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赫的官途163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痛入心扉誰不哭?


    更不要說斷了二根肋骨,一條腿。[`小說`]


    堂堂一個公務員,國家幹部,被人打成這樣,斷手斷腳的扔在草叢裏。那絕對不是委屈兩個字便可以詮釋的。這種酸楚,說出來隻怕是沒人敢相信。


    盡管何子鍵還沒有了解到全過程,但他已經感覺到這社會的陰暗麵依然存在。


    在自己百般努力之下,依然無法做到真正的和諧,百姓安居樂業,難道不值得令人深思嗎?


    象眼前這種情況,無需解釋,何子鍵大致能猜測到什麽。


    看著麵前這個滿身纏著紗布的人,何子鍵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責任,做為一個省長,他在追求經濟展的同時,是不是更應該關注一下社會治安,社會道德?


    這些人如此無法無天,橫行霸道,對一個鄉鎮幹部況且如此,那普通老百姓呢?他們的日子又將怎樣?


    病房裏突然出現無法言寓的壓抑,每個人都感覺到一份凝重,何省長一言不,背著手站在窗前。受傷的男子也止住了哭泣。市委劉書記誠惶誠恐,心裏忐忑不安。


    這件事情事不宜時,何子鍵當場決定,要整治這股不正之風。


    決心已下,轉過身來,”騰飛,你親自做個筆錄!我倒要看看這個龍泉市是怎麽提撥幹部的。”


    提撥幹部當然有原則,有流程。


    但是每件事,都有它們的彈性,至於如何把關?身在體製中的這些官油子,早已經心中有數。說到底,還是應征了董小飛當初的那句話,製度決定一切。


    我們國家的製度尚存在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因此很容易給這些不法分子鑽了空子。而現在,這些鑽空子的人偏偏是國家機器中的執法者。


    知法犯法,豬狗不如!


    何省長話了,市委劉書記知道今天這事鬧大了,已經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辛辛苦苦求來的省長視察,到頭來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騰飛拿出本子,坐在受傷男子的床邊,”你把情況跟我說一遍。”


    在騰飛做這筆錄的同時,何子鍵就站在病房裏。醫院的院長,書記,主治醫生都擠在門口。


    平時威開莊嚴的市委劉書記,感覺自己就象一個擺設。而且這個擺設放在哪裏都顯得多餘,何省長的沉默,給整個不大的空間一種沉重的壓抑。


    說實在的,關於開區選撥幹部一事,他並沒有插手。


    而是由紀委、市委組織部、市人事局、市編辦、市保密局等部門和市經濟開區共同負責。誰都沒想到,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居然釀成巨大的風波,驚動了省長。


    開區隻是一個處級單位,而且是事業編製,在市委劉書記這等高官眼中,當然不值一提。而且下麵的處級幹部要想見他一麵,還要他看在人家祖墳上冒青煙的份上,否則一般的人哪裏見得著市委一把手?


    對這種級別的幹部提撥,劉書記憑良心說,自己沒插手。而是把這個麵子賣給了下麵的幾個重量級常委,當然,這主要權力還在組織部,紀委和人事局。


    麻痹的王八蛋,老子給你們麵子,你們居然胡搞一氣?市委劉書記越想越氣。本來開區的事,是他們最拿手的政績,何省長視察過後,勢必給他們增加一些印象分。


    有話說,有事沒事,常在領導眼前晃晃,總不會有壞處。自己可晃得真不是時候!


    看到騰飛一絲不苟地做著筆錄,最後那名受傷男子又說,他的證據在自己妻子那裏。


    於是騰飛把手機給了他,讓他打電話馬上將證據送過來。


    電話打過去,根本沒有接。


    受傷男子就急了,”我老婆肯定出事了,你們一定要救救她。”


    何子鍵看了眼市委劉書記,”馬上派人去他家,一定要找到她老婆。”


    聽到何省長的差遣,市委劉書記心裏痛快多了,要是何省長再這樣一言不,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一個犯了錯誤的人,隻有別人對他死心的時候,才會不屑一顧。何子鍵能差遣他,說明他還有救?


    打電話的時候,他也不敢離開,免得被領導懷疑自己暗中搞鬼,他這個電話是直接在病房裏,當著何省長的麵打的。


    公安局接到命令,二話不說,立刻警車出。


    騰飛做完筆錄,何子鍵隻說了一句,回市委!


    幾個人立刻跟在後麵,匆匆上了車。


    市委辦公室的幾大常委們,已經等著焦頭爛額了,半天也沒有個消息,偏偏劉書記交待讓他們在這裏等。兩輛車子先後進了市委大院,前麵的車子停在那裏,顯得格外安靜。


    後麵的車是劉書記的一號車,他下車後看到前麵何省長沒有動靜,便小心地過去詢問。騰飛說何省長不去辦公室了,直接進市委賓館。


    市委劉腰地應道:”行,我這就去安排!”


    樓上的幾大常委,從窗口看到兩輛車子進來,有人道:”那不是劉書記的車嗎?”


