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赫的官途


    說這話的時候黃子祺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這兩小子是不是想要脅老子,要錢是吧!耍這種花槍,走死!


    **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隻得如實道:“我們進去的時候,就被人製住了。剛才在車上的電話,是他們*我說的。”


    草!真他娘的扯蛋。


    黃子祺知道大事不妙了,何子鍵竟然早有準備。


    自己計算了他,他也在計算著自己。可惡!


    來不及了,黃子祺從櫃子裏拿出一個早準備好的包,戴上墨鏡,匆匆出了門。


    地下室裏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黃子祺手裏的遙控一按,車子便歡快地叫了起來。


    把包扔進車裏,黃子祺摸了下臉上的墨鏡,發動了車子。


    新買的奧迪,炫目的大燈,在黑夜中如同一頭巨獸,飛快地奔馳在公路上。柳海接到消息,“柳局,目標出現,朝城東方向而去。”


    繼續監視,盯緊目標!


    柳海下達了指示,然後又將這消息傳達到了何子鍵那裏。“哥,怎麽辦?他要跑了。”


    何子鍵淡笑道:“讓他跑!柳海,該是你立功的時候到了。抓住黃子祺,你就是大功一件。但是不要這麽快抓住他,凡是他去過的地方,你們都要仔細留意,也許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明白了!”柳海掛了電話,帶著人繼續監視。


    烏逸龍在自己家裏,聽到黃子祺出逃的消息,他就在心裏暗暗震驚,看來何子鍵已經得到了可全文}}字o靠的情報,否則他不會輕易出手。


    隻是有件事情,令烏逸龍想不明白,以自己在林永市的眼線,竟然沒有察覺到何子鍵那批人的行動。這個柳海夠可以的,能把事情幹得這麽美麗,神不知鬼不覺的。


    對於黃子祺的取合,烏逸龍也是考慮再三,最後決定忍受王佐斷臂之痛。舍棄黃子祺有兩個原因,第一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黃子祺會在暗中策劃這些事端,道安縣的**,以及孫四維事件,很多的苗頭,都已經暗指黃子祺。


    而且皇冠夜總會的力量,已經查到了栽髒孫四維的幕後主使,其人正是黃子祺。烏逸龍分析了原因,黃子祺可能就是想製造事端,把道安縣的局勢攪亂,從來忽然他在道安縣的作用。然後他就名正言順的再次坐上這個位置。


    這隻是其一,其二,經過多次暗中較量,烏逸龍發現何子鍵的目標其實很簡單,就是把林永的經濟搞上去,摘掉困貧的帽子,他好順勢而上,當選副省長。


    而這個目標,與烏逸龍是一致的,再加上他看到了何子鍵背後的實力,遠非自己能撼動,因此他早早打消這念頭。如果為了黃子祺而破壞這種平衡,實在有些不太明智。


    如果為了黃子祺破壞了整個大局,的確有些得不償失。為此,烏逸龍下了指示,盡一切力量,助他**險。


    這是皇冠夜總會接到了指令,助黃子祺**險。


    於是,林永新舊兩股勢力暗中較上勁了。


    胡磊剛剛從香港飛回來,聽到了一些傳聞,他馬上打了個電話給柳海。“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柳海道:“沒有啊!”


    “你小子還敢騙我,劉曉軒都嚇成這樣,現在天天住在我家裏不敢回去。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子鍵的事,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咱們兄弟連心,看他們這些王八蛋能怎麽樣!”


    胡磊這話,挺有匪氣的。


    柳海是個耿直的人,知道胡磊與何子鍵之間的關係,那是一種生死之交,因此他幹脆就不瞞著胡磊,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胡磊道:“草,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竟然敢跟市委書記叫板,他有幾個膽子!你人手夠不夠?我叫胡科來幫你!”


    “哥,不用了。”柳海道。


    “不行,你那幾個人怎麽夠用,萬一被他溜了,豈不是白費心機。要玩就玩大點,玩死他!”胡磊哈哈幾聲奸笑了,“這麽好的遊戲,怎麽可能少了我!你不用說了,就這麽決定。”


    一個電話打過去,“胡科,你給我帶十幾個弟兄,到滇省去等柳海。你們電話聯係,我明天就坐飛機過去。”


    胡科在饒河市的夜總會越開越大,已經有四家分店,手上有幾十百號兄弟。本來已經決定收山的他,經不起兄弟們的哀求,又幹起了老本行。但是他不想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不欺負老百姓,盡量約束手下。


    最近,他總想著帶一幫人,去沿海闖一闖,老呆在家鄉沒什麽意思。接到胡磊的電話,他二話不說,直接就帶著人出去了。十幾個人三輛車,連夜趕往滇省。


    黃子祺開著車子,正一路向東狂奔,沒想到一個電話,破壞了他的全部計劃。聽說前麵的警察在查夜,他隻好掉頭,向西南方向逃去。


    柳海接到報告,“柳局,目標已經出城,朝滇省方向去了。”


    柳海正靠在車旁吸煙,聽完匯報,他隻是說了句,“知道了,盯緊點,我們馬上趕過去。”扔了煙頭,柳海大喊一聲,“出發,幹活了!”


    經過徹夜不停的奔波,黃子祺終於進入了滇省境內。本來想取道廣省,去海南的,沒想到被人家半路殺出,黃子祺已經是驚弓之鳥,他隻得臨時改變計劃,進入了滇省。


    以前在道安當書記的時候,他沒少來滇省。


    當然以前是旅遊,現在是逃命。他不敢呼朋喚友,隻能偷偷摸摸。在城裏找了一家象樣的賓館,用假身份證做了登記。


    進入房間之後,他馬上取出電腦,查收看看有沒有左青林的郵件。


    通過郵箱,給左青林發了個封郵件,大意是自己和他一樣,選擇了同一條道路。他當然是希望沒想到左青林剛好在線,馬上就回了郵件過來。告訴了黃子祺一個新聯係電話。黃子祺這回心細了,在網上查了一下這號碼,發現對方果然在加拿大。


    一個電話打過去,左青林就把雙腿架在茶幾上,“子祺兄弟,失手啦?”


