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


    黃一天漫不經心的口氣說,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落實吧,我想著一周的時間應該差不多足夠了。mianhuatang.info[`小說`]


    劉誌寬的心裏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黃縣長改主意,自己倒是可以接受的,老魚館周遭這麽多的大坑,要求一周的時間,填好後,還得把路鋪好,這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


    盡管心裏有些為難,劉誌寬還是點頭說,好吧,一周的時間也差不了多少吧。


    劉誌寬放下電話後,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什麽市政原先規劃的那一套全部都先停一下吧,把所有的人手先集中到老魚館附近的道路建設上來,接連趕工幾個晝夜,應該還是有完工希望的。


    劉誌寬不敢猶豫,辦公室牆上的時鍾一圈圈的轉著,他必須抓緊時間才能完成領導的指示。


    嚴格執行領導的指示,是一個合格下屬的本分,尤其是在一些領導相當看重的事情上,如果能及時做到位,是下屬給領導增添形象分的大好時機。


    當天晚上,黃一天到了洪湖那邊,到了湖邊老山景區,馮燕自從酒店拿下來,很是高興,非要約黃一天見個麵,兩人私底下慶祝一下。


    黃一天理解馮燕的那份心思,盡管手裏的事情比較多,還是推掉一些公務,準時到景區來赴約。。


    在這種沒有多少人認識的地方,兩人的行動是自由的,在外麵吃了飯後,坐在車上,馮燕說“我們明天在這裏看日出吧,我從來沒見過湖邊的日出”,馮燕一臉興奮的表情。


    黃一天寬容的衝著馮燕點點頭。


    馮燕伸手摟著黃一天,踮起腳尖在黃一天的臉上親了一口,低聲說,天都已經黑了,良宵苦短,我們會房間吧。


    黃一天微笑表示同意,他今晚過來就是陪馮燕高興的,隨便他說什麽都行。


    兩人人一進房間,馮燕就打開了落地玻璃門,拉著黃一天走到陽台上,望著遠邊如同墨色鏡麵的湖麵,神情有幾分陶醉。


    黃一天伸手從後麵摟住她溫軟的腰肢,頭靠在女人的肩頭,笑著說道:“別看了,晚上有什麽意思,明天早晨可以在這裏看日出的。”


    馮燕感覺到黃一天的兩隻手正在自己的小腹與胸前摩挲,帶了酥酥麻麻的刺激感,嬌嗔地回頭白了他一眼,“急什麽,都跟你來了,還會不給你麽?”


    當然急,咱可不是憋了一時半會兒,可是從打電話開始就一直憋到現在了!


    “去洗澡吧。”


    “不要,我要再待會兒……”


    “會著涼的,聽話去洗澡……”


    “我不洗,看你這急色模樣,我偏不給你”。


    黃一天看著一臉促狹的馮燕,終於下定決心,“那好吧,我也不洗了。”


    “嗯,這就對啦,陪我看夜景吧”,馮燕喜悅地說。


    黃一天邪邪地一笑,“不洗歸不洗,該做的還是得做……”


    不等馮燕反應過來,黃一天一把將她翻轉了過去,馮燕的雙手支撐住了陽台的欄杆,驚詫中,身後臀部感覺一涼!


    因為馮燕穿的是裙子,裏麵隻有黑蕾長筒**,黃一天此刻猛然地掀起了裙擺,裏麵肥美圓潤的臀肉立刻透過網格曝露在空氣中!


    “黃一天……你……你幹嘛……”馮燕快急哭了,這家夥,是要在陽台上做嗎!?


