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艮站起來,去開了門,果然是林寬過來了。


    還沒等林寬張口,天艮大大方方的介紹道,“林欣欣的爸爸來了。在廚房呢。”


    單看外表,林寬是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兒,加上體魄強健氣質爽朗,如果偶爾臉上掛笑更是燦爛耀眼。


    即使平時總板著臉,也是雖怒時而若笑,讓學校女生們常常看人看臉為之沸騰。


    可林寬偏偏是個不愛笑的。


    天艮在林子江這裏介紹林寬可不含糊,木板臉啊,悶葫蘆啊,偏偏跟外表這張皮反著來。


    說到林寬善打架老爸是散打私教時,林寬擺了擺手,苦笑道,“我可不好打架。”


    林子江聽到這兒卻忽然眼裏閃過一道光,打斷天艮,直接問了林寬,“你爸爸的工作是電視裏那種跟格鬥散打相關的職業教練?”


    “嗯,是相關。可是他很倔強,最近很火的影視相關的活不管怎麽找上門,他都不接。隻帶學生,教散打,很傳統那種。”林寬不加修飾,本本分分的回答道。


    “我們家林力,這次為了參加個什麽武術散打王的爭霸賽,他媽在四處找靠譜的教練。”林子江若有所思的用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


    “是的,明年國內是要舉辦首屆武術散打王的爭霸賽,我聽我爸提過。各個地區好像都開始籌備了。”林寬沒等著讓,自己挪開凳子,坐下了。


    天艮追隨著林子江深邃的眼神,似乎感覺到林子江在想的遠遠不止一場比賽,於是替林子江追問林寬,“那如果想找你爸當教練,一般通過什麽渠道?”


    林寬伸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好像在渤廣練散打的不是很多,提我爸的名字,林遠,知道的人就知道了。他之前帶著一撥人,去泰國參加的比賽,聽說贏了泰拳,回來之後,找他的人一直不少。”


    林子江點點頭,“好,我記著了,今晚回去就跟林力他媽提一句。如果找到了你爸爸,還希望你爸別推辭就好。”


    林寬剛剛進門,不知道這個突然扯到了要找自己老爸的事兒,該怎麽表示,看了看天艮,天艮點了點頭,林寬隨著附和了一句,“嗯,知道了。”


    如果這會兒進來的是其他人,天艮覺得林子江又得是變身林總麵試新人的狀態重新出場。


    可是天艮眼裏,林寬永遠是個存在感低,融入性強的角色。


    不一會兒,三個人就像認識了很久的忘年交,頭碰頭聚在一起,從夏雨家的煤氣爆炸到昨天的家長會,來來回回,把相互了解的狀況,各自注意到的疑點做了個交流分析。


    天艮很清楚,即使看出幕後那個人目的性再強,目前連蛛絲馬跡的證據都沒有,隻靠猜測和懷疑是沒有用的。


    三個人,不自覺的同時歎了口氣。


    林子江的視線透過了坐在正對麵的天艮,眼中無神的開口說道,“當年欣欣的媽媽小雪也是,她是個我見過最堅強的女人,永遠不可能走上自殺這條路。更何況又是剛剛有了欣欣。可是,我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成了海上一具沒有靈魂的浮屍。留下的遺書,根本不是她的話,簡直狗屁不通,但卻完完全全是小雪的字跡。我比你們現在更急切,更瘋狂,甚至激動的無法按奈。可是17年了,我還是沒有一點兒證據。”


    天艮和林寬默默聽著,連眨一下眼睛都怕錯過,聚精會神,卻不敢吭聲。


    林子江眼角有些濕潤,“我也曾有過豁出去了的想法。可是,我下有欣欣,上有父母。如果我跟小雪去了,欣欣以後的日子,我都不敢去想。男人呐,有了牽掛,做事就難免束手束腳,左顧右盼了。”


    天艮對林子江這番話,再明白不過了。


    昨天還曾大義淩然的告訴夏雨不會再迂腐。可是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現在的學業,未來的希望,去越過一線,觸法殺人的事兒,還是連想都不曾想。


    林寬摸了摸鼓起的褲兜,掏出煙盒,看了眼林子江又放開了手,用一向沒有波瀾的語氣開了口,“我想早些會會這個林力。林叔,你早點兒問問林力媽看看,行嗎?”


    看著身邊這個愣頭不管不顧的林寬,天艮心裏除了幾分羨慕,還是有幾分自卑,甚至有些看不起自己的狡猾世故。


    不過,天艮也是擔心,打斷林寬道,“你急什麽?有林叔一起,可以從長計議。”


    林寬冷笑了聲,“從長計議這種鬼話,我是聽不懂,你剛才沒聽林叔說,他都從長計議了17年了嘛。”


    天艮怕林子江不自在,趕忙打斷道,“林寬,你好好說話。”,


    又跟林子江低聲說道,“林叔,你別介意,林寬這個人就是說話衝些。”


    林寬並不介意旁邊的林子江,直盯著天艮道,“我隻會這麽說話。我今天趕過來本來是急著告訴你,那個姓劉的刑警已經開始追查氯酸鈉了。uu看書 .uuashu李綱問過夏雨要了實驗室的藥品單。可能沒那麽多時間了吧。我想見見林力,你們慢慢從長計議。”


    林子江聽完,衝著林寬讚許的點了點頭,“林寬說的對,我這就聯係下。林力剛回來,她媽也正急著找個教練,其實現在正是再合適不過的時候了。”林子江跟林寬要了聯係林寬爸爸的電話,當著兩個人的麵,連著打了兩個電話。很快,這件事兒就順利定下來了。


    “林力他媽比你們都急,教練是定下來了。可是,你爸剛才說的試手是什麽意思?說能不能收徒弟,要先明天晚上當麵考察,試下手。”林子江放下電話,有些納悶的問了問。


    林寬想了想,“明晚幾點,在哪兒?我去。”完全沒回答林子江的問題,但林子江的問題顯然已經不重要了。


    林子江看林寬急切,又確認了時間和地點,“6點你行嗎?沒晚自習?”


    林寬搖搖頭,“沒問題。這周自由住宿,我趕過去。”


    天艮覺得這實在是決定的太倉促了,“林寬,你別太激動亂來啊。明天我也跟你過去。”


    林寬笑了笑,“說什麽呢。以前的武術收徒弟,是入門先把徒弟打一頓。如今反著來了,我爸那邊基本都是看看對方能打到什麽程度,達到什麽標準。我去試手,隻有挨打的分兒。”


    這麽聽著,天艮反而更擔心了。


    三個人把事兒定了,林寬回家準備明天跟林力的第一次“試手”,林子江和天艮分頭行動,一個去秘書小張家看看,一個去醫院會會還守在病房的趙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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