    “真見鬼,何子鍵好象預料到我會派人去劉曉軒那裏似的,那兩個辦事的家夥剛一進門,就被製住了。現在我已經沒有辦法了,你那邊有沒有熟人,幫我搞個護照。”


    “你不是有香港護照嗎?先到香港再想辦法,畢竟從香港出國容易一些。”左青林建議道。


    “香港那邊的路走不通了,估量他們早在那裏等我,我不能自投網羅。”黃子祺的確不敢走香港。現在他想通過滇省進入越南,從越南去新加坡。


    聽到黃子祺失手的消息,左青林明顯很失望。他又不希望黃子祺跑到加拿大來,萬一政府通過外交手段,將兩人一網打盡,這就悲劇了。


    因此,在與黃子祺的談話中,他很不爽快。黃子祺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掛了電話之後,便有些生氣。


    現在沒落了,這畜生翻臉不認人,看來還得靠自己另想辦法。


    如果出國無望,就隻能在國內找個地方埋伏下來,等到風聲一過,再想其他的辦法。打定主意,黃子祺開始琢磨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胡磊一大早也到了滇省,他打了個電話人胡科,通過網絡把黃子祺的照片發給了他們。很巧的是,胡科正和黃子祺在同一個城市。


    他與堂哥取得聯係之後,大大咧咧地道:“柳海不是在後麵跟上來了嗎?急什麽,跑不了他。今天晚上跟他玩一場好戲。”


    胡科通過道上的朋友,再從黃子祺逃跑的路線打探,現在唯一的線索,隻能是黃子祺開的那輛奧迪車了。


    不用說,黃子祺肯定用假身份證登記住宿,這是必定的。胡科道上的朋友,倒也賣力。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在城裏一家不是太起眼的賓館裏,查到了黃子祺的那輛車。


    得知這個消息,胡科很燦爛地笑了,然後和幾個兄弟商量一下,幾個人也住進了這家賓館。


    昨天晚上跑了一夜,黃子祺實在很困,睡了整整一上午,打算隨便叫點吃的,填飽肚子,然後晚上再跑路。


    服務員倒是很熱情,同意將午餐送進客房裏。黃子祺便點了幾樣菜,一個湯。


    大概半小時左右,服務員就過來敲門了。黃子祺從貓眼裏看到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女孩子,端著一個盤子站在門口,這才打開門。


    服務員進門之後,他馬上就將門關上。拿了錢塞在對方手裏,要服務員等自己吃了飯之後再走。


    服務員態度挺好的,黃子祺在吃飯的時候,她就很安靜地陪在邊上。既然多話,也不冷場。黃子祺對她的感覺不錯,說晚上的飯,還希望她給自己端上來。到時再多給她一點小費。


    女孩很欣喜地同意了,等黃子祺吃了飯,她就收拾起盤子離開。黃子祺一直在貓眼裏看著她走進電梯裏,這才鬆了口氣。


    誰知道才過了一會,剛才出去的那個女孩子,轉到樓下又從樓梯口上來,進了隔壁的房間裏。胡磊和幾個兄弟正在打牌,看到女孩子進來之後,便問了句,“小娟,是不是他?”


    小娟對著電腦裏的照片看了眼,“對的,就是他。”


    “剛才進去的時候,他有沒有說什麽?”


    小娟將情況如實道來,並把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況,一一告訴了胡科。


    胡科給了小娟二百塊錢,“行了,晚上繼續給他送飯吧!”


    等小娟走後,胡科叫了兩個兄弟,在耳邊嘀咕了幾句,兩人就出了房間,去了樓下的停車場。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黃子祺在房間裏呆了整整一天沒有出門,晚上依舊是打電話叫小娟送飯。黃子祺本來想吃了這頓飯,馬上上路,可是沒想到中午還溫溫柔柔的小娟,端著盤子進門之後,忽然發神經似的大叫起來,“救命啊,強*奸――”


    黃子祺嚇壞了,沒等他反應過來,從隔壁的兩個房間裏,衝出五六個年輕人。


    “怎麽啦,怎麽啦?”


    小娟將盤子打翻在地上,捂著臉蹲在地上哭泣。“他,他想強*奸我!”


    “草,兄弟們,上,揍死這狗日的。敢強*奸我妹妹。”胡科喊了一聲,幾個兄弟就撲上去,七手八腳地將黃子祺按倒在地毯上。


    然後幾個人做死的打,你一拳我一腳,胡科則叨著支煙,抱著雙手坐在沙發上。兩個保安聽到叫喊,從電梯裏走了出來,被胡科的兩個兄弟攔下。有人遞了支煙過去,“沒你們什麽事,回去吧!”


    兩名保安看到對方人多,識趣地離開了。


    修理了黃子祺一頓,胡科看看差不多了,喊了一聲住手。黃子祺臉青鼻腫的,坐在地上喘著大氣,“你們是什麽人?”


    胡科不鳥他,隻是道:“說,你企圖強*奸我妹妹,這筆帳怎麽算?”


    黃子祺在官場混了這麽久,從小}說*就來w來沒有如此窩囊過,聽胡科的口氣,他就明白了。md跟老子玩仙人跳!可是這仙人跳也玩得太過份了,自己這會哪有玩女人的心思,逃命都來不及,就這樣不明不白被人揍了一頓,實在是慪氣。


    再看那個服務員,哭了大半天,也沒有一滴眼淚,黃子祺就氣乎乎地道:“說吧,你們想怎麽樣?”


    胡科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看來你還是不懂規矩,兄弟們,讓他長長記性!”


    胡科手一揮,幾個人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黃子祺四十多歲了,白白嫩嫩的,倒也不是很胖,可他這種長年養尊處優的幹部,哪裏吃過這種苦。


    平時在辦公室裏意指氣使的,都是他對人家指手劃腳,今天憑白無故被人打了一頓。而且這些人毫不講理,往死裏打,下手很重,黃子祺痛得一陣哭爹喊娘,趴在地上一個勁地求饒。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給錢,給錢還不行嗎?”


    胡科哼了一聲,“早說不就完了嗎?”幾個兄弟退下去,黃子祺就坐在地上,一臉沮喪。“你們說吧,要多少錢,我給。”


    胡科冷笑了一聲,“你有多少?”


    黃子祺坐起來,“我把身上的錢,全部給你們行了吧!”


