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公主挺了挺自己的胸口,很滿意自己受到的關注,等到賣足了關子之後這才開口道:“我青木選中的人便是北齊的宸王君無曜!”


    青木公主自然而高傲地將目光落到君無曜身上,落到那張俊美的臉上。


    原本她是不喜歡那種皮膚白皙的男人的,那樣看上去沒有什麽力量感,可是君無曜卻不會給人這種感覺。


    他的神秘,他的寡言,他周身的氣勢,他的權勢,已經足以彌補所有不足。


    更何況,就在她出場的時候,所有的男人都在看她,可卻隻有這麽一個男人卻是對她不屑一顧,這足以讓她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


    這樣的男人,前麵越是對她冷漠,等到他懂得她的好,那成就感,可比征服一個沉迷她美色的男人強烈的多。


    眾人就見那原本事不關己的男人嘴角突然揚起了一抹弧度。


    如同冰山般的男人突然笑了,如同冰雪融化,冰花盛開,青木公主的整顆心都跟著心跳加快。


    她在心中對自己說,哪怕此刻男人隻是為她的美貌著迷,或者是她尊貴的身份,她都可以毫不介意。


    但是就在下一秒,男人的話卻讓她瞬間跌落穀底。


    “本王不願。”


    不願什麽,自然是不願做西越的駙馬,青木的男人。


    青木公主心中失望,卻不至於絕望,緊跟著便展顏一笑:“王爺是不願意留在西越吧,本宮可以隨你去北齊,你看可好?”


    既然是駙馬,自然要與公主在一處,住在公主府中。


    可隨去北齊便不同,這是下嫁,就跟娶了一個有權勢的女人沒什麽兩樣。


    青木公主想的格外自信,認定君無曜隻是權衡利弊,不願為了她放棄北齊的權勢富貴。


    這下不光其他使者臉上表情驚異,西越太後的臉色也不好看。


    堂堂公主下嫁,這算什麽,這是倒貼!


    嫁過去可就與西越沒有多大幹係。


    這跟她之前吩咐的並不一樣!


    然而,不等太後以公主玩笑作為借口,青木公主已經迫不及待地再次追問:“宸王,你願意帶我走嗎?”


    葉凰兮目光不善地盯著青木公主,自己的人被人當著麵覬覦,簡直不爽到了極點,若非理智還在,此刻已經站出去與這青木公主舌戰三百回合。


    以為自己美成仙兒了不成,是個男人就要為你要死要活的?


    她家男人可不是那麽膚淺的男人,品味可是很高的,起碼也得是她這樣的絕世大美人,青木這樣的,給她提鞋都不夠格。


    這不,君無曜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站起了身子,朝著此刻坐在主位上一臉看好戲的寧瑞道:“本王乏了,先行離開。”


    說完,也不等寧瑞應答,直接就要離開。


    葉凰兮心情好了不少。


    然而,意外來的太過於突然,就見剛剛還站在高台上一臉傲然的青木公主竟然小跑到了君無曜跟前,對著高大的男人道:“宸王,本宮哪裏不好,你要這般待本宮?”


    在場的人全部都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這青木公主到底是年紀小不會想事還是不懂羞恥啊,宸王這樣都已經憤然離席拒絕她了,她竟然還跑上來找答案?


    “青木!回來!”寧瑞大喊道。


    對於宸王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的他想要阻止青木,君無曜功力深不可測,若是得罪了他,他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女人照打不誤的。


    寧瑞猜中了一半,另一半卻是忽略了客觀性現實性。


    君無曜沒有動手,卻是扭頭對著身後的葉凰兮道:“你來告訴她。”


    葉凰兮被點中名字,有些發愣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來?”


    君無曜挑眉,表示肯定。


    葉凰兮掃了一眼滿殿的人,又看著一臉期盼尋求答案的青木公主,隻覺得壓力山大。


    這個壞人為什麽非得她來做啊,這人她再不喜歡也是西越國的公主,這真要是得罪太狠了,到時候能不能活著出皇宮都是問題。


    想到後果,葉凰兮搖搖頭,攤手:“王爺,屬下不知該如何說,還是您自己來吧。”


    君無曜瞪著葉凰兮,眼眸犀利,語調冷沉:“你不知道?”


    葉凰兮:“屬下怎麽可能知道您心裏想什麽啊。”


    君無曜:“你不知道?”


