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


    黃一天知道賈珍園的秉性,一向是個做事知道分寸的下屬,於是衝她點頭示意說,說吧。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免費小說}


    賈珍園走近黃一天的辦公桌旁才低聲匯報說,黃書記,程家惠來了。


    “程家惠?”


    黃一天感覺頭腦中一時有些糊塗起來,這名字好像聽說過,又好像有些對不上號,到底是什麽人物?


    賈珍園看出黃一天眼裏的疑惑,趕緊解釋說,黃書記,程家惠就是上次咱們去省裏拜訪的那位文化廳的程處長。


    黃一天這下終於明白過來,朱家偉在省城工作的妹婿來了。


    黃一天想起上次的不愉快經曆,臉上立即多雲起來,衝著賈珍園問道,這個時候,他來幹什麽?剛剛伺候好他的主子,這種時候,他又來湊什麽熱鬧?


    賈珍園繼續低聲說,黃書記,程家惠提出要見你,還說,把園區審批好的文件也帶來了。


    黃一天不由又愣了一下,敢情是求和來了。


    原本昨天的省裏一幫領導考察結束後,賈珍園今天說好了要立即召開園區領導班子會議,研究討論一下如何落實省領導提出的要求事宜,必定是程家惠首先找到了賈珍園,她才會放下手頭的工作,陪著程家惠一起找到自己這裏,畢竟文化園區的申報工作也是一件重大事宜。


    黃一天心裏不由盤算起來,現在這時候,程家惠過來低頭的話,似乎有亡羊補牢的嫌疑,要說那張審批表,即便是程家惠橫加阻攔,隻怕他一個小小的處長也阻攔不了,昨天省委宣傳部和省文化廳的領導都已經當著眾人的麵表態會支持浦和區文化園區的建設,既然支持,哪裏會在頒發園區審批文件上做手段呢?


    想到這裏,黃一天的底氣更加足了不少,衝著賈珍園說道,既然人已經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賈珍園瞧著黃一天一臉不待見的神情,本想說什麽,想想自己的身份也不過是個下屬,領導處理一些事情的手法,哪裏用得著自己指教,於是,到嘴邊的話又自己給咽了回去。


    賈珍園心裏是猜著黃一天上次在省城差點著了程家惠的道,所以心裏必定會有所記恨,這次程家惠主動上門低頭,她擔心黃一天會說出什麽不利於團結的話來,畢竟文化產業園區以後的建設,少不得要跟程家惠這樣的分管此類工作的處長打交道,黃書記一通臉色擺完了,心裏倒是痛快了,以後的好多工作,就會給底下人很多以後的工作增加難度。


    還真是讓賈珍園給猜對了,黃一天一向是個可以受苦受累卻絕對不能受氣的人,他上次差點被程家惠陷害的事情,裝在心裏不少日子了,心裏想起來就堵得慌,這次程家惠主動送上門來,他豈能隨便就輕饒了他?


    在賈珍園的熱情引領下,程家惠進了黃一天的辦公室,黃一天連屁股都沒抬一下,衝著辦公室的沙發伸手一指說,程處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隨便坐吧。


    這樣一種吊兒郎當的態度,讓程家惠的心裏不由先寒了一下,他轉臉看了一下剛才熱情招呼自己的賈珍園,賈珍園卻避開了他的目光,滿臉堆笑的跟他招呼一聲後,轉身出門去了。


    程家惠坐在這偌大的區委書記辦公室裏,心裏有種空蕩蕩的感覺,以往每次來底下公辦,不管是市裏還是區裏的領導哪一個不是笑臉相迎,今天倒好,自己主動來黃一天這裏,卻坐了冷板凳。


    程家惠心裏有事要求人,因此隻能自己先衝著黃一天尷尬的笑了一聲說,黃書記,我今天是特意給你們送審批文件來的。


    提到審批文件,黃一天的臉上總算是閃過了一絲笑意,他衝著程家惠客套道,程處長真是太客氣了,這種小事哪裏需要勞煩程處長親自跑一趟呢,你打個電話說一聲,咱們這邊自然會派人過去拿過來。


