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音璿看著那個遠去的身影,茫然之後鼻頭突然發酸,這還是表哥第一次這般不給她麵子。


    西城,長寧侯府。


    薑博淵是給小廝扶著進的院子,他一張臉緋紅,顯然是喝醉了。


    太鶴院的餘老夫人聽聞小孫兒回來了,披了件衣裳就要過去看望。


    這般,原想裝著不理的溫氏也沒辦法再繼續無視下去,帶著一眾人也跟了過去。


    如此,薑博淵剛剛在房中的軟榻上躺了一會,餘老夫人便過來了。


    “博淵,可有感覺頭痛?”


    餘老夫人讓身邊的丫鬟將孫子扶了起來,端著準備好的醒酒湯親自遞給他喝。


    薑博淵接過,一飲而盡。


    “奶,我說過我會拿上好成績,你高興嗎?”


    “自然高興。”


    將門世家出了個探花郎,餘老夫人怎有不高興的。


    她拍了拍孫子的肩膀,平時看著不著調,關鍵時候還是個運氣好的。


    “高興便好。”


    薑博淵舒了一口氣,借著揉額頭的空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隱隱還有一絲不忍。


    這會溫氏來了,進門便對老夫人道:“母親,這般晚了你怎還來操這些心,讓媳婦來便好了。”


    她說著便對屋裏的人一番詢問,知道薑博淵已經飲了醒酒湯,倒是沒有再說什麽了。


    這時,餘老夫人說道:“老大家的,剛好想跟你商量,博淵好不容易中了探花,明兒個還是置辦幾桌席麵吧,將近親的幾家人叫過來樂嗬樂嗬。”


    溫氏點頭道:“老夫人說得是,兒媳也是這般想的。”


    “那行。我人老了精神不濟,先回了,這兒你看著點。”


    餘老夫人愛憐般拍了拍薑博淵就帶人走了,溫氏送她出門,轉頭之後臉便拉了下去。


    她進門看了眼斜靠在軟榻上的薑博淵,吩咐小廝好生照看,帶著人也很快走了。


    待屋子安靜了下來,薑博淵睜開了眼睛,裏麵盡是冷漠與清明。


    *****


    殿試放榜之後會有幾天空閑時間。


    翌日,宋添跟胡柯出門去參加了梁州會館準備的席宴。


    能出一個進士本都是幸事,這次還出了狀元,會館那邊特別熱鬧,不光好酒好菜,還請了戲班子助興。


    宋添被奉為座上賓,胡柯緊跟其後。


    田茂也來了,他這次殿試排名並不算差,跟胡柯一樣都是進士出生。


    隻不過也不知道是誰放了消息,說田茂跟新科狀元郎以前有過節,這種場合大家為了巴結宋添倒是將他忽略了。


    田茂一幅風輕雲淡的樣子,感覺很是淡定。


    宴上,梁州一帶在京中的官員也都來了,隻不過都沒什麽大建樹,全是芝麻綠豆的小官。


    如今見著狀元郎,巴結得利害,就指望著以後出息了能對自己有所提拔。


    宋添平和以待,順便跟他們打聽了一下當年官居四品的宋家族人親戚。


    他能說得出那人的名字,這些官員又來自梁州,沒多會便有人對他道,是有這麽個人,多年前已經犯事被貶,後人無人入仕早已經不知去向。


    村中的祠堂裏如今還掛著那人提的匾,宋家族人幾代都在以那位為目標努力讀書,沒想到正主早已經沒落於官場。


    宋添有些感慨,這事要是村子裏的人知道了,不知會做何感想。


    下午回到府上,常氏也辦了席麵給兒子跟胡柯慶祝。


    接下來兩人閑了幾天,之後宋添受封翰林院六品修撰,謝俊封七品編修,而薑博淵居然去了大理寺做評正。


    探花郎去大理寺,以前可沒有這樣的先例,不過人家是侯府公子,加之長寧侯聖龐正濃,想去哪兒都是可以商量的。


    大理寺評正也隻是個七品官兒,跟翰林院編修相同,這換了個地方也給人挑不出錯來。


    阿繡知道這個消息時默了默,沒有想到薑博淵選了夢境中的老路。


    可如果這般發展下去,長寧侯府是不是也會跟夢中一樣落得個抄家被貶的下場?


    她不知道,朝堂中那些事情就算她有夢境做預警,很多東西也是不一樣的。


    就如長寧侯,當初罰下來的罪名也是不清不楚,而薑博淵從大理寺少聊被貶官為民,成天在大理寺外幫人接案做訟師,沒有那種從雲端跌落泥地的落魄感,反而樂嗬嗬的平靜得很。


    殿試前三甲的官職曆來都有規矩,而胡柯這種進士出生想要進翰林院或是好的職位便要通過考試,能力出眾者可封庶吉士。


    胡柯去考了,運氣好得不行,中了。


    除了他梁州那邊無人選上,連殿試時排他前麵的田茂都沒有能考上。


    不過胡柯沒有進翰林院,居然被弄到工部當理事。


    理事看著雖小,但很明顯他是受人賞識才走了這條路,以後前途自不必說。


    這差事也封了眼看就要上任,胡柯想著長期窩在宋家也不是個事,便讓宋府管事幫他在外麵找個小院子,uu看書 wwuukanshu.om 他這就要搬出去了。


    胡柯當初進來時身上的錢都快要花光了,如今家裏無人帶銀過來,他買院子的錢哪兒來的?


    宋添不解,找他詢問,胡柯沒有隱瞞,將先前他喬裝打扮去賭場弄銀子的事說了。


    也就是在賭場那邊,他認識了工部侍郎家的小姐,這一來二回兩人還看對眼了,不然他也沒機會到工部去。


    宋添一聽傻眼,一想那侍郎家的小姐居然出現在賭場那些地方便開始擔心起來。


    “一輩子的事情,你可不要隨便來。”


    大家閨秀去賭場,這事怎麽想都很怪異。


    胡柯搖頭,“放心吧,她也就是不高興了喜歡去發泄一下。難得有共同愛好,又是侍郎家的小姐,是我高攀。”


    高攀這句倒是真的。


    宋添家裏做生意發達了,但胡柯這幾個是真的寒門學子。


    於他們來說能攀上一層關係是難上加難,更別說娶位真小姐,要是給會館裏那些人的知道,那不是得羨慕死。


    當然想娶上別人家的千金也不是那般簡單的,對方也說了,讓他兩年內在工部做出成績占得一席之地,若不然肯定不同意將女兒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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