    然後就看到劉書記象個古時跑堂的小二一樣跑上去,他們心裏都明白了,能讓常常市委書記扮演這種角色的,肯定是何省長到了。隻是何省長為何不肯上樓?大家從窗戶上看著這一幕,都覺得有些怪異。


    車子進了市委賓館,何子鍵這才下了車。看看表,已經晚上九點五十幾了,三個人還沒吃飯。


    騰飛走出來,跟劉書記說了一句,劉書記又跑開了,馬上叫人準備飯菜。


    市委的領導全部到齊,常委們一個不少。


    這些人看著何省長三人吃完飯,又有人送上茶水。何子鍵這才話,”都站著幹嘛?坐啊!”


    今天這氣氛,大家都感覺到不對,可偏偏又不知道生了什麽。


    雖然何省長了話,可他們哪裏敢落座?


    何子鍵也不再客氣,朝市委劉書記望了一眼,”人還沒到嗎?”


    市委劉書記是整套班子裏,唯一明白這件事來龍去脈的人,但他根本沒機會跟這些人解釋。聽到何省長的詢問,他馬上應道:”來了,來了,已經進了市區,馬上就到!”


    其他人都蒙在鼓裏,一個個不知道生了什麽事。


    又等了二十來分鍾,樓下響起警車的喇叭聲,市局的公安局長帶著兩名警員,將受傷男子的老婆帶上來了。來人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女子,長相平平,衣著也算不賴。


    當她看到眼前這架勢的時候,兩腿開始顫抖,雖然自己丈夫是個鄉鎮幹部,過年過節的時候,也曾見過幾位市領導,眼前她能認出來的,一個也沒有。不過剛才車上的公安局長說,去了那裏說話的時候要小心,等下她見到的都是市裏最有份量的領導。


    騰飛走過去,”這位就是江淮省委何書記,你老公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從現在起,你每說的一句話,都將被我們記錄下來,所以你要想清楚了再說!”


    對方茫然點點頭,尤其是聽說眼前這位唯一坐著的男子是何省長時,更有些膽怯。


    站在那裏,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騰飛問了一係統的問題,證實了對方的身份,這才道:”你丈夫所說的證據在哪?”


    ”在,在……在我這裏!”


    隻見她哆嗦著指了指自己的胸,”我……我……我把它藏在……”


    騰飛明白了,望了旁邊的市委劉記馬上吩咐道:”去找兩個服務員過來。”


    服務員來了,將這名女子帶到隔壁的房間,沒多久,一何子鍵a4紙從胸罩裏取出來。騰飛接在手裏看了一眼,遞給何子鍵,”何省長!”


    何子鍵拿起紙一看,勃然大怒!


    這是一份開區幹部選撥名單,名單的上麵蓋著一個腥紅的印章,絕密!


    如果讓外人看了都會覺得奇怪,象這樣的名單有什麽可保密的?還蓋上紅大印,絕密。接理說,這種名單應該公諸於眾。


    事實上,這份名單的確有公布,每一個參加過考試的選撥幹部,都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和成績。隻是這份蓋有絕密印章的名單,頗有些不太一樣。


    名單的備注欄裏,記錄著一種奇怪的社會現象。


    每一位入選的幹部,多少都有點背景。(.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而這備注欄裏,就清楚地記載著,某某親屬,某某領導打過招呼,某某兒子等等……


    何子鍵不知道這份名單是怎麽來的,但是他認識名單上那個絕密二字的含義。再加上騰飛在醫院裏做的筆錄,兩者對比,情況就一清二楚了。


    當然,這種事情也不能完全聽受傷男子的一麵之詞,以何子鍵的理解,這完全是憑著裙帶關係在亂搞。因為落選之人,全都是沒有社會地位,沒有背景的普通幹部。


    而入選的都是標注有關係,有背景的人,還有一些是市領導親自打過招呼的人。


    何子鍵曆來最痛恨這種瞞天過海,濫用職權,中飽私囊的行徑。


    這何子鍵名單的出現,很多人心裏有數了,在場的至少有好幾個人參與了這件事。當初市委劉書記將開區幹部選撥權力下放的目的,就是均衡一下幾大常委的利益,因此他沒有插手。


    何子鍵的目光落在麵前這群人身上,”哪位是組織部長和紀委書記?”


    憑著何子鍵的記憶,這兩人是絕對的參與者,也是常委中除書記,市長之外的重要大腕。兩人聽到省長點名,戰戰兢兢走出來。


    紀委書記和組織部長都屬於副廳級幹部,見過大場麵的人。兩人並不認識眼前這個少婦,但是當對方拿出這名單之時,兩人心裏明白得象鏡子一樣。


    ”何省長!”


    組織部長趙德意喊了一聲,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做為龍泉市的組織部長,多年的官場經驗,讓他總結出了一個道理。在這種情況下承認錯誤,最終的後果就是被革職查辦,不是回家種田,就是回家過年。


    死扛到底的有兩種結果,一種還是革職查辦,另一種就是僥幸過關。仔細均衡兩者之間的利害,當然傻子也不會選前者。至少死扛到底還有一絲生機。


    何子鍵嚴肅的目光盯著他,”這是怎麽回事?”


    隨手把紙扔過去,趙德意撿起一看,”這純屬落榜者造謠,我們這次選調工作經過了筆試、演講答辯、考察、公示等幾個環節。我不敢說每個評委都絕對公平公正,至少我憑良心說一切按幹部選撥流程辦事。”


    ”好一個憑良心!”


