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墨夜裏睡得正香時,最怕被別人叫醒。


    這時帶著起床氣,又看到是個不認識的人,當時就要關門。


    老許連忙用兩手把住門,說道:“段老爺出事了!”


    “你這老頭胡說什麽,我哥那是天下前五的刀客,隻有他砍人,沒有人砍他,怎麽會出事,大半夜的,別在這裏跟我開玩笑!”


    朱紫墨根本就不信。


    “莫姑娘,我是打更的老許,你家段老爺,現在倒在倚翠樓後門,應該是被別人灌多了酒,生死不明,你快點跟我去救他吧!”


    “啥?你說他是喝醉了?你說他躺在什麽地方?”朱紫墨連發三問。


    “段老爺,應該是被別人灌醉的,現在,就躺在倚翠樓後門!”


    對於倚翠樓,朱紫墨是再熟悉不過了。


    畢竟怕段初進去尋歡,她早把倚翠樓的底細,打聽的一清二楚。


    那個後門,是倚翠樓給客人留的後路,這一點,朱紫墨也非常清楚。


    所以她一聲冷笑。


    “整個彭州府,除了老牛怪能跟他拚一下酒,剩下就沒有能灌醉他的人,我看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被倚翠樓的女子,給玩糊塗了!”


    朱紫墨說完就要關門。


    老許沒辦法,隻好透露一點實話。


    “莫姑娘,小老兒跟你保證,段老爺不是被倚翠樓的人灌醉的,而是被薑小妹灌醉的,我親眼看見,他獨自進了薑小妹的家。”


    朱紫墨聽後,更生氣了。


    “他去倚翠樓,那純粹是為了尋歡作樂,我還能忍!”


    她說到這裏,使勁一跺腳:“但是他獨自去找薑小妹,這就不是尋歡這麽簡單了,還有重敘舊情,不對,是舊情複燃的嫌疑!”


    “這樣的男人,醉死拉倒!我是不會管他的!”


    老許聽了,忍不住咳嗽一聲。


    “莫姑娘,趙姑娘吃醋也就罷了,你不是段老爺的表妹嘛,怎麽也吃醋了?”


    朱紫墨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生氣,沒顧得上掩飾,對段初的感情。


    “老頭子,你管得著嘛!”


    朱紫墨說完,咣當關上了門,也讓老許吃了一個閉門羹。


    老許搖著頭離開。


    “段老爺啊段老爺,別看你平日風光無兩,遇到事了,你的情人還有你表妹,不對,是你的大情人和小情人,沒一個要管你!”


    老許想到這裏,突然靈機一動,有辦法了!


    既然都喜歡吃醋,那小老兒就給你們,分別下一劑猛藥!


    於是他拐回去,又開始砸門。


    朱紫墨還沒走進房間呢。


    她聽到敲門聲,停下腳步,站在院子裏氣呼呼地說:


    “我都說了,這種去倚翠樓的爛人登徒子,我絕對不會管他!”


    老許聽了,連忙把想好的說辭撂了出來:


    “莫姑娘,你不管,但是趙姑娘管啊,趙姑娘已經過去了……”


    果然如他所料,效果出奇的好。


    他話還沒說完呢,朱紫墨就打開了大門,提著燈籠往倚翠樓走去。


    她一邊走還一邊罵趙如意:“趙如意,你這不知羞恥的娘們,白長了一副好身子骨,連這種爛人,都要去搶救!”


    ……


    看朱紫墨都忘了鎖門,老許連忙幫著鎖上。


    然後他馬不停蹄,急忙忙又去了茶葉店,砸著門說:


    “趙姑娘,莫姑娘已經過去救人了。”


    話音剛落,大門就打開了。


    趙如意也沒搭理老許,提著燈籠直奔怡翠樓方向。


    “唉,沒辦法,誰讓這個小冤家,是打開我這把鎖的唯一鑰匙呢,離開他,我又去找誰?”


    趙如意一邊走,一邊給自己找理由。


    “再說了,朱紫墨這個皇家公主,都能去救人,咱一個民間女子,還有什麽拉不下臉來的!”


    趙二娘還在後麵,大聲勸阻趙如意:


    “姐,這種大半夜去倚翠樓,死喝濫嫖的人,你還愛他幹嘛,咱江湖兒女,就講究敢愛敢恨,到了分手時候,絕對不能含糊!”


    趙如意聽了,頭也不回地說:“你是江湖兒女,我不是!”


