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見狀大驚,亦不敢進城,便催軍往北方逃去。呂布亦不追趕,隻是在那裏哈哈大笑。再說曹仁呂虔引著敗軍直走,一路北行,沿途收攏軍馬,又得三萬餘人。天色已明,正欲找個地方先行安歇。不想自北方來了一支軍馬,煙塵陣陣,聲勢不小。


    呂虔見狀,忙道:“必是於禁將軍前來相迎。”果然便有小校回報,道來軍正是於禁的大軍。


    不多時,於禁來到,見了曹仁施禮道:“將軍,禁來遲一步,請將軍恕罪。”


    曹仁苦笑道:“文則說的哪裏話?吾此次大敗,失卻北海,皆是吾貪心之故,你能主動前來接應,吾已經十分感激了,哪裏還能怪罪於你?”


    於禁一愣,道:“不是昨夜將軍手書,令吾前來相救的麽?手書尚且在此,更有將軍印璽。”說著,便將手書拿出,遞與曹仁。


    曹仁一愣,接過手書,仔細看了看,駭然道:“吾昨夜領軍作戰,如何寫得手令?此是何人偽造,竟與吾筆跡無有絲毫差別。”


    呂虔已然明白過來,大驚道:“將軍不好,中了楊雷調虎離山之計了。”


    “臨淄有失?”於禁亦是明白過來,眼睛登時就紅了,自己被一封假手令給騙了,且不說回去之後的責罰,便是這麵子,實在難以丟的起啊。當即道:“吾這便點大軍,回臨淄與楊雷決戰。”


    曹仁道:“怪不得昨晚北海城內乃是呂布,吾等一直未見楊雷蹤跡,卻是往臨淄去了。正好吾等尚有十萬兵馬,且往臨淄,與其分兵勢弱之機,攻破臨淄,斬殺楊雷。”


    呂虔亦道:“正該如此。”當下三人集合大軍,便往臨淄去。


    隻是大軍經昨夜廝殺逃命,加之無有炊米,這腹中無食,這路走的可就真是夠慢的,這士氣就更加低迷了。雖說於禁帶來的兵好些,但亦是沒帶什麽糧草,如今已近中午,近十萬人馬,俱是被天上日頭照的昏昏的。竟有走著走著,體力不支者頹然倒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再走十餘裏,呂虔見如此不是辦法,便對曹仁道:“將軍,不若你與於禁將軍領一部軍馬先行,吾領剩餘兵馬,緩緩而行。”


    “好。”曹仁看著身後那拉的長長地一串,亦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十五萬大軍你,一朝喪盡,真不知回道鄴城後會被丞相如何處置。不過,若是能奪回臨淄城,斬殺楊雷,那就另當別論了。至少,能弄個功過相抵吧。言畢,便讓呂虔留下整理敗軍,而與於禁帶著自臨淄來的五萬軍急速往臨淄去。


    呂虔見二人離去,剩下三萬餘將士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當下便道:“且休息,待避過日頭再往前行。”將士們聞言,紛紛倒地,哎呦聲不斷。


    此時,便有校尉道:“大人,是否要生火做飯?”


    呂虔聞言苦笑道:“君未見軍中無糧乎?便是沿途百姓,亦是逃了個一幹二淨。如此,到哪裏尋找糧食?不若閉目養神,過了這段時間,再往臨淄去。”


    “將軍,可否殺馬充饑?”那校尉小心翼翼道。


    呂虔聞言,眼色一利,隨即看到那校尉滿臉希冀,還有周圍軍士們渴盼的目光,不由長歎一聲,閉目道:“可。但殺老病傷馬,健馬不可殺。”


    那校尉聞言先是一喜,而後又是愁眉苦臉,這馬兒,昨夜死的夠多了,能撐到這裏的哪個不是健馬,這簡直就是故意給自己出難題麽?欲要請殺所有的馬匹,又見呂虔已然閉目不語,再想想呂虔方才的目光。那校尉心中一凜,知曉呂虔並不想殺馬。想到此,不由得長歎一聲,跌跌撞撞離開。那些軍士都盼著他殺馬,眼見他出來,便圍了上去,不想那校尉卻自顧自往地上一躺,再不肯言語。那些軍士隨即失望,互相看了幾眼,亦是默默坐下,畢竟,軍令如山,且呂虔的威勢猶在。任誰也不敢肆意妄為啊。