    黃子祺的衣服裏有個錢包,包裏裝了大概有五千來塊。他把這些錢掏出來,放在胡科麵前。胡科不屑地看了眼,“打發叫花子?我妹妹才十八歲,還沒嫁人,黃花大閨女呢?你叫她以後怎麽出去見人?”


    黃子祺看著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什麽來路,但他肯定這些人不是滇省本地的,估摸著是一些專門搞仙人跳的犯罪團夥。


    換了平時,自己倒也不怕,但是目下就算是有警察經過,他也不敢報警啊。


    就算報了警,人家頂多坐幾年牽,自己可是坐一輩子。


    但他畢竟是混過官場的人,聽了胡科的話,他隻能壯起膽子道:“你們不要太過份了,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如果你們再*人太甚,大不了報警。”


    “哈哈……”胡科忽然大笑起來,指著房間裏的電話機道:“電話就在那裏,你報警啊!告訴你,老子在這個地方混了這麽久,還從來沒有怕過誰!”


    “你是強*奸犯,好象告你個強*奸未遂,並不過份吧!”


    黃子祺見嚇不倒這些人,便在心裏打鼓。報警的事,萬萬不可,盡管他在這個城市裏有熟人,而且是司法局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哪裏敢跟人家通氣?


    一個落魄的逃犯,別說人家不會收留自己,就算是人家肯,自己也未必敢上門。偏偏這個時候,胡科的一個兄弟,在房間的床頭櫃裏,找到了黃子祺那個包。


    “老大,好家夥。”他扯開包一看,天啦!這裏至少有二三十萬現金。看到這些錢,幾個人就哈哈大笑起來,發財了!今天殺了頭黑豬。


    黃子祺急了,“喂――不要動我的包!”


    話完還說完,結果被人一腳踢倒在地上。


    “去你的!”


    有人把包搶過來,將包裏的證件和衣服扔得七零八落的,交到胡科眼前,老大!胡科看了眼,中意地笑了笑,“走吧!”


    今天收獲不錯,足足二三十萬。


    黃子祺氣得渾身發抖,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將包提走,頭一次有種欲哭無淚無望。“md,這群畜生!”


    既然下了網,這網遲早要收的。


    隻是何子健卻不想這網收得太緊,太快,一下就把對手死死的抓住,那太沒意思了。


    黃子祺這膽子,實在是大出眾人的意料之外,明知道自己這個市委書記表示不滿,他還是如此行事。應付這種人,何子健忽然想改變策略。


    他給柳海下了指示,隻有四個字,欲擒故縱!


    柳海剛剛進城,接到這四個字的命令,他想了會,臉上便帶著淡淡的笑。


    “兄弟們,今天大家辛苦了,我請大家吃夜宵。”


    兄弟們一聽柳局請客,大家便笑著道:“那好啊,今天我們就不客氣了,痛宰柳局一頓。”


    其中一個兄弟道:“柳局,他們怎麽辦?”


    “鎖車上!這兩個小嘍嘍還怕他們飛上天去不成?”柳海大手一揮,帶著三個兄弟朝夜宵街走去。


    兩個拷在車子後麵的犯人,聽到聲音漸漸遠去,“**,趕快把手拷打開。”


    “急什麽?我看己還沒有打開呢!”


    “那你快一點。”


    沒多久,那個外號叫**的家夥,三下二下就把手拷打開了。隻見他活動了一下手腕,也不知怎麽弄的,拿一根小鐵絲,輕輕一勾。另一個同夥的手拷也落在他手裏。


    兩人賊頭賊腦打望了幾眼,從車上下來,**將手拷隨手一扔,不屑地道:“草,這對破銅爛鐵也想鎖住我。”


    “快走吧,老大還等著複命。”另一個督促道。


    “複個屁。照片都沒到手,拿你的命複?”**罵了一句,“媽的,沒想到這小子身手這麽好,原來是個副局。”


    黑暗中,兩條身影一閃,隱入茫茫夜色。


    柳海從暗處站出來,對身後的幾個兄弟道:“跟著,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動手。”


    兩個人悄悄地跟上去,柳海撿起地上的那對手拷,冷笑道:“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偷雞摸狗的功夫不錯。”


    另兩人站在柳海身後,“柳局,我們怎麽辦?”


    “上車!”


    賓館裏,黃子祺越來越顯得有些急促,不斷地看著手表,都什麽時候了,還沒有到?會不會出什麽事?


    正要打電話詢問的時候,他的手機已經響起,電話裏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黃子祺聽得出來,那是姚慕晴打來的電話。


    “黃局長,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最得力的部下彭長征在廣省被捕了,局長歐陽幕親自帶隊,現在正在回永林的路上。好自為之吧!”


    姚慕晴說完,馬上就掛了電話。


    她的任務,隻是傳達這個消息,皇冠夜總會,曆來是消息樞紐中心,因為民族大浴場和皇冠是同一個組織。


    聽到這個消息,黃子祺有點傻了,彭長征還以為自己成功地跑掉了?沒想到早落進了別人布下的套子裏。連歐陽幕也親自出馬了,看來何子健早就有布局。


    隻是黃子祺沒有想明白,為什麽要等到他跑了的時候,才將他抓獲?按理說,早在紀委介入調查的時候,他們應該就有準備,為什麽還讓他跑掉?


    忽然,黃子祺想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他們這是放長線,掉大魚。


    彭長征在深圳有房產,既然他是在廣省被抓獲歸案,這就說明,警方已經探知他在深圳的老巢。這是他自己把自己暴露了。


    否則隻要彭長征**一點,就算他被雙規,自己不亂說的話,紀委也查不到他那幾處房產,這下全暴光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黃子祺的電話又響起,這回是一個公用電話打來的。黃子祺換是的新號,知道他這個號碼的人不多。此刻的黃子祺,聽到電話聲音之後,格外的敏感。


    “喂!”


    “老板,我是**。”


    “搞什麽鬼,不是有手機嗎?”黃子祺罵了一句,草,害老子空驚一場。


    “我們失手了。剛剛逃出來!”**看看夜色中,並沒有人跟蹤,他才跟黃子祺反應情況。


    “怎麽回事?”這是最關鍵的一步棋,如果沒有劉曉軒手裏的證據,扳不到何子健。因此,黃子祺就咆哮如雷。“你們不是剛才在電話裏說,一切正常!”


