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秦嶺振在事隔兩天後,再次出現在黃一天麵前,臉上的淤青若隱若現,眼裏深藏的陰險和狠毒被極力想要表現出的忠誠所取代,在黃一天的麵前,秦嶺振再次變成了唯唯諾諾的奴才。<最快更新請到>


    曾經看過一個故事,在一張出海大船上,船長吩咐某船員負責桅杆的守衛,這項工作比較其他船員做的打掃衛生,整理用具之類的工作顯然要累多了,於是某船員當場拒絕,理由是自己暈船,不能爬高。


    船長二話不說,指令手下的其他船員把該船員拋下海,並表示,一個暈船又不能爬高的船員呆在船上也不過是個廢物,不如趁早拋棄了,省些口糧。


    生死關頭,船員立即改口道,無論船長吩咐他做任何工作,他一定堅決照辦。


    當一個人連生命都有可能丟失的時候,很多所謂的得失就變的沒那麽重要。


    秦嶺振眼下的心態跟那位差點丟命的船員有幾分相似,明白了敵人強大到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時,他便隻得變成對船長言聽計從的船員。


    這世道,表麵上的歌舞升平,掩蓋不了弱肉強食的本質,隻不過方式更加隱秘,手段更加不為外人所知。


    沒有人能逃脫得了命運的不公平安排,想要在複雜的環境中得到自己所願,數倍的付出和絞盡腦汁的盤算是必須的,否則的話,就隻能當一個普通船員的命運,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來安排。


    麵對秦嶺振一大早無事獻殷勤,黃一天並沒有多說什麽,甚至連招呼都懶得跟他打,林家安已經把秦嶺振的一番表現如實向自己做了匯報,這樣一個連絲毫男人骨氣都沒有慫包,黃一天現在是從心底裏壓根瞧不上他。


    秦嶺振點頭哈腰的向黃一天問好後,又站在辦公室當中,連坐都不敢坐,低聲匯報說,黃縣長,我對不起你,這陣子聽了張東健的擺活,鬼迷心竅了,才會做出對不起您的事情,希望黃縣長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樣的人一般計較。


    黃一天伸手指了一下辦公室的沙發說,你現在也是副縣長的身份了,當著外人的麵,對我不必那麽恭恭敬敬的,倒是顯得我這個當領導的有多霸權似的,你既然來了,就簡單的說一下,最近你跟張東健到底在忙些什麽。


    秦嶺振趕緊把自己跟張東健之間的所有事情都坦白交代了一番後,又表態說,黃縣長,您放心,從今往後,我一定跟張東健劃清界限,絕對不會再受他的擺布。


    黃一天擺手說,張東健是個老同誌了,頭腦中有時候對有些事情有誤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既然最近跟他關係不錯,就應該多在他身邊幫幫他,開導開導他,省得他老是做錯事,自己卻還不知情,另外,他要是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你也可以及時向我匯報一下,做人不能轉的太快,你是我的老下屬不假,可張東健這陣子待你也不薄嘛,為了推薦你當宣傳部長,他不是挺盡心的嘛,做人要懂得報恩,明白嗎?


    秦嶺振起初聽了黃一天的話,還有些一頭霧水,聽著聽著就明白過來了,黃一天這是擺明了要自己繼續貼在張東健身邊,卻又要做到身在曹營心在漢,這孫子說話做事果然有一套,這就把自己安插到張東健身邊當內線了?偏偏自己還不敢不聽他的指示。


    秦嶺振意會過來後,立即表態說,放心吧,黃縣長,我會繼續跟張書記保持良好關係,隻要他那邊有任何動靜,我一定如實匯報。


    黃一天不以為然的看了秦嶺振一眼,此人的確腦筋轉的快,隻可惜心眼有些歪,他若是明白盜亦有道,做人做事至少有個底線,有個規則,相信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有因才有果,秦嶺振這些年在官場混,始終沒弄明白這個道理,如今成了別人手下的一顆棋子,也是意料之中。


