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淳安市稀稀拉拉下起了雨。


    我獨自坐在旅館門口的台階上望著天上掉下的雨點兒發呆,如果這場雨下到晚上還不停,那就會變成一場血雨。


    福建張哥和他手下在回福建的路上被一輛突如其來的大車撞下了山,目前生死不明,傻子都能看出來這絕不是一起簡單交通事故,這是蓄意報複!


    昨晚我和李康陽大吵了一架!我責怪他不知道及時收手!挑起了雙幫大戰!


    而李康樣就跟瘋了一樣衝我咆哮道:“他媽的都來啊!老子早準備好了!看看誰人多!我們寧波人絕不服輸!鎮海幫這次就要一戰成名!”


    我剛剛跟賽西施通了電話,賽西施小聲跟我說:“昨天後半夜,大唐這邊出動了好幾百個人去了淳安,大老板親自坐鎮後方指揮,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這兩天一定出什麽大事了。”


    賽西施口中說的大老板就是諸暨老大西瓜頭,福建幫越界殺過來了,那他這個大地頭蛇不可能放任不管,李康陽知道他這次背後必有人出麵支持鎮海,所以他才敢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戰!


    李康陽上位沒幾天,他比他哥李湘靈更衝動!更好戰!他自稱為了幫女朋友報仇!要殺光所有福建幫人!


    “怎麽了雲峰,在想什麽。”


    我回頭一看是把頭。


    把頭今早換了一身幹淨合身的黑衣布鞋,這讓他看起來了年輕了不少。


    “把頭,眼下這個局麵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咱們是不是該收拾攤子跑路?”我說。


    把頭道:“此事和你有關,身為男人,可不能但凡出點兒事就想著跑。”


    “我明白你意思把頭,但現在雙方局麵已經是水火不容了!為了擺平這件事兒我都花了幾百萬出去了!但沒用啊!”


    “行了雲峰,想點別的,走,回去陪我下一局棋吧。”


    象棋我和把頭抽空經常下,我就沒贏過一次,把頭步步為營,攻勢猶如排山倒海般從四麵八方襲來,很快我的黑棋就被殺的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沒意思,我輸了把頭。”


    把頭道:“怎麽輕易認輸,你的黑將還在窩裏,而且你手裏還有兩個卒子和一個車。”


    “卒子沒過河沒用把頭!我就剩一個車也贏不了你啊!”


    把頭道:“雲峰難道你沒發現,你的卒子隻要在往前一步就過河了,咱們換換,你來下我的,我來下你的。”


    我和把頭馬上交換了位置。


    僅僅過了十幾分鍾,我駭然發現,無論我如何防守,把頭的獨車橫衝直撞吃了我很多棋子,不但如此,那兩個過河小卒也十分棘手,它們始終齊步走。


    起初,我完全可以用我的車換掉把頭的一個過河小卒,但那樣我又不舍得!我覺得太虧了!等我發現局勢不妙決定換卒時,已經太晚了!


    “將。”


    我呆呆望著棋盤,心想這他娘的都能贏!


    把頭收拾棋子時意味深長的對我說道:“雲峰,萬事不到最後一刻不要輕易言敗,就比如我們剛下的這盤棋,永遠不要小看小卒和獨車的能力,小卒過河可逼帥,獨車往往如獨狼,用好了它們,你便可反敗為勝。”


    “你去這個地方,去見個人。”


    把頭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我,我看紙條上隻有一個地址。


    根據地址一路找過去,最終找到了一參青磚瓦房的小院,小院前種滿了樹,淳安是新城,這種民國風老式小院倒是不多見了。


    我上前輕輕敲了門。


    給我開門的人是個四十多歲麵容冷酷的中年人,我對這人隱隱有印象,隨後這人領著我進屋,當看到那個頭戴黑紗鬥笠的人時我明白了。


    之前在船看過這夥人,四川袍哥會的人。


    都新世紀了,又不是拍古裝電影,誰出門還老是帶著個黑紗鬥笠,但我眼前這人就帶著,這人身高近一米八,由於看不清長相,所以對方給我的感覺很神秘。


    鬥笠人突然開口道:“銀狐讓我們幫你殺三個仇人,我們今晚要動手,有些細節需要跟你了解。”


    我一愣,這說話聲音.....原來真是個女的.......上次隔老遠我看她身段就像女的,不過她由於身高太高我不敢確定,


    這女的聲音怎麽形容的好,就是又甜又冷。


    因為知道對方袍哥會的身份,我趕忙恭敬道:“回女俠話,我要除掉的三個人是鎮海幫三大太保,大太保是個光頭大胖子,五十多歲的樣子,會使鐵頭功,二太保是個長頭發的男的,能力不明,三太保我沒見過,據說對方會使飛刀。”


    “哈哈!大姐頭你聽到沒!這小子叫你女俠呢!”


    “閉嘴。”


    這鬥笠女衝我說道:“不要叫我什麽女俠,聽著別扭,你也和他們一樣叫我大姐頭就行,我們這次幫你是在還早年欠銀狐的人情。”


    我點頭:“大姐頭,雖然你們是袍哥會的本事很大,但還是要小心行事,鎮海幫和諸暨幫馬上要大戰了,保不齊能出什麽幺蛾子,另外三大太保也不太好對付,他們身邊跟著的小弟很多的,有些人還有槍的。”


    我都沒看清動作,一把“細劍”突然憑空出現抵在了我喉嚨處。


    她冷聲道:“小子,你不要質疑我的能力,我們袍哥下決心要殺的人,閻王爺都留不住。”


    我臉上出了汗,因為劍尖隻要在往前半公分就真刺到我了!


    我忙說不敢,對方這才像變魔術般收了劍。


    她這把劍十分纖細,表麵隱約印有花紋,說誇張點兒,細到跟筷子一樣了快,不仔細看都會注意不到,可能說是劍也行,說是一把鋼針也行。


    現代社會用劍的人很少了,我認識的用劍高手也就長春會乞丐劉一個,因為不方便攜帶,但她這種細劍不一樣,有點來無影去無蹤的影子,因為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不知道這鬥笠女的真名,所以我給她起了個外號叫“細劍女”。


    後來了解到,這把劍其實在過去江湖上大名鼎鼎,號稱戰國魚腸劍的孿生版,應該是叫“堂溪秋水”。


    此秋水非彼秋水,它不是電影電視中拍到爛的那個秋水劍,細劍女手中的這把是曆史上的秋水劍原物,它是一輩輩傳下來的,我猜測最少也有大幾百年曆史,更是不知道殺過多少英雄好漢。


    此時我在心裏認真琢磨,把頭下棋時對我說的“獨車”,會不會指的就是眼前的細劍女?


    如果是,那我該怎麽利用她才能反敗為勝......


    鎮海幫,諸暨幫,福建幫,三方人馬總人數加起來肯定超過了千人!難道此女一個人能抵千軍萬馬?


    或者說.....


    我回想起了把頭用車時的用法。


    棋盤山上的車是走直線,能直接飛過楚河漢街去到對方的大本營。


    我明白了!車的真正用法,那就是在千軍萬馬中取敵將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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