    說這話的時候黃子祺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這兩小子是不是想要脅老子,要錢是吧!耍這種花槍,走死!


    **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隻得如實道:“我們進去的時候,就被人製住了。剛才在車上的電話,是他們*我說的。”


    草!真他娘的扯蛋。


    黃子祺知道大事不妙了,何子健竟然早有準備。


    自己計算了他,他也在計算著自己。可惡!


    來不及了,黃子祺從櫃子裏拿出一個早準備好的包,戴上墨鏡,匆匆出了門。


    地下室裏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黃子祺手裏的遙控一按,車子便歡快地叫了起來。


    把包扔進車裏,黃子祺摸了下臉上的墨鏡,動了車子。


    新買的奧迪,炫目的大燈,在黑夜中如同一頭巨獸,飛快地奔馳在公路上。柳海接到消息,“柳局,目標出現,朝城東方向而去。”


    繼續監視,盯緊目標!


    柳海下達了指示,然後又將這消息傳達到了何子健那裏。“哥,怎麽辦?他要跑了。”


    何子健淡笑道:“讓他跑!柳海,該是你立功的時候到了。抓住黃子祺,你就是大功一件。但是不要這麽快抓住他,凡是他去過的地方,你們都要仔細留意,也許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我明白了!”柳海掛了電話,帶著人繼續監視。


    烏逸龍在自己家裏,聽到黃子祺出逃的消息,他就在心裏暗暗震驚,看來何子健已經得到了可全文}}字o靠的情報,否則他不會輕易出手。


    隻是有件事情,令烏逸龍想不明白,以自己在永林市的眼線,竟然沒有察覺到何子健那批人的行動。這個柳海夠可以的,能把事情幹得這麽美麗,神不知鬼不覺的。


    對於黃子祺的取合,烏逸龍也是考慮再三,最後決定忍受王佐斷臂之痛。舍棄黃子祺有兩個原因,第一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黃子祺會在暗中策劃這些事端,道安縣的**,以及孫四維事件,很多的苗頭,都已經暗指黃子祺。


    而且皇冠夜總會的力量,已經查到了栽髒孫四維的幕後主使,其人正是黃子祺。烏逸龍分析了原因,黃子祺可能就是想製造事端,把道安縣的局勢攪亂,從來忽然他在道安縣的作用。然後他就名正言順的再次坐上這個位置。


    這隻是其一,其二,經過多次暗中較量,烏逸龍現何子健的目標其實很簡單,就是把永林的經濟搞上去,摘掉困貧的帽子,他好順勢而上,當選副省長。


    而這個目標,與烏逸龍是一致的,再加上他看到了何子健背後的實力,遠非自己能撼動,因此他早早打消這念頭。如果為了黃子祺而破壞這種平衡,實在有些不太明智。


    如果為了黃子祺破壞了整個大局,的確有些得不償失。為此,烏逸龍下了指示,盡一切力量,助他**險。


    這是皇冠夜總會接到了指令,助黃子祺**險。


    於是,永林新舊兩股勢力暗中較上勁了。


    胡雷剛剛從香港飛回來,聽到了一些傳聞,他馬上打了個電話給柳海。“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柳海道:“沒有啊!”


    “你小子還敢騙我,劉曉軒都嚇成這樣,現在天天住在我家裏不敢回去。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凡哥的事,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咱們兄弟連心,看他們這些王八蛋能怎麽樣!”


    胡雷這話,挺有匪氣的。


    柳海是個耿直的人,知道胡雷與何子健之間的關係,那是一種生死之交,因此他幹脆就不瞞著胡雷,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胡磊道:“草,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竟然敢跟市委書記叫板,他有幾個膽子!你人手夠不夠?我叫胡科來幫你!”


    “哥,不用了。”柳海道。


    “不行,你那幾個人怎麽夠用,萬一被他溜了,豈不是白費心機。要玩就玩大點,玩死他!”胡磊哈哈幾聲奸笑了,“這麽好的遊戲,怎麽可能少了我!你不用說了,就這麽決定。”


    一個電話打過去,“胡科,你給我帶十幾個弟兄,到滇省去等柳海。你們電話聯係,我明天就坐飛機過去。”


    胡科在東臨市的夜總會越開越大,已經有四家分店,手上有幾十百號兄弟。本來已經決定收山的他,經不起兄弟們的哀求,又幹起了老本行。但是他不想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不欺負老百姓,盡量約束手下。


    最近,他總想著帶一幫人,去沿海闖一闖,老呆在家鄉沒什麽意思。接到胡磊的電話,他二話不說,直接就帶著人出去了。十幾個人三輛車,連夜趕往滇省。


    黃子祺開著車子,正一路向東狂奔,沒想到一個電話,破壞了他的全部計劃。聽說前麵的警察在查夜,他隻好掉頭,向西南方向逃去。


    柳海接到報告,“柳局,目標已經出城,朝滇省方向去了。”


    柳海正靠在車旁吸煙,聽完匯報,他隻是說了句,“知道了,盯緊點,我們馬上趕過去。”扔了煙頭,柳海大喊一聲,“出,幹活了!”


    經過徹夜不停的奔波,黃子祺終於進入了滇省境內。本來想取道廣省,去海南的,沒想到被人家半路殺出,黃子祺已經是驚弓之鳥,他隻得臨時改變計劃,進入了滇省。


    以前在道安當書記的時候,他沒少來滇省。


    當然以前是旅遊,現在是逃命。他不敢呼朋喚友,隻能偷偷摸摸。在城裏找了一家象樣的賓館,用假身份證做了登記。


    進入房間之後,他馬上取出電腦,查收看看有沒有左青林的郵件。


    通過郵箱,給左青林了個封郵件,大意是自己和他一樣,選擇了同一條道路。他當然是希望與左青林取得聯係,獵取出國的幫助。


    沒想到左青林剛好在線,馬上就回了郵件過來。告訴了黃子祺一個新聯係電話。黃子祺這回心細了,在網上查了一下這號碼,現對方果然在加拿大。


    一個電話打過去,左青林就把雙腿架在茶幾上,“子祺兄弟,失手啦?”