    何子鍵望著他,這是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幹部,個子不高,白白靜靜,保養得倒是挺好的。不過眼袋有些大,梳著大背頭。現何子鍵望著他的時候,趙德意不由有些心虛,把頭低了低。


    這一細微的動作,讓何子鍵看在眼裏。


    其實趙德意也是個人精,剛才說話的時候,很有技巧,本來這次幹部選調有五個環節,筆試、演講答辯、考察、公示和測評五個環節,他故意省略了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再加上一個等字,想蒙混過關。


    何子鍵是何許人也?有這考試成績的名單在手,趙德意這點雕蟲小技也能瞞得過他的法眼?再加上市委劉書記說過,此次事件由紀委和組織部,人事局等單位負責,他沒有插手。


    這就說明組織部長是一個很重要的實權人物,他在這中間起的作用,恐怕連紀委也要遜色三分吧?麵對趙德意的狡辯,他也沒有明說,隻是問了一句,”等幾個環節,這個等指的是?”


    趙德意抹了把汗,看來何省長是執意一查到底,能一針見血抓住自己話中的空子,於是他硬著頭皮道:”這中間應該還有一個測評環節!記不太清楚了,當時定這規則的時候,我正好在開會。”


    旁邊的紀委書記暗罵了一句,”老狐狸,看來要把自己扯進去了。”當時趙德意的確在開會,可這老小子在電話裏幹政,特意強調要增加這個環節,這些人心領神會,就按他的意思辦了。現在他說自己在開會,這開著會還遙控著這邊的決定。


    現在他才明白過來,趙德意這一手做得太巧了。他有不在場的證據!


    何子鍵的目光移過去,紀委書記自己站出來,”何省長,關於這個測評的問題是這樣的。”他望了望何子鍵,現何子鍵沒有反對,才敢繼續說下去。


    ”這個測評,主要是根據這些幹部的工作年齡,平時的工作態度,還有群眾反映等多個方麵來評定。”紀委書記這話,也說得滴水不漏。如果真按這個標準,用這幾個指標來考察幹部,的確沒什麽話可說。


    如果不是生這種事情,看到這血淋淋的事實,在平時的視察中,聽到他們如此說來,何子鍵肯定就信了。但今天不一樣,自己親眼所見,不管他們中間有沒有貓膩,不管他們有沒有做假動作,打人畢竟是事實。如果沒有貓膩,沒有搞鬼,何必打人?再者,趙德意有意無意的隱瞞這個測評環節,恐怕在掩飾什麽。趙德意的巧妙,反而露出了破綻。


    既然問心無愧,怕什麽上訪?


    何子鍵朝騰飛看了眼,騰飛拿起本子,對著在醫院的筆錄問道:”既然是憑著工作年齡,工作態度和群眾反映,那名單中有三個入選的幹部,一直在停薪留職期間,他們的測評分為什麽高過其他人?”


    既然是停薪留職,哪來的工作態度?和群眾反映?


    紀委書記心裏一慌,果然犀利!


    他咬咬牙,”這個嘛,具體的工作是下麵的幹部在做,我們並沒有參與。到底有沒有這種情況,我們還需要核實一下。”


    又是一個太極,將責任轉接到了下麵的工作人員。


    這種小把戲,就不需要在何子鍵麵前賣弄了。你們上麵的領導打了招呼,下麵的辦事人員還不是照辦?這名單上寫得明明白白,此人是某某的親戚,此人是某某領導打過招呼的。


    下麵一個屁大的科長,他能做得了這個主?何子鍵需要知道這份絕密名單的來曆!但聽到紀委書記這麽說,他就怒了,給你們機會不要,居然還在狡辯!


    ”好!那我就治你一個失察之罪!”


    何子鍵看到兩人百般狡辯,憤然而起,既然是下麵工作人員的失誤,你這個當領導的總該有失察之罪吧,難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打著你們的旗號胡作非為,你們可以視而不見?


    何省長一怒,兩人立刻嚇得兩腿軟。


    其他人也一個個膽顫心驚,害怕禍及自身。何子鍵嚴肅地道:”騰飛,這件事交給你處理。明天下午給我一個結果!劉本初你配合他!”


    市委劉書記立刻上前兩步,”謝何省長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騰秘書完成任務!”


    何子鍵指著趙德意和紀委書記,”這兩人就地革職!帶下去!”


    兩人一聽,馬上就跪下來,”何省長,我們招,我們招!求何省長再給一次機會!”


    何子鍵看也不看兩人,轉身就走。


    在鐵證麵前,居然還敢百般狡辯?何子鍵怒火衝天,恨不得殺了這兩人貪官汙吏。


    其他人都散去後,隻留下林雪峰站在那裏。


    何子鍵背著雙手,望著這窗外。


    天,還是那麽黑。


    即使城市再輝煌的燈光,也有照耀不到的地方。


    想著那個被人打得鮮血淋漓的鄉鎮幹部,要不是自己及時現,此人隻此早已經橫屍郊外。朗朗乾坤,這些人居然如此目無法紀,草菅人命!是可忍熟不可忍!


