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朱棣書房燈光明滅閃動。


    朱棣和道衍密語相商了些什麽,無人知曉,可第二日,朱棣便招來自己的護衛武將相商出征事宜。


    這次北伐,朱元璋並未給太多的情報,一切都需朱棣這個主帥調配安排。


    眾人商量了一會兒,發現也沒什麽好商量的。


    要去打別人,總要知道別人在什麽地方,北元這些人,今天這裏放羊,明天那裏喂馬,居無定所,確定不了他們大部所在,大軍怎麽動。


    朱棣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拿定主意道:“這樣,先從軍中挑選精銳組成斥候隊,讓他們深入漠北,務必探出咬住,乃兒不花等人的下落,其餘的再議。”


    頓了一下,朱棣再次開口道:“還有此次挑選精銳,不必拘泥於中衛,左右護衛當中也挑選出來一些人,一起撒進草原裏,這件事火真來負責,其他人配合火真。”


    說完,朱棣看向火真道:“你要確保每個斥候隊裏,都要有兩三個熟悉漠北情況的人。”


    火真原名火裏火真,蒙古人,早年歸順大明,在燕王中護衛當中任千戶職位,主要帶領的便是中護衛當中的騎兵。


    他的騎兵當中,不少都是蒙古人。


    火真抱拳領命。


    之後,眾人很快就散了。


    朱棣站在後殿前,向著晉王封地方向看去,眼中閃爍著固執不服輸的光芒,良久,自言自語喃喃道:“不知你現下在做什麽安排。”


    他知道晉王雖有些殘暴傳言,可萬萬不是蠢人,而且又與太子相交深厚,他想要壓晉王一頭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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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朱棣有些心亂,不由的想和王妃說說話。


    意動則身動。


    很快,朱棣便來到了寢殿,可寢殿竟然沒有人,朱棣詢問了一下,才曉得自己二兒子差人囚了一匹狼回來,正在後苑關著。


    王妃和幾個兒女都過去湊熱鬧了。


    朱棣頓時也來了幾分興趣,笑了笑,轉步向著後苑而去。


    後苑。


    十幾位皮甲將士警惕的圍著一個鐵籠,鐵籠裏一隻呲牙咧嘴的灰毛野狼,殘暴的瞪著眾人。


    徐妙雲並不是第一次見到狼,往日隨燕王圍獵時遇到過,可是像今日這般,可以轉著看的情況並不多,此刻也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頗有她年少英氣的風采。


    她走進轉了兩圈,野狼可能覺得這娘們不夠尊重它,衝著徐妙雲就撲了過去,哪怕被鐵籠阻擋,依舊呲牙不止,凶性畢露。


    徐妙雲嚇了一跳。


    一旁的朱高煦忍不住的笑了兩聲。


    徐妙雲臉上掛不住,轉身扭住了朱高煦的耳朵,訓斥道:“你個小兔崽子,你才多大年紀,就敢抓狼回來,再等你大兩歲還不反了天了,今天說什麽也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朱高熾,朱高燧幾人都麵露期待。


    朱高煦連忙求饒:“娘,輕點,輕點,我叫人抓狼回來,是為了我大姐。”


    嗯?


    徐妙雲手上鬆了鬆勁。


    朱高煦急忙道:“我大姐不是怕狼嗎,我是想讓我大姐練膽的。”


    徐妙雲手上的力道又鬆了幾分。


    朱高煦猴精猴精的,立馬趁熱打鐵:“娘你想想,你巾幗不讓須眉,女兒卻是一個弱女子也不像話呀,再說狼這種東西,也沒什麽好怕的,多見兩遭就沒事了,我大姐在這方麵忒沒出息些。”


    徐妙雲一尋思也有道理,轉頭一看,問朱高熾幾人:“玉英呢?”


    小胖子朱高熾無語的指了指遠處。


    朱玉英遠遠的拉著一個侍女不肯上前。


    徐妙雲招了招手。


    朱玉英搖著頭,依舊不肯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


    野狼看著沒人搭理它了,大概有點不太適應這個氛圍,仰頭一聲長嘯從嗓子傳了出去,久久不息,回蕩出很遠。


    遠處的朱玉英一愣,下一刻仿佛又回到那個大雪染就月宮的夜裏,那晚夜裏的那聲長嘯,如現在近乎一模一樣。


    這……


    這不是野狗嗎?


    ……


    當天下午。


    甄武收到命令,明日報到,他將要編入斥候隊,深入漠北,探查北元蹤跡。


    張玉清本以為甄武還要在家裏多待幾日,沒想到這麽早就又要離去,看著甄武半天,想了想,最終什麽也沒說。


    反而,轉身把掛在窗戶外麵的凍肉,取了下來解凍去了,隨後又拿了銀錢出門,琢磨著買些什麽好菜。


    二賢也歎了口氣沒說什麽。


    老三,老四,老五沒資格說什麽。


    至於小六,小七,還啥也不懂,甚至還為晚間莫名其妙豐盛的飯菜樂嗬不止。


    晚上,甄武躺在床上想著心事。


    他記的曆史沒錯的話,這次算是燕王的戰場首秀,自此之後朱元璋也是越來越重視燕王,尤其是在太子,秦王,晉王死後,燕王逐步成為諸王之首,節製越來越多的兵權。


    這一切仿佛就像是曆史大勢一般,滾滾的把燕王推上風口浪尖。


    同時,在這段時間裏,也為燕王日後靖難勝利,積累下越來越多的底蘊。


    多的不說,等到靖難時,北平周圍多燕王舊部,打一路,降一路,在這種將無戰意的情況下,好像誰掛帥結局都不會好到哪裏。


    不過曆史這東西誰又能說清楚。


    如果的事情,又怎能定言。


    第二天,甄武早早便起來了,他本打算就這麽悄悄離去,可是沒想到張玉清不知道何時已經起床等他了。


    瞧著像是一夜未眠。


    張玉清把昨天準備的行李和一些幹糧遞給甄武,輕輕的道:“我兒切記安然而歸。”


    甄武深吸了一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轉身大步離去。


    開門,出胡同…


    然而在這個時候,甄武竟然遇到了張武。


    嘶。


    甄武有點頭疼:“你怎麽又來了,昨日不是剛剛來過嗎。”


    “我收到調令,覺的你定然也會收到,所以便提前過來,想與你一起報到,再說這次不是說在中護衛營地集結嘛,本就在城裏,那我來這裏是不是合情合理。”張武滴溜溜的一口氣說完,傻子都瞧出來,背地裏應當練了不少遍。


    甄武深吸了口氣,道:“你是真的秀,但是這次不是挑選精銳嗎?為什麽也有你?”


    “你覺得不該有我?”張武頓時覺的火氣直往頭頂上冒。


    甄武一瞧張武的樣子,立馬覺的舒服了很多,隨後不再搭理張武,率先向前走去。


    “喂,你說清楚。”


    “你別隻顧著走啊,你給我說,在你心裏我難道不是精銳?”


    “我張武一生豈會弱於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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