    張東健因為女婿被紀委帶走的事情,整天發愁,這次女兒倒是不催促他幫忙找人了,隻是整天在家裏以淚洗麵,茶不喝,飯不吃的,一個星期下來,人倒是瘦下來一大圈了。


    張東健的老婆有些看不下去了,於是衝著張東健發火說,別人家的有事的時候,倒還見你屁顛屁顛的幫忙跑來跑去的,怎麽這次自己家的女婿出事了,你倒是穩坐釣魚台了,你這心裏到底是怎麽打算的,難不成就看著女兒以後過這種守活寡的日子。


    張東健被老婆教訓,心裏有些不痛快,可瞧著女兒那消瘦模樣,心裏又有些不忍,嘴裏罵了一句,狗日的,我哪輩子欠你們的,一個人躲進書房裏抽煙,躲清靜。


    剛進書房沒幾分鍾,女兒就敲門進來了,依舊是紅紅的眼圈,手裏拿著個小坤包。


    女兒進門後一言不發,先把包裏的東西拿出來,齊整整的碼放在張東健的書桌上,全都是一萬塊的紙幣,整整碼放了幾大摞。


    張東健皺眉看著女兒問道,你這是幹什麽?沒事把這麽多錢提出來炫富嗎?你要是不想這些錢,能有事嗎?


    女兒搖頭說,這錢是陳思璿剛剛給我的,我把這錢拿過來,是希望老爸你能出麵用這錢打點一下,看看能不能把我老公早點弄出來,誰都知道,在那個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張東健有些沒好氣的說,要是有辦法的話,我哪能不去做呢?我已經跟唐書記當麵求過情了,他現在正在氣頭上,說什麽都沒用的,隻有等過一段時間後,想想辦法。


    女兒伸手抹了一把眼淚說,為了這件事,我找了陳思璿,她勸我說,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說到底還是衙門口朝南開,有錢的才能進來,她還說,隻要把相關領導喂飽了,我老公很快就能出來,畢竟不是什麽上綱上線的大問題,說起來還是招商引資的好事,為什麽就被紀委帶走調查了呢?


    張東健搖頭說,外人說這事自然說的輕飄,可這件事正好觸碰到孫部長來洪河縣的關鍵時候,事情鬧開了,唐小平又是個要麵子的領導,自然要拿出殺雞駭猴的架勢來。


    女兒說,可陳思璿的意思是,隻要咱們價錢到位,唐小平一定會放咱們一馬,老爸,這五十萬今天全都交給你了,你就幫我再跑一趟行嗎?


    張東健想起上次在唐小平辦公室的冷遇,心裏不由心有餘悸,望著女兒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心裏又有些不忍拒絕,隻好模棱兩可的說,等等看再說吧,總要等事情緩和些再去找唐小平。


    女兒說,我是擔心他在裏頭熬不住了,把不該說的都說出來,到時候麻煩說不定就大了。


    張東健聽了這話,心裏不由一沉,女兒提醒的相當及時啊,女婿和女兒一直扛著自己的棋子在外頭賺取好處,回來後,好處費自然也少不了分給自己,現在女婿進去一周的時間了,一旦紀委的那些審訊人的伎倆都用在他身上,這小子一糊塗再把老底全都交代出去了,這全家人苦心經營了這麽些年的資產可就全都要露餡泡湯了。


    一想到這裏,張東健像是屁股下安了風火輪,迫不及待的從書房的座椅上站起來,對女兒說,你把這些錢收拾一下,拿個小包裝三十萬給我,我再去唐小平那裏碰碰運氣。


    女兒聞言趕緊忙乎起來,張東健也立即梳洗換衣服,抓緊時間準備再去一趟市裏。


    唐小平的住處,已經是晚上九點三十分了,依舊是人來人往,燈火通明。


    張東健坐在自己的專車裏,吩咐司機注意盯著唐書記住處的動靜後,自己則閉目養神起來,他有些搞不定自己今晚的突然造訪,唐小平會用什麽樣的態度來對待自己,想到即將麵臨的狂風暴雨,張東健暗暗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如論如何,這次一定要想辦法讓唐小平對女婿的事情鬆口,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十點了,唐小平的住處總算是清場了,瞧著最後一批客人走遠,張東健衝著司機囑咐了一句後,伸手拎起女兒準備好的裝著三十萬的小包,慢悠悠的往前走去。


    唐小平的住處一樓大院是有武警站崗值班的,見張東健一個人慢騰騰的走過來,值班的武警立即伸手阻止說,您好,領導們都已經休息了,有事請明天再來。


    經常出入這個大院的張東健早已有了應付這幫值班武警的經驗,他衝著武警笑笑說,我是跟唐書記約好的,路上堵車來的有些晚了,工作上急需解決的問題,等不及明天匯報。


    武警瞧著張東健那張胖圓臉,心裏已經有些清楚此人的身份,還是例行公事的問道,有證件嗎?