    程家惠有些尷尬的表情說,黃書記,我也是順路而已。


    這句話說出口,黃一天差點沒笑出來,這還叫順路?八成是緊趕慢趕的急匆匆過來的,居然還在自己麵前要這副臉麵,典型的是端著省級機關處長的架子還沒放下來呢。


    黃一天說,程處長既然來了,就在浦和區多考察兩天,到時候我讓賈珍園安排一下,有些風景很好的地方,完全可以去轉轉嘛。


    程家惠見黃一天跟他打馬虎眼,並不把話題朝正事上扯,趕緊自己先主動抱歉的口氣說,黃書記,其實我這一次過來,還有一層意思,上次在省城跟你和賈書記約好了見麵,沒曾想正好碰上反貪局的人辦案,這也是無巧不成書的事情,還請黃書記海涵,千萬別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黃一天衝著程家惠大度的揮揮手說,程處長多慮了,過去的事情,我早就忘記了,勞煩程處長親自跑一趟,我這心裏才是真心過意不去呢。


    程家惠感覺黃一天對自己說話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趕緊就勢說道,其實,我這次過來,還有一件私事想要麻煩黃書記幫忙。


    黃一天心裏自然明白程家惠說的私事指的是什麽,隻不過程家惠不把事情說白了,他自然更加不願意主動去捅破那層窗戶紙,於是衝著程家惠說道,程處長是省級機關的處長,對咱們這些小地方的官員來說,也是省裏的領導,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好了,倒也用不著這麽客氣。


    程家惠哪裏知道底下官員說話的這種藝術,以為黃一天真是有心幫自己一把,趕緊對黃一天說了自己老婆因為一篇失實的新聞報道被抓的事情,希望浦和區這邊不要再追究了。


    瞧著坐在自己辦公室沙發上的程家惠,黃一天不知道此人是當真頭腦中缺一竅,還是壓根就不懂規矩,這件事已經在省城召開了新聞發布會,鬧的轟轟烈烈,人盡皆知的情況下,他居然還敢有私下操作的心思?這隻能說明,這位程處長在政治上實在是太幼稚了。


    黃一天皺眉想了一會,回答程家惠,程處長,你提出的要求隻怕很難達到,畢竟現在事情已經到了公安局,接下來還有法院的一套程序要走,咱們國家這種公平公正的法律氛圍,程處長想必也明白,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隻怕程處長提出來的要求,我們浦和區的區委區政府很難配合啊。


    程家惠見黃一天往回縮,有些激動的站起身來說,黃書記,公安局也好,法院也好,說白了,事情總是有個過程的,隻要浦和區這邊態度能不要追的這麽緊,相信這件事一定會有緩和的空間的,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篇新聞報道稿件問題罷了,黃書記也是個明白人,如果你們浦和區的拆遷工作做的相當到位的話,又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風波?還請黃書記看在你我交情一場的份上,能高抬貴手。


    程家惠作為一個在省裏呆慣了的小領導,能對黃一天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對他本人來說,已經算是放下了十二分的身段了,偏偏他並不了解黃一天的個性,如果他一味的服軟,使點苦肉計什麽的,再加上兩滴眼淚,說不定黃一天會心軟,但是他用這種教訓的口氣跟黃一天說話,卻隻能讓黃一天心裏產生更大的排斥感。


    黃一天冷笑了一下說,程處長教訓的是,咱們浦和區的領導班子在拆遷工作中的確是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可是一碼歸一碼,你老婆寫出失實的文章也是有目共睹的,為了消除這篇新聞報道對咱們浦和區帶來的諸多負麵影響,我們費了多大的功夫,連召開新聞發布會這樣的事情都幹過了,現在你跟我在這裏論是非長短,是不是有些晚了。


    程家惠有些著急的口氣說,怎麽會晚呢?現在事情並沒有了結,說到底也就是黃書記一句話的事情,要是黃書記吩咐底下人對此事放手幾分,難不成底下人會不聽黃書記的指示?


