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的女人,才可以被稱之為神?


    拿葉蕪道在自己同齡人中所認知的最為接近神的三個女人來說。


    作為日本的女劍聖,葉隱知心的確擁有足夠的資格,但無論是葉隱知心自己還是葉蕪道都清楚,葉隱知心在劍和愛情之間,一天不做出真正的選擇,一天斬不斷這煩惱絲,恐怕就一天妄論神。


    禪迦婆娑,這個能夠看破命運的女人麵前,幾乎沒有人能夠藏的住秘密,當你做出一個動作張開口型的時候,這個女已經知道了你要做的下一個動作,你張開嘴型要說的那一句話是是什麽,這樣的女人,似乎最附和小說和電視中為人們創造的臆想之中的神,但是,這個女人受到的家族牽絆太大了,站在整個印度精神信仰絕頂的她肩上背負著不但有家族,還有整個印度。背負枷鎖的人,是不合格的神。


    因而,在葉蕪道的心目中,三個同齡人中實際上最接近神甚至於可以稱之為半神的女人隻有眼前的她,地中海,曼珠沙華。


    “是不是很驚訝於我的到來,其實我是最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但卻偏偏出現了的人,不是嗎?”曼珠沙華身上穿著永遠都不會改變的麻袍,對於她而言,世俗上那些光鮮亮麗的衣物並不適合她,這一輩子都隻穿麻袍的她始終都認定原始才是人類展的終點。


    在黑暗中的曼珠沙華身上那無所不在的神聖氣息將整個黑夜都渲染得莊嚴肅穆,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在說話的時候那對棕色瞳孔輕輕地望著葉蕪道,即便是如今的葉蕪道,也沒有辦法從這雙眸子中看到一點點除去平靜之外的任何東西。


    “要來,你總是有辦法來。”葉蕪道輕笑道。雖然麵對曼珠沙華這樣的女人依舊沒有太大好感,但如今的他儼然已經能夠以最大的平靜心態來麵對。


    黑暗從來不會與光明為伍,如果說代表黑暗的葉蕪道麵對能夠掌握命運的禪迦婆娑是不安的緊張,那麽麵對代表神聖和聖潔的曼珠沙華恐怕就是*裸的不滿。


    “你還記得。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時候我對你說的話。”曼珠沙華的臉上終於露出淺淺的笑意,眸子也悄然柔和了許多。


    “行了,我還記得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你企圖讓我跟在你的身邊天天吃齋念佛呢,這個目的到現在不是一直都達不到?直接說吧,大老遠跑來找我到底什麽事情,你要知道我很忙的,特別是在這種月黑風高夜,不去做點什麽事情簡直就是傷天害理。”葉蕪道隨意地在旁邊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示意刑天坐到自己身邊,葉蕪道正眼也沒有再看曼珠沙華一眼。


    在曼珠沙華這樣的女人眼裏,那世俗的一套簡直就是被扔進垃圾桶的垃圾,葉蕪道不會無聊地在這種女人麵前玩弄什麽城府心機,簡單直接,恰恰是唯一不引起兩人衝突的溝通。


    “雖然沒有成功過,但作為目前為止我唯一努力過依舊做不到的事情,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的打算。好了,不好用那副鄙夷的目光看著我,你知道的,這些對我都沒有用。”曼珠沙華聽聞到葉蕪道那熟悉的招牌式調侃,竟然破天荒地走到葉蕪道身體另一側坐下,不緊挨,也不刻意疏遠,兩人的身體之間間隔三十公分的距離,精準如尺量。


    “被地中海那群神經病頂禮膜拜的你這樣靠近我可是會讓我不知所措的,畢竟可不是人人能夠接近神的,要是被你的那群崇拜者們看見,估計天天會有人用飛機大炮來把握轟炸成灰。”葉蕪道摸摸鼻子,調笑道。


    “我很喜歡和你交談,雖然原本就不多的交談次數大多數都是以不愉快結束,但在你的口中我能夠聽到別人那裏永遠都聽不到的東西,有些東西,天底下興許隻有你能夠厚顏無恥地光明正大說出來。”曼珠沙華臉上原本就極淺的笑容漸漸淡去,仰望起頭望向天空,這是她在絕大多數時間最經常做的一個動作,別人把她當神,卻沒有人問過她是不是願意,隻有身邊的這個男人曾經問過,累不累?恰恰是這樣一次短暫的回憶成為她始終舍不得丟棄下心中的牽掛,否則麵對葉蕪道這樣永遠都和她站在對立麵的人,她真的不會理會。


