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這麽久,結果一無所獲,甚至感覺好像被誰耍了,甚至還用掉了“飛降”這稀罕片符,二人的心情都不算好。從天空塔下來,周明軒靠著車子,有些疲怠的打個嗬欠,對蘇肆說:“我要回酒店睡覺,就不送你了。明天我會回總部匯報一下這邊的情況,有事再聯絡。這麽晚了,要不你開我的車子回去吧?”他提出好心的建議,他不需要開車,紫荊酒店就在天空塔附近,出了廣場走個百來米就到了。


    又打個嗬欠,半響後周明軒看蘇肆沒有任何回應,桃花眼眯起,他勾起個不懷好意的笑:“還是說肆肆要和我一起到酒店睡覺?我是不介意啦。”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哦嗬嗬。


    結果蘇肆隻是很嚴肅的盯著他,伸出手掌向上擱在周明軒的麵前而後抬了抬。周明軒還丈二和尚摸不透,“怎麽?”


    “接送費。”


    “……”


    周明軒無奈的從錢包掏出錢放在蘇肆手上,蘇肆接過錢扭頭便走。連再見也不說一聲。表明了不想開他車的意思,因為這樣太麻煩了。離開時候那個瀟灑利落的姿態,那個完全沒有一絲不舍得的態度,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周明軒捂著胸口,感覺內心碎成渣渣。


    “哎,這丫頭也太讓人傷心了……”


    蘇肆把某人的碎碎念都拋之腦後,出了廣場幾步,左右一看正想要不要叫計程車回家,就見嘀嘀嘀幾聲,前方一台靜止的車子驀然亮起車燈。蘇肆抬頭擋住光線,眯眼順著地上的影子望去,逆光中一個眼熟身影正在前麵。車燈未熄,在昏黃光線中身影姿勢優雅的倚靠在車頭。那台車也眼熟到不可思議――


    “雷枉?”


    雷枉抬頭仰望天空塔的視線移回來,睇向蘇肆,微微一笑。“我來接你了。”


    他語氣糯糯,帶些親昵。


    溫柔的男人本身就是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殺器。


    蘇肆用暴力鎮壓,總算按捺住撲通撲通的小心髒。她幾步走過去靠近他,雷枉也不著急上車,身體仍然倚著車,修長的雙腿交纏疊合,略微抬頭複而望向天空塔,繼續剛才的凝視。零碎的街燈透過樹影點點斑駁落在他的臉上,瑩白的膚色添上朦朧夜色,土不拉幾的黑框眼鏡在這刻也掩蓋不住他的俊雅姿容。


    “天空塔的景色,好看嗎?”過了一會,雷枉輕聲問。


    “……好看。”蘇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說天空塔好看,還是眼前的男人好看。


    在她眼裏,再美的景也比不上此人的一個眼波流轉回眸。沒救了,也許她是個不爭氣的好色之徒吧……光是看著他,就感覺心髒劇烈跳動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蘇肆手掌張張合合,汗水濕透了她的掌心,黑暗可以很好的掩飾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例如她的臉紅,例如她的緊張,例如她好像再也壓抑不住的情意。


    “雷枉,如果可以,找天我們一起去觀景台看夜景吧?”


    話畢,夜風卷過,風聲刮起樹葉,沙沙沙的響起一片。


    突如其來的異樣氣息讓蘇肆沒能聽到雷枉的答案,多年來形成的警覺性讓她瞬間繃緊身體,她感應到一種未知的危險視線,而這個視線的目標正是她。


    有誰,躲在暗處看著她!


    蘇肆心念極快,電光火石間便扭轉身體過去猛地把雷枉壓在車上,幸好狀況突發,雷枉並沒下意識掙紮,很順勢地被蘇肆壓住,隻是略帶驚訝的看著她。蘇肆在雷枉驚訝的表情下,已然顧不上太多,更難以趁機回味這下難得的肢體接觸,她神色嚴肅,墨黑的眼珠子定定鎖住雷枉的視線――


    那個瞬間,四周都安靜下來,喧嘩遠離,危險遠離,天地間仿佛就隻剩下兩個人在默默對視。蘇肆以居高臨下的視角姿態深深凝視著雷枉。二人的意識交纏相遞,在短短一瞬間,蘇肆對雷枉使用了暗示催眠術。雷枉原本含著驚訝的眼神開始漸漸放空,黑框下的眼睛乖巧的閉上,瞬間陷入沉睡。


    蘇肆使用的是維善師的老對手,術家的精神控製術中最簡單也最容易入門的一種催眠術。是讓人瞬間陷入睡眠狀態的催眠。蘇肆輕柔地扶住雷枉倒向她的身體,拉開車門讓他躺進車內而後關上門。待做完一切,蘇肆緩慢側身的看向右邊某一處,那個讓她感應到危險的地方。來者沒有絲毫掩飾,濃濃散發著一股侵略氣息。


    高瘦修長的身影靜靜的站在那裏,樹影擋住了他的大半身體,也擋了一部分臉,讓人看不清來者的長相。隻能感到他的視線隨著蘇肆的動作轉動著,默默無語地盯著她把雷枉催眠後把人放到車裏,一直一動不動,與蘇肆遙目而對。


    蘇肆背靠車門,也不動聲色的審視著那人。


    敵不動,她也不動。


    老實說,蘇肆有點驚訝。因為那人身上迸發的氣息並非她熟悉的惡意,而是一種由力量產生出來的壓迫感。她當然不會以為那人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為了想看看她。盡管男人站在那裏很安靜,但她曆來的經驗讓她一直警戒,此人其實來者不善。事實上,他的不動,很顯然是一種沒有把她放在眼裏的自信。


    “身為維善師居然會術家的催眠術?”


    二人默默對望了一會,那人總算開口了。嗓調有點冷調卻不失磁性。那人從樹蔭中走出來,逐漸露出臉。街燈打在他的臉上,顯得明暗不清。蘇肆沒回應,不動聲色的看著,總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


    蘇肆會術家的催眠術有一個意外之因。如果被人知道了會有些麻煩,若不是時間緊急,蘇肆又不敢打暈雷枉,也不會用到這個催眠術。不過那理由蘇肆沒打算告訴別人。


    “難道現在維善師和術家成一家親了?”男人繼續問道,薄唇輕挑,一臉似笑非笑。他生得極其俊俏,俊逸的五官,加上身形挺拔修長,舉止投足盡帶著一抹不經意的帥氣。


    蘇肆眯起眼。男人這副樣子,她越看越眼熟,總覺得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隨著男人的走近,他身上散發的壓迫感越發強烈,讓蘇肆內心不禁一凜,在男子問話裏隱含親昵的語氣下,她聽出了內藏的殺意。


    “不打算回應嗎?”


    蘇肆仍舊一語不發,手指悄悄的貼近背後,暗暗拿出一張片符。


    “難道沒人告訴你,有問題就回答是一種交際禮儀嗎?”


    男人對她的沒回應似乎不以為然,語調仍舊帶著戲謔,那雙眼眸甚至開始流轉興致盎然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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