    龍泉不夜天娛樂休閑中心,人事局,市編辦和區開區幾個領導在包廂裏喝酒,旁邊幾個濃妝豔抹的小姐,正在嘻嘻哈哈的搖著甩子。人事局的局長伸手摟過小姐白白的肩膀,衝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道:”邱隊長,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這位邱隊長是治安大隊的隊長,他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什麽話呢?都自家兄弟,這點小事何必記在心上。來,幹杯!”


    旁邊幾個人也紛紛舉起杯子,大家碰在一起。喝完酒後,人事局長建議,”去搓幾圈麻將怎麽樣?”


    市編辦主任道:”如此良辰美景,打什麽麻將?不如打台球?保齡球,做做熱身運動嘛。”


    人事局長道:”打台球不行,不行!老打不進洞裏去。”


    邱隊長哈哈地笑了起來,”*局老當益壯,打不打得進洞裏去,你說了不算。”他衝著人事局長身邊的小姐道:”*局技術怎麽樣?能進洞嗎?”


    ”哈哈--”包廂裏的人全都*穢地大笑了起來。


    小姐抱著人事局長的手臂晃了晃,”*局一點也不老,槍槍入洞,邱隊你也不一定能比哦!”


    ”哈哈哈哈--”*局很滿意地拍拍這小姐的肩膀,從包裏掏出幾何子鍵票子,賞給這個很會給自己漲臉的小姐。邱隊本來想戲弄一個人家,沒想到反而被人家給戲弄了,不由一陣尷尬,訕訕地笑了起來。


    ”那我們今天晚上就試一下,你當評委!”


    幾個人在說笑的時候,門突然被踹開,十幾個武警端著槍闖進來,”不許動”


    林雪峰的過目不忘的本領,在路口與他擦肩而過的那輛車,和車上伸腦袋罵人的那個家夥,他記得清清楚楚。


    現在騰飛負責這個案子,連市委劉書記都是他的助手。


    騰飛第一次當這個欽差大臣,咬牙道一定要將這事查個水落石出。


    關於武警支隊抓人的事,騰飛決定先斬後奏。


    龍泉之行,讓何子鍵感觸良多。


    複雜的社會關係和背景,是這個社會變得渾濁起來。


    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何子鍵誓,絕不讓這種歪風邪氣在自己管轄之地盛行。


    騰飛進來了,給何子鍵續上茶水。


    何子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騰飛,上次的案子辦得不錯.


    何子鍵很少表揚人,騰飛不由臉上一紅,這哪是自己的功勞?分明就是老板在扶持自己,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沒有老板當場坐鎮,恐怕這事也沒這般容易。


    騰飛靦腆地道:”感謝何書記栽培,如果不是借您的虎威,肯定沒這麽快擺平這些官油子。”


    何子鍵也不客氣,指點了騰飛幾招,”以後跟這種人打交道,要先入為主!”


    騰飛一個勁地點頭,”是,我會注意的。”


    對於龍泉市開區幹部選拔之事,騰飛回來之後也跟崔紅英說過了。崔紅英驚喜地道:”木頭,何省長是要提拔你了。”


    可騰飛說,”我還是跟著老板走,他到哪裏我就到哪裏。”


    崔紅英點點頭,”何省長對你有知遇之恩,你要知恩圖報。以何省長的年齡和背景,在將來一定可以走到中央去。木頭,你幸運了!”


    想起崔紅英這些話,騰飛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從林永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到照相館的工人,再到市委,騰飛的人生生了巨大的變化。這一切,都是誰帶來的巨變?騰飛當然心裏清楚。


    所以他識意到一個問題,忠誠!


    隻有對老板的忠誠,才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騰飛也了解過林雪峰,柳海這些人,他們對老板的忠誠,幾乎沒法用什麽東西來衡量。


    就象當年的柳海,的確可以說用義薄雲天來形容,為了老板的安危,他寧願放棄自己的工作,放棄在雙江的一切,哪怕是做個司機也在所不惜。


    在現在這種紙醉金迷的社會,能有柳海這種胸懷的人並不多見。很多人接近老板,無非是為自己圖點好處,升官財,柳海卻把到手的機會,棄之不顧。


    試問天下有多少人能視金錢如糞土?


    每當想起這些事的時候,騰飛就覺得慚愧,自己的婚姻大事,是何省長叫人一手*辦的。這種感情,不僅僅是局限於知遇之恩了吧?


    此刻的何子鍵在騰飛眼裏,簡直就是再生父母。


    崔紅英對何子鍵的感情,更是十分複雜。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當年封斌如此安排的原因,幸好這一切沒有生,而何省長似乎也對自己沒什麽深意。反倒是成全了自己和騰飛,因此崔紅英一直在騰飛的耳邊說,何省長是如何如何好的人,一定要忠誠,忠誠!


