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撕扯可樂衣服的方天慶頓了下:「說說看!」他不甚在意地問了後,一邊接著扯她衣服,一邊俯下身要去親她!


    可樂噁心地大喊:「儲維笑,包養我的是儲維笑,你今天要是真的敢對我做什麽,他不會放過你的!」


    這句話喊出來後,所有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音樂還在蹦次打次!


    可樂小心地喘著,她也不敢亂動,等待著他們的反應。


    「儲、儲維笑?」良久,方天慶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狐疑地反問。


    「怎麽可能!」劉誌也反應過來,馬上嗤之以鼻,「儲維笑能夠看得上你?」


    認真聽的話,還是能從他不屑的語調裏聽出一絲顫音,儲維笑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大!


    「我也很絕望啊,我能怎麽辦?」可樂粗著嗓子辯駁,「論輩分他還是我叔叔呢,你們、你們以為我之前為什麽被封殺,後來又被一下子洗白了?那還不是因為之前我拒絕了他,他就懲罰我,後來我同意了,他不就馬上讓我再次成名了,比以前還紅!」


    她說得很肯定,平日裏跟古笑膩歪時,她就愛在腦子裏歪歪儲維笑,現在忽悠起他們,就跟真事似得。


    方天慶跟劉誌對視了一眼,隨即惡聲道:「就算你真的是被儲維笑包養了又怎麽樣,等我享用了你,他還能繼續要你不成?」


    他已經精蟲上腦,管不了那麽多了,心裏還想著,不過一個包養的女人,儲維笑還能為了這麽個賤人去對付他嘛,根本不劃算嘛!


    「他會不會要我,我不知道,但以他的性格,你覺得他會放過擅自動用他東西的人嗎?你今天再敢多碰我一下,方天慶,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有節奏!」


    不知是可樂的威脅起了作用,還是儲維笑的威名太盛,方天慶再一次停了下來,劉誌也遲疑著要不要繼續時。門被大力推開了!


    可樂看到推開大門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古笑,最想做的就是蒙臉大哭一場,他再不來,她就要撐不下去了!


    與之相反的是,古笑看到包房裏的一幕,眼睛都紅了!


    他家的小媳婦被一堆人圍觀著讓兩個男人壓在沙發上,坐她頭頂上方的那個按壓著可樂的雙手,另一個大腹中年男人整個身子都快壓在可樂身上了,可樂的衣服被揉了上去,褲子也被扒下來不少!


    這是他護在手心裏寵著的媳婦啊,他們怎麽敢!


    第一次,古笑覺得腦子裏名為理智的那根弦斷裂了,一過去就抓起桌上的酒瓶子……


    「你是誰,你想幹……啊!」方天慶略帶恐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酒瓶子砸在了腦袋上,酒瓶子破裂,他晃了下頭,鮮血也從頭髮裏滲了出來。


    那些朋友或者小姐少爺發出尖叫,慌亂地退開,隻剩下的兩位保鏢趕上來阻止,一個被轟在了牆上,一個被砸在了桌子上再翻滾到地麵。


    不過這麽一阻止,天相居的保全也趕來了,這些保全可不是方天慶那幾個保鏢可比的,不管是素質還是武力,都要勝出許多,跟古笑好一會纏鬥!


    「打,給我打死他!」方天慶痛過後,捂著腦袋爬起來,一個不知哪來的賤民,也敢對他下手,他今天一定要讓對方死在這裏!


    腦袋痛得一抽一抽的,當他把手放下來時,就看到滿手心都是血,慌忙抓過一旁的侍從,讓他趕緊送他去醫院!


    隻是臨走前,他不忘把可樂提溜了起來,在一個受傷比較輕的保鏢的幫忙下,跟著侍從離開包間。


    至於劉誌,他哪裏還想得起這麽個人!