    張東健隨後把自己的名片掏出來,果然是洪河縣的縣委書記張東健,值班的武警做了一個放行的手勢。


    唐小平的住處在二樓最東邊一間,張東健上樓後,他的房門還沒關緊,因為晚上總會有各種不同目的的拜訪者過來,所以唐小平已經習慣了在十點半之前,隻要沒休息,都不會把門關緊。


    今晚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一撥撥的下屬借著匯報工作的名義,過來向自己套討好獻媚,可唐小平的心裏卻有些不高興,這幫人表麵上說的好聽,其實還不是想要巴結上自己,獲得心裏想要達到的目的,這種人每天見的太多了,連八小時之外的時間還要應付著,對於唐小平來說,應付這種人其實是種苦差事。


    聽見又有腳步聲往自己的房間方向走來,唐小平心裏忍不住罵了一聲,這他娘的到底是哪個不知趣的東西,這麽晚了,還要上樓?


    正心裏罵著,“不知趣的東西”已經把門推開,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向唐小平問好,看都張東健那肥頭大耳,唐小平滿臉的不痛快,既然已經來了,隻好隨便招呼說,張書記坐吧。


    張東健趕緊隨手把門關好,輕手輕腳的把隨身帶著的小坤包往唐小平房間客廳的小桌上一放說,唐書記,我這次來,還是為了我女婿的事情,請唐書記能夠幫助。


    唐小平的眼角已經瞄到了張東健帶來的小包,瞧著那鼓鼓囊囊的小包,少說也有二十多萬的樣子,他說話的口氣稍稍軟和了一些,甚至還招呼張東健喝杯水再說話。


    好久沒見過唐書記好臉色的張東健,趕緊伸手端起桌上的水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後,又滿臉堆笑說,唐書記,其實上次湖北鄉的事情完全是一場誤會,您也知道的,本來企業是有心過來收購黃瓜的,可沒想到市交警隊的人查扣的太嚴格了,所以人家老板才會一生氣不肯過來收購了,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要說我女婿在這件事上真有怎麽責任,主要是他太熱心了,非要幫人家聯係這件事,他一個當老師的,摻合這種事情的確有些不妥,趕明我一定好好的教訓他,可要說為了這點事情就把人給弄到紀委去,實在是有些過於小題大做了。


    唐小平從紀委領導那裏聽來的匯報,自然不是這樣的說法,看在張東健隨身帶來的小包份上,他有些無奈的搖頭說,就算是張書記不來,我也正想找機會跟張書記溝通一下,上次湖北鄉老百姓上訪的事情,說起來也是多方麵因素造成的,公安局的交警隊要承擔一部分責任是必須的,當然鄉裏的一些領導幹部也有工作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張東健見唐小平今晚對自己說話的態度比先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趕緊就勢說,唐書記英明,這件事的確是度多方麵的因素造成的,我那女婿不過是正好在這風口浪尖上,著了外人的道,這才被紀委給盯上了,還請唐書記能分清是非,給我女婿一個合理的交代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唐小平說,不管怎麽說,你女婿做事手的確是伸的有些過長了,若不是看在你這個老嶽父的臉麵上,我是絕對要讓紀委嚴查到底的,既然事情也是有諸多複雜原因造成的,我想紀委的調查適可而止也是可能的,隻要孫部長不追究,事情自然好辦多了。


    張東健見唐小平說話的口氣雖然有些有些鬆動,卻並沒有明說要對自己的女婿放一馬,心裏著急卻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順著唐小平話裏的意思說,誰說不是呢?孫部長當初還呆在普安市呢,公安局的那幫人就敢在高速上攔車,就這樣的執法方式,我們的產品自然不容易銷售出去,因為這件事連累了太多人,說起來總是有些不公平的。


