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得那個東西,聽說是王妃小時候送給王爺的,瞧王爺那麽珍視,他就知道王爺是每時每刻都是想著王妃的。


    所以為什麽王爺要放任王妃住在蘇羽苑?


    就是發生了什麽矛盾,一向耍恨手段的王爺竟然能隱忍那麽久?


    不過今兒總算是等到王爺“發威”了,王爺交代,就是要綁要困也要把王妃給帶回青玄宮。


    “王爺這是要強來?”


    風鈴靠在小德子的耳邊輕聲道,要說都有了夫妻之實,分開住的確有違常理。


    可是王爺也該知道小姐的倔脾氣,他就不擔心,這麽一鬧,小姐可是又要逃了。


    “所以你在王妃的耳邊說些好話呀,王爺可是交代了,不管怎麽做都要把王妃綁回去的!”


    風鈴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軒轅墨邪動起怒來,可怕如鬼畜,小姐就是倔脾氣和他頂撞,吃苦頭的也隻有小姐。


    “那我進屋和小姐說說,你們先別進來。”


    風鈴跑入屋裏和古月芽說軒轅墨邪要她住回青玄宮,沒想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小姐,你沒事吧?住回青玄宮,你真的答應?”


    風鈴摸了摸古月芽的額頭,不燙倒是有些冷得滲人,古月芽臉上沒什麽表情。


    人都被那個魔頭捉回來了,她就是抗拒又能如她所願?


    從小德子帶了那麽多人進來後,她就料到那個男人又來找麻煩了。


    “我什麽也不需要帶過去,他那麽想我住過去,那我缺的少的,都交給他自己去準備!”


    古月芽冷傲得放下話,推開門走了出去,風鈴跟在後麵給小德子打了個手勢,小德子開心得恭迎上去,“王爺交代了,王妃身子體虛,外麵備好了轎子,王妃請……”


    他倒是“貼心”!


    當她被逼毒了一次就成了廢人,連路也走不動了?


    古月芽冷冷嗤笑了一聲,跟著小德子除了苑,既然備好了,不坐白不坐,古月芽拉上風鈴一起上了轎,蘇羽苑和青玄宮相距了好一段距離,一路上可是累壞了幾個抬轎的壯漢。


    古月芽被安排在緊挨在軒轅墨邪寢屋隔壁的屋子,但是古月芽卻推開軒轅墨邪寢屋的門,小德子趕緊攔住,“王妃娘娘,王爺給王妃安排的是隔壁的寢屋。”


    古月芽不高興得挑眉質問,論身份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妃,他一個下人哪能阻攔?更別提代替王爺回答了!


    “王爺不是為了讓我住了舒適讓我帶上我想要帶的,我覺得麻煩所以什麽也沒帶,但是這兒有好多我看不順眼的,來人,把這個、那個,統統搬走!”


    古月芽隨手指著屋子裏的擺設,都是深色的擺設讓她看著就覺得壓抑。


    小德子為難得後脊梁骨冒汗,這王爺的屋子哪有人敢亂動他的東西。


    可是王妃在上,王爺又那麽心疼王妃……


    “還愣著做什麽?都搬走!”


    一群壯漢也不敢出聲,個個看著小德子的臉色,這王妃氣場極大,脾氣也不小,“王妃這是要把這些搬到哪兒?”


    “有多遠搬多遠,這些還需要我來教你們麽?還不搬?”


    “是是是,搬!”


    小德子做著手勢,壯漢們紛紛照著搬,問題是,最後古月芽看著床榻也不順眼,“這個也搬走吧。”


    小德子額上冒冷汗,該搬的都搬了,連榻也搬,這都成了空屋了!


    “怎麽了,我喜歡就地而席,這個太礙事了,搬走!”


    待所有東西都搬光後,古月芽掃了眼空當當的屋子,“連床榻都沒有,晚上要我怎麽睡,我要住隔壁的屋子!”


    她說罷,小德子當即呆若木雞,王妃這是有心捉弄他們麽?


    一群扔東西扔到手軟的壯漢也看傻了眼。


    古月芽嘴角繞著狡黠鬼靈的笑,拉著風鈴就去到了隔壁的屋子。


    “小姐,你這是做什麽?你把王爺屋子裏的東西都給扔了,王爺回來動氣該怎麽辦?”


    “他強迫我搬來,就不怕我動氣麽?”


    風鈴打了個咯噔,小姐的脾氣果然又高升了一個境界,這是存心故意要和王爺對著幹呢!


    入夜,軒轅墨邪回到寢屋,一推開門,手還握在門柄上,不禁一抖。


    這是……


    “小德子!”


    她一聲怒吼,小德子趕緊提著腦袋跑過來,“王爺,有什麽吩咐。”


    “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王妃交代的……”


    “她人呢?”


    小德子指指隔壁的屋子,軒轅墨邪怒著臉就闖入了古月芽的屋子,她正悠閑地看著書冊,“哦,王爺,回來了?”


    她悠悠的擺下書,朝他看了眼,比起平日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這主動打招呼可以算得上是“熱情照應”了。


    軒轅墨邪覺得奇怪的蹙了蹙眉,看了眼候在一邊的小德子和風鈴,“你們先退下!”


