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31


    唐盛財見唐盛喜實在可憐,不得不接受唐盛喜他父親的委托,對唐盛喜非常關愛,即做兄長,又當父親,自己經營著綢緞鋪,盡自己的所能,有些積蓄,希望唐盛喜有點文化,多讀些聖賢之書,通情達理,特意把他送到學堂讀書,將來有個好出息,不枉做兄長的撫養他一場。唐盛喜卻不理解堂兄唐盛財的這一片用心,唐盛財把他送到學堂裏,前腳走,後腳就跑得見不到人影。唐盛財以為唐盛喜在學堂裏讀書,哪裏知道他在外麵閑逛了一天,結果什麽也沒有學到。


    有一天,唐盛財關心地問唐盛喜,這幾天先生教了些什麽,自己又學到了一些什麽,唐盛喜之乎者也地說不上來。


    第二天,唐盛財特意去學堂問教的先生回答說,從來沒有見過唐盛喜來學堂上課。唐盛財一聽非常生氣,這才知道唐盛喜一直在外麵鬼混,心想:一心要他讀達理,將來有個好出息,他卻當兒戲,一點也不上心,真叫人生氣。


    唐盛財回到家裏把唐盛喜叫了過來,壓著脾氣,耐心地開導,最後責備了他幾句。唐盛喜雖然沒有反抗,他哪裏聽得進去,覺得心煩,把唐盛財的話當作耳邊風。


    唐盛財沒辦法,每天把唐盛喜送到學堂,直接交給教書的先生,可是唐盛喜每日就這樣,人在學堂心在外,呆了幾天,中途往外跑。


    唐盛喜就是歪調皮,不服唐盛財的管教,知道唐盛財的腿不方便,隻要唐盛財說他,無論是關心,還是責備,不管是好話,還是壞話,就往外跑,有時跑出去好幾天不見唐盛財的麵。


    小的時候稍好一點,越長大,唐盛喜越發有逆反心理,自己不爭氣,貪玩不讀書,反而要怪唐盛財偏偏送他去讀書,根本沒有把唐盛財的一片用心放在心上,反倒認為唐盛財對他過不去,時時處處看著他,管著他,不給他自由。


    唐盛財把這個堂弟唐盛喜實在沒有辦法,自己還要經營綢緞鋪,討生活,不可能整天呆在家裏看著他,隻有聽之任之,暗自責備自己,辜負了叔父的重托。


    這下可好了,唐盛喜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如釋重負,得到了自由,成天遊手好閑,無所事是,已經二十出頭,也是光棍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到了這個年紀,唐盛喜的心中感覺很不爽,看著別人二十歲不到就娶妻生子,心中癢癢的,羨慕得不得了,責怪堂兄唐盛財不幫他張羅,同時責怪自己的父母去世得太早,寄人籬下,才會有這樣的結果;要是父母健在,肯定會為他張羅,早已娶妻生子。


    唐盛喜人雖然長得不賴,誰家的閨女願意嫁給這樣一個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人呢?


    有些人就是這樣,心比天高,命此紙薄;自己不長進,不爭氣,不想想自己有幾斤幾兩;正如俗話所說的,文不能拆字,武不能挑水;自己無能,反而怪這個,怪那個,甚至怪別人不去關心他,自己受到很大的壓製,唐盛喜就是這樣一個人,活在世上混日子。


    唐盛財見唐盛喜讀書不成,完全沒有讀書的意識,識得幾個字,卻不是成才的料子,就叫唐盛喜在自己綢緞鋪裏幫忙打理,有點事做,並能學點經營的理念,免得在外麵遊手好閑,怕把他的性子給野壞了,以後越發不可收拾,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怕他在外麵惹出什麽事情來。同時,自己可以輕鬆一點,有時間看著他,起碼知道他在做什麽。


    誰知道,唐盛喜根本不領這份情,認為唐盛財是要管束他,還有一個更可怕的想法,綢緞鋪不是他自己的,與他無關。因此,唐盛喜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用心去打理綢緞鋪。唐盛財在的時候,唐盛喜就裝模作樣地做點什麽,不在時,抱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態度,能混就混,混一天是兩個半天。並且,隻要沒有人,隻要有機會,今天一塊,明天兩塊地在櫃台內拿錢,偷偷摸摸地往自己口袋裏塞,認為一天少一兩塊錢沒有多大的問題,不可能被發現。


