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兩聲,兩枚木托開花彈朝堡壘飛過去,不過都沒有射中,在堡壘圍牆外麵炸出兩團黑煙。


    堡壘裏麵的炮平射是打不到淡軍的跑船的,但是吊射又沒有那個準頭,守軍仍然調高了炮口角度,炮彈開始呈拋物線往炮船方向飛來。


    但是從肉眼能看到的軌跡,也不知會飛到那裏去了。


    炮船繼續調整角度,“嗵、嗵”又是兩發炮彈,這次就準多了,兩枚炮彈都吊進圍牆裏麵,有一枚在屋頂上方爆炸,炸出的彈珠打中瓦片,一陣稀裏嘩啦。


    這一枚炮彈對守軍的心理影響很大,堡壘的炮聲立刻就淩亂了,而炮船的大炮仍然不緊不慢的發射,炮彈的落點越來越接近堡壘裏麵的炮兵陣地。


    其實對付這種工事,社團的燃燒彈最管事了,但那是不允許外銷的,所以,淡軍隻能用這種一炸一團黑煙的家夥慢慢煎熬守軍。


    守軍的炮聲更顯淩亂,這時幾艘膽大的炮船緩慢的靠近堡壘,利用守軍驚慌失措的時候就近射擊,這些船都是普通鐵彈,而且隻能直射才有威力。


    這些膽大的炮船上去以後,“嗵、嗵、嗵、嗵”的聲音越來越多,而堡壘裏麵的炮聲卻越來越少,裏麵還不斷發出軍官的叫罵聲,士兵的吵雜聲,還有某種物品被推到的聲音,開始混亂起來。


    因為炮船近距離射擊壓製了大部分的堡壘炮,堡壘的木柵欄和主體建築在炮彈轟擊下也逐漸損壞,陸軍連隊也大膽的靠上前去,隔著木柵欄往裏麵射擊,炮位周圍被鉛子打得塵土飛揚。


    堡壘裏麵的人被完全壓製住了,連隊的部分人員開始使用船上提供的魚油做成魚油火把往柵欄裏麵扔,並且引燃了裏麵的雜物,一條條火苗騰起的黑煙衝天而起。


    這個舉動成了壓垮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堡壘守軍紛紛扔下武器從側門逃出,朝著王城方向倉皇而去。


    淡軍連隊的人員進入堡壘,一麵搜索殘敵,一麵滅火,負責作戰的參謀認為這裏是一個很好的節點,稍加改造,作為防守特布拉河的據點還是很不錯的。


    因為火把沒有點著主體建築,滅火工作比較順利,連隊還繳獲了堡壘裏麵殘留的一些物資,稍作整理,待後麵的支援艦隊過來接管後,前鋒隊繼續往河道上行。


    河道裏逐漸出現設置的障礙,有裝載石頭的沉船,還有釘在河道中央的木樁,這裏自有工兵部隊過來清除。


    就在前鋒隊等待支援隊過來拆除河道障礙的時候,王城方向過來了一支反擊部隊,其實這支隊伍是作為援軍過來幫助木堡抵抗的,但是淡軍的炮火太犀利,短時間木堡的炮火就被壓製擊垮,這支援軍就變成了反擊部隊。


    這支五百餘人的反擊部隊仗著人多,排出陣型直接就朝著淡軍先鋒連衝過來,不過先鋒連排著方陣,冷冷的望著衝來的柔軍,沉默以對。


    就在柔軍指揮官納悶的時候,淡軍背後的河道裏閃出幾隻炮船,甲板上黑洞洞的炮口讓人不寒而栗,蝟集一團衝鋒的柔軍頓時有點呆滯,娘呃,對方有船炮呐。


    反擊的柔軍因為輕裝,所以沒有拖帶沉重的大炮,本來看見淡軍也沒有炮,心裏還挺高興,誰知忘了,對方還有戰船呢。


    “轟、隆、隆”對方的炮船發出一條條煙龍,這幫柔軍根本就沒看炮彈,連軍官們一起,反身就跑,這還打什麽啊,對方炮兵打完步兵衝,跑慢了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因為炮船剛繞過先鋒連的陣型,這些炮純粹是怕誤傷,炮口高高的瞎打一氣,但是竟然把進攻的柔軍給嚇崩了,真讓人無語。


    先鋒連當然要撿漏了,對方崩潰,正是追擊的好時候啊,大夥挺著刺刀開始尾隨,一些體力弱的柔軍幹脆往路邊一跪,體力強的也被迫把武器盔甲丟了一個精光,最後,幾百號人清潔溜溜的跑回王城去了。


    這一戰抓了一百多俘虜,回頭參謀團該派人來審問他們關於王城的情報了。


    特布拉河沿岸的戰鬥結果傳到王宮,讓阿布都惹驚怒不已,這可不是好事啊,一旦特布拉河河道打通,敵方的物資和兵員就會源源不斷的運到王城附近,必須想辦法在特布拉河控製局麵。