    屋子很快就隻剩兩個人,兩人四目相對,明明共處一個屋簷下,但是這樣的單獨相處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軒轅墨邪一步步向古月芽靠近,這丫頭從回府後仍一直帶著“古月芽”的人皮麵具。


    奇怪的是他竟看得習慣,清冷的表情,孤傲的眼神在這張臉上顯得更逼真,更像是她。


    他強迫她搬回青玄宮,就想到她不會乖乖聽話,這不,他一回宮,推開寢屋大門,她就給他備了那麽份“大禮”。


    “我屋子裏的東西呢?”


    “看著不順眼都扔了!”


    古月芽果敢承認,就像是故意在挑軒轅墨邪生氣,“怎麽了,王爺要不樂意,可以去後山再撿回來!這王府裏下人壯漢那麽多,最喜歡搬搬抬抬了,也不需要王爺多費什麽力氣,不是麽?”


    瞧那伶牙俐齒的!


    她果然是備好跟他不痛快,這不是在暗諷他強逼她住回青玄宮。


    嗬,以為把他屋子裏的擺設扔了,他就會動怒?


    “王妃看著不順眼,改明兒咱們上街市,你喜歡什麽就換什麽,扔了的垃圾,不要也罷!”


    古月芽一怔,沒想到軒轅墨邪竟然一點都不動怒,還惹人生氣得得意笑著。


    明兒一起上街市?


    他倒想得美,對著他多一秒,她都嫌惡得渾身不自在。


    “怎麽了,愛妃不想和我一起上街?”


    軒轅墨邪又靠近一步,古月芽冷不丁倒抽口涼氣,他看著她的眼神,逼著她情不自禁的想到那一夜……


    又恨又氣的情緒上來,臉上卻更先一步的紅燙起來。


    她忍著腳步沒有向後退,氣勢上她絕對不能輸給他。


    “王爺既然有自知之明,有何苦有意刁難?”


    “刁難什麽?夫婦不該住一起麽?為夫今晚還要做更多呢,想要知道麽?”


    古月芽瞪他一眼,“不想知道,王爺就會罷手麽?”


    她反諷他,他悠悠的笑,“拿到不會!”


    古月芽氣鼓鼓得掃過軒轅墨邪唇角的笑,這個男人臉皮還真是豬皮做的,那麽厚!


    夜深人靜,四處寂寥無聲,惟獨青玄宮一處隱秘的地方水聲泊泊,這兒是個露天的浴池,四周樹木縈繞,水霧氤氳,如夢如真地包裹著一抹朦朧的身影,男人靠於池邊,雙臂搭在池岸,閉目仰著天。


    突兀的是站在池邊的那個女人,她嬌羞又憤恨得死守在原地,絕不靠近!


    淡棕色的鳳目在月色下緩緩睜開,茭白的銀光渡在那雙眸子上折射出世間罕有的金芒,說不出的妖異,水珠自發間順著額角落於纖秘的睫毛上,一眨,化為霧氣消失於深


    邃的眼底。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下來?”


    一襲微風吹來,吹起古月芽身上的一襲白衣,軒轅墨邪回頭凝視。


    隻覺一層朦朦朧朧的光芒攏著她,烏黑的頭發披肩垂下,整個麵龐細致清麗,如同是隻那不是人間煙火的精靈。


    如墨的眉兒泛起柔柔的漣漪,竟有種世間獨一無二的絕美……


    “羽兒,你還在迷茫著什麽?我說過過去的事,我已經放下,我絕不會再用恨折磨你,也許我強要了你是我不對,可我的心不許我再等,你本就是我的,遲早都要做我的女人!”


    他說得理所當然。


    因為在他眼裏她從來都是他真愛的離蘇羽。


    可他又知不知道,其實離蘇羽卻是變了心,“如果我說,我離蘇羽愛的是軒轅龍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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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月芽看著軒轅墨邪自負滿滿的雙眸,換來他不屑一顧的清冷一笑,大掌摩挲上她清秀可人的臉龐,“如果你愛的他,為何嫁給他多年,去還為我守著清白?”


    他自大的認定離蘇羽的純潔是為他而等待。


    是可笑,還是可悲……


    古月芽沉默以對,眼眶似乎隱隱被什麽濕潤的東西打濕……


    “羽兒,放下過去恩怨一切,不要再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我,我答應你,一生一世都隻有你一人。”


    他在她耳邊傾吐愛語,諸多女人都渴望的誓言。


    卻不知對此刻的古月芽來說,是多麽殘忍。


    段流雲說他發下今生獨愛離蘇羽的誓言時,她還曾想過也許那隻是段流雲的謊言。


    但親耳聽到了,還能找什麽理由欺騙自己。


    古月芽似乎渾身的氣力都被抽光了,她為何要因為他對另一個女人的誓言而傷心,搞得好像她已經深深愛上他似的……


    他是個惡魔,是個混蛋,她可以找到千百個理由讓自己絕不對他動心……隻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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