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說見她氣得理智盡失、不管不顧了,連忙接通內線,請秘書過來一趟。鍾筆見有外人在場,隻得住了手。


    秘書目不斜視進來,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似的,一本正經問:"張總,有什麽吩咐?"張說愣了下,找出幾個簽完名的文件遞給她,"你拿下去吧。"她帶上門出去,從頭到尾沒有看鍾筆一眼。


    一出門,立即被大群人包圍了。她捂著嘴神秘兮兮說:"張總被打了。"臉上都刮傷了。所有人都興奮起來,"真的,真的?打哪兒了?"終於有人替他們這些做牛做馬的楊白勞出了一口惡氣。她不願在眾人麵前表現的像個八卦女,任由大夥兒自行想象,搖頭歎氣說:"哎,張總將來一定是個妻管嚴。"


    為什麽天下的好男人都怕老婆呢?


    不怕老婆,豈有此理!


    鍾筆等秘書一出去,立即衝到張說麵前,"你開除我?可以,欠你的錢,休想我還。"說完,摔門離去。汪明涵的律師費全是張說代出的。本來她一直在苦惱該怎麽還這麽一大筆錢——還是最古老的辦法,以身相許?


    歎了口氣,她又不恨嫁,她隻恨離婚。


    張說聽的一臉莫名其妙,他本來就沒想過要她還。


    倆人陷入冷戰。


    鍾筆不僅不讓張說進門,而且警告左學:"你要是敢去找張說,就滾回香港跟著左思過吧。"左學不敢在節骨眼上惹她,懦懦問:"你們吵架了?"她像是被人踩中痛腳,大怒:"誰跟他吵架,我又不認識他!"左學怕她遷怒自己,不敢再刺激她,灰溜溜跑回房間寫作業,難得這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有時候歇斯底裏、蠻不講理是女人的專利。


    張說上來找過她一次,鍾筆用掃帚把他趕了出去,那會兒她正在氣頭上。太過分了,居然開除她,她又不是故意不來上班!叫她以後怎麽在職場上抬頭做人?更過分的是,開除她還不告訴她,拿她當傻子看。


    張說低聲下氣來賠罪,被她一頓好打,索性冷戰到底,不再上樓。他不覺得自己有做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一個月不來愛百勝上班還不被開除的,鍾筆憑什麽可以享受優待?愛百勝的優待隻給頂尖的數字人才。隻要他認為自己是對的,就絕不妥協,為什麽他一定要甜言蜜語去哄她?


    張說一向是個立場堅定,意誌剛強的人。


    氣消了,鍾筆開始後悔了。開除就開除吧,反正公關部的工作她也不是很想做,專業不對口不說,做的勞心勞力還勞神。當初去麵試,不過是為了跟張說賭氣罷了。她連"紅杏出牆"一事鬧得那麽大都可以安之若素,不放在心上,丟次把臉算什麽!將心比心,張說站在公司的立場也沒有錯,隻不過做法太生硬了。他可以好好跟她說啊,她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切,她稀罕在愛百勝工作麽!


    丟了工作,她重操舊業,開始賣文為生。她替一些報刊雜誌寫影評、劇評,反正她喜歡看,對娛樂圈的八卦又了如指掌。東拚西湊、刪刪減減便是一篇,跟寫論文一樣,以前她就幹過這樣的事。再加上寫寫散文、短篇小說什麽的,薪酬居然還不錯。她幹脆不找工作了,整天窩在家裏,不是對著電視,便是對著電腦,重新做起了宅女。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張說由被迫冷戰轉為主動冷戰。倆人在電梯裏碰到了,他無動於衷,對她視若無睹。鍾筆訕訕的跟他打招呼。他瞟了她一眼,竟然就這麽走了,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鍾筆差點沒氣死,老死不相往來是吧?誰怕誰!


    左學都看不下去了,啃著雞腿對周熹抱怨,"為什麽大人有時候比小孩子還小孩子?"害的他找張說還得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周熹回去向父母請教,然後一本正經告訴他:"因為大人都愛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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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放下身段的還是鍾筆。有一天一大早爬起來,覺得今天做什麽都不對勁,心裏毛毛的,像是忘了什麽似的,偏又說不出原因。當時因為有個稿子要趕,也沒放在心上,直到忙到晚上,才突然想起,今天不是某人的生日麽!


    再冷戰下去,左學都該取笑她了。不如趁此機會,和好算了。她沒想到張說這麽死心眼兒,竟然跟她較起真兒來,忒沒風度了。


    三更半夜,哪裏弄生日蛋糕去?她發懶,不願意下樓買,外麵又黑又冷,就著冰箱裏剩的拉麵,勉強做了碗長壽麵,上麵本來堆了兩個荷包蛋的,她一時嘴饞,吃掉了一個——反正也就是意思一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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