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氣,襲人身體,王勇看著樹上落下的柳葉,天空飛過的大雁,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把一把抓在手裏的敗草丟掉,又一年就要過去了。


    一陣馬蹄聲這會響了起來,王勇回頭看去,就見幾匹馬遠遠的飛馳而來,他站立起來,手搭涼棚,向著兩匹馬來的方向看去。


    兩匹馬都是北口大馬,跑得飛快,而且特別的穩,馬上的人騎術也非常好,一直跑得到了王勇的身前,這才勒馬,那馬噅噅長嘶,懸空而立。


    王勇擺手道:“這有什麽不好出口的,這樣,等鮑旭回來了,我和他說說這事。”


    李江還支支吾吾的,王勇不耐煩的道:“你有什麽,隻管說。”


    李江道:“我和鮑寨主說過了,隻是鮑寨說他的終身大事要讓他姐姐作主才行,還說這次下山去看他姐姐,順便就問問他姐姐,若是行得話,下一次就帶著九娘去給他姐姐看看……。”


    王勇皺著眉頭道:“這不是挺好嗎,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李江苦著臉道:“不是我不放心,是我家九娘害怕,她自認一直就混在這賊窩子裏,隻怕鮑家姐姐不願意答應。”


    王勇不以為然的道:“她弟弟也長年在賊窩子裏,她有什麽可以不答……。”說話一半,王勇突然卡住了,鮑雲娘可不知道她弟弟是賊啊,沒準真的看不上李九娘的行事作派。


    李江看到王勇停住不說,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顧慮,於是苦著臉道:“您看,您也想到了,這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我這女兒年紀也不小了,我是真不想讓她再留了,但是咱們這樣的出身,也不可能找一個不知根底的……。”


    王勇想了想,道:“這樣,你帶上九娘,我們今天晚上就去見鮑家姐姐,我是鮑家的恩人,有我出麵,他姐姐不好不答應。”


    李江大喜過望,他本來就是這麽打算的。連聲答應,連忙回去準備了。


    王勇站在思忖片刻,他記得水滸裏有說明,晁蓋是個不好女色的好漢,身邊也沒有什麽女人,應該不會像王倫說的那樣,真的喜歡一個妓女,很有可能是臨場玩笑,被王倫給撞上了,王倫那人小心眼,就給記到心裏了,他這會去,可是順便探探晁蓋的口風,若是能得話,就把那個什麽玉香蘭給王倫弄到山上來好了,他在王倫身上,下著一盤好大的棋,雖然現在是一著閑棋,但是一但時機到了,王倫就是他克製宋江最好的一枚棋子,所以他要讓王倫活著,還要活得很開心,這才能為他所用。


    王勇起身就向著韓伯龍的住處過去,準備把自己要去東溪村的事,和韓伯龍說一聲。


    到了韓家父女住的屋子,就見韓霞提著一個大食盒子出來,王勇好奇的道:“妹子,你這是做什麽去啊?”


    韓霞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讓我叫你叔叔的嗎,怎麽又叫我妹子了?”相處久了,這些人都知道王勇是個沒有什麽架子的人,所以都敢和他開些玩笑。


    王勇不在意的道:“你孫姐姐不在家,我自然想怎麽叫就怎麽叫了。”


    韓霞必竟不好意思和王勇多開玩笑,就道:“我爹爹今天上午看過那個杜統領了,就安排我給他送飯,說是山寨大灶做得飯太過粗糙,怕他吃不慣。”


    王勇笑道:“還是韓大哥安排的妥當。好了,你去吧!”


    韓霞自行走了,王勇這才進了韓家,就在韓家吃了飯,又把要去晁蓋家的事說了,韓伯龍也頗為讚成,隨後又有些感觸的說道:“山上男多女少,這成親的事都要一點點的安排,不然的話,時間長了,弟兄們都會受不了的。”


    王勇道:“這個我已經想過了,河南路,長年有水患災禍,那些普通的莊戶人家,頗為難過,我們可以買些他們的女孩回來,先在山上陪養,做一些雜務,比如說做飯、洗衣、縫補這些,這都不是我們能做得好的,我剛才出去看霞兒,你讓她給杜壆送飯,可見山上那幫家夥做得飯,你都吃得嫌棄了,有了這些女子,自然就可以把這些雜務做好,然後讓弟兄們和她們好好相處,誰和誰看對了眼,我們做頭領的就給他們安排,也不強逼誰,這些女人上了山,到時候就告訴她們沒有退路了,她們自然也就在山上安家了。”


    韓伯龍一拍大腿叫道:“好兄弟,你這腦子是怎麽想的,這主意太好了。”