    就在此時,忽有軍士覺得地皮震動,往南一看,不由得魂飛魄散,隻見大股煙塵,滾滾而來,目標顯然就是自己這些人。更有上過戰場的老兵霍然而起,這煙塵,這聲勢,恐有萬騎之多。呂虔亦是明白過來,隨即齊聲喝道:“此乃是徐州騎兵,速速列陣,抵禦強敵。”然而軍士昨夜中了埋伏,走了幾十裏路,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哪兒還有力氣抵禦。雖然有小校們呼喊著維持秩序,卻哪裏還來得及。當下不知是誰第一個轉身離開了大陣逃走,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當即便有數百人丟了軍刃便跑。除了那煙塵滾滾的南麵,其餘方向皆有人奔逃。


    呂虔見狀,大怒,曠野之中陣型散亂的步卒對騎兵,那將是什麽樣的結局他心裏清楚地很,當即喝道:“有敢退後者,斬。”隻是煙塵欲近,逃跑的人愈多,連督陣的小校們都開始逃了,哪裏還有人聽他的。轉眼間,剛剛成型的陣勢又散亂開來,數萬人俱是轉身而逃。呂虔見狀,亦是長歎一聲,上馬便往臨淄去,追趕曹仁大軍的身影了。


    片刻後,呂布領著一千騎兵來至方才呂虔等人休息的地方,看著那漫山遍野的曹操潰軍,不由對身邊的吳敦笑道:“宇霆果然好計策,這番虛張聲勢之計,硬生生將剛聚集的曹軍嚇的一哄而散。倒是不費一兵一卒。”


    吳敦看著那些戰馬尾巴上係著的樹枝,亦是笑道:“正是。楊將軍又出奇謀,看這陣勢,昨夜詐取臨淄的事情已然成功了,吾等可去助楊將軍一臂之力。”


    呂布笑道:“正該如此,且看此番能否嚇退曹仁。”言畢大笑,催馬而行。吳敦亦笑,領著千騎緊隨其後。


    “楊雷,快快出城受死。”於禁看著臨淄城上的楊字大旗,不由大怒,令軍士叫罵挑戰。


    就在此時,隻聽得一通鼓響,城門大開,一彪軍馬衝了出來,迅即列好陣勢,當中閃出一條路,楊雷全身披掛而出,身後跟著的是臧霸。楊雷來至陣前,笑道:“曹子孝何在?”


    曹仁聞言,縱馬而出,喝道:“楊雷,莫不是要與我見個高低麽?”


    楊雷聞言,嗤之以鼻,笑道:“以汝之武藝,加上曹洪夏侯惇二人還差不多。”


    曹仁聞言大怒,雖然知道他說的差不離兒,但麵子上過不去啊,當即喝道:“匹夫安敢如此?”就欲催馬出戰。


    楊雷見狀忙道:“曹仁,且慢衝動,吾有話與你講。”


    曹仁一怔,便道:“有什麽話,盡管說便是。”


    楊雷笑道:“吾隻想問一句,一夜之間,喪盡十五萬大軍,失卻青州之地,是何感覺?”


    曹仁聞言一怔,隨即大怒,喝道:“楊雷,吾與你不共戴天。”催馬便衝上去。


    楊雷又忙喝道:“將軍且慢。”


    曹仁哪裏肯聽那個他講,就欲一磕馬腹,令戰馬提速。不想楊雷大喝道:“將軍且看汝之後軍。”曹仁一怔,心道,難道後軍有變。急忙停馬往後望去,卻見嘛事兒也沒有。當即惱羞成怒,喝道:“楊雷小兒,竟敢三番五次戲弄吾,且吃我一招。”催馬直衝。


    楊雷卻坐在馬上動也不動,隻是笑吟吟看著衝過來的曹仁。曹仁見他如此托大,心中更是來氣,就欲一刀砍死他,不想此時卻聽得:“將軍快退,後軍有變。”卻是於禁聲音。


    曹仁一怔,此時方至兩軍中間,又見楊雷隻是嬉笑看向自己,並不往前,當機立斷,後軍要緊,於禁想必不會戲耍自己吧。待回了陣,卻見呂虔一臉風塵,盔丟甲斜,不由驚道:“子恪為何來的如此之快?”


