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已經動了心呢……


    古月芽走神的時候,軒轅墨邪又下到了池子裏,對上她下意識找尋的目光,是軒轅墨邪的手抓住她的腳踝,把那嬌小玲瓏的身軀給拉下池……


    池麵上綻開許多的水花,古月芽不懂水性,被嗆了口水,恍然想起那日被北冥皇子推下池塘的景象,無意識得恐慌起來,“救命!”


    她抓著什麽東西緊緊得抱著他,“不要放開我,我怕水!”


    軒轅墨邪被她突然的緊抱而驚喜,隻是她驚恐的喊叫令他不覺一滯,羽兒識水性,且水性極好,小時候她常拉著他在湖邊嬉戲,甚至假裝溺水嚇他跳下湖救她。


    他剛才逗她拉她下池,這池水根本不深,坐著才過肩膀,可是她卻嚇得臉色清白。


    “羽兒,不怕……”


    他摟著她的美背安撫,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竟主動投入魔鬼的懷抱,又一把推開他,“混蛋,趁人之危!”


    “嗬,可是誰自己摟過來的,倒打一耙!”


    軒轅墨邪手從池麵上一揮,濺起水花灑向古月芽,古月芽被濺了一臉水,懶得和他爭辯,朝著池邊遊,雖然她感覺到池水並不深,但是今晚她害怕這沉沉浮浮的感覺。


    “羽兒,你那麽抗拒究竟為何?別告訴我,和我對話的當真是什麽一縷亡魂,你是那古月芽,所以你的心抗拒我?又或者,你在嫉妒我對羽兒的真情?”


    軒轅墨邪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問出那樣的鬼問題。


    但是烙入眼中的臉孔,那一閃而過的又痛又疼的表情,他的話好像刺痛了她的心。


    他伸出手想要將她緊擁,她卻突然冷下臉,雙手攀上自己的額角,似乎在撕扯著什麽東西?


    “羽兒,你在幹什麽?”


    “你不是愛離蘇羽麽?對著古月芽醜陋的臉做不覺得惡心麽?看著她絕世傾城的臉做才更快樂吧?”


    古月芽說著,心痛如麻,一下子撕掉臉上的人皮麵具。


    她逃是逃不了,躲是躲不過。


    反正這身子本來就是離蘇羽的,他既然愛就拿去好了。


    試著忘記自己是誰……


    試著忘記自己的傷痛……


    麵具下的臉未施粉黛,沾著點點池水,卻是美得驚為天人,他有多久沒有見過這張臉了,久到突然麵對,就好像抱著另外一個女人。


    真是荒唐,她們就是同一個人罷了,他隻是抱著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妻子!


    古月芽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抱回了屋子,他說,“羽兒,給我生個孩子吧。”


    那比強占她都恐怖萬千倍的一句話讓古月芽頓時渾身一個激靈,“軒轅墨邪,你別得寸進尺了!”


    她強烈抗拒。


    “我沒有親人,你的孩子便是我唯一的血脈,我們的骨肉,這樣無論生死,我們都不會再分開……”


    他的眼神是那麽哀切。


    牽扯著她的心絲絲縷縷的痛,他是孤寂的,從母妃被害後,就一直一個人扛著所有悲痛。


    離蘇羽是他唯一愛的女人,還不容易解所有誤會在一起了,他有這個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想來,從來都是她隻是想著自己,因為不想做離蘇羽的替身,所以總是抗拒。


    但既然已經決定要把自己的心埋藏起來,而這身子的確也已經是他的了……


    就是為他生個孩子,也算是給他一個安慰吧。


    總有一天她總會離開離蘇羽的身子,到時離蘇羽就會真正的死去。


    她不敢想象,如果離蘇羽死了,這個用情至深的男人會不會痛不欲生到變得比以前更殘酷,更冷血。


    如果留給他一個孩子,也許他便不會就此瘋癲……


    “朕隱忍三年,是因為怕碰了你會放不下你!”


    古月芽腦海頓然閃現軒轅龍奕的怒吼。


    她一時忘了那個大麻煩,他也深深愛著離蘇羽,他日她若真的有了軒轅墨邪的孩子,那第一個不會放過他們的,絕對會是那個男人。


    古月芽漸漸平複下激動的情緒,“你想要就要吧……”


    她答應他了?


    軒轅墨邪好不雀躍,他強勢的態度終於讓她認了也深愛著他的心。


    軒轅墨邪抱著古月芽,“我一定會做個好父親,好夫君,永永遠遠都守護著你們。”


    他就像個大孩子一樣,笑得那麽快樂,古月芽不想心痛卻是一下痛過一下,突然不得不承認,她有點嫉妒呢……


    離蘇羽,如果你還活著,麵對這麽個對你十年不變的男人,你會不會稍微再看他一眼,為他改變呢……


    “可是軒轅龍奕對我並不放手,他甚至追去了北冥,若是他日我有了孩子,他會讓這個孩子安生的生下來麽?”