    王勇一笑道:“等二娘回來了,還可以讓她把健壯的女子操練成女兵,我們必竟是賊,要是有官軍來征討,或者打起仗來,女兵一來可以守山,分擔我們的責任,讓我們的人馬可以傾巢出動,二來還可以保證,在逃跑的時候,我們不會有後顧之憂,不然我們要跑了,我們的老婆被落在後麵了,這會可不是三國的時候,我們更不是劉備和呂溫侯有交情,妻兒到了敵人的手裏也能不死,一但他們落到了官軍的手裏,可是比死都難啊。”


    韓伯龍不住的點頭,道:“好,這些我來辦。”說完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麽,指著王勇道:“我說你們王家兄弟都不地道啊,你那個大哥每天就養在山上,要這要哪的,一點不達到滿意,就要耍脾氣,你這個天天向外跑,就把這些雜事都推了給我,你這使長工也待這麽使得啊。”


    王勇哈哈大笑,道:“誰讓韓大哥你能者多勞呢。”兩個人說笑一番,王勇就在韓家吃了飯,然後待到了下午,這才領著李江父女下了山,就向著東溪村而來。


    他們坐著船出來,王勇看著茫茫的泊子,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向著劃船的小嘍囉道:“我問你們,這石碣村在什麽地方?”


    那小嘍囉也是這附近的人,他隨後一指,道:“順著這條水路走,過去那道坎子,水道狹窄的地方,就是石碣村了?哥哥問那裏做什麽?”


    王勇搖搖頭,道:“我就是隨意問問,沒有什麽。”心中卻是暗道:“我要不要把阮氏三雄現在就給收到手中呢?”但是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那三兄弟還是留給晁蓋吧。


    小舟一直駛到了東溪村,這裏的水道縱橫,都是黃河泛水之後,給衍生出來的,所以基本相通,但是有些地方,太過狹窄,或者水已經不適合走船了,但是一來王勇他們的船是小舟,二來這會剛春汛,正是漲水期,而船上的兩個小嘍囉是走慣了船的本地人,盡量挑著好走的地方行船,就算是有不好走的地方,他們一個撐著船,一個下去拉拉,也就過去了,於是天黑時分,順利的到了東溪村。


    兩個嘍囉就把小舟停在了無人的地方,然後五個人下了船就向著晁蓋的家裏過來,他們不好走大門,就到了小角門處去,王勇敲開了門,向著那門房道:“請速回晁保正,就說老朋友山上王求見。”


    那門房有些愕然的看著王勇,顯然對這個‘山上王’不太熟悉,王勇笑道:“你隻管去回就是了。”


    門房回了進去,不過片刻工夫,晁蓋、鮑旭二人就匆匆迎了出來,看到王勇,晁蓋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怎麽來了?我這裏還等著你呢。”


    王勇有些愕然,道:“哥哥等著我?可是有什麽事嗎?”


    晁蓋看看一旁的鮑旭,尷尬的道:“卻到屋裏再說。”說完扯了王勇就向裏邊去,鮑旭則是在後麵,看著李江父女,跺腳道:“你們怎麽來了?”


    李九娘心就是一沉,就捅了她爹一下,他爹急忙小聲道:“可是你姐姐不願意……。”


    鮑旭打斷了李江的話,道:“不是這話,我還沒和我姐姐說呢,這裏另有緣故,罷了,先進了屋再說吧。”


    王勇越發覺得古怪,但是這會實在不好問,就跟著進了莊子,到了草廳坐下,晁蓋就讓人殺雞來待客,王勇就把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道:“哥哥,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卻請笑納。”


    晁蓋不安的道:“賢弟太過客氣了,你這山上方始草創,什麽東西都要花錢,何必給我這裏的破費啊。”


    王勇笑道:“以我和哥哥的交情,這是應該的。”說話間他看到李九娘坐在那裏,十分的不安,就向著鮑旭道:“五哥,讓阿姐出來招待一下李姑娘吧,我們這裏都是男人,李姑娘坐著也不自在,卻請女主人安頓才好。”


    王勇是現代人,隨意話說得的慣了,張口就來,但是這話一開口,就見晁蓋立刻鬧了一個大紅臉,鮑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王勇就有些瞧科,向著晁蓋道:“哥哥先讓我的這些手下,下去休息吧。”


    晁蓋連忙道:“對對對,先去休息,一會用酒飯時候,再請幾位過來。”說完就讓自己的主管把人帶下去了,等李江他們都走了之後,晁蓋才紅著臉向著王勇道:“王兄弟,哥哥負了你的交待。”


    王勇皺著眉頭道:“你們兩個究竟打什麽啞謎,能不能說個清楚啊?”