    “真見鬼,何子健好象預料到我會派人去劉曉軒那裏似的,那兩個辦事的家夥剛一進門,就被製住了。現在我已經沒有辦法了,你那邊有沒有熟人,幫我搞個護照。”


    “你不是有香港護照嗎?先到香港再想辦法,畢竟從香港出國容易一些。”左青林建議道。


    “香港那邊的路走不通了,估量他們早在那裏等我,我不能自投網羅。”黃子祺的確不敢走香港。現在他想通過滇省進入越南,從越南去新加坡。


    聽到黃子祺失手的消息,左青林明顯很失望。他又不希望黃子祺跑到加拿大來,萬一政府通過外交手段,將兩人一網打盡,這就悲劇了。


    因此,在與黃子祺的談話中,他很不爽快。黃子祺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掛了電話之後,便有些生氣。


    現在沒落了,這畜生翻臉不認人,看來還得靠自己另想辦法。


    如果出國無望,就隻能在國內找個地方埋伏下來,等到風聲一過,再想其他的辦法。打定主意,黃子祺開始琢磨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胡磊一大早也到了滇省,他打了個電話人胡科,通過網絡把黃子祺的照片給了他們。很巧的是,胡科正和黃子祺在同一個城市。


    他與堂哥取得聯係之後,大大咧咧地道:“柳海不是在後麵跟上來了嗎?急什麽,跑不了他。今天晚上跟他玩一場好戲。”


    胡科通過道上的朋友,再從黃子祺逃跑的路線打探,現在唯一的線索,隻能是黃子祺開的那輛奧迪車了。


    不用說,黃子祺肯定用假身份證登記住宿,這是必定的。胡科道上的朋友,倒也賣力。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在城裏一家不是太起眼的賓館裏,查到了黃子祺的那輛車。


    得知這個消息,胡科很燦爛地笑了,然後和幾個兄弟商量一下,幾個人也住進了這家賓館。


    昨天晚上跑了一夜,黃子祺實在很困,睡了整整一上午,打算隨便叫點吃的,填飽肚子,然後晚上再跑路。


    服務員倒是很熱情,同意將午餐送進客房裏。黃子祺便點了幾樣菜,一個湯。


    大概半小時左右,服務員就過來敲門了。黃子祺從貓眼裏看到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女孩子,端著一個盤子站在門口,這才打開門。


    服務員進門之後,他馬上就將門關上。拿了錢塞在對方手裏,要服務員等自己吃了飯之後再走。


    服務員態度挺好的,黃子祺在吃飯的時候,她就很安靜地陪在邊上。既然多話,也不冷場。黃子祺對她的感覺不錯,說晚上的飯,還希望她給自己端上來。到時再多給她一點小費。


    女孩很欣喜地同意了,等黃子祺吃了飯,她就收拾起盤子離開。黃子祺一直在貓眼裏看著她走進電梯裏,這才鬆了口氣。


    誰知道才過了一會,剛才出去的那個女孩子,轉到樓下又從樓梯口上來,進了隔壁的房間裏。胡磊和幾個兄弟正在打牌,看到女孩子進來之後,便問了句,“小娟,是不是他?”


    小娟對著電腦裏的照片看了眼,“對的,就是他。”


    “剛才進去的時候,他有沒有說什麽?”


    小娟將情況如實道來,並把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況,一一告訴了胡科。


    胡科給了小娟二百塊錢,“行了,晚上繼續給他送飯吧!”


    等小娟走後,胡科叫了兩個兄弟,在耳邊嘀咕了幾句,兩人就出了房間,去了樓下的停車場。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黃子祺在房間裏呆了整整一天沒有出門,晚上依舊是打電話叫小娟送飯。黃子祺本來想吃了這頓飯,馬上上路,可是沒想到中午還溫溫柔柔的小娟,端著盤子進門之後,忽然神經似的大叫起來,“救命啊,強*奸――”


    黃子祺嚇壞了,沒等他反應過來,從隔壁的兩個房間裏,衝出五六個年輕人。


    “怎麽啦,怎麽啦?”


    小娟將盤子打翻在地上,捂著臉蹲在地上哭泣。“他,他想強*奸我!”


    “草,兄弟們,上,揍死這***。敢強*奸我妹妹。”胡科喊了一聲,幾個兄弟就撲上去,七手八腳地將黃子祺按倒在地毯上。


    然後幾個人做死的打,你一拳我一腳,胡科則叨著支煙,抱著雙手坐在沙上。兩個保安聽到叫喊,從電梯裏走了出來,被胡科的兩個兄弟攔下。有人遞了支煙過去,“沒你們什麽事,回去吧!”


    兩名保安看到對方人多,識趣地離開了。


    修理了黃子祺一頓,胡科看看差不多了,喊了一聲住手。黃子祺臉青鼻腫的,坐在地上喘著大氣,“你們是什麽人?”


    胡科不鳥他,隻是道:“說,你企圖強*奸我妹妹,這筆帳怎麽算?”


    黃子祺在官場混了這麽久,從小}說*就來來沒有如此窩囊過,聽胡科的口氣,他就明白了。md跟老子玩仙人跳!可是這仙人跳也玩得太過份了,自己這會哪有玩女人的心思,逃命都來不及,就這樣不明不白被人揍了一頓,實在是慪氣。


    再看那個服務員,哭了大半天,也沒有一滴眼淚,黃子祺就氣乎乎地道:“說吧,你們想怎麽樣?”


    胡科瞟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看來你還是不懂規矩,兄弟們,讓他長長記性!”


    胡科手一揮,幾個人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黃子祺四十多歲了,白白嫩嫩的,倒也不是很胖,可他這種長年養尊處優的幹部,哪裏吃過這種苦。


    平時在辦公室裏意指氣使的,都是他對人家指手劃腳,今天憑白無故被人打了一頓。而且這些人毫不講理,往死裏打,下手很重,黃子祺痛得一陣哭爹喊娘,趴在地上一個勁地求饒。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給錢,給錢還不行嗎?”


    胡科哼了一聲,“早說不就完了嗎?”幾個兄弟退下去,黃子祺就坐在地上,一臉沮喪。“你們說吧,要多少錢,我給。”


    胡科冷笑了一聲,“你有多少?”


    黃子祺坐起來,“我把身上的錢,全部給你們行了吧!”


