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棋盤星作子,水有源頭樹有根。


    世事茫茫難自料,清風明月冷看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層山水一層人。


    悶坐書館閑操心,且看先生論古今。


    書中有真亦有假,世人認假不認真。


    假做真時真亦假,假者自假真亦真。


    回憶事事般般假,假借修真破迷津!


    書接前文,這一日水靈兒又來命理館找翟天陽,一進門就興衝衝的說道:“天陽,天陽!你看同學群了嗎?有人提議組織年底聚會呢!你猜猜看是誰?”


    翟天陽邊拿手機,邊問道:“誰啊?是蔣大炮,還是孫委員啊?”


    翟天陽口中的蔣大炮和孫委員都是班裏的兩個風雲人物:


    蔣大炮本名叫做蔣濤,因為家裏有兩糟錢,行事橫行霸道口無遮攔,天天逮誰懟誰,又是個大嗓門子。


    因此得了個蔣大炮的綽號,畢業後依靠關係做個掮客,靠家裏庇蔭,也是賺的缽滿盆滿。


    孫委員本名叫做孫崎,是大學裏的班長,此人心思活絡,八麵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擅會見風使舵。


    把係裏的領導,身邊的老師輔導員哄的團團轉,混了個學生會的頭目,臨畢業依靠係主任的關係謀了個好前程,畢業才沒幾年在社會上混的也算風生水起。


    俗話說富貴不還鄉,有如錦衣夜行。這兩人在社會上取得了一點小成績,就生怕人不知道。


    前後組織了兩年的同學聚會,全程消費獨自買單,要的就是同學們的恭維和羨慕。


    可這一次,卻不是蔣大炮和孫委員要組織同學聚會。


    翟天陽翻開聊天記錄,抬頭問水靈兒:“唉?怎麽是越清啊?”


    水靈兒瞪了翟天陽一眼:“怎麽了?你可別門縫裏瞧人——把人看扁了啊!


    人家楊越清現在可是當紅美女主播!那帶貨能力也是相當了不起,直播一場能趕上你這破店半年的生意!”


    其實哪有那麽誇張,水靈兒也不知道翟天陽半年賺多少錢啊!


    隻因為翟天陽剛剛隻呼楊越清為越清,讓她感覺有些不舒服,才故意拿話擠兌他。


    翟天陽也不是水靈兒肚裏的蛔蟲,在大學裏就這麽稱呼來的。


    他哪能猜到水靈兒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傻笑著問道:“這麽厲害呢?沒想到挺文靜一丫頭,還能做網絡主播啊?”


    “文靜你個大頭鬼,你每天住女生宿舍啊,還是我每天住女生宿舍,我了解楊越清,還是你了解楊越清?”水靈兒氣鼓鼓的問道。


    翟天陽就是個傻子,也瞧出了氣氛不對,哈哈一笑說道:“當然是你了解了,我跟她又不怎麽熟?這次她也要組織同學機會,露一露風頭?”


    其實同學聚會本來挺好的一件事,用來聯絡聯絡感情,回憶回憶青蔥歲月美好的年少時光。但是現在的同學聚會卻全然變了味兒,變得有些妖魔化:


    不是有人編了幾句順口溜嗎?戰友見戰友,就是喝大酒;同學會同學,就是搞破鞋。


    要麽就是像孫委員、蔣大炮這樣接機炫富或者是拉關係的。


    等再過幾年你看吧:半傻半捏的亂串桌,大腦進水的瞎張羅,貪便宜的等蹭車,當大官的不摻和,發大財的想多說,沒出息的不動窩,熱熱鬧鬧一大幫,各取所需都樂嗬。


    這場同學會怎麽組織怎麽張羅,自不必多言。反正白給的不吃白不吃,除了人在異國他鄉的或是工作實在走不開的,到了日子,能來的都來了,各自找圈子坐定,七七八八坐了三大桌人。


    翟天陽跟水靈兒兩人也如約而至。剛一進宴會廳的門,翟天陽的目光就被楊越清吸引了過去:


    從前時常留著齊耳短發那個清清瘦瘦的樸素女孩像換了個人似的,臉上化著濃妝,下巴似乎尖了不少,如緞子般順滑的黑長直發披在肩後。


    身穿一件小香風黑色修身西裝連衣裙更趁著皮膚白皙透亮,修長的大腿上穿著一雙過膝的黑色尖頭長筒靴,身姿搖曳,明**人,宛然眾人中的焦點。


    “天陽、靈兒,怎麽才來?”楊越清帶著一身淡淡的香水兒味,走上前來招呼二人,邊問邊上下打量著問道:“你倆……一塊兒來的?”


    “我倆樓下碰到的!”翟天陽搶著回答道:“越清,你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現在當了明星,連氣質都變的不一樣了!”


    “什麽明星,就是個網絡主播!”楊越清笑著答道。


    水靈兒接過話頭,瞪了翟天陽一眼,搶白道:“你這話意思是越清姐姐原來沒有氣質,不漂亮唄!”