    “嘿嘿,麵朝湖麵,吟頌幾聲‘春歌’吧”,黃一天大笑著,一手頂住了馮燕的身子不讓她亂動,另一隻手已然將女人的最後那一層遮攔褪到了膝蓋處……


    此刻兩旁和上下都有同樣規格的陽台,不少窗戶口還亮著燈光,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有人出來跟他們一樣看看景。


    靠著風吹過,呼嘯的聲音,馮燕的吟叫聲被掩蓋了過去,黃一天的大笑聲也在風中飄散。


    晚上本就喝了不少酒的馮燕,此刻感覺到黃一天的一隻手親密無間地撫上自己的敏-感部位,細膩的臀肉微微顫抖著,麵如滴血般紅潤,她感到自己的那塊地方頃刻便濕潤了,**難耐之中,倍感空虛……


    全身仿若虛脫,或許打自內心,她喜歡這個特別的環境,喜歡黃一天粗魯的舉動……


    之前才與黃一天歡好,卻也已經食髓知味,馮燕也是到了欲望極強的年齡,此刻一受黃一天挑撥,冷風一吹,動情的模樣越發明顯。


    “你……你別玩了……”馮燕哀求著說。


    黃一天目帶欣賞地看著身下軟趴趴的馮燕欲拒還迎的樣子,一手捏玩著馮燕染上桃紅的粉-肉,“怎麽樣,麵對著湖麵,麵對著廣闊的夜空,在陽台上吹著冷風做一些愛做的事,浪漫麽?”


    “你這個壞蛋……”馮燕兩抓著欄杆,曲線玲瓏的腰往後延伸著,翹起倒三角的豐-臀,這樣的姿勢讓她快羞死了,可黃一天依然在不斷撫摸,不做實際的動作,仿佛要把她給急死。


    黃一天覺得是時候了,兩隻手往前一探,握住拉對因垂下而沉甸甸的豐軟木瓜,“等下可別腿軟哦……”


    “嚶……”馮燕已經說不出話,隻是半張著嫣紅的唇-瓣。


    當火熱進入自己空虛冰冷的體內,馮燕顫栗著,感覺快要窒息。


    當如潮的快樂襲來,馮燕渾然忘記了自己身處何處,發作的酒勁讓她迷糊之中,忘情地迎合黃一天,放縱瘋狂。


    一夜的膠著纏綿,轉瞬即逝。


    清晨,窗外的陽光,不合時宜的揭開了窗。


    黃一天側身躺在舒服的被窩裏,緩緩睜開眼睛,身邊的女人,她還在熟睡,昨天的**依稀浮現,這個女人讓自己欲罷不能。眯著眼,用力回味著昨天這個床上發生的一幕一幕。


    趁著馮燕熟睡的時候,男人想要好好看看她,她睡的很迷人,烏黑的頭發,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子,最美麗的還是她那張安吉麗娜朱莉般性感的嘴唇,用手輕輕滑過她的臉,她胸前的被子沒有蓋嚴,露出了一大片**的春光。淘氣的把手伸進去……


    女人被黃一天弄醒了,輕輕地把男人的手推開,“寶貝兒,再讓我睡一下下,我好困。”淺淺的酒窩在她臉上若隱若現,她轉過身去留給一個白皙的肩膀,和肩膀上兩顆可愛的痣,真是可愛的女人。


    黃一天起身穿上睡衣,走到客廳,點燃一支煙,陽光明媚,氣候宜人,風景如畫,美人依舊,隻是此刻還在睡覺。手揣在睡衣兜裏,環顧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想到馮燕和自己的很多往事,心裏還是很溫暖。


    自己跟馮燕之間認識的太遲了,否則的話,這樣好的女人,一定可以讓自己的心盡早安定下來,內心不再有過多的欲望。


    或許,老天就是這樣安排的,陰差陽錯也好,亂牽紅線也好,一切早已成定局,沒有任何後悔的餘地。


    馮燕還沒有起床,黃一天卻不能繼續陪她了,人在官場,身不由己,有很多事情等著他這個縣長去協調處理,魚和熊掌無法兼得。


    輕輕的來到臥室,在馮燕的臉上親了一下後,黃一天開始套上正裝,穿好衣服後,回頭瞧見馮燕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自己。


    黃一天走到窗前,俯下身子親了一下女人的額頭說,對不起,俗事太多,我要先走了,你留下來玩夠了再走,否則的話,老魚館一旦開張,你可就沒那麽多時間出來休閑了。


    馮燕閉上眼睛,享受著黃一天的親吻,等到黃一天站起身來,她輕輕的從嘴裏吐出了兩個字,謝謝!