    人,一旦有了信念,就會有動力。


    因此騰飛一直小心翼翼,做好何子鍵的秘書。


    心態,決定成敗,這也從某一點上說明一個問題。何子鍵看中騰飛的是他老實,沒有心機。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安穩,而騰飛則對何子鍵感恩戴德,兩者相輔相成。


    此刻在龍泉之行,何子鍵意在栽培騰飛。


    騰飛當然心裏清楚,如果這樣的事情交給自己處理,自己將慢慢變得成熟,下麵的人也將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象這樣的恩情,是沒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因此騰飛很細心地關注著與老板有關的每一件事。


    騰飛沒想到的是,何省長在龍泉的那場盛怒,下令對四名犯罪份子進行重判,此事引起了網絡上的熱議。有人說江淮政府打擊力度太大,這四名犯罪分子的罪孽不足以判死刑。


    也有人舉雙手讚成,說就是要打擊這種犯罪分子,草菅人命。判死刑還不足以解恨,應該千刀萬剮。


    對於這夥人的行徑,說法不一,總的來說就是正反兩種口徑。


    但是此刻江淮已經展開了一場雷厲風行的嚴打,而何子鍵下的這條命令,也一直成為人民爭論的焦點。


    何子鍵意在打擊犯罪勢力,所以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重拳。


    對於來自輿論的壓力,何子鍵沒有去管它。哪怕網上炒得天翻地覆,何子鍵純當沒有看到。


    反而是李虹比較關注這個問題,最近網上把貼子到了全國比較有影響力的論壇上。甚至有些省市還為此開設了專題欄目。針對江淮這次動行,針對江淮省委這次的處理結果,做了一個討論。


    李虹來到何子鍵辦公室,騰飛立刻就站起來給她泡茶。


    現在的李虹,可是江淮省名副其實的二把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再加上李虹和何子鍵是黑川一起調過來的,騰飛對她頗有好感,因此每次李虹來的時候,他特別殷勤。


    何子鍵抬起頭看了李虹一眼,很公式化地道:”坐!”


    李虹看到沒有外人,這才說起網上的事,”現在網上炒作得越來越厲害,你已經到了風口浪尖上,這樣下去會影響你這個代書記的任命。”


    何子鍵道:”那你說要我怎麽辦?妥協?”


    李虹了解他的脾氣,”也不是妥協,隻是注意一下方式。這些人固然可殺,卻也不能因為他們連累了自己,沒這個必要嘛?”


    何子鍵無語地搖了搖頭,”想當年老總理查處遠華走私案,同樣頂著巨大的壓力。我們這些**人,哪能被這些流言蜚語所嚇倒?一定要堅定自己的立場,不管人家怎麽說,我的原則就是不能讓江淮再有這種現象。”


    ”好了,我不跟你談這個問題了。你很頑固。”


    李虹擺擺手,”我隻是擔心有些事情過於偏激,影響到你的前程,沒想到你跟我講一大堆歪理。”


    何子鍵笑了起來,”我知道你為我好,不過我想,假如是你看到了這種現象,肯定比我還要偏激。”


    李虹知道再勸他也沒有用,這才回到正題上。


    ”組織上找我談過話了,我可能年後要回京城。”


    何子鍵頓時有些氣悶,”這麽大的事,怎麽就不跟我通個氣?不行,我去找上麵說說。”


    李虹道:”你有病啊!這是我自己提出來的。”


    ”那你是什麽意思?執意離開江淮?”


    李虹笑了笑,”當初隨你來江淮的目的,你也清楚,現在江淮大局已定,你已經是省委書記了。我再留下來也沒什麽意義。”


    ”什麽叫做沒什麽意義呢?江淮正處於經濟建設的另一個起點上,我們不能有絲毫鬆懈,李虹,這個時候選擇離開,太不夠意思了。不行,我要去跟上麵反應,除非把我也調走,離開了你這個搭檔,我不順手。”


    李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急什麽,該談的時候,上麵自然會找你談。不是還要到年後嗎?”


    ”三個月時間,對我來說太少了。我不同意!”


    李虹皺了皺眉,也沒說話。


    從黑川到江淮,這一路走來,她和何子鍵經曆的太多,李虹當然在心裏清楚。但是她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而且繼續在這裏呆下去,對她來說非但不是什麽好事,反而會影響到何子鍵的展。


    有些話不用講,大家心裏清楚就行。


    她相信何子鍵是個明白人,身處這個地置,絕對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何子鍵知道她去意已決,便不再勸了,從抽屜裏拿了支煙點上。


    其實這件事,何子鍵上次已經猜到了,原以為是李虹的意思,沒想到上麵也有這個決定。既然是上麵的決定,誰也阻止不了。


    何子鍵望著李虹,歎了口氣,”看來我真要成為孤家寡人了!”


    陸正翁病退了,李虹又要離開江淮。


    這個領導班子真要交給自己一個人?趁著李虹離開之前,何子鍵決定將省政府秘書長弄到省委來,依舊當秘書長的職務。但這個秘長,級別根本就不一樣的。


    省委秘書長那是要進常委的,進了常委說話的力度和份量,可是一個政府秘書長望塵莫及之事。很多人削尖了腦袋想進常委,結果腦袋擠扁了也沒有達到目的。


    方南聽何子鍵提起此事,心裏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身處省政府秘書長的這個位置,他感覺到這二年的盡心盡力沒有白費,何省長還是一個知人善用的人。在省為官,也算是顯赫一方了,對於體製內的各種規則,他心知肚明。