    黃子祺的衣服裏有個錢包,包裏裝了大概有五千來塊。他把這些錢掏出來,放在胡科麵前。胡科不屑地看了眼,“打叫花子?我妹妹才十八歲,還沒嫁人,黃花大閨女呢?你叫她以後怎麽出去見人?”


    黃子祺看著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什麽來路,但他肯定這些人不是滇省本地的,估摸著是一些專門搞仙人跳的犯罪團夥。


    換了平時,自己倒也不怕,但是目下就算是有警察經過,他也不敢報警啊。


    就算報了警,人家頂多坐幾年牽,自己可是坐一輩子。


    但他畢竟是混過官場的人,聽了胡科的話,他隻能壯起膽子道:“你們不要太過份了,我根本就沒有碰過她。如果你們再*人太甚,大不了報警。”


    “哈哈……”胡科忽然大笑起來,指著房間裏的電話機道:“電話就在那裏,你報警啊!告訴你,老子在這個地方混了這麽久,還從來沒有怕過誰!”


    “你是強*奸犯,好象告你個強*奸未遂,並不過份吧!”


    黃子祺見嚇不倒這些人,便在心裏打鼓。報警的事,萬萬不可,盡管他在這個城市裏有熟人,而且是司法局的,但是這個時候,他哪裏敢跟人家通氣?


    一個落魄的逃犯,別說人家不會收留自己,就算是人家肯,自己也未必敢上門。偏偏這個時候,胡科的一個兄弟,在房間的床頭櫃裏,找到了黃子祺那個包。


    “老大,好家夥。”他扯開包一看,天啦!這裏至少有二三十萬現金。看到這些錢,幾個人就哈哈大笑起來,財了!今天殺了頭黑豬。


    黃子祺急了,“喂――不要動我的包!”


    話完還說完,結果被人一腳踢倒在地上。


    “去你的!”


    有人把包搶過來,將包裏的證件和衣服扔得七零八落的,交到胡科眼前,老大!胡科看了眼,中意地笑了笑,“走吧!”


    今天收獲不錯,足足二三十萬。


    黃子祺氣得渾身抖,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將包提走,頭一次有種欲哭無淚無望。“md,這群畜生!”


    胡科帶著自己的人揚場而去,黃子祺呆坐在那裏,一陣氣憤不已。偏偏一種無可奈何的無望,讓他感到無能為力。


    權力,永遠是男人不能丟下的裝備。如今失去了權力的武裝,黃子祺覺得自己就象個死人。他隻能象一個老百姓那樣,任人宰割。


    身居高位,不懂民情,黃子祺為政多年,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麽狼狽的一天。他站起來,正要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一個戴著帽子,寬大墨鏡的男子走進來。


    “你的車子必須馬上換掉,趕快離開這裏。”對方聲音嘶啞,黃子祺懷疑他用的是假音。


    黃子祺看著他,又恢複了冷靜,“你是誰?”


    沒想到對方鼻孔裏出一聲冷笑,“成王敗寇,黃子祺,你不配問我的姓名。馬上離開,否則你後悔莫及。”


    說罷,對方隨手一揚,一把車鑰匙落在他的腳下。“車牌號是”


    黃子祺撿起鑰匙,看了來人一眼,匆匆出門了。


    地下室裏,按了一下手裏的遙控,現這輛車就停在自己的車旁邊,是一輛不怎麽起眼的豪桑,黃子祺將包扔上去,動了車子,飛快地離開賓館。


    雖然入夜不久,但是天很黑,黃子祺開著車子在路上,總是在心裏耐悶,這位戴墨鏡的人是什麽人?他為什麽要幫自己?


    正猶豫間,電話就響了,黃子祺接通電話,立刻響起了那個嘶啞的聲音。


    “你開著車子出城,朝東走,不要回頭,我開著車子朝西走,幫你把人引開。”


    “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黃子祺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對方道:“你的問題太多了。反正我們是友非敵。”


    黃子祺道:“你是奉老板的命令而來吧?”


    對方愣了一下,忽然大笑了起來,“有意思!黃子祺啊黃子祺,你這輩子最大的悲劇,就是自作聰慧,夜郎自大,最終玩火**。”


    黃子祺不說話了,對方冷冷地道:“廢話少說,你必須盡快取道桂省,海南那邊有人接應你。”


    嘟……嘟……


    看起來這個人很了解自己,黃子祺想破了頭,也猜不出對方的來曆。他隻是將車子開得飛快,很快就離開了城區,上了省道。


    離開城區,這裏就沒有路燈,隻有汽車的兩道大燈,在黑暗中探究穿行。黃子祺認清了路牌,行駛在瀝青馬路上。


    剛才被那些人修理了一頓,渾身隱隱作痛,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黃子祺知道自己這個仇是永遠報不回來了。這些***,竟然搶了自己二十幾萬現金。


    現在想想都有些肉痛!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這輩子竟然會壞在這些小混混手裏,還是這可笑的仙人跳。盡管對方這仙人跳,演技太拙,可是自己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黃子祺的眼裏,盡是胡科那臉可惡的笑。


    城裏的某個飯店裏,胡磊正和柳海等人,訂了間包廂。


    幾個人又說又笑,胡科帶著兩個兄弟提了黃子祺那個包過來了,“今天收獲不錯,這裏至少有二三十萬。”


    胡科將包扔在大家眼前,柳海叫人點了下數,把包收好。“胡科,兄弟們辛苦了,今天晚上我請客,叫大家吃好,喝好,玩好。”


    胡科笑道:“不要客氣,都是自己兄弟。”


    胡磊接過話題,“黃子祺怎麽樣了?”


    胡科道:“他已經坐上那輛桑塔納朝城東去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後天就會出現在海南。”


    “嗯!就讓他一直這樣逃命吧,柳海,我看這網臨時也不要收。逃亡的日子可不好受,他這老小子,可沒有左青林那種福氣,出境是別想了。”


    “其實,我倒是希望他出國。”柳海道。


    “左青林逃跑的時候,帶走了大筆資金,據審查組初步估量,至少有七八百萬。要是他真與左青林會麵了,正好一網打盡。”


    胡磊笑了,“你這計劃不可能實現了,左青林沒這麽傻,不可能把黃子祺引到加拿大去。而且出國之後,引渡是很麻煩的。”


    “黃子祺出逃的這段時間,被你們*得走投無路的時候,他肯定要和以前一些人聯係。如果能順藤摸瓜,多挖幾個出來倒是有可能。”


    “凡哥怎麽說?”