    黃一天笑了,一句話都沒說,馮燕卻明白他眼神裏,心裏所有要跟自己說的內容。


    或許,在這個男人的心裏,自己才是他最在乎的紅顏知己,甚至地位比他的老婆還要更加重要些,畢竟老魚館這麽多的資產,他並沒有送到他老婆手裏,不是嗎?


    劉勇翔最近挺忙的,在洪河縣裏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賈仁貴頭一回帶著他去拜訪過省委組織部的查副部長後,一切就要看他自己長袖善舞的功夫了。


    給查副部長送禮是必須的,還得是重禮,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一般人,要是沒有人從中穿針引線的話,即便是送禮,也沒有領導夠膽收下,現在賈仁貴已經把路鋪好了,底下怎麽把事情操作圓滿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劉勇翔在賈仁貴的建議下,幫查副部長正在上大學的兒子買了個進口的山地車,這年頭,送禮的學問實在是太深奧了,查副部長這樣級別的官員,什麽樣的禮物沒見識過,要想讓對方感受到你的誠意,必須要動心思琢磨才行。


    好在,劉勇翔最擅長的就是這一點,他聽說查副部長的兒子一直酷愛騎山地車後,立即花了幾萬塊錢,給查副部長家的大公子送了一輛名牌山地車。


    根據劉勇翔對山地車市場的考察後發現,購買山地車的學問實在是大了去了,最貴的trekmadon,價值500,000美元。這輛碳纖維自行車不僅是全球唯一一名七連冠冠軍的坐騎,還由藝術家戴米恩·赫斯特(d***enhirst)進行設計,車框上裝飾的是閃閃發光、貨真價實的蝴蝶翅膀透明塗層。


    稍次些的還有,aurumania水晶版黃金自行車,價格:101,000美元這輛售價不菲的水晶版黃金自行車,擁有鍍金車身框架、輪胎和輪輻,另有600顆施華洛世奇水晶。


    自行車在某些人的眼裏,已經成了某種標示自己生活檔次的物品,早已遠離了前人發明自行車的最初用意。


    劉勇翔在心裏算計了一下,一個正處級領導位置應有的價碼,考慮再三後,定製了一輛kgs自行車送到了查副部長的府上,這輛自行車的價格是32,000美元。


    這種自行車的優點在於,騎車人可以隨意的調整座椅、踏板和手柄,定單下達後,自行車生產廠家,kgs公司會邀請客戶飛往公司位於德克薩斯州聖安東尼奧的總部,花費3個小時測量客戶的身體數據和適合的騎車風格,然後在位於馬塞諸薩州貝弗利的parleecycles工廠定製出自行車成品。


    這樣的一次特殊購買自行車經曆,讓查副部長的寶貝兒子簡直樂壞了,他對劉永翔的印象一下子好的不得了,當著查副部長的麵,不止一次的對劉勇翔充滿溢美之詞。


    有人說,現在的父母,隻要孩子高興就行,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很多三口之家的重心其實都在孩子身上,把查副部長的孩子先哄好了,底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劉勇翔知道查副部長的心裏也有個價碼擺在那裏,憑著一輛人民幣不足二十萬的自行車就想要換一個正處級的位置顯然是有些牽強的,於是,在送上自行車的同時,劉勇翔又送給查副部長的夫人一個幾萬塊的名牌手提包,送給查副部長和夫人一對勞力士的情侶表。