    晁蓋長歎一聲,道:“是這麽回事,我這不是按照你說得,就在莊上開了一家鏢行嗎,由於我隻接短途的,雖然賺得少一點,但也不辛苦,可是半個月前,我們縣裏的宋押司找到我,求我幫他護送一個朋友到濟州府去,我和那宋押司是自小的朋友,也不好推了他,也就答應了,本來應該我自己上路,但是護送的那家人家,有一個女兒,還有病,行路不便,沒有辦法,就請了鮑家姑娘同行,可是……到了濟州府之後,我卻偏偏不好,染了風寒病倒在那裏了……。”


    “然後是我們阿姐伺候的你,你就動心了可是?”王勇古怪的接口道,心中卻是暗暗大叫:“這狗血的屁事,怎麽過麽巧就翻出來了。”


    晁蓋點頭道:“就是……如此!”其實有一件事晁蓋沒說,他在病得迷糊之中,冒犯了鮑雲娘,雖然那樣的小事放在後世屁都不當一個,但是這會卻是有些過不去,而且晁蓋必竟年紀大了,將近四十,有著男人基本的,平素不接近女色也就罷了,現在一近了女人,又有了要為人家負責的理由,自然就忍不得了。


    王勇道:“這是好事啊,把事情辦了就得了,還有什麽可說得啊?”


    晁蓋跺腳道:“可是鮑姑娘不同意啊。”


    王勇向著鮑旭看去,鮑旭道:“我問過我姐姐了,她說她是被定過親的人,天王哥哥天下聞名,要是娶了她,隻怕累了天王哥哥的名頭,若是做妾也就罷了,做正妻實在不敢,而做妾家裏老人有言,她不敢違背,所以隻能拒絕了。”說到這裏,鮑旭又道:“這還不算,我姐姐還商量著要離開這裏,讓我想辦法接她一起住,可是……我接她到哪裏去啊!”


    王勇哈哈大笑道:“這真是奇了,可見這會春天來了,人人都想著要成親,我那裏一口了就定了兩個老婆,五哥這裏媳婦追上門,我大哥那裏看中了一個女人,卻是不知道能不能娶回來,我本來是想要來給五哥說親的,還想著和晁大哥商量,沒想到晁大哥這裏也是動了春心了。”


    晁蓋叫道:“你少說廢話,快給我們說說主意。”


    王勇道:“這個好辦,鮑家姐姐為著她在豐田鎮上的事自卑呢,晁大哥隻要找一個理由,就說自己還不如她,那鮑家姐姐自然也就答應了。”


    晁蓋聽得一愣一愣的道:“什麽理由?”


    王勇憋著壞在那裏胡說八道:“就說你得了絕症,離死不遠了,就想著給晁家留個根。”


    晁蓋擰著眉瞪著眼的看著王勇道:“你這是什麽狗屁主意?”


    王勇道:“要不我捅你一刀,選哪捅不死的地方,然後去騙鮑家阿姐……。”


    王勇話音沒落,外麵嘩啦一聲,幾個人同時向外看去,鮑旭動作最快,一閃身就出去了,到了門口正好看到鮑雲娘羞羞答答的逃去,這愣子就叫道:“姐姐!”


    鮑雲娘恨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想走得的時候,心中羞惱,壯著膽子道:“回屋去說,少說那些短命的主意。”她話音沒落,就聽到裏麵王勇大叫一聲:“快進來,不好了,我捅錯了地方了!”


    鮑家姐弟同時一驚,隻道王勇當真下了手了,一齊向著廳中跑,鮑雲娘這會也顧不得羞嗔急急的進來,就見王勇紮紮著雙手站在那裏,手上全是紅的,不由得渾身發軟,一下就癱在地上了。


    王勇那裏還在混說:“阿姐,你這會多虧沒答應,不然就要守……。”


    “起來!”晁蓋厲叱一聲,把王勇給推了開來,卻是什麽事都沒有,就走過去把鮑雲娘給扶了起來,道:“你別聽那廝混說,他自己咬了嘴唇擠了一手的血,並沒有傷我。”


    鮑雲娘羞得難以自抑,掙脫了晁蓋就要走,王勇早一步擋在了門前,道:“好姐姐,你也不要再推了,我大哥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何苦再自誤呢。”


    鮑雲娘被王勇攔著出去不得,無奈之下,隻得嚶嚶的道:“女兒在家,自然要聽頂門立戶的男的。”


    王勇這才放開,向著鮑旭道:“五哥,阿姐可是說了,她聽你的,你給句話吧。”


    鮑旭哈哈大笑道:“我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了。”


    鮑雲娘這會才出門口,聽到鮑旭的話,不由得更羞,急急的逃了。


    王勇壞笑著向晁蓋道:“這回哥哥可以安排成親的事了。”


    晁蓋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個促狹鬼,這種主意都想得出來。”不過心裏還是高興的,就叫了總管過來,讓他開始準備。


