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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路之這會兒有些為難道:“世侄就算不念血脈之情,可這謝家作為洛都的世家大族,也並不好開罪啊,世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做決定,切不可莽撞行事。”


    蕭莫聽了點點頭道:“小子自然清楚的很,不過,那謝家再大,也大不過一個理字。當日在四海樓,這謝賓白羞辱與我也就罷了,卻是一再詬病家母身份,今日更是橫行霸道的欺負家妹,若是此事就這麽了了,豈不人人都覺得我蕭莫好欺負了?人人都能騎在蕭某人的頭上了?”


    說完這話,蕭莫便轉身對著山一問道:“今日之事可有律法依據,如何處理此種事宜?”


    山一聽了沉聲道:“回公子的話,行刺六衛護衛者,罪同行刺皇室親眷,按律當斬!”


    蕭莫聽了這話,沉默了下來。蕭莫雖然想要懲戒這謝賓白,但卻沒有要取他性命的意思。


    而韓路之聽了這話,神情就十分的緊張了。他雖然貴為洛陽令尹,可是內衛之事也不是他能管的,要是蕭莫死心要斬這謝賓白,那是他無法阻止的,別說是他,就算是謝家也同樣是無法阻止。可是一旦蕭莫斬了謝賓白,那這事的性質可就截然不同了。韓路之深知謝家的不好惹,這會兒自然是無比的擔心。


    等了好一會兒,蕭莫慢慢開口道:“斬就算了,此人雖惡,卻也罪不至死。把他關進牢房吃些苦頭即可,讓他明白些人人平等的道理,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就可以目空一切!”


    說著蕭莫便轉頭看著韓路之問道:“不知世叔覺得這樣處理如何?”


    韓路之哪還能再說什麽,本來這事就沒有他決定的權利,這樣處理雖然有些得罪謝家,不過相比較而言,這也算是個很不錯的結果了。於是乎,韓路之揮了揮手,便讓人帶走了謝賓白和劉三狗等人。


    蕭莫今兒個本是出來遊玩,忙裏偷閑。也算是熟悉熟悉大隋的風土人情,順便也滿足一下自己這頑皮妹妹的童心。


    卻不曾想會遇到這種事情,蕭莫自己本以為這種巧遇二世祖的橋段,也就隻是書上說說的,卻是沒想到自個兒第一次出來遊玩便遇到了這種人,這運氣不能算是不好了。


    蕭莫本人的脾氣溫和,可這並卻不代表著蕭莫就沒有原則和立場,涉及到自己關心之人,蕭莫是絕對不會姑息原諒,或是忍讓遷就的。


    韓路之這會兒也是有些無奈的看著麵前的蕭莫,他也著實沒有想到這個平常謙謙有禮,待人溫和的少年。竟是如此的有原則和立場。


    謝家雖大,人脈雖廣,這種情況下韓路之也並不懼怕,韓路之本人也是出自權貴之家,韓家在大隋同樣是名門世家,尤其是在楊堅上位後,大哥韓擒虎被封大將軍,兵鎮廬州,二哥韓僧壽被封大將軍,拜安州刺史,三弟韓洪,更是封甘棠縣公,拜代州總管,對抗突厥。開皇初年的韓家,勢頭可是更甚往昔。


    韓路之這會兒擔心的是謝家找蕭莫的麻煩,畢竟蕭莫是韓路之叔父看好的人,韓路之也不希望蕭莫出什麽事。何況謝賓白的姑母就是蕭家的主母,要是謝蕭兩家連合起來對付蕭莫,那蕭莫可就真是有些麻煩了。


    謝家與蕭家本就是姻親關係,這聯合對外的事情可幹的不少,蕭莫在蕭家的地位低賤,這恐怕現在是整個洛都人民都知道的,要是這兩家都對蕭莫心存不滿,以蕭莫目前的狀況,確實是有些難以應付。


    韓路之很清楚,這六衛統領之所以貼身護衛著蕭莫,是因為蕭莫所答應的那兩件事,並不奇是因為蕭莫本身有多大的權利。其中祈雨已經成功,朝廷馬上就會拿出政策全麵開展祈雨工作,而這祈雨秘術可還在人家手中,人家不交出來,就是朝廷也隻能幹瞪眼。


    其中更重要的的原因是蕭莫答應的軍費之事,如今大隋北有虎,南有狼,稍有不慎就會有滅國的危機。當今陛下貴對於目前的局勢可是再清楚不過。這次的軍費實在是有些威脅到國之根本,而且還指望不上權貴世家,這些世家手裏是有錢,但這錢可不是那麽好容易敲出來的。


    而蕭莫卻是答應了那軍費之事,雖然韓路之知道其中有些自己叔父的原因,可這答應了朝廷的事,不辦成了可不行的!