    “吃的是飯,造的是糞,天橋下的乞丐和奔馳寶馬裏的富豪有什麽不同?就算是你和我之間,也是一個鼻子一張嘴的人類罷了。”葉蕪道並不太習慣仰望,即便是看天空他也喜歡站在極高的高峰以平視的目光看待天下,他也曾經問過身邊的女人為什麽那麽喜歡仰望天空,得到的回答卻是因為在人間已經找不到能夠讓她留戀的東西。


    貌似是一句站在天台邊緣即將跳下去的人才會說的話,但葉蕪道卻清楚,這個女人,是真的孤獨。


    “話糙理不糙,大致是這個理。”曼珠沙華點點頭,棕色的瞳孔中心一點映出漆黑夜空的影像,漸漸地浮現起一抹了然。


    “你來日本,就是為了大老遠地跑來看根本不存在的星星的?”葉蕪道挪了挪身體,滿臉邪惡表情坐到曼珠沙華的身邊怪笑道。


    “為你而來。”曼珠沙華轉過頭來,看了葉蕪道一眼,而後便輕輕轉過頭繼續看著漆黑的天空,淡淡道。


    “你這樣說我會害羞的。”葉蕪道厚顏無恥道。


    曼珠沙華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樣,再一次轉過頭,這一次是凝望著在眼前葉蕪道的臉,一字一頓地說:“專門繞道來的,也不全是為你,一來是日本田中家族和我們有些淵源,不過這種事情我可出麵可不出麵,聽說你也在日本,於是便來看看。”


    仔細地琢磨曼珠沙華每一個字的葉蕪道很快就捕捉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專門繞道,田中家族,淵源!


    豐臣家族有一個在外麵蹦達的豐臣遵因此顯得高調了許多,而至於另外一個低調許多也沒聽說有什麽動作的田中家族,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但葉蕪道卻不會幼稚到認為這個能夠和豐臣家族對抗千年的古老姓氏會簡單到哪裏去。


    和地中海的那群神經病有淵源,這倒讓葉蕪道有些捉摸不定,要知道地中海那群神經病的祖先們經曆最輝煌的榮耀時日本的先民還在荒郊野外過著茹毛飲血的原始生活,而這個田中家族竟然能勾上這樣一條大船,這一招對日本這盤棋的變數不可謂不大。


    將一切疑問完美地隱藏起來,葉蕪道眯起眼睛道:“繞道?”


    “禪迦婆娑與迦葉修陀訂婚,請帖到了我手裏,我的下一站,就是印度。”曼珠沙華的眸子盯著葉蕪道,輕緩道。


    眼睛微微眯起,葉蕪道的臉上竟然滿是玩味。


    “連你都邀請到了,想必其他被邀請人都不會是簡單的角色吧,不知道那些老不死的黃金家族有多少個會出來?婆羅門這麽多年沒有動,一動就天下驚啊,這樣的盛會,錯過了會不會很可惜呢。”葉蕪道喃喃自語道。


    “說實話,我並不希望你出現在訂婚宴上。”曼珠沙華轉過頭去,這一次,卻沒有望向天空了。


    “洗耳恭聽。”葉蕪道淡淡道。


    “沒有原因。”曼珠沙華淡淡道。


    葉蕪道啞然,隨即笑道:“你果然還是這樣。”


    “彼此。”曼珠沙華唇瓣悄悄爬起一抹笑容,隨即消逝。


    “我之前說過,月黑風高,你既然來了這深更半夜的我也不好讓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回去,怎麽樣,跟我去做點你從未做過的事情不?”葉蕪道歪過頭來對曼珠沙華壞笑道。


    曼珠沙華眉頭微微蹙起,原本打算拒絕的她在見到葉蕪道臉上那止不住的壞笑時改變了注意,問:“是什麽我從未做過的事情呢?如果我真的沒坐過,我願意試試。”


    “月黑風高,殺人越貨。”葉蕪道笑容斂去,神情淡漠,淡淡道。


    “也好,最好在你去印度之前將一身殺氣泄殆盡,否則禪迦婆娑的爺爺恐怕要怪我將一尊殺神請了去。”曼珠沙華看著葉蕪道在黑暗中邪氣四溢的臉龐輕輕道。


    “那個偏居一隅卻心懷天下的老人恐怕最不怕的就是所謂殺神吧。”葉蕪道冷笑道。


    望著此時此刻邪魅如暗夜君王的葉蕪道,曼珠沙華輕輕歎息,禪迦婆娑,掌控命運的你唯獨看不清自己的命運,若你知道這個男人注定以屠神而立世恐怕當初也不會招惹他了,命運是注定的,但過程卻可以改變。印度,你究竟會迎來一個什麽樣的未來?迦葉修陀用三年時間布一個天大的局,但身邊的這尊專以神而弑的殺神又何嚐懼過誰?


    女人,在強大的女人,也逃不過男人附庸的命運,這一點,就連禪迦婆娑你自己都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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