    自從唐盛喜到綢緞鋪之後,每次盤存就短款,以前是從來沒有的,頭一兩次短款唐盛財並沒有太在意,認為唐盛喜剛到綢緞鋪來業務不熟,算錯賬,或者是找錢時,多找給客人,這種情況偶爾會有的,做熟了就不會出錯,隻是隨便提醒了一下唐盛喜:做生意時,集中注意力,思想不要開小差,算賬時,多算幾遍,兌銀兩時,看準稱星,把稱稱準。唐盛喜哪裏用心去聽唐盛財的勸告,根本沒有去理會唐盛財說的話,我行我素。時間一長,唐盛財這才意識到,唐盛喜不是業務不熟的問題,是個人品的問題,肯定在櫃台內拿錢,於是責備了唐盛喜幾句。唐盛喜不但不承認錯誤,反而不服氣,認為唐盛財心眼太小,把他當成了賊,不該責備他,並且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幫忙打理綢緞鋪,存幾個私房錢也是理所當然的,還直得一提,唐盛財對他太不公平了,懷有一個怨恨之心,索性甩手不幹了,又開始他的遊蕩生活。


    唐盛財把這個堂弟唐盛喜實在是沒有辦法,好心讓他去讀達理,將來做個有出的人,卻不長進,不是一個讀書的料;叫他去綢緞鋪幫忙打理,學點經營之道,懂得做人的艱辛,學會怎樣做人,結果不是自己所想的,卻把綢緞鋪當成錢莊,當成搖錢樹,還振振有詞,簡直不可理喻,有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唐盛財有時自己勸慰著自己,已經盡力了,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的叔叔,如果叔叔在天有靈,定能知道自己的無奈。同時,也為唐盛喜感到歎惜,生在福中不知福,人叫不動,鬼叫飛跑;二十一、二歲的人,為什麽還不懂事?不懂得做人的道理?起碼懂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自己不爭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養了唐盛喜十幾年,應該對得起他;唐盛喜已經長大成人,管不了,喜歡幹什麽隻能由他去,應該撒手不管了,隻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行。


    趙竹梅自家的一個嫂子――劉氏,她兒子正好在唐盛財的綢緞鋪裏當夥計,劉氏曾聽兒子談過東家唐盛財的情況,知道唐盛財已經是過三十歲的人了,還沒有娶妻。劉氏看著趙竹梅家裏貧病交加,實在太困難了,心裏為之著急,自己有心,又無力幫助。


    有一天,突然想到趙竹梅已到婚嫁之年,同時想起兒子曾談過其東家唐盛財還沒有娶妻,心想:如果趙竹梅願意,她父親肯定有救。劉氏想到這裏,急匆匆地來到趙竹梅家裏,一方麵為了看望病人,另一方麵為了趙竹梅,本想開門見山地告訴趙竹梅,怕說得太唐突,趙竹梅接受不了,換了一種口氣說:“竹梅妹子,嫂子有事與之商議,不知妹子可否?”


    趙竹梅說:“嫂子請講,妹願聞之。”


    劉氏說:“妹子,瞧叔子之病,不可怠慢,拖之不得,再拖之,恐怕油幹燈熄,速請郎中把脈。”


    趙竹梅聽了嫂子劉氏說的話,眼淚立刻流了下來,神情悲傷地說:“嫂子,自打母親去世,家中早已一貧如洗,父親之病,哪來資費請郎中,妹子一女兒之身,實無法子,眼看父親忍受病痛之折磨,病入膏肓,心中甚是難受。”


    劉氏歎了一口氣,用試探的口氣說:“確實難為妹子,若嫂子家中寬餘,亦可資助一二,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難道妹子隻瞧著叔子如此躺著,熬得油幹燈熄?無別打算?不想它法?”一連問了幾句。


    趙竹梅淚如雨下,哭了起來,抽泣地說:“嫂子,眼前之景況,能有何打算,實無它法。若可能,當報父母養育之恩,願效董永賣身葬父之策,非求感動上蒼,有仙女相許,隻求以身抵資,治父之疾,盡女兒之孝道,卻難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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