    黃一天見程家惠說話有些無厘頭起來,衝著程家惠反問道,我憑什麽要給下屬這樣的錯誤指示呢?你老婆既然做了錯事就該接受後果,這是必然的,也是她應該承擔的法律後果。


    程家惠見黃一天的態度一下子蠻橫起來,從沙發上站起來又往前走了幾步後,大嗓門衝著黃一天喊道,黃書記,話可不能這麽說,我老婆寫出那篇新聞報道也是事出有因的,我可是聽說你們浦和區在湖大廣場的拆遷問題上,居然是出過人命官司的,你們浦和區的區委區政府在諸多問題上未必就能拍著胸脯說自己是問心無愧的,我勸黃書記做事也要多想想老百姓的感受,想想別人的感受,別把事情做絕了,到最後後悔莫及。


    黃一天沒想到程家惠過來求自己幫忙,居然還敢用這種威脅的口氣跟自己說話,心裏頭的火一下子冒出來,衝著程家惠冷冷的說道,程處長,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嘛,你要是覺的咱們浦和區政府有什麽工作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完全可以去相關單位舉報嘛,我們的工作一向是歡迎社會各界人士監督的,您這樣省裏的幹部能主動對我們的工作進行監督,我黃一天倍感榮幸。


    程家惠聽了黃一天的話有些目瞪口呆起來,他想起自己這次原本是過來討人情的,累累巴巴的親自把審批文件送過來,不就是想要讓黃一天能對自己心存感激,在自己老婆的事情上放一馬嗎?怎麽說著說著,就把局麵弄成這副情景呢?


    程家惠一時無話可說的站在那裏,黃一天也不出聲,兩人都有些僵持住了。


    辦公室裏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程家惠終於忍不住先開腔了。


    程家惠一副威脅的口氣說,黃書記,我真沒想到你今天居然是這副態度,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雖然說審批文件的手續我已經幫你們辦好了,但是如果因為你的個人原因,文件被撤銷也是我分管範圍內的事情,隻要我這個分管處長不同意,想必你們浦和區文化產業園區的項目,沒人能批準得了。


    黃一天見程家惠黔驢技窮的時候,居然拿這件事過來要挾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感覺這些在省級機關混時間長的中層幹部,簡直都是腦子進水了,難道他不知道昨天省委宣傳部的領導和省文化廳的領導已經到浦和區文化產業園區考察過的事情嘛,連省裏領導都明確表態支持的事情,他程家惠居然口出狂言,實在是太幼稚了。


    程家惠見黃一天仰天長笑,臉上越發顯得有些尷尬起來,衝著黃一天喊道,有那麽好笑嗎?黃書記難不成以為我這是玩笑話?


    黃一天好不容易止住笑,衝著程家惠豎起一個大拇指說,程處長,我是讚揚你果然好氣度,說話辦事有魄力,這浦和區文化產業園的審批文件是你自己親自送過來的,文件還沒有捂熱,你又表態要把這審批文件銷毀,作為一個承辦這項工作的處長,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很多人為了辦個手續要跑斷腿,遇上你這樣陰晴不定的處長,也的確是沒辦法的事情。


    程家惠見黃一天此時隻顧著消遣自己,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黃書記不必指桑罵槐的敗程某的名聲,大家都是場麵上的明白人,如果黃書記不肯給我程家惠麵子,也就怪不得我不給黃書記麵子了。


    黃一天見程家惠還當真以為他手裏那點小權利能威脅到自己,心裏真心不想再跟這廝纏下去了,這不是浪費時間是什麽?


    黃一天對程家惠正色說,程處長,文件的事情,我自信沒有你程家惠處長的點頭同意,總還是有批複下來的一天的,至於說你老婆的事情,我隻能回答你四個字,愛莫能助!


    程家惠聽了這話,像是遭受了極大的侮辱一樣,衝著黃一天狠狠的說出了一句話,行,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程家惠走了,黃一天的辦公室裏總算是安靜下來,他一想到程家惠剛才對自己那副威脅的嘴臉,心裏不由感覺有些好笑。


    這幾乎是省城一些中層領導幹部的通病,因為位置處於不上不下的位置,想要找人辦事的時候,卻又還想要端起領導的架子,其實在黃一天這種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領導幹部眼裏,這種一直呆在省城機關裏混的中層幹部,頂多就是個花架子,心裏裝的規矩類東西太多,實踐經驗卻少的可憐,這樣的道行還想到底下耀武揚威,不過是鬧點笑話讓人看看罷了。


    程家惠在黃一天那裏沒撈到什麽好處,有些垂頭喪氣的去了一趟嶽父家裏。


    朱家偉上班去了,家裏隻有保姆和嶽父,嶽母在家,程家惠這次來的匆忙,心情又比較鬱悶,快要到老丈人家門口的時候,才想起自己居然是兩手空空的,什麽禮物都沒準備。


    程家惠就在家門口的超市裏簡單買了兩份滋補品買著,拎在手裏感覺好看多了,這才按下了門鈴。


    朱家偉的父親見女婿這個時候到了普安市,心裏多少有些明白女婿的來意,招呼女婿坐下後,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浦和區區委區政府那邊,你去過了?