    “他隻說了四個字,欲擒故縱!”


    “這不就得了?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我們就玩死黃子祺,直到他精神崩潰。”胡磊夾了口菜,“他跑到哪裏,我們就追到哪裏,就讓他一直這麽疲於奔命,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遲早有一天,他會自己瘋掉去。”


    胡科道:“柳海,你帶著人回去吧,這事交給我就行了。別的事我做不來,整人的事情,我還真有幾分把握。玩死這個鳥人,絕不在話下。”


    “你們太低估他了,黃子祺背後,絕對還有一股勢力。我暗中調查過一些線索,在永林市這塊地方,皇冠夜總會和民族大浴場是一個很奇妙的所在,他表麵上是一個高檔的消費場所,其實永林市的一舉一動,都與他有著緊密的關係。我估量凡哥之所以欲擒故縱,有可能就是想*他背後這股勢力出手。這樣的話,對永林的局勢我們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了。”


    胡磊愣了一下,“民族大浴場?”他馬上想到了金蘭珠,自己倒是好久沒有見到這個女人了,也許能從她口裏得到點什麽線索。


    柳海接著道:“可是我們追了他一天一夜,黃子祺背後的那股勢力,似乎也沒什麽動靜,你說這到底是什麽原因?”


    胡科道:“這還不簡單,肯定是他們看到黃子祺大勢已去,舍車保帥了。”


    柳海搖搖頭,“沒這麽簡單,所以我還得跟下去。這次歐最]快陽局長親自出馬,從深圳將彭長征帶回了永林。道安縣的局勢,基本上就可以穩定了。黃子祺這人的確可惡,倒是可以讓他吃點苦,但是一定要抓捕歸案。”


    柳海看著胡磊,“你們不要懷疑他們背後這股實力,如果他們要將一個人弄出去,真的很容易。這些人手眼通天,我頂多再跟二天,要是他們真忍得住不出手相救,那我隻好將黃子祺抓回去交差了。”


    永林市,皇冠夜總會。


    還是那棟小樓裏,烏逸龍坐地沙上,看著進來的印相道:“黃子祺怎麽樣了?”


    印相搖搖頭,“柳海追捕人的能力很強,他以前是特種兵出身,隻要被他盯上的人,就很難甩掉,我看這次黃子祺不太可從他手裏逃掉。我們要不要出手?”


    烏逸龍搖了搖頭,“這是他自找的,你們不要趟這渾水。這個黃子祺,自不量力!現在永林的要任務是進展經濟,其他的事情,你們能不管的,盡量不要去管。否則左青林,黃子祺他們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如果大家手裏還有錢的話,交給慕晴,盡量把那個錳礦拿下來。到時你們做官也好,當老板也好,這輩子也算是沒有遺憾了。她在香港注冊的公司,所有手續都已經辦齊了,就等一個機會。”


    烏逸龍看著錢程,“左青林有消息嗎?”


    錢程搖搖頭,這個家夥太狡猾,出國之後就斷了音訊,誰也不聯係。


    烏逸龍聽了這話,明顯有些不悅,“你們一定要想辦法聯係上左青林,弄清楚那天晚上,到底生了什麽?也許這個答案對我們很重要!”


    錢程忽然想起了什麽,“黃子祺,對,黃子祺好象與他有聯係。我記得前幾天和黃子祺喝酒的時候,他提了句什麽左青林這畜生不是人,竟然敢耍老子什麽之類的話。”


    “怎麽不早說!”烏逸龍猛地站起來,罵了句扯蛋!這麽重要的線索,竟然可以忽略。


    錢程捏了把冷汗,自己當初也喝暈了,沒在意這麽多。他不知道烏逸龍為什麽忽然這麽大火,隻是在心裏暗道:左青林出逃的原因,真那麽重要嗎?看來老板還是在防著何書記啊!


    從李老先生動身的那一刻,注定成為商業界矚目的焦點。


    這位身價千億的商業界驕子,曾經在談笑間,毫不經意地改變了一個城市的命運。現在他這次湘省之行,又招來了商業界眾人無限推測與遐想。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酬勞,也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這個理道在他們這些商人們的眼裏,絕對是一條真理。做為一個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成功商人,每一步必定經過深思熟慮。


    有時看似一場漫不經心的談話,一次毫不在意的走馬觀花,其實背後都有著深遠的意義。李老先生此次大6之行,確定的路線已經公布出來。


    站湘省省城,第二站是永林,第三站是雙江,最後一站是京城,然後從京城直接回香港。很多人紛紛在推測,李老先生這次大6之行,意在投資?還是其他原因?


    由於上次李家橫遭天禍,被張家兄弟聯手製敵,挽救李氏大公子於危難之中。歐陽建成因事情敗露,最後自殺身亡。但是這件事情,一直秘而不宣。


    盡管外界有很多傳聞,一直沒有得到李家的證實,他們也就是胡弄猜猜罷了。經過幾個月的調整,李老先生從悲痛中緩過神來,決意去湘省看望這些出手相助的恩人,老朋友。


    於是,這次京城之行,便不難解釋了。


    再次見到李老先生的時候,剛過七十大壽的李老,已經是銀蒼蒼,但是蒼桑的背後,掩飾不住他那睿智的眼神。


    在省長李天柱的陪同之下,武警開道,車隊浩浩蕩蕩進入了永林境地。何子健率永林四大班子,恭候相迎。


    見麵的時候,李老緊握著何子健的手,眼中那種深切的感激之情,隨著手上那微微加大的力道,緩緩傳到何子健的心間。


    一種惺惺相惜的情素,在這一老一少的心裏,慢慢的成長。“又見麵了1”


    李老點點頭,握了許久許久,他才鬆開何子健的手。


    金先生,李慧華,歐陽媛媛都來了,金先生一往如故,李慧華眼中那種淡淡的哀默,讓何子健明顯感覺到她的沉重。一個中年喪夫的女人,心中有多麽傷感,淒楚,何子健能深刻理解到。


    她與何子健沒有握手,兩人目光交匯的瞬間,李慧華停留了半秒左右,匆匆移開。


    歐陽媛媛明顯的沒有了往日那份活潑,也許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她打擊很大。來到何子健麵前,歐陽媛媛輕輕地叫喚了一聲,“子鍵哥。”


    “媛媛!”兩人握了下手,她又回到母親的身邊。


    見麵的過程,很簡單,卻很凝重,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很多人都不明白,為什麽沒有那種歡聲笑語?他們的沉重說明了什麽?


