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問陳三根道:“根哥,你這對聯想提些什麽字呀?”陳三根一拍腦袋道:“哎呀,這還真沒想過,文,你給想一個吧。”陳文思索了會,笑道:“上聯是招財進寶喜相迎,下聯是年年有餘年年喜,雙喜臨門。根哥,你看?”爹笑道:“好,好,就這個,這個好,文,提字吧。”陳文聽後用毛筆沾了沾墨寫在紅紙上,我在一旁看著文叔寫的字,發自心中的佩服,這字寫的比教書的老師還好。陳文寫完後道:“根哥,等墨跡幹了,就好了。”“哈哈,好,好。鳴兒,老爹不求你字寫的有你文叔好,工整就行。”我低頭拉著長音:“知道了~”“鳴哥,”從陳文身後的房門中一個瘦小的身影跑過來擁抱我。“呦,猴子又瘦了。”我笑著將他推開。(猴子,本命叫陳小文,據文叔說給他起這個名字是希望他成為下一個王獻之,但奈何天意弄人這小子不僅寫的一手爛字還成為了學堂老師的反麵教材,這也就使得陳文對他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皮鞭。)陳文沒好氣的看著陳小文道:“平時讓你不好好練字也就罷了,讓你吃個飯你還挑食,你要是有你鳴哥一半就好了。”陳小文強道:“我不是吸收不好嗎?”未等陳文開口,一個女聲便傳了出來“小兔崽子你還敢頂嘴是不,信不信我晚上讓你把昨天剩的胡蘿卜都吃了。”“娘,娘我錯了。”陳小文忙對門口插著腰的婦人說道。(這個婦人叫周梅,是10年前來到村裏學堂教書的知青,每次聽別的老師打陳小文的報告時都會用他最不喜歡吃的胡蘿卜來威脅他。文叔當年和倆個爺們‘戰鬥’最終得到了我梅姨的認可,梅姨過門後也從一個對人溫柔的知青變成了專管這爺倆的管家婆了。使的這爺倆不敢怒也不敢言啊,但我到不認為這叫怕而覺得是愛。)周梅對陳小文哼了一聲後對爹笑道:“根哥,新年好。”爹忙笑道:“哈哈,好,好。弟妹新年好,小文,等明天伯伯給你包個大包啊。”陳小文低著頭嘀咕了一句道:“伯伯疼。”不料被周梅聽到掐著耳朵道:“伯伯疼,娘就不疼了麽,嗯?”陳小文忙捂著耳朵痛道:“娘疼,娘疼。”周梅鬆開手道:“娘疼,哼,我看你是真的疼。”陳文坐在椅子上看著捂著個耳朵的陳小文笑道:“爹疼不?”周梅聽後插著腰走向陳文,陳文忙捂著耳朵道:“爹不疼,不疼,哎呦呦,疼,疼,輕點媳婦,哎呦呦。”周梅掐著道:“你嫉妒了是不?”陳文痛道:“沒,孩跟娘親我巴不得呢,哎呦,媳婦,媳婦放手。”周梅放下手對爹笑道:“根哥,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爹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文,墨跡幹了嗎?”“我看看啊。”陳文捂著耳朵起身看向桌子。“還不快點給根哥看,”周梅喝道。“哦,幹了,幹了。”陳文對爹說道。爹聽後忙過去將桌子上的兩張對聯和一張橫批小心翼翼的卷起來道:“那麻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根哥,留下來吃個午飯再走吧,”“哦,不了弟妹,我這還得回家貼對聯呢,就不打擾了。”爹說完便拉著我的手向園外走去。“哎,鳴兒等等,我昨天蒸了幾個地瓜你拿點。”周梅說完便進屋拿了幾個地瓜遞個了我。“謝謝梅姨,”我接過地瓜笑道。“鳴兒,真有禮貌,”周梅說完回頭點了一下陳小文的頭道:“你也學學你鳴哥,能不能好好的聽老師的話,要不是我在你都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的手板了。”“知道了,媽”這話的語氣聽的我都想睡覺。“梅姨,再見,”我拉著爹的手走出園門揮了揮手道。“鳴兒,明天過來拜個早年,梅姨給你個大包。”“好的,”我走出園門大喊道。爹在一旁感慨道:“你文叔就是命好,娶了你梅姨。”我知道爹這是想娘了,我摟著爹的胳膊道:“哎呦,爹,你就是命好,生我怎麽一個兒子。”爹故作嫌棄的推開我道:“拉到,拉到吧。”隨後又是一聲感慨道:“可惜你過完年就要走了。”我忙道:“爹你這說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爹在一旁忽然笑道:“也是,我兒去警隊後可就有出息了,嘿嘿,兒啊不說這個了爹回家給你包餃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