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才是他親自來的目的,本想在電話中詢問,可力度不夠,一旦被掛斷躲起來,或者旁邊有人不方便,都無法問出實話。


    麵對麵,更利於交流。


    魏良生後背霎時間濕透大半。


    尷尬道:“林董,你這話……我有些聽不明白。”


    險些把丁闖二字脫口而出,最終還是沒說,已經上這條賊船,現在下去也晚了,林天耀幫的是田忠文,即使討好他也沒用。


    “嗬嗬。”


    林天耀笑了笑,麵龐在微弱光亮下竟然顯的有些詭異,收回目光:“我不妨猜猜,你為什麽會去銀礦,因為有人承諾你,隻要今晚參與,銀礦下一階段的開采權歸你對吧?”


    魏良生露出一抹奉承笑容,但沒說話。


    因為隻要是個人就能猜出來,若沒有利益相關,除非是瘋子,才會趟這趟渾水。


    林天耀繼續道:“不妨你也猜猜,我注資銀礦,又在田忠文活動到恰當好處的時候錦上添花,銀礦還能不能落到你手中,或者說,今日找你的那個人,有沒有能力跟我掰手腕?”


    說著,目光又看過來:“他有麽?”


    在寂靜的停車場上,這一張麵孔顯的格外/陰森,尤其是雙眸,深邃又幽暗。


    魏良生心跳急速加劇,快要從嗓子跳出來,丁闖有沒有能力掰手腕?一定是沒有!陳南有沒有能力,未知!


    別看那是親孫子,但很多事要講究避嫌,一旦避嫌,就會存在插曲。


    硬著頭皮道:“林董,既然你決定對銀礦注資,那就注定與我沒關係……”


    這句話的潛台詞很明顯,你都幫田忠文了,咱們沒有聊的必要。


    “就當我們交個朋友。”


    林天耀微笑道,對於他的表現非常滿意,從表情來判斷,實力應該不是很強,可越是這樣越好奇,究竟是誰,躲在暗中搞自己?


    又道:“田老板,做人要學會變通,常言道:既有師法,又講變通,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能隻看今天,還有明天後天,或許哪天六合市的醫療係統也會改革,醫院也會允許私人承包,又或許六鋼在西豐投資建廠需要合作單位,都是我們的機會,今天交朋友,明天才能更好的坐在一起,對嘛?”


    魏良生大腦飛速運轉,感覺頭快要炸裂。


    確實,相比較之下,除了銀礦,在今後與丁闖合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而眼前這位林董,能帶來更大收益。


    可……這時候賣了丁闖,既得不到銀礦,又讓丁闖記恨。


    忙一天,什麽都沒賺到,隻剩下一身泥。


    林天耀見他心理防線即將被摧毀,抬起手他拍在他肩膀上:“我把本應該入股銀礦的份額給你,就當交個朋友。”


    唰!


    這句話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目前可以確定得不到銀礦,能得到一點股份就是賺一點。


    關鍵是,還與林天耀交好。


    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丁闖!”


    轟!


    聊聊兩個字,讓林天耀全身定住,從見麵開始就波瀾不驚的麵孔,變的驚愕。


    難以相信道:“你說什麽?丁闖?”


    “對!”


    魏良生已經把這兩個字說出來,也就沒什麽心理壓力,繼續道:“今天是丁闖找到我,讓我晚上出麵擾亂人心,並承諾……”


    “停!”


    話沒等說完,林天耀抬手打斷,比之前嚴肅,質問道:“我要聽的不是丁闖,而是……背後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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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根本不相信丁闖能說動魏良生,更不相信之前與田忠文溝通時說,呂斌能拿出七百萬最終是丁闖的錢。


    他去哪弄?


    “真是丁闖!”魏良生一口咬定,沒說出陳南,畢竟陳南與林天耀是“一條線”上的,萬一哪天事情暴露,被他知道是自己反複橫跳,會被記恨上。


    對陳南是否能成事存在懷疑。


    對他是否能敗事,絲毫不懷疑!


    補充道:“丁闖拿出一張銀行卡,裏麵有一千兩百萬,並說可以加到兩千萬,而目的隻是讓我晚上出現即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麵對這樣一位有實力的朋友,我沒有任何理由不出現。”


    林天耀眉頭不由皺起:“你說他有一千兩百萬,並且可以加到兩千萬?”


    魏良生又補充道


    :“對,在我麵前撥打銀行電話驗證!而且,我還知道那個叫呂斌的,就是他扶植的傀儡,他想做什麽都由呂斌來說,具體為什麽,我不清楚!”


    轟!


    林天耀腦中雷聲大作,他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昏過去。


    如果隻有前半段話,還會存在懷疑,可當說出呂斌就是傀儡,再沒有任何懷疑,這與自己之前的猜測,不謀而合。


    之所以認為背後還有人,都是被田忠文那個豬隊友帶跑偏!


    “嗬嗬……嗬嗬……”


    他忽然之間笑出來,活了半輩子,竟然被一個小娃娃耍的團團轉,還把他想象成一個大人物,認真對待。


    竟然險些被他騙成功。


    也對,如果真的有實力,又何須躲在幕後,站在台麵上光明正大豈不是更好?


    笑聲過後,嘴角不禁抽搐,極度難看。


    恰好這時。


    “咚咚咚。”


    車門被打開,一直守在門外的魏平低聲道:“老板,田忠文帶人到了。”


    魏良生心中“咯噔”一聲。


    迅速開口道:“林董,真打起來,事情會不會鬧的太大,不好收場,如果再出現意外,麻煩會更大。”


    此時此刻。


    林天耀終於能體會到田忠文的憤怒,麻煩大?越大越好,恨不得把丁闖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隻有看到他生不如死,才能解心頭之恨。


    簡潔道:“開車!”


    司機迅速開車,並沒開出太遠,隻是從停車場走到馬路。


    就看馬路上十二台工程車,正從後方的車鬥裏,不斷向下跳人,頭戴安全帽,手持武器,密密麻麻。


    一排六合市的轎車,開著雙閃,車門同時打開,走下來的人也帶著安全帽,手持武器。


    兩方人如潮水一般,把馬路填滿。


    魏良生嚇的瑟瑟發抖,不禁想到,如果今晚沒走,會是什麽處境?


    林天耀陰沉盯著窗外,不知何時,手中已經拿出電話,狠辣道:“隻有一個要求,丁闖,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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