    王勇這裏拿了十幾張鹽引給鮑旭,道:“五哥,沒有讓姐姐就男方這裏出嫁的道理,你去村子裏打聽打聽,有沒有空的房子,先租下來,就先在那裏住幾天,等著姐姐出嫁了之後,你再回山。”說到這裏,王勇又小聲道:“你告訴李江父女,讓他們幫著張羅姐姐出嫁,姐姐看了他們那般當用,自然就會同意你們的婚事了。”


    鮑旭深以為然,就出去備辦了,王勇又向著晁蓋道:“我還得回去,等你大婚的時候,我再過來就是了。”


    晁蓋知道他的身份不好在這裏多待,自然點頭答應了,王勇又道:“哥哥,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晁蓋道:“你有什麽事,隻管說就是了。”


    王勇就把王倫看中玉香蘭的事說了,道:“我不知道哥哥和這女子是什麽關係,所以想問問哥哥,若是哥哥有意於她,那我就不動了。”


    晁蓋一拍大腿道:“這話說來話長,當年我在泰山玉皇觀學武,那山上吃素,我熬不得,就到山下的一個小店裏去買肉吃,那小店裏的有個女兒,見了那麽一兩麵,後來回家也就沒關係了,去年春天,我到鄆城完糧,正好看到那女兒,在一個瓦子裏,聽她說她爹爹賭錢輸光了家產,把他典給了人販子,那天正好是要給她,我看她可憐,就給他一筆銀子,把她保下來了,然後也就不來往了,後來聽說那女子就仗著我的名頭,拒不接客,有那平時和我好的朋友去了,聽到那媽媽逼他,就給銀子保下來,時間一長,那媽媽也認為是真的,就不敢動她了,我一來沒必要為這點事去澄清一回,二來想著她也可憐,也就沒做理會。”


    王勇笑道:“我就說哥哥不能沉迷於女色嗎。”


    晁蓋道:“這樣,我讓人進城去,問問她可願意,若是願意,我就讓人把她贖出來,讓賢弟帶走就是了。”


    王勇急忙取了鹽引晁蓋,道:“我身上就是這個,哥哥隻管拿去用,不管多少錢,隻要贖回來就行。”


    晁蓋也不推辭,就讓人拿了錢進去,這辦這事。


    王勇在晁蓋的莊上住了一天,辦事的人把玉香蘭給贖了回來,向晁蓋回稟道:“回保正的話,本來那媽媽還想要拿拿價,正好宋押司趕上,硬給勒著價,讓我們贖了。”


    晁蓋一笑道:“他在縣裏自然有麵子,這也不算什麽。”


    王勇聽到耳朵裏,就道:“這宋押司,可是江湖上聞名的‘及時雨’嗎?”


    晁蓋點頭道:“正是我那兄弟,他為人仗義,豪爽輕財,端得是好英雄。”


    王勇就聽著晁蓋把那宋公明好一通的誇,心中隻是冷笑,晁蓋還不盡興,又道:“這樣,等到我大婚的時候,我讓你見見我這宋賢弟,你就知道他的為人了。”


    王勇苦笑一聲,道:“哥哥,你那天請那麽多的公人過來,讓我們這些做賊的就和他們見麵,您覺得這合適嗎?”


    晁蓋也不由得笑了,道:“你放心,我那兄弟,不會在意這個的。”


    王勇也不和晁蓋爭辯,就向著辦事的人道:“你可和玉姑娘把情況都說了?”


    那辦事的人搖頭道:“小人隻說要贖,宋押司恰好就和幾個朋友在那裏喝酒,立時勒著那媽媽把人贖出來,小人也沒有來得及說什麽,想著人已經回來了,還是到家再說吧。”


    王勇聽了這話,就讓那辦事的人把玉香蘭給引上來,然後把閑人打發下去,就把王倫的情況說了。


    玉香蘭本來以為晁蓋是自己贖了她,卻沒有想到竟然是給一個沒了腿的山賊贖的,不免有些失望。


    但是她是在那樣的地方出來的,心思不免多了一些,想著若是不答應,她知道了晁蓋通賊的事,隻怕晁蓋不能放過她,就更不用說還有一個大賊頭子在坐呢,而且晁蓋要親了,她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思,還不如上山,先圖眼前,再計較以後,於是就爽爽快快的答應了。


    王勇心下高興,又給玉香蘭買了兩個丫頭隨身服侍,然後帶著她們,回梁山去了。


    鮑旭這裏留下開始張羅鮑雲娘的婚事,剛一開始,李九娘在這裏幫忙,鮑雲娘還沒有往心裏去,到了後來看出一些端倪,盤問了鮑旭之後,知道了李家父女的意思,立刻應下了,就由她著做主,定了親事,安排到了入秋的時候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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