    唐小平心裏明白張東健到底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麽,隻是眼下他並不想多說什麽,他總得先看看張東健給自己帶來的硬貨到底是多大數額再做決定,拿多少錢,辦多大的事情,這是老規矩。


    唐小平適時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張東健見狀立即識趣的起身說,我就不耽誤唐書記休息了。


    唐小平見張東健要走,並不跟他客套,隻是囑咐說,張書記最近一定要把洪河縣的局麵控製好,不管怎麽說,你作為縣委書記,很多事情要做到心中有數才行,你說是不是?


    張東健苦笑了一下,順勢當著領導的麵給黃一天上上眼藥水。


    張東健說,唐書記,不是我不想控製洪河縣的局麵,而是黃一天身為縣長,在很多事情上根本就不配合,工作難度很大啊。


    唐小平冷臉說,這叫什麽話,你一個縣委書記,縣裏的一把手,難道還怕縣裏的縣長在工作上不配合?這可真是成了笑話了。


    張東健見唐小平的臉色又有些不好看,趕緊識趣的點頭說,我明白了。


    張東健走後,唐小平立即彎腰查看張東健留下的包裏到底裝著什麽?當三十萬的現金整齊的碼放在眼前,唐小平的臉上有了些許笑意,心裏暗說,這張東健總算是開竅了。


    現在的官場一級級的下來,也都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沒有底下小魚們貢獻些硬貨,上頭大魚的日子也不好過,跟上層領導攀關係這種事情,花多少錢能辦成事情,沒有準數,自然是越多越好,領導的日子看起來好過,可每個人對於金錢的需求都是無止境的,畢竟有錢才好辦事。


    瞧著張東健進貢給自己的硬貨,唐小平在心裏盤算著,他女婿的事情要是有可能的話,放一馬也是可以的,但是張東健這個人到底年紀有些大了,在洪河縣跟黃一天又是水火不容的狀態,隻怕以後洪河縣會因為縣委書記和縣長的不和諧,還會鬧出事端來。


    按照唐小平原先的打算,他當上市委書記後,在普安市裏挑個合適的位置,把黃一天給調整過來,然後把洪河縣縣長也換上自己人,這樣一來,洪河縣的局麵就能牢牢的控製在自己手裏,好管理。


    有人曾經把管理稱為“權力控製的遊戲”。如果從人與人之間利益博弈的角度來看,此言可謂確論。作為一個管理者,不論是古代的帝王,還是今天的一個組織領導,要想高效地運用權力,除了依靠明麵上的製度和規則之外,更要有一些隱性的馭人手段。


    唐小平當然也有手段,也準備運用,可是卻沒想到,當上市委書記沒幾天後,省裏就有相當的人物親自打招呼說,唐書記,這個黃一天很是優秀,要求黃一天提拔當縣委書記。


    這件事讓唐小平心裏相當為難,狗日的黃一天,並不屬於自己人的範疇,弄一個不是自己人當縣委書記,對以後的諸多工作來說,無異於自找麻煩,可是上麵的人那是自己不能得罪的,除非自己也就不想進步了,這是不現實的,做官不就是為了年年進步嗎。


    跟黃一天相識幾年,唐小平對此人的秉性是比較了解的,實在是太狡猾的一個小官僚了,以前因為張貴的事情和自己扛上了,結果這個家夥就是不按照常規出牌,把自己家裏的祖墳都給刨了。


    作為一個官僚,這樣做,那就是不按照規矩出牌,當時如果不是自己讓步,估計結果一定很難預料,現在就算自己真的把他提拔當了縣委書記,隻怕他也不會從心底裏感激自己,因為他知道他的位置不是自己給爭取的。


    唐小平很是為難,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黃一天。


    市委市政府統一組織一批人赴香港招商引資,金市長做了市長後,就是這次招商引資的帶隊人,確定招商團隊參與人員的時候,點名讓黃一天等縣長參加招商團隊,黃一天隻能服從。


    這也是官場的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如果書記出麵了,那麽陪同的都是縣區的書記,如果市長出麵了,那麽就是縣長等。