    趙二娘撇撇嘴,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還對老許說:


    “我本來都勸好她,讓她跟段初分手再找一個,你倒好,又來了!”


    老許沒回話,想了想決定回家。


    這一夜,實在是太刺激了,老年人的心髒受不了。


    再說了,幹嘛不敢回家,身上還不是有,段老爺給的五兩銀子嘛!


    ……


    怡翠樓後門小巷。


    朱紫墨在麻袋下麵,找到了段初,她先使勁踢了兩腳:


    “還說是去加班!你這呆瓜,原來這麽不老實,還學會了騙人……哎哎哎,別裝死了,快點起來!”


    她說完之後還想踢,結果旁邊伸過來一隻腳,擋住了她的腳。


    那隻腳,以及腳上穿的鞋子,朱紫墨是再熟悉不過了。


    之前她想把這隻腳擠扁了,結果用盡全力,還差點把大門推翻,也沒能擠扁。


    打不過她,未必罵不過她。


    朱紫墨想到這,就諷刺趙如意說:


    “吆喝,這不是如意姐姐嘛,怎麽,你這豐腴肥臀的,竟然管不住一個男人,放他來倚翠樓尋歡?”


    趙如意搖搖頭:“朱紫墨,現在不是咱倆對著幹的時候,段郎,身上有傷!”


    原來趙如意眼尖,看到地上有零星血跡。


    朱紫墨一聽,蹲下去把段初翻個身,仔細查看又一番摸索。


    “眉尖刀還在,這不是劫財害命,假如是劫財,不會留下眉尖刀!”


    她又掰開段初的嘴,湊上去聞了聞,接著分析:


    “身上酒味很濃,但是嘴裏酒味很淡,這就說明,他沒喝酒,而是倒下之後,被人在身上潑了酒!”


    這下她就能下結論了:“看來我哥,並不是來倚翠樓尋歡,這裏麵另有隱情!”


    沒等她繼續查找蛛絲馬跡,趙如意就伸手推她。


    “這都什麽時候了,救人要緊,你還查案!就算能找到凶手,萬一段郎沒了,找到凶手又有什麽用!起開,我帶段郎去治療!”


    朱紫墨打開趙如意的手,站起來之後飛起一腳。


    趙如意的燈籠,就被她踢飛了。


    朱紫墨踢飛了燈籠,還指責趙如意:


    “還你帶段郎去治療,你的茶葉店,明明離這裏近,結果還是我先趕來,這就說明,我比你更在乎他,當然是我帶他去治療!”


    ……


    趙元濤還沒跑到家門口,老婆提著菜刀就追了上來。


    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差點沒跑過一個娘們,他也沒敢去砸門。


    因為就怕門沒砸開,菜刀就有可能從後麵追上來,砍到自己的肩膀上。


    沒辦法,他隻好又轉著圈,繞開老婆,再次跑向倚翠樓。


    被老婆追得抱頭鼠竄的趙元濤,在倚翠樓後門,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


    一個額頭纏著白色飄帶的大美人,和一個蒙著紫色麵紗的小姑娘,一個拉著死屍兩隻胳膊,一個提著死屍兩條腿,正在搶死屍。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個死屍,竟然也有兩個美女爭來奪去!”


    朱紫墨蒙著麵紗,雖然看不到臉,不過能看到身材。


    雖然看上去沒有趙如意的豐腴誘人,但是朱紫墨的身材比例很協調。


    所以哪怕趙元濤沒看見朱紫墨的臉,也認為她肯定是一個小美女。


    趙元濤被兩個美女驚豔到,還停下來看。


    而且他越想越氣。


    咱這大帥哥,現在就站在這裏,夜風一吹,衣袂飄飄玉樹臨風,uu看書 ww.uukanhco 難道還比不上一具死屍嘛!


    怎麽兩個美女,竟然都不看咱一眼呢!


    他正為自己鳴不平,不小心肩膀一陣劇痛。


    他一時走神,忘了老婆還在追他,這下好了,菜刀砍到了肩膀。


    ……


    宋時聲不但經營藥鋪,而且看病的水平,在彭州府也算上乘。


    今夜宋時聲的藥店,生意很好,這都到下半夜了,結果還有人砸門,而且一連來了兩筆生意。


    一個患者,是捂著流血肩膀,疼得齜牙咧嘴的趙元濤。


    另一個患者昏迷不醒,正是被趙如意朱紫墨,左右陪著的段初。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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