    葉凰兮:“屬下不敢亂猜。”


    君無曜:“本王準你猜。”


    葉凰兮都快哭了,滿是委屈:“屬下說的也不算啊。”


    君無曜:“你說了算。”


    葉凰兮頭皮發麻:“我要是說錯了你可別怪我。”


    君無曜似笑非笑:“讓你猜,若是猜錯了,本王嚴懲。”


    葉凰兮不服:“你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二人之間的對話並不大聲,可是這會四周本就靜悄悄的,目光又都落到他們身上,雖然沒聽清完全對話,卻已經足夠震驚。


    堂堂王爺竟然同一個屬下如此親密交談?


    傳言宸王不近女色,難不成,竟是愛好男風?


    這會葉凰兮低著頭,戴著一頂大邊沿的帽子,身子大部分又被君無曜擋著,並沒有被人瞧見容貌,看身段並不魁梧,確實很像個受。


    青木公主離得很近,將二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眼睛盯的大大的。


    葉凰兮確定君無曜是不會放過她了,深吸了一口氣,頭不抬,卻是吐出一長串的話來。


    “青木公主,您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們王爺不是什麽人都能喜歡的,能做他王妃的人,必須琴棋書畫德容言功,您這樣的,怕是落不到王爺的眼,再糾纏下去,隻會臉麵全無。”


    葉凰兮自認已經說的無比委婉,卻聽青木公主不服氣地道:“不過就是琴棋書畫德容言功而已,本宮堂堂一國公主,三歲習字五歲習武,宸王今日若是說不出個理由來讓我死心,本宮絕不讓你們走!”


    葉凰兮無奈,隻好下猛藥:“公主怕是對屬下說的八字有些誤解,若隻是字麵上的意思,公主自然符合標準,可是但凡是事,都有它的對比和標準,王爺身份尊容,娶的王妃自然不能一般。”


    “本宮如何不符合標準了?”青木公主瞪大眼睛緊緊盯著葉凰兮,這會壓根已經忘記了君無曜的存在。


    葉凰兮繼續侃侃而談:“琴棋書畫,德容言功,前者是才能,後者是德行,首先,琴者,並非狹義的彈琴,而須得通宵音律,塤、缶、築、排簫、箜篌、箏、古琴、瑟,鼓、笙、簫、編鍾、琵琶等等皆須有大家水準,不光會彈,還得會談,能夠說出樂器出處,辨別材質,區分音色,創出曲譜等等,這才勉強算是會琴。”


    葉凰兮說的一本正經,聽得在場的人都忍不住一陣惡寒。


    眾人都在心中想著,能夠達到這標準的那還是人麽,這宸王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畢竟就算是樂器大家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有這麽厲害,而且能夠達到這樣水平的,起碼是四十歲往上,宸王風華正茂怎麽可能看的上那些人老珠黃。


    青木公主咽了咽口水道:“琴我不行,下棋我還是可以的,西越能下的過我的沒幾個!”


    葉凰兮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公主您在皇宮找對手,不說那些人的水平如何會不會下棋,就算會下,試想誰敢下過你?”


    青木公主冷哼:“那你說說這棋又有什麽講究?”


    “同琴一樣,棋不光指圍棋,還有其他地方的各種棋行,各種陣法套路,怎麽也得是棋聖的級別才能配的上我們主子。”


    “那書呢,你總不會讓我把世界上所有的書都看一遍吧?”青木公主瞪大了眼。


    “那倒不至於,不過可不單單是熟讀女戒詩經什麽的,我們主子愛好兵法,偶爾也會涉獵各國洲記,民間讀物什麽的,若是要想同主子琴瑟和鳴,起碼也得在閑暇時聊天不至於一問三不知吧?”


    青木公主已經說不出話來,她本就不愛讀書,若說是讀物什麽的她還能硬逼著自己去看,可兵法,那是什麽鬼,看著就想要睡著好麽。


    這次不等青木公主追問,葉凰兮笑眯眯地道:“這畫,相信公主那麽聰明,應該能夠舉一反三的哦?那還需要屬下解釋一下德容言功嗎?”


    青木公主連忙伸手打住:“夠了,本宮不想知道了。”


    葉凰兮識趣地閉嘴。


    原本覺得自己還不錯,現在卻發現自己簡直是一無是處,連基本的特長能力都沒有。


    一向目中無人的青木公主有些懷疑人生了。


    “青木,回來吧,你年紀還小,皇兄定會為你尋一位合適的駙馬。”寧瑞見青木站在那裏不說話,低著頭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有些不忍心。


    青木公主抬頭,看向君無曜,臉上帶著悲痛之色地道:“宸王,本宮自認做不到你心中那樣,不光本公主做不到,本宮相信,這世上就沒有這樣的人,隻怕宸王這輩子注定是要失望了。”


    一個人追求完美沒什麽,可是追求不可能,那就是作死了。


    青木公主憐憫地看了君無曜一眼,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孤苦伶仃的後半生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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