    接到這個通知,臨走前,黃一天特意召開了洪河的政府領導班子會議,在會議上,宣布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由徐大忠副縣長主持政府工作。


    徐大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亮,眼裏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黃一天本來和自己那是很不和諧,現在竟然對自己委以重任,這種信任也是經曆過諸多事情後磨礪出來的,徐大忠是知恩圖報的個性,他當即在會議上表態說,黃縣長離開的這段時間,自己一定會把工作做好。


    黃一天點頭說,這陣子主要的工作有兩件事,一個是科技園建設的工作,必須加快速度,另一個就是徐縣長手裏已經在負責的一中搬遷工作,要盡量爭取明年預訂時間內新校址啟用。


    徐大忠一邊聽黃一天布置任務一邊頻頻點頭,那態度儼然一個認真聽話的學生在聽老師布置作業。


    把洪河縣的工作安排妥當後,黃一天悄悄的回了一趟老家,在老家那破舊不堪的老房子裏,早年曾經挖過防空洞,後來防空洞挖好了,上頭又說警報解除了,因此防空洞沒用上,成了家裏存儲糧食蔬菜的好地方。


    父母搬到城裏住後,老房子就空了出來,當年黃一天利用一幫人從古墓裏挖出很多珍寶沒處藏匿的時候,他一下子想到了老家的那個已經廢棄的防空洞。


    借著陪父母回家修繕房子的機會,他悄悄的把一部分重要的珍寶放進了自家房子底下的防空洞裏,又從外頭把防空洞的洞口給堵上了,這次要陪著金市長去香港,他心裏冒出來一個想法,可若是沒有合適的禮物做敲門磚,他心裏感覺有些不自信。


    金市長是見過大世麵的女人,不是一個幾萬塊的包和化妝品就能隨便打動的,這女人到普安市不過兩年的時間,已經爬上了市長的位置,別的領導幹部用了五年甚至十年走完的路,她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達到目標,可見她的背景之雄厚超乎自己的想象。


    黃一天琢磨著,在這個女人身上下重注應該還是值得的。


    在市政府金市長的辦公室裏,女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黃一天送給自己的禮物,晶瑩剔透的翡翠珠鏈擺放在奢華的首飾盒中,看起來實在是美極了。


    美麗的女人天生都對飾品有偏愛,金市長伸手拿起眼前的翡翠珠鏈,滑膩冰涼的感覺頓時傳到手上。


    黃一天笑著湊過來介紹說,金市長,我聽行家說,真正的好翡翠有兩種鑒別方法,一個是用水鑒別翡翠,將一滴水滴在翡翠上,看是否滑落,如果是真的翡翠,水滴會成露珠狀,久而不散,另一個是用刀子檢查其硬度,天然翡翠的玉質較硬,可使用小刀劃一下玉的表麵,如果是真翡翠就不會留有痕跡。


    金市長好看的眼睛斜了黃一天一眼,有些不信的口氣說,識別翡翠的學問,黃縣長也懂?


    黃一天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伸手把金市長的水杯擺到翡翠珠鏈旁。


    帶著些許好奇的意思,金市長把一滴水倒在了翡翠珠鏈上,果然是神奇的很,水珠到了潤滑的珠鏈竟然真的久而不散,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黃一天有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劃紙刀,卻被金市長拒絕了。


    金市長說,這麽美的東西,哪裏能舍得用刀子在上頭劃呢?單從外表上看,已經是十足的好翡翠,你瞧這鏈子半透不透水靈靈的感覺,色澤通透均勻,怕是花了黃縣長不少銀子吧。


    黃一天笑道,為了恭賀老領導榮升市長,我的確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這寶貝,隻要金市長喜歡就好。


    金市長的眼裏閃動著一種異樣的光芒,她怎麽會不喜歡呢?她心裏實在是太喜歡了,不僅僅喜歡這串價值不菲的珠鏈,更喜歡送自己這串珠鏈的人。


    女人對首飾總是情有獨鍾的,前一陣子,金市長陪某位領導夫人吃飯,席間夫人手上戴著的翡翠手鐲,據說是產自緬甸,每顆翡翠珠的價值超過132萬元,人工加工周期長達3個月,對外的掛價是1800萬元,那副手鐲的確是個好東西,不管從成色還是做工看,都相當的高貴,讓金市長一下子就記在了心裏。