    古笑見可樂被帶走,拳下發了狠,拚著自己受傷,硬是一個人幹倒幾個保全,正要追,門口晃晃悠悠地走進來一人。


    這男的大概二十七八,穿著一身花俏的衣服,右耳上釘著個耳釘,雙手插在褲兜裏,身後還跟著兩個絕對是好手的保鏢。


    男子單論五官的話,隻能算周正,可整體合起來看,卻能給人一種魅惑,妖裏妖氣又浪蕩不羈的感覺。


    他掃了眼被嚇壞的客人,再看看滿地的狼藉,被打碎的酒、桌子、盤子,嘖嘖。


    他這才看向古笑,閑散地靠在一麵牆上,帶著大紅戒指的食指點了點周圍:「擅闖我天相居,破壞天相居的物品,還打了天相居的保全和侍者,嚇壞了我的客人,說吧,要怎麽陪!」


    在重新圍起來的保全,和那兩個不簡單的保鏢抵擋下,古笑不得不暫時停下,血煞的目光直瞪向這個應該是天相居的管事:「你那所謂的客人,帶走我的人,是不是該先算算,她要有什麽好歹,你們又該怎麽陪!」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延,在古笑此時暴怒的眼神下,竟覺得背脊發麻,差一點就離開牆壁端正站好了。


    好在他定力好點,硬是撐過了對方對自己的影響,微微揚起頭,比安了假睫毛還要挺翹的睫毛蔑視地覆蓋在眼睛上:「天相居的規矩你不知道嗎,自己來到a部的人,後果如何,自行負責!」


    「很好!」古笑將手指關節捏得啪啪響,「要麽現在給我讓開,要麽,我這就讓你知道,我負責的方式!」


    「威脅我?」白延就是個反骨的,他從來不管是非,隻憑心意做事,更不會去同情被方天慶帶走的那個女人,他朝旁邊保鏢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退了出去,另一人則給保全們下了指令,對著古笑準備開揍。


    可不等他們出手,古笑已經先朝他們攻了過來,他正在盛怒中,以一敵百都不是問題,雖然多花了點時間,雖然同樣挨到不少拳腳,但因為大家都沒有武器,對方也沒有要跟他完全拚命,古笑還是將這些保全一一解決,


    剛剛在古笑的煞氣下還能保持不動的白延,看著看著反而立直了身子,眼睛發亮,這個男人的身形看起來,很熟悉啊?


    他身後的保鏢見保全都被解決得差不多,跟白延請示他要不要出戰,白延舉手至耳邊,示意保鏢不要亂動,他自己則慢慢地活動活動手腳。


    在古笑處理完最後一個保全時,他既沒叫來更多的保全,也沒讓自己保鏢動手,而是自己親自從古笑的身後攻了過去。然而古笑背後跟長了眼睛似得,在白延快碰到他時,一個側身,再一個擒拿抓住對方的手臂反折。


    白延一個刁鑽的角度扭轉,掙脫了古笑的桎梏,繼續朝古笑攻去。


    古笑目光銳利,神色如老曾般沉穩:「有點意思,但我今天沒心情跟你打!」


    他迅速攻往白延下盤,再一個寸拳打中他腹部,白延悶哼一聲,反手擋住他接連的攻擊,你來我往數招,看似精彩,但最後白延還是被古笑再次打中,幾乎是往後飛去,再橫摔在地上。


    兩人此時已經打出了包間外,見解決了所有人,古笑不顧他被圍攻時受到的傷,就要朝可樂被帶走的方向追去。


    「我、我知道你那女人現在在哪!」


    白延撐著從地上坐起來,對著腳步快而穩地一下子跑出好遠的古笑喊道,見古笑停下來後,他笑著,眼裏閃過精光:「你、収我為徒,我保證讓她平安無事,怎麽樣?」


    古笑:「……」


    他懷疑這人是不是腦子被他打壞了!