    程家惠有些鬱悶的點點頭。


    老丈人見程家惠情緒有些不對勁,衝他問道,究竟人家現在對家偉妹妹的事情是什麽態度?


    程家惠當著老丈人的麵自然是知無不言,於是把自己主動弄好批文,又主動把批文送到浦和區區委書記黃一天辦公室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後,有些憤憤然的口氣說,我就不信了,他一個小小的區委書記能一手遮天不成,我已經低頭到這種地步,居然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依我看,這幫基層領導就是典型的沒見過世麵,壓根就不知道事情的輕重。


    朱家偉聽程家惠講了在黃一天辦公室兩人針鋒相對的那一段後,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大腿說,你呀,讓我說你什麽好呢?本來事情都已經快要完結了,現在被你這麽一鬧騰,還不知道黃一天會不會改變主意,說不準就會影響家偉媳婦和兒子的事情操作呢?


    程家惠聽老丈人話裏居然有責怪的要是,有些不服氣的申辯說,我好歹也是省裏一個處長,浦和區的這黃書記不給我麵子,難不成還要我主動向他搖尾巴示好?


    老丈人理解自己的女婿一直是在高處行走,對底下的諸多詳情並不了解太多,於是解釋說,你可不能小看了這一個區裏的區委書記,下麵的情況比上麵不知道要複雜多少倍,作為一個區裏的一把手,不僅僅要充當一個地方政府政策的製定者角色,而且手裏還管理著一個區裏這麽多老百姓的吃喝拉撒,醫療保險,教學治安等等工作,能把這千頭萬緒的都弄的妥妥帖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黃一天這樣的貨色,要是去了省城哪個機關當個處長指定是遊刃有餘,可你這樣一個沒有基層工作經驗的處長要是到底下來當區裏的領導,隻怕你至少得有一年半載的適應期才行。


    程家惠見老丈人一味的隻顧著抬舉黃一天,卻還要把自己往底下壓,心裏不由有些不痛快,衝著老丈人說道,我就不信了,我作為省裏分管文化園區項目審批的處長,我堅決不批準他們浦和區的文化園區項目,他們又能把我怎麽樣?從現在開始,我必須扛住了,黃一天不肯對我老婆的事情鬆口,我也堅決不會對浦和區成立文化園區的事情鬆口。


    老丈人見程家惠一副信心滿滿的表情,忍不住搖頭說,拉倒吧,你以為黃一天是光杆司令呢?人家在省城就一點關係人脈都沒有?你連對手是個什麽樣的人物都不清楚,就在這裏白日做夢起來了,我勸你,趕緊的想辦法跟黃一天緩和關係,你要是在這條道上越走越黑的話,我看你遲早要受到教訓。


    瞧著程家惠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朱家偉的父親簡答的把黃一天在省城的一些人脈關係跟程家惠說了一遍,聽的程家惠不由有些目瞪口呆,他做夢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小小區裏區委書記,居然已經在省裏結下了彌天大網,難怪剛才自己在黃一天辦公室的時候,他始終用一種不屑的眼神看著自己,看來,他這是心裏有底啊。


    老丈人歎了口說,算了,你現在已經跟黃一天鬧翻了,還說這些話有什麽意義,為了一時之氣跟黃一天這種人結下了仇怨,隻怕咱們家很多事情,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呢。


    程家惠明白,老丈人這是心裏在擔心兒媳婦和孫子什麽時候能出來的問題,想想也真是寒心,自己的老婆也是他的親閨女,現在遇到關鍵時刻,老爺子心裏就分出裏外來了,一心牽掛著朱家的孫子,進門到現在都沒有問起女兒一句現在情況怎麽樣來。


    程家惠心裏有些不舒服,不想在老丈人家裏久留,把手裏拎的東西放下後,就要離開,老丈人因為孫子事情,也沒什麽好心情招呼這個女婿,因此任由著他連一杯水都沒喝,就又出門離開了。


    程家惠離開黃一天辦公室的時候,賈珍園是看在眼裏的,等程家惠一走,趕緊推門進了黃一天辦公室,問項目審批的文件在哪裏?