    可自己麵前的這串翡翠珠鏈看起來比那位領導夫人的手鐲不知道要高貴多少倍,都說翡翠中價值最高的是綠色,眼前的這珠鏈綠的讓人看上去有種愛不釋手的沉甸。


    瞧著金市長捧著珠鏈癡迷的模樣,黃一天心裏忍不住暗想,這樣美麗的**躋身官場,實在是有些糟踐了,像金市長這樣聰穎又美貌的女人,原本最適合被男人養在家裏,過那種懶散又自由的生活,這女人怎麽會選擇在官場打拚呢,隻怕其中必有緣故。


    金市長總算是把兩隻眼睛從那串翡翠珠鏈上移開,卻見黃一天正癡癡的站在自己麵前,呆看著自己,心裏不由一慌,低聲問道,黃縣長想什麽呢?


    此刻的黃一天心裏想的卻是幾句詩,沉魚落雁容,閉月羞花貌。清秀芙蓉妒,為誰傾一笑?


    這是他每每看著金市長時,心裏最強烈的感覺,她背後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呢?


    麵對金市長的問詢,黃一天竟然破天荒的毫無反應,這讓金市長心裏的那隻小兔子蹦跳的更厲害了,她的臉上情不自禁的飛起了兩片紅暈,伸手把珠鏈收拾進首飾盒裏,又把首飾盒放進辦公桌中間的抽屜,然後擺出一本正經的領導模樣瞧著黃一天。


    黃一天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賠笑說,不好意思,我剛才看首飾走神了。黃一天肯定不能說出那是看女人走神了,如果這個女人生氣,那麽就是得不償失了。


    好在金市長並未見怪,隻是笑著說,黃縣長,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不過,這麽昂貴的東西,以後別再送了,我怎麽承受得起呢。


    聽著金市長跟自己講話的時候,口氣裏多了幾分女人特有的矯情,黃一天心裏不由一動,若是金市長真對自己動了情,自己又該如何處置?這是個**,是男人都想上去日一下,可是她可是自己的領導。


    他有些心虛的低垂下眼簾說,金市長,你到普安來就是我的領導,得到你很多的關照,這次榮升市長,送點小禮物恭喜一下也是本分,再說了,以後在工作上,還請金市長多多關照了。


    金市長見黃一天瞬間轉成了公事公辦的口氣,臉上多了幾份不悅,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又顧忌場合的緣故,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幽幽的歎了口氣。


    後來,金市長把去香港招商的一些準備工作跟黃一天簡單交代了一下,囑咐他這次要好好表現,爭取幹出點實際成績來,自己在上頭也好為他邀功請賞。


    黃一天微笑點頭說,我一定按照領導的指示去做。


    此時,辦公室的氣氛已經有種說不出的曖昧,黃一天趕緊起身告辭,盡管金市長的眼裏露出相當明顯的不舍,他還是狠下心,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有些女人隻可遠觀不可褻玩,除非郎有情妹有意,否則的話,果真就會應驗了那句,色字頭上一把刀了。


    這個翡翠,黃一天是花了功夫的,本來現在的很多人,玩得最多的就是一些質地一般的翡翠小件,真正的好玉和古玩是很少碰到過,但是這快翡翠確是清水地翡翠。


    如今的翡翠市場,原材料的越來越少,幾近枯竭,所以玉件的價格也是水漲船高,從緬甸過來的老坑玉價格高得離譜,一塊玻璃地翡翠原石的價格最少就講幾千萬起,過億也不在話下,稍次一些的冰地翡翠也能上百萬,那些金店玉店古玩店中的玉器件,那店員通常都會說是緬甸老坑玉。


    當然,不是行家不懂貨,店員說得天花亂墜,但最後成交價格卻隻有幾百幾千塊,想想也知道,真正的好貨,看你都看不到,店麵上擺著的幾百萬售價的翡翠件,其實不過是水種翡翠以下的次品,真正的價格,其實隻值幾萬塊罷了!