    ……


    帶路的侍者,將方天慶和其保鏢,連帶著可樂,一起帶到了一個空房間裏。


    方天慶用力一推,將可樂推到地上去,自己氣恨地捂著流血的腦袋,對在後麵跟著他過來的白延的保鏢罵道:「你們天相居是怎麽回事,隨隨便便就能跑這種人過來,我告訴你們,我這腦袋要是有什麽事,我讓你們老闆把你們統統都開了!」


    隨即因為頭疼而哀嚎起來,指著帶路的侍者罵:「誰讓你把我帶到這來的,我讓你送我去醫院!」但他隨即又想,「不然先去給我準備車子,我就在這等,快點!」


    他怕死,非常怕死,之所以離開那包廂,首先當然是滿腦子的血讓他恐慌,其次,雖然當時罵得狠,但他其實對古笑有點怵,那麽輕鬆地就解決了他的保鏢,他肯定會被波及,既然天相居的保全到了,自然是先到安全的地方。


    他原本也不是沒有一點膽量的,可他始終記得,古笑那酒瓶子砸在他腦袋上時的凶煞表情,想想都覺得有點後怕!


    但害怕古笑是一回事,一個下等人,也就是武力值高點罷了,等天相居的人把他製服了,他在出麵去好好整治整治這男的,到時候還不是任自己搓圓捏扁?又何必留在現場,一不小心危害到自己怎麽辦?


    如此心態的他,自然不可能放過可樂,因為打他的男人,明顯就是來救可樂的!


    不得不說,百種人有百種思想,他也算奇葩了,那麽怕死,又想著多幹點壞事,做了壞事又想著別人給他收拾善後,好讓他接著幹壞事!


    他見可樂從地上爬起來了,就想過去踢兩腳泄憤,可樂一見他過來,眼底閃過寒芒,避開他的一腳後,再狠狠地一腳踢回去,正中對方的子孫根!


    方天慶整個人都定住了,之後直接痛得倒在了地上,連哀嚎聲都喊不出來了。


    衣衫不整,一身髒汙的可樂見他倒地,衝過去又是兩腳。


    瑪德,真是什麽人都以為她好欺負是吧,她可樂兇悍的名聲不是白來的,打得你媽都認不得你,打得你從此生活不能自理!


    哪怕很快就被方天慶的保鏢按住,一手被反折到身後,她還呸了他一口,什麽修養教養的,她連爸爸都不要她了,還管這些做什麽。


    方天慶捂著不可言說的地方,痛得直抽抽。更讓他氣得差點昏過去的是,不管是侍者還是白延的保鏢,都站在一旁看好戲,之前吩咐地去給他準備車子要送他去醫院的,現在看,人家根本動都沒動過!


    「愣著、愣著做什麽,送我去醫院啊!」他擠出聲音嘶啞地吼著,這次不僅生命堪憂,他接下來的性福也很關鍵啊,但他還不忘吩咐著,「把、把這個女人,和剛才那個男的給我留著,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他一邊捶地一邊發著誓言後,才隱約發現事情有點不對!


    那侍者還是沒動,白延的保鏢跟柱子似得杵在門口,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施捨他一下。


    方天慶心裏有了很不好的預感,外強中幹地威脅著:「你、你們是等著被開除嗎,我告訴你們,你們的老闆,跟我可是……」


    「可是什麽啊?」


    門被推開,白延很帥氣地走了進來,候在門邊的保鏢和侍者恭敬地對他點頭行禮。派頭十足十,如果忽略到他強撐著的、行走不太自然的右腿,和花俏的襯衣上被撕了個洞的話!


    「白、白白少爺!!」方天慶驚叫著,他剛剛帶著可樂就跑了,沒注意到晚他一步的白延!


    「古笑!」可樂和他同時叫出來,但她看到的隻有白延身後,比白延要高出一點,哪怕落後兩步,氣勢上完全碾壓所有的古笑。


    被可樂提醒,方天慶也注意到了那個給他腦袋開瓢的戴口罩男人,驚疑了下又驚喜起來,白延可是出了名的護短,他跟白家是有合作的,不然他也不敢在天相居裏這麽囂張!