    如果何子鍵不調動他,再來一個新省長的話,這個秘書長勢必也要調換,象他這種級別的幹部,要麽上進,要麽被邊緣化。真到了那一天,哪怕當時再春風得意,也將黯淡收場。


    進了省委,再入常的話,基本上奠定了他的仕途。


    方南就想著晚上去拜訪一下何書記,卻又在心裏琢磨著,何書記不是那種貪圖小利之人,他看人不是看人家給他多少好處,而是看人家在工作上有多少潛力。


    除此之外,還要有一種真心為民的熱情。


    方南一個人躺在家裏,琢磨著何子鍵的心思。龍泉之行,讓方南從這件事情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其實象開區這種事情並不大,何書記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出麵,一個電話就可以擺平的事,他卻親力親為了。


    這說明何子鍵很在意,很憎恨這種官場惡習。


    裙帶關係曆來是官場中的一種潛規則,何書記的重拳出擊,無疑給了整個江淮省一個強烈的信號。方南琢磨著這些事,心裏慢慢有了計較。


    雖然感激何子鍵,但他明白送禮不如拿出一點象樣的政績。省委秘書長是個大管家,何子鍵等於把省委這個家交給了自己,方南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把這個家管理好,讓何書記沒有後顧之憂!


    跟方南想法不一樣的是,封本旺這段時間實在煩悶,雖然成功的奪下了代市長的寶座,但是封家真正的危機也隨之而來。


    走私大案的暴,陸天曠和安小琪的逃離,讓蘇家從走私旋渦中解脫出來,而封家卻成了眾矢之的。現在很多風言風語,撲麵而來。


    封本旺由一個慈善市長,變成了偽君子,走私大鱷,其實這件事與他無關,而他早在多年前就洗白了封家,現在的封家產業應該是白白淨淨的,可封世榮和陸天曠這些閑得蛋痛的家夥,東山再起,重*舊業,讓封家再度陷入四麵楚歌。


    本來封世榮的手法,絕對不會有半點蛛絲馬跡,他們每次走私,都是通過人家公司進出口來實現,誰會想到萬無一失的計劃,居然也有失算的時候。


    封本旺一直以兒子自豪,在短短幾年之內,賺了這麽多錢,並有了自己的產業。誰會想到他居然幹這種事?封本旺頭大了,他能想到的,除了封一來,就隻有何子鍵了。


    封一來在這件事情上,無能為力,於是封本旺再次來拜訪何子鍵。


    還是六號別墅,姚紅為他開的門。


    封本旺現,每次來到這裏,心態都不一樣。


    何子鍵象往常一樣,坐在家裏看電視,電視裏播放的著東南省一個辯論節目。


    辯論的內容是江淮對犯罪分子打擊的力度,象上次這樣的案子,四名犯罪嫌疑人該不該判死刑的問題。


    幾位所謂的專家坐在台上,一位中年男子說,我個人認為江淮省的做法很好,這是宏揚正氣,打擊黑惡勢力的典範。


    另一名比較肥的婦女反對,”我覺得從人性的角度來看,打擊犯罪,宏揚正氣是非常好的一件事。但是不論是什麽事情,都要根據我國法律來實施。任何行為都必須要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進行。這四名犯罪分子雖然將人打成重傷,並拋棄荒野,性質非常惡劣,關鍵的問題是,他們造成的後果,應該不足以量死刑。現在這個死刑,對他們來說,的確有點過的味道。”


    主持人道:”看來*大姐還是比較仁慈,畢竟是女人嘛。”


    這位胖婦人專家道:”對,我們治國也好,維護社會公正也好,盡可能的以德服人。在我看來,他們這些人就象犯了錯誤的孩子,雖然是犯人,也應該給他們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


    ”呼--”


    這裏是直播現場,突然觀眾席上飛出一隻鞋子,正正砸在這位胖婦人的臉上。


    全場一片震驚,紛紛朝觀眾席望去。


    主持人和胖婦人都愣了,胖婦人專家更是氣憤,盯著觀眾席上罵道:”誰這麽沒素質?你們怎麽可以讓這種人進入現場?我要起訴你們!”


    觀眾席上有人站起來,一位五六十多歲的婦女道:”是我扔的。主持人!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說兩句話嗎?”


    本來引起的小小騷亂,又一次平息,主持人意外地道:”可以,先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麽要扔這鞋子?”


    老太太道:”我不想解釋為什麽要扔這鞋子,我隻是想問一句剛才這位專家。如果被打的人是你,如果人家把你打斷一條腿,二根肋骨,身上無數刀傷,然後再扔到荒山野嶺,你還會坐在這裏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嗎?你回答我!”


    主持人笑了笑,”這位老婆婆好激動,您先坐下,先坐下。”


    胖婦人專家一臉鐵青,這可是一個全國性的節目,而且現場直播,被這老太太一扔,估計很快就要名揚天下了。弄得她灰頭土臉的。


    主持人道:”*大姐,您可不可以回答一下這位老太太的問題。”


    胖婦人憤然離席,”要不是看在她一把年紀,我要告她汙辱人格。”


    有人起哄了,”人家被打成這樣,你居然說隻是幾個犯了錯誤的孩子,現在老太太扔你一下,你就要告,什麽修養?你有人格嗎?”


    呼呼呼--上百隻鞋子,撲天蓋地而來,胖婦人落荒而逃。


    看到這裏,何子鍵扔了遙控,這才現封本旺站在背後。


    ”本旺同誌,坐!”