    要在市場上淘到好貨,那其實是相當難的,即使就是水種,花青,紫羅蘭等等也都難遇到,一般人淘到的經常是些油青地,鼻涕地,紫花地等質地的翡翠,轉手也就賺個三幾百塊,好一些的也有一兩千塊。


    現在金店中賣的玉器件,絕大多數都是一些b貨,也就是把質地差的翡翠通過化學手段來除掉雜質,把顏色做得更逼真,事實上,這些b貨無論色澤,透明度,都跟上品的老坑玉確實極為相像,如果不是行家還真是辨認不出來的。


    不過這樣的b貨同樣有市場,因為現在的顧客絕大部份都是低端消費者,隻求三幾百塊錢買個飾品,掛在脖子上,戴在手腕上,又有誰能認得出來這就是次品貨?


    黃一天手中的清水地子的翡翠,透視中的形狀很清楚,沒有雜質,否則,也不會當了陪葬品。拿到這翡翠後,黃一天曾經提前到普安,見過了常文怡,直接把那翡翠遞給了他:“常叔,這個東西拿來給你看看,價值如何?”


    “這個東西……”常文怡拿在手中在眼前轉動著,又對光瞧了瞧,是什麽貨色,他自然明白,知道上次挖掘墓地的原因,這個小子的寶貝很多,不過這麽一個好貨,真的很少見


    “這個東西,還行,你……”常文怡隨後又盯著黃一天道,“你想出手?”


    黃一天嘿嘿一笑道:“板,能值多少錢?”


    常文怡說,黃縣長,沒有幾百萬那是拿不下來的。


    常文怡以為黃一天接下裏會說,那行,改天把這翡翠給賣了。


    幾百萬的價格,常文怡立即就能聯係到買家,卻沒想到黃一天笑眯眯的又把翡翠給收回去了,常文怡心裏不由納悶,這麽貴重的東西,他這是要作什麽用途呢?


    常文怡即便是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這麽貴重的東西,黃一天居然隨後就送給了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手握重權又很有背景的女人。


    從金市長那裏出來後,黃一天按照原先計劃的行程,帶上馮雯雯去了一趟省城。


    省城成廳長那裏是早已輕車熟路了,這段時間因為幫成廳長治病的緣故,黃一天跟馮雯雯一塊走動的頻率又多了起來,兩人原本就是心裏都記掛著對方,馮雯雯即便是跟黃一天分手後,也從沒對別的男人動過心思,這讓黃一天心裏有些懷疑自己之前作出的決定,難道自己的離開就真的會讓馮雯雯幸福嗎?


    自己看到的結果是否定的,馮雯雯日益更顯憔悴讓男人看了心裏更加揪心,就這樣,順其自然的兩人又恢複了以往的關係,隻是現在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提過往,更不敢提及未來的暢想,似乎兩人之間的關係隻是存在於當下的,隻要有機會,兩人必定如夫妻一樣,快活的享受生活就好。


    黃一天陪著馮雯雯在成廳長那裏看病開藥後,兩人回到暫住的賓館房間。


    馮雯雯是那種表麵文靜,內心瘋狂的女人,一旦離開了大眾的視線,回到私密的小空間,女人立即恢複了**的本來麵貌,抱著黃一天,開始搓揉下麵的家夥,很快黃一天就被挑動起來。


    摟住她的腰,俯下頭去深深地吻住了她那濕軟溫熱的雙唇。她閉上了眼睛微微地“唔”了一聲,輕柔地回應起來,多日沒有男人嗬護的馮雯雯,也很願意進入下麵的活動。互相吻著,舌頭纏繞在一起。慢慢的,她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鼓起的胸脯一起一伏。


    黃一天雙手又摟緊了一些她的腰,整個人貼住了她的軀體,感受著她軟軟的有彈性的胸脯一起一伏,隻覺得小腹熱熱的一陣發緊,忍不住用雙腿把她的腿往兩邊分開,讓下腹和雙腿擠進她的兩腿間,把她的雙腿叉開,然後緊緊地貼著她柔軟的軀體。她被吻著的嘴裏開始發出了含糊的聲音,身軀也左右扭動著,開始用她的身體磨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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