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的人生導師羅大胖曾經講過一個故事:說百分之百到手的一百萬,和百分之五十到手的一千萬,大多數人會選擇一百萬。


    羅大胖為此還說了一個非常高級的詞,叫做風險規避意識。


    現在擺在老馬麵前的比較複雜,選擇五萬塊可能什麽都得不到,但是選擇十多萬可能要倒虧三十多萬。


    老馬可能不知道羅大胖是誰,但是老馬成為了羅大胖口中的大多數人。


    這天會議結束後,老馬讓我和夏雨秋找南京各種活動公司的電話號碼,越多越好。


    到了晚上,老馬對著號碼一個一個撥了過去。


    “喂,肖老板啊,我這邊有個大項目做不做?”


    “就是那個大明星範火火知道不,她不是剛拍了個電影叫做《錢包2》嘛。”


    “什麽?你沒看過?這還沒上映呢,你當然沒看過!你先別急,聽我說。”


    “這《錢包2》現在要做線下推廣,在五個城市做巡回。”


    “咱們隻要把舞台搭好,然後什麽車輛、酒店機票的照顧一下就成了。”


    “哪五個城市啊?好像是哈爾濱,海口,西安,成都還有大理。”


    “您看多少能做,給我個報價唄。”


    對麵的肖老板回到:“這天南地北的,把全國都跑完了,我看最少得八十萬。”


    老馬掛完電話,又撥通了另一個:“喂,胡老板麽...”


    .......


    第三天,老馬把一疊報價單按在道哥麵前,說道:“這他媽的不可能轉出去的!”


    道哥道:“怎麽,沒有人做嗎?”


    老馬道:“這裏的都能做,不過報價最低的也要七十九萬。”


    道哥道:“那你不如去問問你那個朋友行星,多少錢拿下這個標的。”


    老馬道:“問過了,就五十萬出頭。這八十萬肯定是轉不了的。”


    道哥道:“那咱們也做不了啊,風險太大了。”


    老馬道:“做肯定是要做的,風險也是有的,咱們一定要把所有的細節考慮好,把風險降到最低。”


    “你想想,我們街上走著,都有被高空拋物砸死的風險,那我們看見街上有錢,難道就不去撿了嗎?”


    道哥點了點頭道:“可以不撿,街上不會平白無故有錢。”


    老馬道:“你別抬杠,難道你就不上街了嗎?咱們隻要把風險降低到像是上街那麽安全,那你說還做不做?”


    道哥又點了點頭:“這個可以做,雖然說天有不測風雲,但是做人也不能太謹慎。”


    -


    之後的好幾天,我和夏雨秋就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極度忙碌。


    所謂極度,是老馬要求我們把劇組方共十五個人,在五個城市巡回的所有細節考慮到,並且安排好,時間隻有一周。


    莫名其妙的是我們兩個都是毫無經驗的菜鳥,隻能像是製定旅遊計劃一樣製定整個行程。


    悲劇的是,我們兩個連旅遊的經曆都寥寥無幾。


    老馬安排工作的時候,怕我們忙不過來,指著夏總對我們說道:“你們兩個,要是有什麽忙不過來的地方,就讓胖子去,不管什麽事都行。”


    “但是讓他做事的時候,得悠著點,胖子不太聰明。”


    我們連自己該忙些什麽都不知道,哪還有工夫管夏總。


    夏總倒是很盡責,提了很多具有建設性的建議,比如:


    “你們訂機票的時候要注意時間,千萬別趕不上活動。”


    “你們找場地的時候,就選那些靠近市中心,人多的地方。”


    “你們訂酒店的時候,也要注意距離,不能離活動場地太遠。”


    “你們這個月還剩多少錢呀,能不能請我吃個午飯?”


    都是很有道理,很有邏輯的話,隻可惜一點用處都沒有。


    -


    我給航空公司打電話,對麵是一個有禮貌的小姑娘。


    “您好,歡迎致電天下航空,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


    我說:“是這樣的,我想訂下個月一號從北京到海南的機票。”


    “可以的先生,您直接上我們官網購買就可以了。”


    我說:“是這樣的,我要買十五張票,還有一張頭等艙的。有沒有什麽團隊價之類的優惠活動呀?”