    他馬上告狀:「白少爺,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我好好的在天相居裏放鬆放鬆,你們讓這麽個人來打了我,我倒沒什麽,但傳出去,讓你們白家的麵子往哪擱!」


    「那還不簡單!」白延高高在上地睨他,「把你滅了,量其他人也不敢再出去亂說!」


    方天慶被嚇得心跳停了一瞬。他尷尬地笑著:「白少爺真愛開玩笑,」緊要關頭,他也不得不忍著疼痛,夾著腿盡量站好,「我們可是朋友呢!」


    「朋友?」


    白延嗤笑出聲:「就你啊,也配說是我朋友?」


    方天慶覺得情況不對,跟他想像中的發展完全不一樣,但他也沒臉硬說自己是白延的朋友,隻好改口說道:「白少爺,先不說我跟你們白家的合作,這人這樣大鬧天相居,白少爺也不管了?」


    「忘了告訴你,」白延彈了彈根本沒有的指甲灰,一手搭上古笑的肩,「這是我白延的師父,我師父自然是有特權的,這天相居,他愛怎麽樣就怎麽樣!至於你身後那位,對對,就是現在還被你那個沒什麽鳥用的保鏢抓著的那位,就是我師娘,你竟敢對我白延的師娘下手,道上的都知道我白延不管是非,隻論自己人,用句你剛說的話,」他玩世不恭的神色一瞬間套上陰狠,「今天要是放過你,傳出去,我白延的麵子往哪擱啊!」


    不說方天慶,可樂都維持著見到古笑的開心表情僵在那,一轉眼的功夫,她竟然成了白延的師娘?


    白延她沒見過,但是知道這麽個人,更知道白家代表著什麽,那是黑色道上有名的一家,姓白,偏偏是混黑出身的,還傳了好幾代了!


    如今當家是白老大,還有位白老二在國外,掌握著不少海外的黑色勢力。


    要說儲家在軍方占有極大的說話權,那麽分庭抗爭的,就是白家!真正官兵與劫匪,世世代代的仇敵!


    也就是她為什麽,在此之前一直沒有踏進過天相居的原因!


    白延。就是白老大的兒子,想想為什麽天相居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規矩,黑白兩道卻都能遵守,就該知道白家擁有怎樣的影響力!


    而現在,這白太子,居然說她是他師娘!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少爺已經沒心情再跟方天慶哈拉下去,給了自家保鏢一個眼色,那保鏢朝方天慶走去,方天慶想退,無奈腿間太痛了,他試著想要防禦,當保鏢朝他肚子打來時,他趕緊擋,結果保鏢那隻是虛晃,對準他露出來的腦袋就是一拳,將他打暈過去。


    至於方天慶的保鏢,白延的保鏢一個眼神過去,對方就乖乖地鬆開了可樂,雖然受僱於方天慶,但他很有自知之明的!


    「古笑!」一得到解脫,可樂馬上朝古笑衝過去,在古笑張開手要抱住她時,她的目標卻是白延還搭在古笑肩上的手,一下子拍開,抱住古笑稍稍遠離一點白延。


    她不喜歡有人跟古笑太親近,那會讓她很不舒服。


    同樣抱住可樂的古笑在心裏鬆了口氣,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會來不及,現在看她好好的沒什麽事,連他都想說一聲「感恩」了。