    提到勞力士的手表,大部分人都久仰其大名,一款普通的勞力士機械男表零售價格是,不同規格的男表價格不同,有了這幾件禮物送出後,查副部長對劉永翔的態度果然有了很大的轉變,他極其貼心的囑咐劉永翔,省委組織部的哪些人物應該如何周旋,這樣才能保證,底下推薦劉勇翔提拔當縣長的時候,上頭能有人極力支持。


    在查副部長的親自指導下,劉勇翔總算是忙完了省委那一套關目,回到了普安市。


    下了高速後,他顧不得回家,徑直找到了賈仁貴的家裏,把最近一段時間在省城活動的情況細細的向賈仁貴匯報了一遍。


    劉勇翔的心裏是最清楚的,自己上串下跳的托關係,找門路,從中起到決定作用的還是老領導賈仁貴,如果不是看在賈仁貴的麵子上,查副部長哪裏會把他這個小小的基層領導放在眼裏。


    賈仁貴悠閑的翹著二郎腿,靜靜的聽取了劉勇翔的匯報情況後,像是在研究某項工作的口氣說,省城的情況基本已經是差不離了,現在就要看市委組織部這邊領導的態度了。


    劉勇翔有些擔心的說,我早就聽說,黃一天跟市委組織部的錢部長關係相當緊密,您說錢部長會不會在這件事上給我使絆子?


    賈仁貴不置可否的笑笑說,錢部長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清楚一條,隻要是省委組織部的領導都支持要提拔的人,他底下一個市裏組織部的部長,應該沒那麽大的膽子違反上頭的意思。


    劉勇翔有些不放心的依舊皺著眉頭。


    賈仁貴衝他一擺手說,你明天去拜訪一下錢部長,把自己的事情跟他簡單的說一下,先看看他的態度再做打算。


    劉勇翔點頭說,行,首先是得要知己知彼才行,可是錢部長那邊要下多大的注呢?


    賈仁貴不屑的口氣說,用不著,送禮也要看什麽情況,你隻要到錢部長那邊正常拜訪一下,向他提出自己的要求就行了。


    劉勇翔傻眼了,這樣直截了當的跑去要官,會不會有些不妥當啊?萬一錢部長一生氣,別再一犯倔,把底下這條路給堵死了。


    賈仁貴搖頭說,你呀,道行還是太淺了,你也不想想看,你現在要爭取的是正處級的領導幹部,他一個市委組織部的部長根本就無權決定你上不上,跟他打個招呼,無非是希望上麵來人考察的時候,他那邊不要出什麽幺蛾子,有查副部長在上頭罩著,這個錢部長翻不出什麽大浪來。


    劉勇翔覺的賈仁貴說的很有道理,頻頻點頭說,到底還是老領導看問題比較透徹,這話可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賈仁貴瞧著劉勇翔滿臉疲憊的神情,兩眼卻因為即將到來的巨大喜悅而顯得炯炯有神,心裏不由概歎,這當官的誘惑力有多大。


    賈仁貴問劉勇翔,最近洪河縣養殖園區的項目,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時間過問?


    劉勇翔回答說,老領導,的確是這樣,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哪有時間考慮那些事情。


    賈仁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黃一天縣長對於你的表現會不會表露出不滿意的態度?


    劉勇翔聽到這裏,立即留了個心眼說,老領導,我跟黃縣長很長時間沒聯係了,估計他是認為我最近還在養殖園區項目上負責,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主動打擾我。


    賈仁貴聽了這話,看了一眼劉勇翔,平常的口氣說,劉書記,這洪河縣的開發區以前可是屠德隆的地盤,隻可惜了屠德隆不太會做事,到現在都留下一個爛攤子,還得我去幫忙收拾。


    劉勇翔立即意會到賈仁貴話裏的意思,積極表態說,老領導,您放心,隻要我做了縣長,立即就把開發區的那個秦嶺掙給換下來,找個合適的自己人把開發區的地盤先弄穩當了,以後有機會老領導也可以到開發區考察一下。