    “先生您可以關注我們官網的信息,我們會不定期推出打折機票的。”


    我道:“我不要打折的,我是給那個大明星範火火和她的團隊買票,這樣也不能優惠嗎?”


    “不可以的先生,建議您先學習一下航空的常識,不管是誰,都要按照我們的規定來。”


    我囂張地道:“那我可能要放棄和你們的合作了。”


    “沒關係的先生,祝您生活愉快...嘟嘟嘟...”


    -


    夏雨秋給酒店打電話:“您好,我們公司想訂好多房間,請問可以有優惠嗎?”


    “當然可以的,請問您要的房間數和入住日期是?”


    夏雨秋說:“下個月一號,我們要一間商務房,七間標間。”


    “哦這麽點啊,那天又是周末......這樣吧,給你打個九五折。”


    夏雨秋說:“要住店的是個大明星,範火火,這還能便宜嘛?”


    “喔!她啊?就是整容的那個?便宜不了啦,除非她能幫我們做宣傳,那樣免費住都行。”


    夏雨秋說:“人家的代言費都好幾十萬的,那就九五折吧,請把房間給我預留一下。”


    “好的,定金五千元,您是匯款還是轉賬啊。”


    夏雨秋道:“定金暫時給不了,具體行程還沒確認。”


    “那你這小姑娘不是開玩笑麽,沒定金房間也留不了......”


    -


    我和夏雨秋不約而同都有些疑惑,怎麽這範火火在網上火得一塌糊塗,發張半露胸的照片都有幾十萬點讚,怎麽到了線下就一文不值了。


    我有點不信邪,又給活動場地打電話:


    “您好,請問是海口億達廣場嗎,我們下個月一號想在你們商場中庭做一個活動。”


    對麵一個小夥子回到:“下個月沒檔期啦,你們現在預約,要到下下下個月。”


    “是這樣的,我們這個活動是一部大電影的地麵推廣,主角範火火也會去。”


    小夥子頓時激動起來:“真的嗎!那肯定沒問題的,我馬上上報,一會兒就能批下來。”


    “那請問場地的租金可以優惠嗎?”


    小夥子信誓旦旦地道:“那必須的啊,額,不不不,不是優惠,是全免費!”


    “那舞台燈光你們也能負責嗎?”


    小夥子像是拍了一下什麽東西,uu看書 .ukanhu “啪”地一聲,說道:“隻要範火火能來,所有地麵的費用我們都可以承擔!酒店也沒有問題。”


    我道:“那就這麽定啦!”


    小夥子道:“現在不能定啊,你得確定她能來。”


    “我確定!”


    小夥子道:“那我也不認識你啊,口說無憑的,報上去萬一又不來了,我要挨批的。”


    我道:“那你要怎麽確定啊?”


    小夥子好像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你讓範火火錄個視頻,讓她祝我一下生日快樂。我看到視頻,就給你們報上去。”


    我道:“那你叫什麽?”


    “我姓張,單名一個‘福’字。”


    我道:“好的,等著吧你。”


    -


    夏雨秋道:“範火火怎麽可能給我們拍這個視頻?”


    我道:“不用拍,隨便剪一個她說話的畫麵就行了。”


    夏雨秋道:“那話肯定也不對啊,哪有人叫張福的。”


    我道:“沒準還有很多呢,你來配個音,剩下的我搞定。”


    我將合成的視頻給億達廣場的小夥子發了過去,小夥子道:“這聲音怎麽怪怪的啊?”


    我道:“這就是她的聲音,你平時聽到的,都是調音師修過的。”


    對麵:“哦...那這嘴型怎麽也對不上啊?”


    我道:“她現在在大山裏拍戲,信號不好,這個視頻在傳輸的過程中掉幀了!”


    對麵:“哦...那我現在去申請,你等我消息。”


    然後我就拉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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