    但他麵上並不顯,單手緊摟著可樂的腰,麵上是如微風般的淺笑:「樂樂,怎麽可以這麽無禮,人家幫了咱們,快說謝謝!」


    抱回古笑,可樂也知道自己反應大了,老老實實地說道:「謝謝!」


    白延:「……」


    說謝謝的時候可不可以抱人抱得那麽緊,就像他會動手搶似得。


    不過……何可樂他自然是知道的,何晉源鮮為人知的小女兒,還是個明星,以前隔著屏幕看到她時,倒沒太大感覺,因為他對那些明星沒什麽興趣,往往掃一眼就過去了。


    如今再看,總覺得有幾分熟悉。像是在哪見過,絕對不是電視什麽的。


    但人有麵善,白延隻當是錯覺,並沒有放在心上,笑嘻嘻地說道:「謝什麽,讓師娘在我這裏受驚了,該我道歉才是!」


    「什麽師娘?」可樂忍不住問出剛才就有的疑惑,再看看古笑,「什麽師父!」


    「哦,就是剛認的!」白延沒什麽大不了的擺了下手。


    古笑的身手實在太好了,能在他身邊的保鏢,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他本人,身為黑色世家的太子爺,更是從小就受到嚴苛的訓練,雖然剛跟古笑對打時並沒有使出全力,但古笑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把他解決,讓他實在是見獵心喜。


    不僅如此,他來之前,手下跟他匯報過所有的情況,天相居裏的一切都瞞不過他的耳目,所以他實在很佩服古笑,一個電話就猜出所有成功找到可樂,該出手時毫不猶豫,並且是真的有本事出這個手,那性格,那霸氣,太對他胃口了,不趕緊拜個師父留下這人才,還等到什麽時候。


    當然,還有個不能訴說的原因……這人,實在是很像那個人!


    「這、這樣也行?」可樂都結巴了。


    「有什麽不行的,就像你們看對眼了就做夫妻,不是一樣的嘛!」白延不覺得這有什麽大不了的,轉而對古笑說道,「要不要我給你們開間房,讓你們休息休息,順便,咳,整理一下!」


    他意有所指地瞄了下可樂身上的衣服,之前方天慶的拉扯裏,外套不知什麽時候沒了,領子被扯鬆了,露出白嫩的肩膀。


    可樂直接扒了古笑的外套穿上,然後嘲笑回去:「那房間留給你吧徒兒,你那衣服更需要換換!」


    他就穿著那件花俏的襯衣,破的那個洞可是破得很有藝術感。


    「嘿,你這師娘,倒有點意思!」跟他想像中的女星不太一樣,不過也是,他師父找的媳婦肯定不會錯的,還好沒被方天慶給糟蹋了。


    「行了,」將穿上自己衣服的可樂摟在懷裏,古笑這個真·一家之主做了決策,「我先帶她回去,這個誰,方天慶是吧,給他留條命,仇嘛,不自己報就沒意思了!」


    他就像做了白延多年的師父,吩咐起來毫不生疏。


    「哈哈,行,沒問題!」


    ……


    聶全掛了電話,麵色有點難看。


    「怎麽樣,可樂還是沒到嗎,她怎麽回事。早就說在路上了,怎麽折騰到現在?」餘育博發問,言語間有著關懷。


    「她路上出了點狀況,晚上就不過來了。」聶全說著,狀似不經意地掃了眼全場,特別是某幾個人。


    「出事了?出什麽事,要緊嗎?」


    「不要緊,有人照顧她。」見大夥都看過來了,聶全怕影響氣氛,就拍拍掌讓大家繼續,吩咐臨時主持人不要冷場,遊戲啊、紅包啊都嗨起來。


    除個別人,也就沒太多人想得起遲到的可樂了。


    之後的某一天,夜黑風高,劉誌被人一麻袋套頭,扔在一無人的垃圾旁,被狠狠地胖揍一頓。


    狄海問他,有那麽多方法可以整治得對方不要不要的,為什麽要做這種顯得很沒智商的事,一點都不符合古笑的作風。


    古笑捏了捏運動過後的手部關節:「有些時候,隻有暴力,才能讓心裏痛快!」


    不狠揍一頓。難消他心頭之恨!


    扯回當前,古笑帶著可樂回到家,不顧她的反對就將她剝個幹淨,塞到盛滿溫度剛好的熱水的浴缸裏!