    黃一天無所謂的口氣說,程家惠手裏拿著那張紙像是拎著尚方寶劍一樣,想要跟我談條件,我這裏還由得了他來做主?


    賈珍園一聽這話,心知壞事了,隻怕黃書記這不饒人的個性必定是跟程家惠在言語上鬧僵了。


    瞧著賈珍園一副擔心的模樣,黃一天安慰說,放心吧,這件事隻要跟省文化廳領導保持聯係,必定沒什麽難度,我就不信了,他程家惠一個處長,還敢不執行上級領導的精神和指示,這次文化廳領導過來考察的時候,你也是親耳聽到的,省裏的領導對咱們浦和區建設文化產業園區的項目相當的關注和支持,這件事絕對不會因為一個程家惠就黃了。


    賈珍園想想,黃書記說的也有道理,原本這次請市委宣傳部的賈部長出麵請省宣傳部和文化廳的領導過來,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現在考察也結束了,該拿的好處拿了,該表態的話已經都說了,難不成底下辦事的時候,還能使絆子?


    賈珍園出了黃一天辦公室的時候,接到馬魁梧的電話,說有事讓她到他的辦公室。


    賈珍園就想,這個馬魁梧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什麽事情,心裏雖然不願意,可是畢竟跟著馬魁梧這麽多年,心裏還是有感情的,何況,馬魁梧現在畢竟還在市領導的位置上,保不準哪天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於是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了馬魁梧的辦公室。


    馬魁梧現在年紀到底是大了,精力也不如前,看到賈珍園雖然激動的想要苟合,卻始終不能如願。


    兩人溫存了一番後,馬魁梧提出有事想要請賈珍園幫忙解決。


    賈珍園就問,什麽事情?


    馬魁梧說,一個朋友的孩子,最近身體有點問題,很需要到第一醫院去看看,你那邊認識人,是不是你帶過去?


    賈珍園說,這個小事情,你是一個副市長,打個電話就可以了,何必要我出麵呢?是不是什麽特殊的人物?


    馬魁梧不知道該如何跟賈珍園解釋,其實這個女孩是他的私生女兒,如果不是這個女孩這次出了問題,那麽馬魁梧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在這世上居然還有一個私生女。


    這個女孩的母親叫李惠,當年馬魁梧和她認識的時候,都不到30歲,她已是一位小孩的媽媽了,從表麵上看起來是一個很傳統的婦人,一頭經常梳起紮在頭頂的長發,鵝蛋形的臉孔,眼睛細細而架著一副粗邊眼鏡,身形包裹在那保守衣服裡。


    雖然偶爾穿一件稍顯時尚的一副,會突顯出因生過孩子而明顯豐滿的胸部及臀部,但衣服的色調一向比較不惹眼,何況她穿衣服整體效果很好,不仔細看的話,倒也不會令人看了產生什麽邪念。


    馬魁梧當年對跟李惠算是熟人,李惠跟跟馬魁梧太太是關係很好的姐妹!兩人都是在企業上班,經常來往,事情發生在馬魁梧婚後大概3年,當時李惠當公務員的老公在鄉下上班,弄出了一件**事,在鄉裏居然包了個二奶,因為這件事兩口子三天兩頭鬧一場,李惠每次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到馬魁梧家,跟馬魁梧太太密聊。


    一天晚上飯後,她從馬魁梧家出門後,提出要到單位的公屋,也就是集體宿舍拿件東西,馬魁梧的太太趕緊熱心的讓馬魁梧充當她的司機,送她過去。


    在車上一路聊天,馬魁梧在不經意間提到她老公,她便不開心也不出聲,問的多了,兩行淚便默不出聲的順著臉頰流下來,讓馬魁梧看了,心裏不免有些我見猶憐的感覺。


    到了單位公屋後,李惠背著馬魁梧開櫃找東西,馬魁梧便站在一邊等著他。


    馬魁梧瞧著李惠臉上的淚痕,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其實,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呢,你又何必多想呢?