    封本旺也看到了剛才一這幕,這件事生在外省,與江淮無關。但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很多的老百姓,還是很渴望社會安定團結,對打擊犯罪依然懷著崇高的熱情。隻是他們沒有這個能力與犯罪分子做鬥爭。現在有江淮省做出榜樣,表率,你們還在嘰嘰歪歪說什麽?


    也許老太婆的一句話說得對,如果這樣的事生在你身上,你能怎麽想?你還會說這些豬狗不如的話?這種心態,顯然是另有目的,至於這位胖專家怎麽想,不用何子鍵去猜測。


    他看到的是,江淮這次嚴打,深受老百姓歡迎。既然是老百姓歡迎的事,我們為什麽不去做?有什麽理由不去做?


    封本旺坐下來後,跟何子鍵談了自己的處境。


    現在封本旺與何子鍵一樣,處於社會輿論的風口浪尖上。


    何子鍵笑看著他,”剛才那節目,你看了沒?”


    封本旺這才明白,原來何書記一直不說話,就是要自己看這個節目。他點了點頭,看了!


    何子鍵道:”現在很多人對我在龍泉執行嚴打一事,很有看法。我先不說這些人的出點是什麽?剛才那名婦女,你也看到了。把視生命如草芥,殺人如兒戲的歹徒說成是犯錯誤的小孩。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她的下場,你不也看到了?”


    何子鍵點了支煙,”我們也不去管這人的心態,我們隻關注一件事。老百姓的心裏。老百姓所想的,就是我們要做的,至於別的什麽人,安什麽心思散撥謠言也罷,炒作也罷,我們沒有必要花費這心思去應付。關鍵是,我們做為一名**人,為老百姓做了什麽,想了什麽,為社會帶來了什麽?搞清楚這幾個問題。搞清楚人民政府的含義!回去好好想想吧!”


    封本旺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何書記開導!”


    何子鍵看著他笑了,”我想你應該看開了吧!”


    封本旺離開後,何子鍵伸了伸懶腰,看著姚紅,”睡覺!”


    溫柔的女人,永遠是男人消除疲勞的最好良藥。


    姚紅更是良藥中的精品,何子鍵服這味藥已經很多年了,從她那裏感受到的柔情,體貼,關切,所以何子鍵既使再怎麽疲勞,也能在姚紅的溫柔鄉裏得到慰藉。


    再一次抱著姚紅的肩膀,兩人光著身子靠在床上聊起了天。


    談心,永遠是兩個人之間交流的最好方式。


    不管你想了解誰,還是想讓誰了解,通過談心都可以實現這個願望。


    何子鍵的人生,最大的快樂就是自己背後這些女,從來不給自己製造麻煩,而在乎默默的承受與奉獻,所以何子鍵對她們每一個都那麽嗬護,關懷。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不管是思想上還是**上,姚紅無疑得到的無疑是最多的。也許正因為如此,姚紅才一直散著無窮的魅力。


    將一個少婦的風采,展現得淋漓盡致。


    兩人在床上聊天的時候,說起了李虹。


    何子鍵說李虹即將離開,回京城任職。現在的江淮,所有的擔子幾乎都壓在何子鍵一個人身上。他,成了江淮真真正正的中流砥柱,江淮以後的興衰榮辱,他何子鍵一力承擔。


    姚紅聽說此事,也有些焦慮,關切地道:”那你豈不是要更累了?”


    如果累一點,能讓社會安定,經濟蓬勃展,百姓喜氣洋洋,何子鍵覺得這都可以承受。怕就怕在,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那些人蒙混過關,不把工作真正落到實處。


    姚紅勸他,應該提拔一些人上來給自己減輕壓力。


    這個問題何子鍵也在考慮。但是提拔人才,也是一門技術活。目前何子鍵正在頭痛的事,江淮這地方,沒有用得很順手的人。象陳建軍已經被任命為浙西經濟開區書記,蘇新國任江淮市長。


    姚紅道:”可不可以從黑川調幾個人來幫幫忙?”


    姚紅不懂政治,她隻知道黑川的人用起來畢竟順手,他們都是何子鍵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何子鍵搖了搖頭,擔心這種做法,會被人誤認為拉山頭,搞個人主義。


    姚紅溫柔地問道:”那什麽時候叫李虹書記過來吃個飯,我去買菜。”


    何子鍵想了下,”行,到時我通知你。”


    姚紅主動把何子鍵的身子扳過來,壓在自己身上。


    何子鍵分開她的雙腿,從那片濕潤中進入……


    第二天中午,何子鍵問過李虹,晚上是不是去家裏吃個飯?也算是給她餞行。


    李虹笑道:”沒必要這麽隆重吧?不是還有二個多月嗎?”