    呂虔苦笑道:“虔無能,所部軍馬被徐州軍騎兵趕散,虔隻領得數十騎親衛來此。”


    曹仁大驚,問道:“多少騎軍?”


    “煙塵滾滾,不知多少,聽聲觀其氣勢,約有萬騎。”呂虔答道。


    曹仁於禁俱是臉色沉重,此時,就見得後軍一陣騷亂,有軍士大吼道:“徐州騎兵來了。”話音方落,隻聽得隱隱雷鳴之聲而來,更兼煙塵滾滾,不知多少騎兵而來。


    曹仁於禁對視一眼,心知此必是呂虔所說騎兵,聲勢如此浩大,想必萬騎不止。心思電轉,曹仁便道:“速速退往東郡。”軍令一下,大軍便往西去。


    此時,卻聽得楊雷命軍士連連高呼三遍:“謝曹仁將軍贈與青州。”卻不命軍追趕。


    曹仁遠遠聽見徐州軍士所呼,心中一時急怒,眼前一黑,差點兒跌下馬去。旁邊親衛急忙扶住,就在此時,隻聽得曹仁大叫一聲:“楊宇霆,你好狠。”一口鮮血噴出,人已然昏死過去。


    臨淄城中刺史府,楊雷龐統呂布臧霸吳敦正大擺慶功宴。至於孫觀等人,則是在北海擺起了慶功酒。席間,楊雷便道:“軍師好計策,竟然能迫的敵軍大將曹仁無奈而退,真奇跡矣。”


    龐統笑道:“若不是宇霆先用苦肉計,再令軍士詐作抗命,有嘩變之跡象。統焉敢行此計矣?”


    “吾隻是想將曹仁引出來,與大寨之中擒殺他,誰想軍師竟然趁機命溫侯引軍詐開北海城門,斬殺呂曠呂翔,並於府衙盜用曹仁印璽,且模仿其字跡,星夜往臨淄,調於禁出兵,而令吾趁於禁出兵後趁虛奪城。然後又用虛張聲勢之計,將呂虔敗軍嚇散,曹仁於禁所部亦被嚇退。真乃計計連環,使人難以捉摸啊。”楊雷笑道。


    龐統聞言笑道:“若非曹仁貪心,欲要一舉破吾軍,而使呂曠呂翔守城。吾等亦是難得此勝。二呂豈非不知夏侯惇禁止夜間打開城門?隻是曹仁乃曹操心腹大將,不得不救而。”


    “如此說來,士元要吾吾要追殺曹仁,亦是為此?”楊雷道。


    “正是。若殺曹仁容易,無論將軍亦或者溫侯,殺之並不費力。然曹仁乃曹操心腹大將,若曹仁死,曹操必然揮軍為曹仁報仇,到那時,百萬大軍齊來,恐長江以北難保矣。”龐統道,“故如今曹仁不能殺,欲要殺之,需等主公得益州之後。”


    “曹操百萬之眾,如今隻有八十萬了。”呂布在一旁笑道,看得出來,眾人中他最為開心。


    “恐關中戰畢,曹軍又至百萬矣。”龐統長歎道。


    “今番吾等慶功,非是議事,且飲酒。”楊雷見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忙道。


    “正是,正是。”龐統亦是人精兒,忙舉起酒盞,向呂布道:“溫侯斬鞠義,殺二呂,可謂此番大戰之首功。統敬溫侯一杯。”言罷,一飲而盡。


    呂布見狀,哈哈大笑,亦是一飲而盡。其餘人等見狀,亦是紛紛互相敬起酒來,一時之間,氣氛熱鬧無比。


    建安八年十月,楊雷用龐統連環計,得北海臨淄,破曹仁二十二萬大軍,盡得青州。另呂布斬殺鞠義呂曠呂翔,溫侯之名,再次傳遍天下。此戰後,曹仁於禁呂虔退往兗州東郡,收攏殘兵敗將,得十萬餘人,軍勢複振。同年十月,曹操用賈詡之計,抹書離間韓遂馬超,二人領軍馬自相殘殺。韓遂失左手,部將馬玩梁興被馬超所殺。後曹軍與韓遂軍合擊馬超,馬超軍大敗,潼關長安盡皆失去。馬超龐德馬岱隻領三十餘騎逃往西涼。


    漢中,張魯召集眾人問道:“如今馬超已為曹操所破,關中之地,盡屬曹操,更得韓遂十萬人馬,可謂聲勢滔天。漢中臨近關中,以諸君之見,吾當如何?”