    賈仁貴心裏暗說了一句,看不出來,劉勇翔反應還挺快。


    賈仁貴心裏一直惦記著,開發區的案子還沒有最後終結,對於黃一天來說,隻要順著那條線一直查下去,總有一天,屠德隆的案子會聯係到自己這邊來,如果劉勇翔去當縣長,把黃一天從洪河縣擠走的話,一切局麵立即雲開霧散,自己內心深處那小小的擔心也會化為烏有。


    說起來,幫助劉勇翔當縣長,也算是一箭三雕,首先是給黃一天當頭一棒,這麽強烈的一個打擊,對於任何一個領導幹部來說,都是相當要命的,自己的縣長位置被下屬活生生的奪走了,這樣的屈辱將會壓迫的黃一天這輩子都會因為這件事抬不起頭來,等他從縣長的位置上下來後,實力自然大減,元氣大傷,自己到時候在乘虛而入,還不讓這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屠德隆的案子能早早結案,這個案子查到最後必定會把自己本人給牽出來,這麽多年來,自己在開發區到底賺了多少好處,自己的心裏是有數的,一點被紀委聞到任何味道後,對自己來說,是相當不利的。


    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當劉勇翔當上洪河縣的縣長後,自己利用好劉勇翔這顆棋子,把洪河縣一些已經收到很大影響的舊攤子再收拾起來,對於自己來說,洪河縣有不少經濟收入增長點,自從屠德隆出事後,一切就全都亂了套,這次自己幫了劉勇翔這麽大的忙,以後得到的回報應該也是豐厚的。


    賈仁貴的如意算盤打的好好的,劉勇翔心裏倒也明白幾分,隻不過,真到了自己當上縣長的時候,很多事情是不是要對賈仁貴言聽計從,劉勇翔心裏卻也有自己的打算,畢竟這次為了奪得洪河縣縣長的位置,自己也算是大出血,無論如何上任後的頭一件事,就是要把自己損失的所有先補回來再說。


    兩個彼此心裏都打著自己小九九的老領導和下屬,在一種故意營造出來的輕鬆氛圍中又聊了一會後,劉勇翔主動起身告辭。


    臨走的時候,賈仁貴破天荒的把劉勇翔送到了自家樓底下,伸手握住劉永翔的手說,劉書記,我算是提前恭喜你了,你這個劉縣長上任以後,可要好好的感謝那些對你有所幫助的人。


    劉勇翔趕緊點頭,緊緊的握住賈仁貴的手說,沒有老領導的提攜,我哪裏會有這次的機會呢,這縣長的位置,以前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這次真是多虧了老領導了,大恩不言謝,等我上任後,一定會好好的報答老領導的。


    賈仁貴聽了這話“嗬嗬”笑道,劉書記,我是年歲已經大了,對於你們這些老下級,有能力的時候盡力提攜一把也是應該的,謝不謝的,還是等事情辦成了再說吧。


    劉勇翔又是一陣點頭哈腰的說著恭維話,他明白這種時候,自己到底該說些是應景的話,好在賈仁貴也很給麵子,凡是劉勇翔的所有討好的話,他全都笑眯眯的照單全收。


    既然你劉勇翔能說得出口,我就能聽得下去,盡管彼此心裏都明白,各自說話的誠信度有多高,表麵上功夫總是要做到家的。


    這邊兩人聊的正歡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就在兩人佇立的樓道口不遠處,有個女人正睜大了兩隻眼睛,在黑暗裏仔細的看著兩人,又忍不住往兩人身邊走近了幾步,走到一個綠化蔭影中,側耳想要傾聽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麽。


    這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可就是事有湊巧,賈仁貴跟劉勇翔在樓道口聊的正歡的時候,被張曉芳給看見了。


    張曉芳是跟著馮燕過來的,馮燕在市區的房子跟賈仁貴家住在同一個小區,同一個棟樓房,隻不過相隔了一個單元樓罷了,隻不過,馮燕不認識賈仁貴,而賈仁貴自然也不知道馮燕到底是何許人物。