    何子鍵沒說話,李虹可能察覺到他的不悅,都要走了,當然要珍惜一下。再說省委書記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何子鍵當然不希望李虹離開,李虹卻有自己的打算。


    想了下,她又道:”那就今天晚上吧,七點鍾過來。”


    掛了電話,李虹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暗自搖了搖頭。


    都說高處不勝寒,何子鍵已經爬到了這個位置,的確應該感受一下這種上位者的滋味。


    在體製內,爬得越高,越孤獨,越沒有朋友。那些捧著,供著你的,都是眼巴巴指望你施舍的。李虹還有自己的任務,她來江淮完全是為了配合何子鍵奠定這個省委書記的基礎,既然任務完成了,她再留下來也沒有太多意義。


    這些話李虹不會對任何人說,在她的心裏,這都是自己份內之事。


    既然付出了,不妨再幹脆一點。痛痛快快,毫無保留,這就是李虹的性格。


    何子鍵把李虹晚上去吃飯的消息轉達給姚紅,姚紅看著時間早,中午就去買菜了。


    菜市場也不是太遠,離省委大院差不多一公裏左右。姚紅開著車子趕到市場,將車泊好之後,提著一個小包走了。


    買菜的地方,一般是市和菜場,但市的菜沒有菜市場新鮮。


    姚紅穿梭在人流如潮的市場之間,衣著和打扮都很入時的她,不免引起一些人頻頻側目。幾個十幾歲的小家夥,在人流中穿來穿去。


    習慣跟隨姚紅的一位閃電小組兄弟小五跟在姚紅身邊,”柳姐,我來幫你提吧!這市場人多眼雜。”


    姚紅說沒關係,正要蹲下來擇菜,沒想到一個小家夥從側麵衝過來,一把奪過姚紅手裏的包,掉頭就跑。


    ”啊--”


    姚紅嚇了一跳,驚叫了一聲。


    旁邊的閃電小組兄弟小五馬上反應過來,”我草,在老子麵前也敢亂來?”


    小五還是當年在黑川的時候,一直就追隨姚紅,充當保鏢的角色。可他萬萬沒想到幾個小孩子也如此無法無天。


    看到小家夥搶姚紅的包,他當時就火了,朝對方追過去。


    無奈市場裏人多,大人跑不動,而對方卻在人縫裏穿來穿去,機靈無比。小五急了,連叫了幾聲攔住他,有人搶包。可惜那些人無動於衷,小五急了,抓起菜攤上一條苦瓜,順手丟了過去。


    苦瓜打在小家夥的背上,小家夥撲通一聲倒地。小五趕過去的時候,誰知道這家夥突然站起來,把手裏的包一扔,”接住--”


    嗖--姚紅的手包從空中飛過去,落到另外一個人手裏。


    對方接過包,掉頭就跑!


    小五惱火了,抓起眼前這名小家夥,”走,跟我回派出所!”


    他也不想驚動局裏的人,提著這小家夥的衣領,回到姚紅身邊。


    姚紅看了眼,這麽小,也就十四五歲。這孩子怎麽回來,也不好好讀書,居然出來搞這種邪門歪道的事。看到小五說要送他去派出所,姚紅心裏想,才十幾歲,就留下案底未必是件好事,便叫小五將他放了。


    小五道:”姚紅組,不能縱容他們。這件事交給我吧,如果不把包追回來,我還有什麽麵子?”這倒是事實,堂堂閃電小組的成員,居然栽在幾個小孩子手裏,回去之後他怎麽向大家交待?


    姚紅嗯了一聲,轉身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我的車!”


    車子的四隻輪胎,扁扁的趴在那裏,一看就知道是用什麽劃的。令姚紅氣悶的不止這些,而是她車窗玻璃也被紮了,車裏的東西被搶走。


    姚紅的車上一般放著一個包,包裏裝著文件。


    看到這裏,本來有心放那小心一碼的她,也不禁氣了。”太過份了!”


    小五仔細看過汽車輪胎,”他娘的,這不是劃的,好象是被什麽東西砍的。”


    旁邊一位路人告訴他們,剛才有兩個小家夥拿著一把斧子,把四個輪胎都剁了。又砸了玻璃,從車上拿走了一個包。


    小五此時那個氣憤啊,順手就給了眼前這小子一耳光,”說,你的那些同夥在哪?”


    哪知道這小子哼了一聲,”大哥,我哪知道。有種你就送我到派出所,我還沒滿十六歲,不用判刑的,少管所也進不了。”


    草--小五還想打人,姚紅提醒道:注意形象。


    小家夥看著姚紅,”你這麽有錢,開寶馬,穿名牌,我們借點錢花一下有什麽了不起的?”


    姚紅心道,這小家夥怎麽回事?被抓了膽子還這麽大。她歎了口氣,”小五,送派出吧!”


    跟這種小家夥計較,別壞了自己的心情。


    小五摸出手機,給派出所打了個電話。


    姚紅又跟他要了錢,再去買菜了。


    現場的事,交給小五去處理。


    派出所的民警來了,看到小五手裏的那個小家夥,搖了搖頭,”又是你們幾個?”


    看來是老油頭了,派出所不知進了多少回,民警一見都認識。小五走過去,遞了支煙,”這是我們柳總的車,你們給立個案。她丟了一個包,被他們的人搶走了。”


    民警道:”那個柳總?”


    ”艾美嘉駐江淮分公司姚紅總經理。”小五知道這些人都是看人辦事,幹脆就亮出姚紅的真實身份。果然,民警聽到艾美嘉的名號,馬上就換了一付臉色,”原來是艾美嘉的柳總。行,你就把他交給我吧!”說著,拍了那小家夥一下,”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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