    阿布都惹讓自己最得力的幹將阿西爾帶領一千守軍堅守王城西碼頭,這是一個水陸要衝之地,淡馬錫軍隊必須占領這裏,才能把物資順利的運上岸,供應執行圍困任務的軍隊。


    淡軍工兵部隊的效率很快,用了一周的時間,清除了河道裏全部的障礙物,讓炮船能夠順利到達王城西碼頭附近。


    西碼頭距離王城西門五百米,城頭上的大炮已經可以對守衛西碼頭的軍隊進行支援,而且從陸地上的進攻麵比較狹窄,隻有河岸通道窄窄的路徑,進攻方不能一次投入很多的力量。


    而且這一段的河岸和王城大道之間,全是溝渠和農田,兩者之間沒有道路通聯,王城大道過來的主力也不能從側翼打擊西碼頭,怎麽攻破西碼頭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當特布拉河完全搶通的消息被參謀部得知,淡軍主力約三個營,另外還有相當的輔兵部隊開始沿著王城大道往北行進,因為阿布都惹打算死守都城,一路過去全是一些騷擾的柔軍,不能實質性阻擋淡軍前進,淡軍推進速度很快,兩天便突進到距離柔佛王都南麵兩公裏的位置紮下營盤。


    這裏在以前是一個稅關,地方比較寬敞,可以建一個能放下淡軍的大營,此地還有一個水渠和特布拉河相連,以前年久失修,渠道多處斷流,但是淡軍工兵這幾日組織四周散落的百姓,把這個渠道挖通了,目前小艇已經可以劃進來,這樣就減輕了大營後勤的壓力。


    這樣一來,攻克西碼頭的戰鬥也不急於進行了。可能阿布都惹也沒想到,淡軍能夠把這條年久失修的溝渠修通,解決了後勤上的壓力。


    淡軍構建營地的能力早在演習的時候就很成熟了,這一次按部就班,很多的物資還是上次剩下來的,沒兩天,大營就建設得像模像樣了。


    本次的總指揮甘輝到達前線後一直在觀察王都的防守情況,不得不說,柔軍在防守上還是挺到位的,城牆雖然不高,而且是夯土的,但是最近整修一新,在邊角上也營建了棱角炮台和馬麵等突出物,因為兵力充足,幾麵城牆都站滿了士兵,看來想偷襲和硬攻是不行的。


    “既然強攻不行,那麽隻能圍困了,當時大家的預案也是圍困,”甘輝召集參謀們製定方案,“但是公司總部現在壓力很大,隨著時間延長,荷蘭人和葡萄牙人肯定會采取行動,另外公司的財政壓力很大,還是要想辦法盡快解決。”


    “按照鄭大人的意思,我們應該射書信給守軍,隻要他們能夠釋放素丹,還素丹權力,其他人等既往不咎,隻是這個書信必須準備幾百封,在同一時間射入城內,讓更多的人看到才行。”


    “雨水比較多,水位也比較高,挖地道進攻肯定是行不通,挖壕溝工程量太大,不如先把出城的道路挖斷,隔絕物資來往,但是也要調來攻城炮,哪怕毀不了城牆,u看書 ww.uukanshu 也要嚇他們半死。”


    “對,第一步先斷路,然後挖壕溝,必須給他們圍困的死死的,就動員周圍的百姓來挖,報酬嘛,讓巴魯港的官員開白條,等還政於素丹後再支付,哪怕多給錢也行。”一眾參謀七嘴八舌的補充著方案。


    甘輝大手一揮,“好,馬上形成文件,簽署後讓各部隊執行。”


    圍城工作轟轟烈烈的開始了,輔兵隊伍拿著蓋有巴魯港衙門大印的白條四處征集當地百姓,第一天就組織了五六百人,在四個連的護衛下,把都城周圍出城的道路都挖斷了,都城的補給算是徹底斷絕。


    另外,在黃昏的時候,一百多名軍士在一名持有白旗的使者帶領下,分散在城牆周圍,好像要前來談判的樣子。還讓阿布都惹心裏鬆了口氣,以為對方看強攻不下,想和自己談判。


    但是這群人不按套路出牌,在城牆底下突然散開,一百餘人拿起弓箭,把百餘封書信射進城裏,然後在使者帶領下揚長而去。剛剛趕到城牆上的阿布都惹派來的使者連話都沒來得及喊,隻能尷尬的看著他們走了。


    這些書信大部分讓士兵們撿到了,但是還有一部分神秘的消失了,其中一封書信擺上了阿布都惹的案頭,看著書信中“還政於素丹,既往不咎”的字眼,阿布都惹蹙著眉頭在屋裏連連踱步。


    最後,阿布都惹隻得下令,嚴格封鎖消息,並且盡最大可能追回散落在城裏的書信,同時命令自己能掌控的禁衛軍軍士,對城內的異見分子進行更加嚴格的監視,防止他們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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