    今天下午,張曉芳在馮燕的酒店裏轉悠,因為調動工作的事情一直沒消息,所以這陣子張曉芳一直黏著馮燕,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馮燕不好多說什麽,也隻好應付著。


    好在,張曉芳倒也不是那種令人討厭的角色,有時候還能幫幫自己的忙,她心裏對調動工作的事情也拎的挺清楚,知道跟馮燕著急沒用,主動權其實是掌握在黃一天的手裏,因此跟馮燕一邊調侃著,一邊消磨時光,希望馮燕這裏能很快接到黃一天的好消息,自己就不用在整天在馮燕麵前晃悠了。


    馮燕這兩天的關注點轉到了老魚館上,她一分錢都沒掏,就成了老魚館的法人代表,這一切包含了黃一天對自己的多少信任,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最近這陣子,她長長夜不能寐,腦子裏考慮的問題隻有一個,那就是怎麽才能把老魚館辦好,辦的比以前更加紅火,掙更多的錢,用經濟效益來回報黃一天。


    因為老魚館周圍的道路工期還有一周的時間才能結束,所以馮燕決定回市區的家裏多拿些衣服再去洪河縣,一旦老魚館重新裝潢後,正式營業起來,隻怕自己就沒有空閑時間經常回來來了。


    聽馮燕說要回市區的家裏,張曉芳趕緊貼上來,也要跟著,馮燕實在是拿她沒辦法,隻好讓她跟著一道回來。


    一路上,張曉芳不停的抱怨說,馮燕,現在的人啊,實在是太勢利眼了,以前屠德隆在開發區當一把手的時候,誰見了我這個領導的弟媳婦都要客氣三分,就連我們單位的一把手,巴結我就跟巴結姑奶奶似的。


    現在倒好,一下子從十裏香的人物變成了狗不理了,到了單位後,連打掃衛生的勤雜工看你的眼光都有些不客氣,狗日的,這是什麽世道,簡直就是一群豬,勢利眼看人。


    馮燕對張曉芳這番抱怨的話聽的早已熟透了,也隻能安慰說,或許是你自己多想了,這世道人人過自己的日子,哪裏有多少人會把注意力放在你張曉芳的身上呢?


    張曉芳見馮燕一副不信的口氣,著急的口氣說,馮燕,你可別以為我這是在暗示什麽,催你給黃縣長打個電話探聽消息,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反正我是已經想好了,在工作調動手續辦理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再到那樣的破單位去了,最後一次去單位,一定是辦理調動手續。


    馮燕衝著張曉芳笑笑了,搖搖頭,對於張曉芳的心無城府和口無遮攔,她大多數時候也隻能一笑置之。


    張曉芳跟在馮燕的身後,在天色漸黑的時候到了馮燕住處樓下,馮燕在前麵走著,手裏拎著東西準備上樓,卻看見張曉芳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定住了一樣,站在樓底下一動不動的轉臉看著什麽。


    馮燕站在樓梯上招呼說,張曉芳,你幹什麽呢?這都什麽時候了,趕緊上樓休息了。


    張曉芳卻衝著她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馮燕有些好奇的重新走下來,站在張曉芳身邊,順著張曉芳的眼神望去,看見隔壁單元樓的樓道門口,有兩個男人正聊的熱乎。


    馮燕低聲問道,你認識人家?


    張曉芳點點頭,又使勁的搖搖頭,這可把馮燕給弄糊塗了,張曉芳這是著了什麽魔怔,連到底是不是認識人家都不知道,竟然還站在這裏像個花癡似的看了半天。


    馮燕伸手拉了張曉芳一把說,好吧,趕緊走吧,被人家看見了,把你當成什麽人了。


    張曉芳解釋說,他們不認識我,可是我認識他們。


    馮燕說,算了,站在這裏什麽都聽不到,有什麽好看的,有什麽話上樓再說吧。


    張曉芳依言跟著馮燕上了樓。


    到了樓上,進入馮燕家客廳後,張曉芳一邊換鞋,一邊疑惑的口氣說,實在是太奇怪了,劉勇翔怎麽會跟賈仁貴聊的那麽親熱?這兩人以前可是對麵不啃西瓜皮。


    馮燕倒是聽說過賈仁貴其名,多少知道他跟黃一天之間是不和的,聽張曉芳這麽一說,馮燕立即問道,剛才那兩人裏頭,有一個是賈仁貴?