    “傻丫頭,別怕,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們!”


    軒轅墨邪擁著古月芽靠入他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是如此的踏實,“軒轅墨邪,你想要的是皇位,對不對?”


    她淡淡的問,他似乎有著片刻的震驚,但僅僅就隻是眨眼即逝的片刻。


    他不在她的跟前偽善,也不想要撒謊。


    “有把握?”


    “天下原本就是我的。”


    “他日我和孩子會不會成為你的負累?”


    “怎會……”


    他扣起她的下頜,含情脈脈得凝著她的眼,“那就好……可是你若登上皇位,你會將離家滿門如何?”


    他沉默,當初他不該愛上她的理由,和軒轅龍奕一樣,碰了她就會是個大麻煩。


    離嶽嘯是個不得不初的魔頭!


    “答應我放過我娘和三哥,好麽?”


    離蘇羽這一生都為了保護她娘親和兄長犧牲,至少她在離開她的身體前,也為她做一點事完成她僅有的心願。


    “好,我答應你。”


    古月芽突然改變了對軒轅墨邪的態度,讓風鈴和小德子都看在眼裏,樂在心裏。


    軒轅墨邪為了她,將王府裏的女人都遣散了,他說他要兌現諾言,從此隻有她離蘇羽一個。


    這份愛算不算得上是傾城?


    如果忘卻他親昵的一聲聲喚她“羽兒”,古月芽當然會錯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釹人。


    沒有人知道她每天都隱忍著怎樣的痛楚,才能讓自己麻木不去想自己的心受了多少傷。


    這一日醒來,軒轅墨邪從抽屜裏拿出一樣東西。


    那是個男式圓形發箍,上麵刻著一束漂亮的羽毛。


    “羽兒,還記得這是誰親手做的,送給我的?”


    他像個孩子一樣似乎在向她炫耀他珍視的寶物。


    不用問,那肯定是離蘇羽親手給他做的,看著有些陳舊,應該有好多年了,“我給你束發吧。”


    古月芽拿過那個發箍,有點羨慕愛侶間彼此贈送的情物,仿佛隔著陰陽都斬不斷彼此間的情愫。


    倘若有一天她古月芽消失了,就再也和他軒轅墨邪沒有任何的交集了……


    古月芽拿著梳子給軒轅墨邪梳發,他顯得受寵若驚,卻乖乖的讓她束發,“羽兒,你可知道男兒的發隻有他的妻子可以為他束?”


    “所以答應我,除了我,以後再也不能讓第二個女人碰你的發……”


    軒轅墨邪的手突然攬上古月芽的腰,將她拉下坐於自己的膝上,冷不丁被他人肉牢籠的困在懷裏,她臉頰微紅,“怎麽了,不答應了?”


    “怎敢……”


    他邪邪的笑著,一副沒正經的壞摸樣,但這樣的笑卻是發自內心的,她能感覺得到他看著她的眼神是那麽用情至深。


    等待了那麽多年,恨了那麽多年,終於又擁住自己深愛的人,他的滿足,他的幸福,都是對她的執著和執念。


    古月芽靠在軒轅墨邪的肩頭,試著將自己當作離蘇羽,感受著他對她濃濃的愛意。


    就當是留給彼此一段美麗的回憶吧……


    “嘴巴真甜,難怪有那麽多女人甘願無名無份也要留在你身邊。”


    “吃醋了?”


    軒轅墨邪笑得好不得意,“想得美!”她悄悄拽住他的發,輕輕一扯,“就知道你舍不得。”


    他反握住她的手,“還不放開,到底還要不要我給你束發了?”


    他溫柔含情又眷戀不舍的鬆開手,她從他懷裏站起,來到他的身後為他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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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月芽從沒給男人梳過頭發,但奇妙的事,她竟然梳的很好,拿起那個發箍,噌得一聲打開箍在發髻上,好像是把彼此的心都箍在了一起。


    自從古月芽改變了態度,軒轅墨邪視她為掌上明珠般疼愛嗬護著,然而他想要她懷身孕的事卻被夢江南阻止。


    鴆鳥閣裏,古月芽每天都會去一次,他會為她診脈,觀察她體內巨毒的情勢。


    “王妃,徹底逼出你體內的巨毒起碼還需要半年的功夫,半個月一次的逼毒,每一次都會傷一次元氣,雖然初初幾次,你靜躺兩三日就可以恢複,但是身體的負累會越來越重,恢複越來越慢,這樣的情況下,若是有了身孕,孩子會成為你更加負擔不起的累贅,而且稍有閃失就會小產,嚴重時更會傷及母體。”


    夢江南似乎是毫無預警的說,古月芽詫異的看著他,難道是軒轅墨邪和他提及,他想要和她有個孩子?


    “半年之後才合適懷孕麽?”


    “王爺會失望的吧……”


    不知道流雲殿下需要多久能找到她的肉身,但流雲殿下臨別時對她說過,即使找不回她的肉,他也會在一年內將她帶回北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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