    一大群記者跟在後麵,仔細地捕捉每一個細節。


    楊咪自然也在其中,她朝何子健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浩浩蕩蕩的隊伍,有如古時的皇上出巡,前麵警車呼嘯,後麵記者扛著機子緊緊相隨,場麵頗為壯觀。


    此次除了湘省各大媒體的記者,還有來自各地的記者,因此,記者的人數,明顯比平時多了許多。今天下午,就將有一個記者公布會,李老先生將在永林區,通過媒體與廣大群眾,社會各界見麵。


    李天柱神目如矩,麵相威嚴,他捕捉到了李老先生與何子健之間的默契,不由在心裏暗暗震驚,這小子果然能量不小。


    其實,對於李老先生這次大6之行,他也是知**物之一。李虹從香港回來,將消息匯報給了總記還親自打了電話,慰問李老。


    中午的飯局,當然安排在永林大飯店。


    除了李省長,還有何子健跟李老,以及李慧華,歐陽媛媛幾個人坐在一起。金先生帶著其他工作人員,胡磊就陪著金先生一道坐在另一桌。


    其他的隨行人員,各有安排。宣傳部的郭部長等在外麵,看到騰飛在何書記耳邊嘀咕了一句,然後何子健跟李老等人打了聲招呼,這才走了出來。


    郭部長請示的問題,是今天這些龐大的記者群,該如何打理。按常規,這些無冕之王都必須打賞一番,以安慰他們這群人,不要無中生有,肇事生非。


    這也算是一種無奈的潛規則吧!何子健考慮了一下,對郭部長道,“那就每人一千吧!”本來這件事,郭部長完全可以做主,但是他最近也學乖了,烏市長都配合了,自己再不識相一點,恐怕會招來無妄之災,因此他也事無巨細,多匯報幾次,讓何書記知道自己的誠意。


    烏逸龍陪著金先生等人坐在一桌,到此刻,他才明白過來,何子健上次與自己談話,大力整頓社會治安,狠抓城市衛生的真正原因所在。


    為了這件事,烏逸龍心裏有過千百種推測,甚至以為何子健會不會狐假虎威,借家族的威風,把中央什麽大人物請到永林來走一趟。沒想到這次來的是李老先生,全球華人富,他才明白何子健的良苦用心。


    一切都是為了經濟!烏逸龍當然知道李老先生永林之行的重要性和非凡意義,前有長白山製藥廠落戶,後有李氏集團考察,這對永林的進展,將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烏逸龍不得不在心裏感歎,何子健這方麵的優勢,絕對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因此,他叫手下那些人安穩點,少給自己找麻煩。


    一時之間,不論是黑道白道,都出奇的安靜。


    午飯過後,就是休息時間。何子健一直陪著李省長,和李老一起談話聊天。李慧華越沉默,帶著媛媛很安靜地呆在老爸的身後。以前李老出行的時候,身邊總是帶著李慧華夫婦,每當看到自己身邊,少了那個熟悉的人影,李慧華心中又是一陣黯然。


    下午的記者會,在三點鍾舉行電腦訪整理],李老休息了一個小時,正裝出席。


    宣傳部郭部長主持會議,李省長在記者會上,大方激昂表了一番演說。


    何子健驚奇地現,李天柱的口才很好,好得根本不用講話稿,出口成章,洋洋灑灑講了一通。不時贏得台下掌聲一片。


    這是何子健第一次看到李天柱不用稿子講話,而且效果不錯。


    輪到李老先生講話的時候,記者們一個一個都象打了雞血似的,爭先恐後提出各種問題。今天李老先生的講話,將是這次記者會的重中之重。


    有人問,“李老先生,你這次大6之行,是來投資的嗎?”


    李老回答,“不排除這種可能,做為一個商人,一個投資者,李氏集團在大6的投資也不是次,如果有這樣的商機,我不見意你們這麽認為。”


    這是一種慣用的官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留給別人去推測。


    記者:這麽說,你來永林的目的,是不是看中了永林號稱全國最大的錳礦?商人就真的這麽唯利是圖,難道你沒有想過,在大6做一些慈善事業麽?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一個臉上略有雀斑的女記者,尖聲尖氣地問道。問題尖銳,似乎來者不善。


    何子健暗自皺起了眉頭,旁邊的郭部長麵色大變,心道這個瘋婆子是哪裏來的?md,自己那個一千塊的紅包,喂狗了。他暗暗記下了這位雀班臉的模樣。


    沒想到李老頗有風度地回答,“這位女士說得對,我相信所有的商人,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為了企業的進展,這是最基本的原則,李氏也不例外。一個不有利潤的企業,無疑是建立在沙灘上的高樓大廈,終究不能長久。““但是你一定要這麽認為,我這次是衝著永林豐富的礦藏而來,我也無話可說。李氏集團最大的項目是房地產,我也不介意在大6繼續做一些其他方麵的投資。礦業也可以例入李氏進展中的下一個目標,至於你說的慈善事實,也是我這次大6之行的另一個想法,這件事情,具體將由駐大6執行總裁金先生等下跟大家詳細說明。做為一個中國人,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為自己的祖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認為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不知道我這樣回答,是否令大家中意?”


    另一個記者站起來,“李老先生,李氏集團在通城的步行街項目進展得不錯,接下來是不是還有其他方麵投資的想法?根據李老先生這次大6之行的路線,接下來將去雙江市,是否有意在那裏繼續房地產投資意向?雙江的前景,將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很多商人都這麽認為。”


    李老:在中國未來十幾二十年裏,我依舊堅持地認為,繼續看好房地產,而且我們也一直在朝這個方麵努力。目前李氏集團最大的成就,也在於房地產這個項目,中國的房地產前景,將位於世界前列,越所有國家的進展空間。你的問題提得不錯,如果你進軍商業界的話,必定過我的成就。


    李老笑了笑,把那位女記者弄得滿臉通紅,很不好意思地低頭做著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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