    「你出去,我可以自己洗!」


    別懷疑,可樂這句話是邊打哈欠邊喊的,事實上,她坐在浴缸裏,舒舒服服地趴著,任由古笑給他搓搓搓,折騰了一晚上,她都困了。


    古笑沒好氣地甩甩手上的泡沫:「行,那你自己行吧!」


    可樂馬上精神了,一把拉住起身的古笑,嘿嘿諂笑:「我怎麽能拒絕您的好意呢,別客氣,您盡管繼續,繼續,嘻嘻!」


    「不了,我也累了!」心累。


    「別這樣!」可樂眼珠子一轉,拉著他的手一點點滑上他挽起袖子的手臂,把手中的泡沫都塗上去了,奸笑著,「要不這樣,換我給你洗洗?」


    古笑站得高高地睨她:「那得你趕緊把自己洗好了。」一副不為所動的正經。


    「不不不,」可樂擺出嫵媚的姿態,想將他拉下來,「分開洗多浪費水啊,我們可以一起……」臥槽,拉不動他!


    沒事,山不來就人,人可以去就山啊,可樂「嘩啦」一聲站了起來,墊著浴缸底下的高度,她正好到……他的鼻子。


    她滿是泡沫的兩隻手臂摟住他的脖頸,學電視劇裏的女人吐氣如蘭,嬌美如斯:「真的,不一起嗎?」


    古笑先是如柳下惠般坐懷不亂,看著她表演,別扭又容易害臊的她,從未如此主動地……嗯哼過,今天,不會是被餵了什麽藥吧?


    可是再一看,她的臉紅得都快掐出血來了。原本以為是熱氣蒸的,但那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如訴如泣的想要表達著什麽,羞澀卻堅持地看著他。


    摟著他的手臂開始發顫,不知是冷的,還是久未等到他的回應而害怕,他終究捨不得讓她焦灼地等下去,用力回抱住她,再用力地吻下去,緊接著衣服也沒脫,就被她帶進了浴缸裏,在那水裏,在那熱氣散出的白霧下,可真真是翻雲覆雨了!


    直到回到房間裏,可樂一被放到床上,就累得差一點眼睛一閉就要睡過去,但還是強撐著坐起來要給他抹藥,她也是直到他衣服都褪下後,才發現他身上有不少淤青。


    古笑沒拒絕,知道如果不讓她給自己上好藥,絕對不會乖乖去睡覺。


    好不容易抹完最後一處,可樂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強撐著精神問她還有沒有,古笑一個翻身,將她壓倒在床上:「沒有了,別不信,我這身手,能受多少傷?真沒有了,睡吧,我也困了,嗯?」


    她這才點點頭,埋進他胸口,蹭了蹭後,閉上眼睛沒一會,就發出淺淺的呼聲,是真的累及了。


    古笑心疼地幫兩人蓋好被子,親親她的臉頰、額際、眉眼。


    她今晚很熱情,很主動,但這隻說明一件事,她在害怕。


    因為害怕,所以渴望跟他結合,所以必須擁抱他,才能有一絲安全感,她需要靠他來證明。她已經安全了。


    剛回家時,看她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還以為她心大,卻隻不過是她習慣了將弱小的自己隱藏,也是不想他擔心吧!


    他將可樂緊緊擁入懷中,他家老婆是個移動麻煩源,以後得更加牢牢看住才行!


    可是睡到半夜的時候,一向警覺的古笑醒了過來,不用用手摸,憑著她噴到自己脖子裏呼吸就知道她發燒了。


    古笑不敢隨便給她吃退燒藥,給她穿好衣服,拿上她的身份證,背著她就出了門,好在富麗小區裏有個診所,裏麵的醫生醫術不錯,如果不是什麽大病,這小區裏的不少人都願意到這診所裏來。


    就是,脾氣委實太糟糕。


    井旭井醫生年僅二十九歲,長得端端正正,偏清秀一些,偏他的性子跟他外貌一點都不相符。


    在大半夜被叫起來時,臉色鐵青鐵青。對著古笑臉臭得不行!