    待得到時候蕭莫辦完這最後之事,這六衛的兩個統領,必然不會再貼身護衛蕭莫下去。現在你有護身牌,別人是不敢動你,可以後那就說不定了。


    不過韓路之也明白,謝賓白畢竟隻是個二世祖,這次的事情也沒有鬧大,蕭莫那裏又有自己的叔父照應,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韓路之想到這裏也是鬆了一口氣。


    而蕭莫整理了下心情後,便是微笑行禮的邀請韓路之去喝一杯。韓路之自然是欣然同意。


    待得蕭莫等人走後,這事便迅速以此地為中心傳了開來。


    此時的洛都內城,權貴之地。離蕭家不遠處的一處巨大府邸之中,一個容顏頗為清麗的侍女急匆匆的穿行過一個個月門,來到了一棟小樓前,氣喘籲籲的就跑了上去。


    這侍女進到了閣樓內,推開一扇門,便氣喘籲籲的跑到了一位女子麵前,喘氣著說道:“小姐,不好了,二少爺出事了!”


    卻見侍女呼喚的這位小姐神色平淡道:“哦?什麽事讓蘭兒你如此慌張?是賓白又做了什麽惡事麽?可是又欺負了什麽人?”


    侍女不禁焦急道:“不是那樣!是二少爺讓人給打了,聽說還頗為嚴重,更加不得了的是,少爺被韓令尹抓進大牢了。”


    這小姐聽了這話,並無什麽情緒起伏,依舊很是淡然的點點頭道:“哦?這麽說來,這次賓白是衝撞了得罪不起的人了?嗯,去大牢裏坐坐也好,讓他吃點苦頭,去去戾氣,長些記性也是件好事。”


    侍女則是更加焦急道:“可是小姐,咱們不想想辦法把二少爺弄出來麽?”


    這位小姐全然沒有理會侍女的這個提議,手裏繼續書寫著什麽道:“韓令尹是個聰明人,最為擅長審時度勢和權衡利弊,既然韓令尹知道是賓白謝家的二公子,他還是抓了,那就說明賓白所得罪之人的身份很不簡單。”


    這侍女聽了卻是嘟著嘴不滿道:“小姐,哪有什麽身份不簡單呐!二少爺得罪的這位就是那最近風頭一時無兩的那個蕭四,說起來這蕭四不過是蕭家的庶子,甚至不如庶子,一個賤種,如今的棄子而已。有什麽身份不簡單的?”


    這小姐聽了這話,筆微微一頓道:“都說這蕭四才情橫溢,秘術驚世,蘭兒你可莫要以庶子之語,貶低於人。論起輩分,這位蕭公子倒還是小姐我的表兄呢。小姐我倒是十分的好奇,這位蕭公子是如何讓韓令尹抓人的?難道就因為韓老爺子的關係?”


    侍女聽了支支吾吾的道:“據說這蕭公子有兩個貼身護衛,乃是天子六衛之人,叫做火一山一,就是這兩人把二少爺給打了。”


    這小姐聽了這話,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回過頭,眼中露出一絲精光道:“乾坤兩位是家將,風林火山是禁軍,以火一山一為名,自然是火衛與山衛的兩統領。這兩人親自護衛,乃是皇子一列的規格。看來那傳言的祈雨之事果然不假,賓白這次的跟頭栽的倒也合理。”


    侍女聽了卻是有些不解道:“小姐!這蕭家的庶子,怎麽又有那皇子規格的待遇了?這怎麽肯定能呢?連姑爺至今都沒有這待遇吧?還有那祈雨又是什麽?”


    這小姐卻是沉聲道:“這些事情你就莫要管了,至於姑爺一詞,你這丫頭可是叫的有些早了,成不成可還沒有定數。你下去吧!二少爺之事,小姐我自是心裏有數。”


    侍女見自家小姐麵色嚴肅,不由得心裏一緊,便告了聲退,慢慢退出了屋子。這侍女是最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性,若是自己再問下去,恐怕自己就要受苦了。


    而那目露思索的謝家小姐,卻是麵容十分的普通,隻是一雙眼睛卻像是能看穿迷霧一般的明亮。


    類似的對話情景也一樣發生在了蕭家,隻是其中的內容卻有所不同。


    那位一直暗中護衛蕭菲萱的男子此時正站在了蕭家家主的麵前。


    儒雅俊朗的蕭家家主此刻卻皺眉自語道:“有禁軍統領護衛,自然是不用擔心萱兒的安危。隻是此事四兒如此去做,恐怕謝家和念薇那裏都會心生不滿。這事最好還是不要告知老爺子的為好,老爺子得知恐怕又會生變。你切記,此事莫要隨意透露,暫且保密,該怎麽做,我自然知曉。”


    中年男子自然是點頭應是,然後低頭走出了門。


    而此時的洛都不禁湧起了一陣暗流,所有權貴家族都清晰的感受到了這股暗流的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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