    楊鬆道:“曹操既得關中,必來取漢中,主公不若整備軍馬,稱漢寧王,督軍與曹操大戰。”


    張魯一愣,閻圃便道:“主公不可。天下大亂之時,主公尚不稱王,如今天下大勢已明。若是稱王,必被曹操劉備攻擊。故不能稱王,稱王必遭大禍。”


    “以君之見,吾當如何?”張魯忙問,這可是自己的心腹謀士,意見可是非常的中肯並且受到自己的重視啊。


    “今漢中有戶口數十萬,更兼關中大亂,多有民眾逃入漢中,戶口日益增長。且漢中財富糧足,四麵險固,據守可謂易矣。”閻圃道,“然益州劉璋甚是暗弱,吾意不若就此進取益州,一則蜀道險阻,乃立基之地,二則至不濟可為主公後路矣。”


    張魯聞言,眼前一亮,又想到自己老母被劉璋殺害,當即道:“此計甚好,吾這便起兵攻益州,為母報仇,擒殺劉璋劉季玉。”麾下眾人齊齊應諾。


    “主公,巴西太守龐羲來報,漢中張魯忽起大軍,正往巴西進發,其勢欲取益州。”黃權向劉璋道。


    “竟有此事?”劉璋大驚,“前番張魯還不好好呆在漢中,為何如今又進軍益州?”


    “主公,張別駕自荊州回來了。”有軍士通報。


    “哦?快快有請。”劉璋聞得張鬆回來了,忙道。


    “見過主公。”張鬆進來,施禮。


    “永年自荊州來,可曾勸得劉備將江陵相讓?”劉璋忙問。


    “未曾。”張鬆道。


    “汝去之時,不說此事必成麽?”劉璋頓時一臉疑惑。


    “吾往荊州,劉備原本欲將江陵付之,奈何荊州刺史劉琦執意不從,故無奈之下,劉備便提到,其欲以一地,置換江陵。”張鬆道。


    “卻是何地?”劉璋忙問。


    “漢中。”張鬆答道。


    劉璋聞言,便有怒意,道:“劉備如此欺人太甚。”


    “主公為何如此說?”張鬆一愣,忙問。


    “如今漢中在張魯手中,如何置換江陵,其意不是欺人乎?”劉璋道。


    “主公誤會了。”張鬆聞言忙道,“劉皇叔之意,是要攻取漢中,送與主公,為嚴顏將軍安身之地。”


    劉璋一愣,隨即恍然,轉怒為喜道:“果然是仁義無雙劉玄德。恰恰張魯正在攻打益州,還需請其速起大軍,往攻漢中。”


    “主公,劉備不欲動荊州之軍。”張鬆又道。


    “為何?”劉璋問道。


    “荊州之軍尚需防備曹操大軍,故此不能輕動。”張鬆道,“故劉皇叔之意,欲調揚州軍自長江入川,而後助主公奪取漢中。”


    “可矣。速請劉皇叔進軍。”劉璋笑道。旁邊黃權神色微動,欲要說些什麽,終究還是歎了口氣,一句話也不講。


    江陵,法正一身白衣晉見劉備,道:“法正法孝直見過太尉劉皇叔。”


    “先生請起。”劉備忙道,攙法正起身後便即赴宴。宴席已畢,劉備將法正請至密室,便道:“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奉益州牧劉璋之命,前來請劉皇叔進軍益州,抵擋漢中張魯。”法正笑道。


    “既有宗室盟約,備身為盟主,焉能不從?”劉備笑道。頓了頓,又問:“張別駕身體安否?”


    法正一怔,隨即笑道:“張永年乃吾之好友,他之事吾皆知,皇叔算是問對人了。”


    劉備一愣,就見法正重新施禮道:“見過主公。”


    劉備大喜,忙攙起,道:“如此說來,蜀中之事可矣?”


    “主公但請進軍,大事可成矣。”法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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