,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盼著有一天我可以嫁給你,我們兩個在人們的祝福中成為夫妻!今天我的願望達成了。我真的很開心!你記得嗎?我曾經說過,和你分開的感覺實在是太痛了!我再也不想經曆那樣的痛苦……”


    草兒深情的眼神裏露出了笑意。


    我突然很害怕起來,我想起了胡師傅曾給我講的幹將莫邪的故事,當時莫邪也是這麽看著幹將笑的。


    我呆呆著,剛要說什麽,草兒的頭猛地向左側一撞,左邊那個持刀大漢的刀正好割在草兒雪白的頸脖上,鮮紅的血噴湧而出。


    我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心中如萬針刺心,眼淚從心頭湧出,放聲嚎哭了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真若到了此時,男兒的哭聲足以掩蓋周圍的一切。


    陳到也搶到草兒身旁伸手探脈,繼而也放聲大哭起來,嗚咽道:“草兒妹妹你知道嗎?我從當年路過襄陽看到你和劉小姐在街頭給窮人發幹糧的那一天,就喜歡上了你,也是因此,我留在了襄陽刺史府擔任護衛,隻願每天看到你。當時你對我說,你有個朋友可能要參加比武大會,希望我手下留情,我才棄槍使劍!可是你知道嗎?我的心中是多麽痛!當時你從府中失蹤,我就發誓一定要找到你,因此我才自告奮勇奔波天下去尋找。想不到我找到的時候,你已經決定嫁人……”


    我大怒,我的愛人決不允許別人抱著說話,我咬牙站起,向那裏湊去,陳到看到我,橫眉怒目,一腳將我踹飛,那些士兵見狀就要來抓我。


    忽然,屋內彌漫了一中很難聞的煙霧,那些士兵全都變得搖搖晃晃,這時一個蒙麵的身影躍了進來,抱起我跳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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