    “哪有哪有!咱們班十幾個女孩子,哪一個不是美人胚子,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啊!”翟天陽反應賊快,將話題引到全班女生頭上,獲得了眾人一片起哄叫好。


    幾方坐定,楊越清叫服務員把菜單遞給蔣大炮和孫委員,豪爽的說道:“你們二位是吃過見過的主兒,給大家看看菜。


    老同學們想吃什麽盡管點啊,承蒙大家在學校多多關照,今天這頓我做東!你倆可別跟我搶啊!”


    孫委員和蔣大炮也當真不含糊,點了滿滿當當三大桌子菜!什麽是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猴頭燕窩鯊魚翅,熊掌幹貝鹿尾尖!


    當中有幾個沒出息的甩開腮幫子,撩開後槽牙。一桌好酒好菜如長江流水,似風卷殘雲,就跟倒土箱子裏似的。


    同學會上觥籌交錯,推杯換盞,自不必多說。想當初農村來的楊越清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耳朵上香奈兒的耳釘,脖子裏寶格麗的項鏈,手腕上卡地亞的藍氣球和蒂芙尼的手鏈,哪件不是價格不菲?


    此刻飯局上拉著水靈兒跟上學時就酷愛打扮的幾位女同學聊的也都是美妝,奢侈品代購,時尚穿搭等話題。


    已經結了婚的湊了一桌談起了育兒經;想著發財的都圍著蔣大炮和孫委員聽他們侃侃而談,傳授人生經驗。翟天陽也坐在其中權當聽免費評書了!


    酒足飯飽,眼瞅時機也差不多了,楊越清提高嗓子,喊了一聲:“小劉兒,買單。”


    門外就進來一位服務生,彬彬有禮的說道:“越姐,連酒水帶香煙,一共消費兩萬三千九,您是店裏的金卡會員,打折後兩萬一,您是刷卡還是電子支付。”


    楊越清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掏出手機向服務員出示了付款碼。


    之前大學裏一口一個小越,清清叫著的小姐妹,現在也直呼越姐闊氣,越姐威武。


    一班同學又續了會子閑話,眼看天色不早,幾個女同學都三三兩兩的搭伴離開,有順路的女同學是開車來的,水靈兒就一起先走了。


    翟天陽也想陪著水靈兒先走一步,被幾個所有拉著非要再喝一會兒,楊越清跟幾個平日裏豪爽的女生,也在其中作陪。一堆人喝到酒店下班才依依不舍準備散去。


    翟天陽今天喝的也不少,跌跌撞撞來到樓下大廳的衛生間,扶著馬桶方便了一下,也正準備離去。


    聽到孫委員和蔣大炮兩人滿麵紅光,正圍在衛生間門口的一個垃圾桶前邊抽煙邊說著話。


    “切,說到底不就是一賣藝耍把式的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小浪蹄子在爺們麵前耍威風。”


    蔣大炮酒氣熏熏的說道:“那一身珠寶首飾還不知道是哪位金主大爺施舍的呢?”


    “得了吧,蔣大炮,裏邊是不是就有你的一件啊!我看你在楊越清的直播間裏也沒少打賞!”


    “嘿!我說孫委員!那不都是同學一場我捧她嗎?再說你也沒少刷禮物啊!左一個火箭,uu看書 .uukansu右一個輪船的,非要跟我比個高下!”


    “得了吧!打開天窗說亮話,誰還不是惦記她胯下那兩片肉.……”


    聽到蔣大炮和孫委員的對話,這明顯是酒後吐真言了,眼看越說越不成樣子。


    翟天陽清了清嗓子從廁所走出來打斷道:“我說二位嘴下且積點德吧!都是一個班的同學,有必要這樣嗎?”


    “唉!天陽,你還沒走呢?不是也想約楊越清過夜吧?”蔣大炮笑著問道。


    “滾犢子!誰像你一天滿腦子齷齪思想!”翟天陽回敬道。


    “我說蔣大炮,你忘了翟天陽翟道爺是北極宮受過真傳的道門弟子了吧?


    那今後是要出家當道士的,怎麽可能跟你一個德性!”孫委員拿翟天陽的身世開起了玩笑。


    翟天陽見二人喝的五迷三道,也不計較,說道:“今兒個大家都喝多了,都早點回家休息吧!”


    “天陽,再等會兒,我叫我爸司機來接了,送你回去。”蔣大炮說道。


    “別了,我出門打個車十來分鍾就到了。還跟這聽你四六不著調的胡咧咧!”


    翟天陽說完轉身便走。


    蔣大炮在身後高呼道:“對了,天陽。哥們新接了一台a8,改天開過去你給開開光啊!去你那求個平安符!”


    翟天陽搖搖頭,這哪是求符啊,這是顯擺車呢唄!頭也不回的招了招手說道:“你來吧,隨時恭迎大駕!”


    卻沒曾想,幾個同學這一別竟是各有境遇,天人永隔!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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