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夠了吧,”我數了數,不多不少,一共裝滿了五個仙人掌扁壺。


    渴著比餓著要難受的多,靠著瓶子樹休息到太陽下山,我們帶著水壺準備出發。


    爬上來沙坡,小萱扭頭朝周圍看了一眼問我道:“咱們是往西還是往東?”


    “還是往西吧,直覺告訴我咱們該往西。”


    我拍拍身上掛的仙人掌水壺說:“有這些,咱兩三四天的水足夠喝了,可得看好嘍,這就是咱兩的命。”


    “小萱你發什麽呆?有沒有聽我說話?”


    她好像沒聽到我說話,雙眼直愣愣的看著前方,忽然激動道:“人..!有人!那有人!”


    “人!哪有人!”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隻見,遠處幾百米的地方出現兩三個小點,正往我們這裏移動。


    真是人!難道是把頭他們找過來了?


    “喂!”


    “喂!我們在這!這裏!”我大喊著朝那邊兒揮手。


    遠處那幾人停頓了幾十秒,應該發現我們了,正加快速度往這邊兒趕來。


    走的近了我才看清楚。


    不是把頭,這幾人也不是我們駝隊的人。對方兩男一女一共三人,他們身上穿的衣服不像現代人,和藏區某些遊牧民族有些像,兩男的剃著光頭鬢角處留著小辮兒,女的頭上綁著藍色布條,左耳上帶著大耳環。這兩男一女手上還提著小籃子,籃子上蓋著布,看不到裏麵裝的什麽。


    難道這幾個就是扈特人?這是我第一時間的想法。


    “你們好你們好!”我兩步跑上前比劃著說:“我們是從大城市過來的,在沙漠裏迷了路,我們要找扈特人部落,你們是扈特人?”


    兩男一女互相看了一眼,嘰裏呱啦說了一堆,我聽不懂他們說話,他們說的不是當地銀川話,更不是普通話。


    過了幾分鍾,那帶著大耳環的女孩指了指我,又往沙坡下指了指,伸手在半空中比劃了個形狀,試圖和我溝通。


    我琢磨了她比劃的手勢,恍然大悟道:“姑娘你剛才比劃的是樹吧!”


    “沒錯!”我指著沙坡下比劃道:“那底下有很大一棵樹,瓶子樹!那樹能取水,你們也是來取水的?”


    說罷,我摘下自製的仙人掌水壺遞給了她。


    女孩聽不懂我說什麽,她滿臉疑惑的接過來水壺,用手指沾著放嘴裏嚐了嚐。


    我笑嗬嗬道:“怎麽樣?是不是挺好喝的,有股香味。”


    她突然臉色大變,跟同行男的一頓嘰裏呱啦亂講,而且表情越來越激動,臉都紅了。


    兩男的聽後,突然一臉怒氣的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我肩膀,他們身形壯碩手上力氣很大,硬生生架著我往下走。


    “幹嘛!你們幹嘛!”


    “放開我!”


    “你們要帶我去哪!”這時我已經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兒,趙萱萱也一樣,被帶耳環的女孩抓住胳膊拖著往下坡走。


    等到了瓶子樹那裏,這幾人發現了樹皮上的傷口。那傷口是我用地上石頭砸的。


    “噗通!”其中一人忽然對著瓶子樹跪了下來,嘴裏不斷念念有詞,聽語調,在看他臉上表情,我這時已經意識到一件事兒。


    我和趙萱萱可能闖禍了......


    眼前這棵大瓶子樹很可能是他們種的!


    男人憤怒的從地上起身,揚手做勢要打我!


    這時,那帶耳環的女孩一把抓住他手,看著他搖了搖頭,輕聲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好像是在勸說。


    他們帶的提籃裏裝著有風幹肉,白布條,還有紙錢。女孩示意我別亂動,用白布條將我雙手反綁,推了我一把,意思是讓我自己走。


    趙萱萱也一樣,同樣被綁住雙手推著走。


    “雲峰,這幾個人要把我們帶到哪?”


    “我怎麽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怎麽不反抗,你可是個男的啊。”


    “都幾天沒吃東西了,哪有力氣,”我苦著臉道,“在說你看看那兩男的胳膊?胳膊都快頂上你大腿粗了,一對一或許還有機會,可他們人多。”


    “小萱你別怕,這其中有誤會,看看他們要帶我們去哪。”


    就這樣,一直被押著走了近兩個小時,眼前的沙地上出現一座小村落。


    小村落外跑著十幾隻羊,一個圓臉小男孩流著鼻涕,正拿藤條在趕羊。


    見到我們,小男孩大喊大叫的跑回了小村子。沒多久,村裏出來幾個上歲數的老人。


    女孩跟老人一番交談,時不時回身看著我指指點點。


    為首的老人同樣是光頭小辮子造型,他聽著話,臉色漸漸陰沉。


    隨後我和趙萱萱被人推進了一間土房,怕我們跑,還被他們用粗藤條捆住了腿。


    “是你們!”身後突然有人說話。


    “是你!”我轉頭一看,怎麽他也在這!


    是阿紮!偷我們駱駝和水的阿紮!


    阿紮現在被綁住雙腳,正靠在牆角一臉詫異的看著我和趙萱萱。


    “狗日的!”回想起前幾天一路艱辛,要不是湊巧找到瓶子樹,我兩現在已經死了!


    我怒氣上湧想衝過去,結果因為雙腳被藤繩綁著,噗通一聲摔了跤。


    見狀,阿紮臉上多了兩分戲虐之色,他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開口說道:“喂,咱們三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怎樣?你是想現在跟我算新賬舊仇,還是等我們逃出去脫身後再算?”


    “別慌,你不知道抓你來的這些人底細,可我知道,我告訴你們怎麽樣?”


    “呸!”


    我朝他吐了一口吐沫,罵道:“枉我和把頭還當你是朋友!你就是這麽對待朋友的!早知道你心眼這麽壞,當初就應該把你丟礦坑裏等死!”


    “切,”阿紮蠻不在乎道:“不就是拿了你們一點水帶走兩匹駱駝嗎。”


    “一點?!你拿走了多少!”


    “你小子有種在說一遍!”聽他話說的輕描淡寫,我越想越來氣,很可能把頭他們現在正受苦,就是因為沒水!都被這逼崽子連夜順走了!


    見我又要生氣,趙萱萱插嘴道:“先別慌雲峰,聽聽這人怎麽說。有一件事兒他說的對,眼下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怎麽回事,我們總不能一直這麽被捆著吧?”


    “嘖嘖.....瞧瞧,還是這位美女懂事兒,也分的清個輕重緩急。”


    接下來,阿紮講了他偷走駱駝之後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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