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昭這一聲頗為突然,別說別人,就是連駱淮卿和許澤宇都被嚇了一跳,兩人眉頭神情稍稍凝重,樓下的皇帝已經抬眼看來,見了花昭含笑道:“不知花小姐最為喜歡哪位花神?”


    眾多朝臣公爵說不定還有百姓的注目之下,皇帝不可能真的從諸多花神中挑一個,這問話倒是在花昭預料之中,當即接話道:“說一句得罪父親的話,若依臣女來看,今日在場花神都難以入眼。”


    “哦?”


    皇帝開口後阻攔住麵露急色的花正輝,笑眯眯道:“花愛卿莫要著急,朕倒是想聽聽花小姐的獨到見解,還是說花愛卿當真畏懼人言?”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花正輝隻得罷休,就是抬頭死死看著花昭,整張臉上都是苦大仇深。


    花昭被他看的心下一慌,瞥了眼皇帝道:“還望陛下給臣女做主,今日臣女說了之後爹爹不會扣臣女的零花錢,就是銀子!”


    她如此直白,皇帝莞爾笑開:“你盡管直言,今日朕給你做主,若是說的有理,朕還另有賞賜!”


    “真的?”花昭故作驚喜,旋即道:“花朝節重點在花神二字,臣女覺得今日若是論花,那拔得頭籌的必定是皇後娘娘!”


    “皇後?”皇帝疑惑。


    花正輝變了臉色怒斥道:“胡言亂語什麽!皇後娘娘何等尊貴,如何要與旁人相比!”


    花昭的目光別有意味掃過跪著的女子,輕笑道:“臣女曾在古籍上見過一首詩詞。”


    “哦?”皇帝配合。


    花昭輕笑念出:“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好一句唯有牡丹真絕色,花開時節動京城!”梁音婉的聲音響起,連連驚歎道:“花小姐此一句,真是將花中之王的氣魄全然顯現。”


    “右相嫡女有何見解?”皇帝轉眸。


    包間裏的花昭有些懵,她突然想起來,好像今天應該是梁音婉念出詩詞大出風頭來著的,她好像無意中把女主的戲份搶了!


    這不會遭天譴吧?


    花昭欲哭無淚,聽著梁音婉對詩詞逐字逐句解析,默默的坐下來,慫慫的趴在桌子上,一改先前的義憤填膺。


    “花小姐這是?”許澤宇茫然看著花昭。


    先前花昭站起身時他還有所擔心,卻沒想到花昭竟然還有這樣的才學見解,更沒想到花昭會在梁音婉出聲後坐下身來。


    駱淮卿皺眉,“你不喜梁音婉搶你功勞?那你就該直接出聲再把皇帝注意力拉回來,而不是在這裏自怨自艾。”


    自覺自己無意搶了梁音婉風頭的花昭歎息的看著駱淮卿,自帶憂愁歎息道:“你等凡人如何能理解我的深意!”


    駱淮卿氣笑,輕哼道:“是,我等凡人理解不能,隻是再照著這個趨勢下去,你的賞賜就要被梁音婉搶去了。”


    聽著耳邊梁音婉字字珠璣,花昭悠悠長歎一聲後,看著駱淮卿鄙夷道:“我是看重那點賞賜的人麽!”


    “嗯,你不是。”駱淮卿不在意接話。


    果然不是他的賞賜沒了,他就做這幅死樣子!花昭怨念,眼巴巴皇帝給梁音婉賞賜金銀,也不敢出聲。


    說起來梁音婉作為小說女主角,那真是這方天道的親閨女來著,她貿然行事,萬一降雷劈她怎麽辦!


    花昭正哀愁著,皇帝的聲音突然響起:“花小姐呢?還在包間嗎?”


    眾目睽睽之下被皇帝點名,花昭腿都軟了,沒有先前硬氣,呐呐的將頭伸出窗子,幹笑兩聲道:“臣女在。”


    “既然如此,花小姐便接著繼續吧。”


    皇帝依舊是笑眯眯的,花昭不由放緩呼吸,小心翼翼詢問道:“不知陛下想要臣女繼續什麽?”


    “花昭小姐說完了?”


    樓下的皇帝似笑非笑。


    花昭表麵淡定的點了點頭,心中哀嚎不止,她真是造了什麽孽哦!


    念出那麽好的詩詞沒有賞賜就算了,還要被拎起來問問題,問問題……你倒是直說啊!這突然讓她出這麽大的醜,算誰的?


    “朕以為,花神二字說完花字之後,應該還有個神字。”皇帝含笑表達出他的意思。


    可一點沒有跟花昭商量的意思。


    駱淮卿就要起身,被花昭抬手按住肩膀。


    這個她還這沒想過台詞,但是就在皇帝問的時候,她想到了洛妃,洛神!


    雖然是水神吧,但是還不是像曲有誤,周郎顧一樣,這個地方沒人知道,隨便她改?


    按著駱淮卿,花昭在窗子邊露出的臉上含笑道:“若論神字,臣女私以為覺得洛妃娘娘最是相稱。”


    “何解?”皇帝眸光微閃。


    花昭自信笑道:“若是其他神祇自是與洛妃娘娘沒有幹係,但是花神……敢問陛下,您心目中還有比洛妃娘娘更是適合花神的女子麽?”


    皇帝笑開:“花愛卿真是有個好女兒,今日朕算是當真長了回見識,原來花神就在朕的身邊,來人啊!花朝節當賀,花昭小姐當重賞!”


    “賞賜就不要了,隻請陛下答應臣女個請求。”花昭瞥著跪地女子開口。


    花正輝聞言剛露出笑顏的臉又要變色,再次被皇帝攔下:“花小姐有什麽但說無妨!”


    “還請陛下將這除了差錯的女子放離,在此過完花朝節後早日回宮,真正的花神娘娘可還在宮中呢。”花昭言語中帶著敲打之意。


    皇帝眼眸微眯,沉默良久後擺手:“今日乃是花朝節,花昭小姐說了算。”


    花昭抬手行禮,隨後再次趴在桌子上後怕非常,“哎呀我去,嚇死我了!還好剛剛皇上沒治我的罪……唉,還有我的賞賜!”


    “父皇不是那等不聖明的君主,隻是有時候頗為……好趣!”許澤宇斟酌著開口。


    花昭撇嘴,什麽好趣,分明就是惡趣味,隻是這話不能說罷了。


    “父皇是不是知道左相在此?”許澤宇突然正色詢問。


    駱淮卿輕輕應聲,“看著應該是知道的。”


    許澤宇眉頭擰起,正要說什麽,樓下再次傳來動靜。


    花昭好奇張望,便見到皇帝麵前擺著一簇用花簪出的巨大花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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