    本來已經很惱火了,檢查病人時拉開外套,發現脖頸上各種慘不忍睹的紅痕,直接將古笑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他也不聽古笑解釋,就當是古笑把媳婦折騰得太過,導致人家發高燒。


    強勢如古笑,也隻能低頭陪道歉,可樂掛上水後,井旭醫生就讓他守著,順便幫他把診所看好,除非人快死了,否則都不許再把他叫起來,然後就到樓上睡覺去了。


    就這麽把偌大的診所讓他看著,這醫生也真是放心。


    好在醫生的名頭不是蓋的,天亮的時候,可樂的燒已經退了,就是整個人蔫蔫的,早飯吃了幾口還吐了。


    雖然井旭告訴他,這隻是發燒傷了點胃,調養幾天就好,這幾天身體會比較虛,但可樂底子好,多休息休息就沒事。


    可古笑仍舊怒火中燒,也就導致了他直接去將劉誌套頭揍上一頓。


    至於還沒死的方天慶,嗬嗬!


    請了一天假,可樂哼哼唧唧地讓古笑伺候,一會嫌水太燙,一會嫌今天的菜太淡,一會肩膀酸腳酸要求捏捏,一會說要到某某市的海邊去吹風。


    下場就是,逃命時被古笑拖過來,狠揍了一頓屁股,她才老實了點!


    「我知道你不開心,乖,你要懂得如何讓害你不痛快的人更不痛快,而不是鬧騰自己,好了,吃飯吧,別躺著裝死了,快起來!」


    ……


    可樂第二天就去劇組了,聶全還關心地問她要不要多請一天假,因為她麵色看起來還是不太好,具體什麽事聶全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他們這個劇組裏有人作妖,差點害了她!


    「沒事,就該運動運動,再說,拍現代劇又不用吊威亞,還過得去!」


    更何況,再過幾天就過年了,聶全肯定要放個年假的,哪怕三五天的,到時候她也能好好休息一下。


    當然,這話她可不敢說,萬一說了後,聶全不放假了呢?


    然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她今天有一場是跟單雨芹的,可樂活力全開,將還是新人的單雨芹壓得黯淡無光。


    真不是開玩笑的,可樂能夠被挑剔的聶全欣賞,自身肯定是有天賦的,又在這圈子裏磨練了幾年,壓一個新人,毫無壓力。


    她以往不會這麽做,畢竟誰不是從新人一步步爬上來的。可樂如今在劇組裏的名聲不錯,不拍戲的時候,能夠和工作人員、場務打成一片,她性子本來就是比較好相處的,不會過度大方活潑,但也比較爽快的。不是個主動的人,但有人吆喝一聲,她就會去幫個忙,而一旦開始拍戲,她又像個太陽,散發著她的光芒,並且不會藏拙,該提點後輩的她盡量提點,該求教前輩的,她也能禮貌客氣。


    可這並不代表,她是個可以欺負的,當她火大時,她的脾氣也是爆的,要是換做被封殺之前,她要比現在更任性,而不是等被欺負了,才把人家堵在更衣室裏!


    沒錯,今天的戲份過了後,她把單雨芹堵在更衣室裏了!


    「你、你想做什麽?」大概是做賊心虛,單雨芹這句話大聲是大聲,卻很沒底氣,她眼見著可樂「啪」的一聲關上更衣室的門,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