    李惠總算是開口了,低低的說了一句,你不明白,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情,不僅死不悔改,回來後居然還對我動手,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我真想……..。


    李惠有些說不下去了,眼睛裏的淚卻噴湧而出。


    “別哭了,人生不如意十之**,你要是沒準備跟他離婚,也隻能就這麽過下去了,總得積極的態度麵對人生,眼睛哭壞了,還不是苦自己。”


    李惠聽了馬魁梧這麽貼心的話,忍不住轉身伏在他的肩膀上大聲哭起來。


    馬魁梧沒想到她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想想這女人也實在是挺可憐的,八成是心裏實在是太委屈,卻又找不到發泄的對象吧,瞧著女人因為哭泣不停抽動的瘦弱身體,馬魁梧忍不住輕輕的把女人摟進懷裏,伸出一隻手慢慢的拍打她的後背。


    李惠在馬魁梧的懷裏哭著,時間一長,馬魁梧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他能明顯的感到她柔軟的**自然壓向自己的胸部,一個身材如此火辣,長相也不錯的女人如此伏在身體上不停的顫栗著,馬魁梧下身的**有些不合時宜的作出反應,腦海中更立即生起了對她身體的某種強烈渴求。


    馬魁梧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畜生不如,居然想要趁人之危,可兩隻手卻有些不聽使喚。雙手也不自覺中不由自主的緊緊地抱著她,直至她哭至軟了更靠貼,馬魁梧也變得抱她更緊。相信她也感到被馬魁梧硬了的**頂著,立即推開馬魁梧,用嚴厲的眼光看著他,帶著責備的口吻說:“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嗎?連你都是這樣對我,你是不是對別的女人也是這樣?你就不怕我告訴你老婆嗎?”


    馬魁梧聽李惠說要告訴自己老婆,心裏不由一陣害怕,趕緊解釋說:“對不起,我隻是抱著你而突如其來的自然反應。真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李惠瞧著馬魁梧有些緊張的神情,心裏也有些信了他的話,輕聲勸他說,你放心吧,我自己的婚姻生活不幸福,我可不希望我的朋友也跟我一樣,我不會告訴你老婆的,但是你自己以後也要小心些。


    馬魁梧趕緊答應說,好的。


    李惠要轉身繼續收拾東西,馬魁梧忍不住對她說,我不知你老公為何這樣對你,你各樣都很好呀,我要是你呀,我就會找機會好好的報複一下他,讓他也嚐嚐自己的另一半在外頭偷人是一種什麽滋味?


    李惠有些不悅的望著馬魁梧說“無論我與老公如何,他就算怎樣對我不起,我們女人都不會做出那樣的事的。”


    聽了這話,馬魁梧愈加感覺到眼前的女人實在是本分老實的好女人,老公都已經絕情到這種地步,她居然還能守住一個女人的底線,這樣的年月,這種死心眼的女人實在是太少了。


    馬魁梧陪著李惠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拉著家常,李惠跟他講了自己跟老公之間鬧矛盾的一些事情,說著說著,眼淚就會流出來,馬魁梧瞧著眼前的梨花帶雨的女人,心裏不由自主的有種想要把女人抱緊在懷裏好好疼愛一番的念頭。


    李惠收拾東西的時候,彎下了身子,正好腰間露出一塊白來,馬魁梧站在那裏,一雙眼睛忍不住的直往那塊白晃晃上盯著,李惠好像是感覺到後麵的一雙眼睛有火,猛然站起身來,伸手使勁的往下拽了拽上衣,沒想到轉身的時候,有些過於急促了,不小心動作有些太大,居然正好跟馬魁梧撞了個對臉,兩人的鼻子立即蜻蜓點水似的碰到了一起,馬魁梧立即不管不顧的伸手把李惠摟到了懷裏。


    李惠勉強的掙紮了一下,卻很快認命般的縮進了男人的懷裏,馬魁梧輕輕的吻了下她的臉,對她說:“你不要太執著了,放開自己,即使不作報複都應該尋找自己開心快樂的事情幹吧,我會令你開心快樂的。”