    「真是奇了怪了,這話不是該我問你嗎?」


    可樂慢慢地踱步進去,拖了把椅子,在單雨芹和門之間坐下,一副大姐大的姿態,儼然不把小胳膊小腿的小姑娘的武力值看在眼裏。


    她像是有點熱,扯了扯領子,露出了脖子下的點點紅痕,這還是早上,她特意讓古笑給她弄上去的,看上去有點慘烈。


    把單雨芹看直了眼:「問、什麽?」


    可樂翹起二郎腿,側麵斜靠著椅背上,伸出手來檢查自己的芊芊手指:「問問你想不想知道,我前天晚上遇到了什麽事?」


    單雨芹將可樂的話跟她脖子上的紅痕一對比,有了不好的聯想,頓時抿直了有些慘白的唇,撇開頭:「你遇到了什麽事。和我有什麽關係。」


    「沒關係嗎,不是你告訴我,天字號a房的嗎?」可樂單手撐著腮,手肘挎在椅背上,涼涼地瞅著她,「說來也是我自己不好,怎麽也是b城長大的,居然都不知道,天相居裏a部和b部的區別是什麽,不像你,在那a部裏玩得挺開心的吧,那裏還有個小夥伴很想念你哦,要不要我請他來劇組探探班?啊哈,你現在是不是在心裏罵我活該?嗯?」


    「是,是我做的又怎麽樣?」單雨芹心裏素質不怎麽樣,被炸一炸,再用氣勢上壓一壓,就受不了地把話吐出來,說到底,還是個被寵壞的,但其實也沒做過什麽大壞事的人,她被嚇得都哭出來了。一抽一抽地反擊,「本、本來就是你活該,是你甩了人家,人家要報復你關我什麽事,我、我頂多也就是傳、傳了下話!」


    「你那叫傳了下話?你分明是用騙的……等等,你剛說誰甩了誰?」可樂放下腿,坐直了,盯著她發問。


    「你不用裝了,你跟那個劉誌上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後來成了明星,就把人家甩了!」單雨芹抹了把眼淚,越說越覺得自己沒做錯,「虧人家那麽愛你,隻是想見你一麵跟你談談而已!」


    可樂差點挖挖自己的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什麽:「你這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那個劉誌說我跟他交往過,你就信了?我要是為了錢甩了他,我至於前段時間被封殺時,跟我現在的男朋友去擺地攤嗎?」


    想想是有點不對勁,但單雨芹才不想承認自己錯了,便梗著脖子把沁雯說的那些拿出來辯解:「那是作秀,為了能夠復出!」


    「嘿,我這暴脾氣!」可樂氣得站了起來。一腳上前,兩手叉腰,嚇得單雨芹往後縮著身子,眼淚又飆了出來,哪裏還有那天轟趴時,牛氣哄哄要跟可樂挑釁的樣子。


    「哭什麽,我這還沒打你呢你就哭,你隨隨便便聽別人的挑唆,你知道我那晚上發生了什麽事嗎,更想哭的是我好不好!」


    她指著單雨芹的鼻子,一條條地說給她聽:「方天慶什麽人你不會不知道吧,真愛我會把我推給他?再叫一推人圍觀等著拍照片,等著錄像,以後好威脅我?還有,劉誌算我哪門子的男朋友,你現在去打聽打聽,在我被封殺之前,我可是何家二小姐,我需要為了博出道去潛規則,甩掉窮男友?還有啊,他哪窮了,劉家好歹算有那麽點錢的好吧!」


    單雨芹越聽臉色越慘白:「昨、昨晚你……」


    「我什麽。你覺得我什麽,我告訴你,是我男朋友,硬闖了進去,打了一身傷才把我撈出來的,你以為啊你!」


    單雨芹:「……」後麵這句,確定不是秀恩愛?


    可樂甩下手,重新坐回椅子上:「來,說吧,這事你想怎麽解決!」


    單雨芹青著臉,還要倔著不肯說話。


    「別以為你愚,就可以成為你逃脫製裁的理由!」可樂兩手攤在扶手上,仰著頭像個女王一樣看著她,「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說出真正挑唆你的人,要麽,這劇組,你也別待了!」


    單雨芹被嚇到了,急忙忙地說道:「你有什麽資格……」


    「你看我有沒有!」可樂冷哼,傲然地說道,「單雨芹,別以為我曾經落敗過,就以為我是可以任人宰割欺淩的,誰都可以來給我一刀,說資格,你才是沒有資格的那一個!」


    「你、你……」


    「別你啊你的,趕緊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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