    說完立即吻著她的嘴和她**,她左右搖頭抗拒了一會後,便放軟身體回應著馬魁梧。馬魁梧的手開始不規矩了,慢慢由她背部移至胸前,剛隔著衣服接觸到她的奶=子,她立即極力反抗,推開說:“不要啊!停止吧,我們不能這樣的,給別人見到可不得了。”


    李惠說完轉身跑到了公屋裏僅有的一張床的裏側,衝著馬魁梧喊到,你別過來,你要是再往前走的話,我可就要喊人了。


    早已被撩撥的欲罷不能的馬魁梧並沒有被李惠的虛張聲勢嚇倒,他不顧一起的也追到小床的另一側,伸手再次把女人摟進懷裏,有些動情的吻了吻她的耳朵及脖子,在她耳旁說:“不要想太多了,是你老公先對你不起,你放開些做一些自己快樂的事吧!”


    公屋牆上的鏡子反影出馬魁梧在她背後抱著她,她合上眼及放軟身子,幽幽的說:“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如果被你老婆知道,她會……”沒有讓她說下去,馬魁梧迅速吻住她的嘴,而她的舌頭也在口腔內回應著,和馬魁梧舌頭交纏著。


    馬魁梧的手慢慢上移,隔著她的衣服搓揉著她的奶=子,發覺她完全沒有拒絕,隻閉上眼享受著搓揉,慢慢地解開了她衣服的鈕扣,伸手入她衫內,拉起她的奶=罩,直接搓揉她那對已生育了孩子變得很大但鬆弛的奶=子,更不時揩擦她的乳=頭。


    每次揩擦她的乳=頭時,她都會肉緊地“唔……”發出動情的聲響,更扭動著下身向後壓在馬魁梧勃硬了的下身磨擦。感覺到她的身體越來越熱,於是慢慢脫了她的衣服及奶=罩,她在這時也自然地轉過身來,羞澀地軟軟的伏在馬魁梧胸前。


    馬魁梧帶領她的手握著褲子內已堅硬異常的**,她更主動地來回搓弄著,馬魁梧渾身早已血液沸騰再次吻著她,並慢慢地也脫去上身的t恤,當**的身體緊貼著時,馬魁梧才真正感到她那火熱而柔軟的身體。


    解開褲頭連**一同褪下,拉著她的手直接握著堅硬的肉=棒,她很自然地握著,並溫柔的來回搓揉。馬魁梧繼續搓揉她的奶=子,當捏弄她的乳=頭時,她都會全身抽搐。馬魁梧捉弄的問她:“痛嗎?”她在喉間細聲的發出:“唔……不要太大力,有小小痛,不過酸酸的很舒服。”


    在說話間**分開了,馬魁梧可以自由吻著想吻的地方,先從吻她的耳朵開始,跟著是下巴,慢慢向下移去,跟著是脖子,然後繼續向下便是雙=奶,用手托起她已輕微下垂的**,埋首吸啜著、輕咬著如紅棗般的乳=頭,她的呼吸及呻吟聲也加重了。


    最有趣的是,每當馬魁梧輕咬她的**時,她按在馬魁梧頭頂的雙手會大力扭捏馬魁梧的膊胳,這下扭捏實在很痛,但隨著她一聲長長的呻吟及全身一陣劇烈的抽搐後,便按著馬魁梧雙膊靜止著,知她由背夫偷漢的刺激下產生的高=潮已來了。


    當要解開她的褲頭時,她說要由自己來脫及洗澡,馬魁梧也將自己及她脫下的衣褲放到衛生間外,看到她沒有鎖上衛生間門,便進入衛生間內,在微弱的燈光下真正看到她洗著澡全=裸的身體,她也沒有遮掩的任馬魁梧看著。


    她約有三五--三六吋輕微鬆弛及下垂的上圍,如紅棗般大小啡色的乳=頭,因生育過有小許肚腩的腰圍,而那有小許皺紋的大屁股,馬魁梧瞧著眼前女人曲線分明的身體,真是想不通他老公為何要包二奶,但男人就是這樣,自己又何嚐不是想嚐試老婆以外別的女人來求新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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