    張曉芳點頭說,是啊,所以我才會感覺奇怪。


    馮燕換好拖鞋坐到客廳的沙發上,一邊換上家居服,一邊問道,有什麽好奇怪的,人家賈仁貴隨便跟誰聊聊天,那都是人家的自由,你管得著嗎?你呀,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哪來的那麽多奇怪的事情?


    張曉芳似乎沒聽見馮燕的疑問句,充滿疑惑的口氣對馮燕說,馮燕,你知道嗎?劉勇翔是誰嗎,洪河縣的縣委副書記,此人一直深受黃一天的重用,以前屠德鈞沒出事的時候,經常說起賈仁貴其實是看不上劉勇翔的,而劉勇翔也絕對不是賈仁貴的人,可是既然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麽親密的關係,為什麽這麽晚了,劉勇翔會到賈仁貴家裏來?最重要的是,賈仁貴還親自把他送到樓下,兩人之間的關係看起來挺親熱的,這也實在有些太蹊蹺了吧?


    馮燕此時已經聽出了張曉芳話裏的意思,拉著張曉芳一同坐到沙發上,正色問道,你是懷疑……?


    張曉芳點頭說,馮燕,我隻是感覺這兩人沒什麽理由在一塊聊的這麽開心,所以才會覺的奇怪,難道你聽我說完他們之間以前的不和諧關係,你不會覺的這件事有些奇怪嗎?


    馮燕抿了抿嘴巴說,說不定,人家劉勇翔既是黃一天的人,跟賈仁貴也是朋友呢?畢竟賈仁貴以前在洪河縣當過縣長,跟下屬有幾分私交也是可以理解的,官場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


    張曉芳搖頭說,不對,事情絕對不會這麽簡單,自從黃一天到洪河縣後,劉勇翔一直對黃一天靠的很緊,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黃一天也不會把水產養殖園區這麽重要的項目交給劉勇翔負責,他今天跟賈仁貴在一起一定有文章。


    馮燕心裏聽張曉芳這麽一說,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建議張曉芳說,既然你心裏有些懷疑,不妨打電話給黃一天說說,正好問問你的工作情況到底弄的怎麽樣了,省得你整天粘著我。


    張曉芳聽了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馮燕,我這不是閑著沒地方去嗎?家裏空蕩蕩的就我一個人,單位裏又不想去,這種時候,不投靠朋友還能指望誰呢?


    馮燕把張曉芳摟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隻胳膊拿下來說,算了吧,你最好還是別把指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也就是你跟黃一天之間的傳話筒而已,他到底要不要幫你的忙,我可是一點譜都沒有。


    張曉芳心知馮燕跟黃一天之間的特殊關係,開玩笑的口氣說,馮燕,既然你跟黃一天之間沒什麽曖昧關係,這麽好的男人我可就要當仁不讓了,到時候躺在我的身下不要嫉妒。


    馮燕笑道,行啊,愛誰誰?你們兩人要是彼此對上了眼,想做那事,誰想攔也攔不住啊。


    酒店的事情,已經讓馮燕明白了自己在黃一天心中的份量,這個男人啊,盡管嘴上不會說出什麽花言巧語了,做事卻自有他的一套,那就是絕對不會讓他喜歡的人吃虧。


    張曉芳順手拿起電話說,既然這樣,我就主動的**他一下,說不定那個事情就成了,我現在就打個電話給黃一天?


    馮燕笑道,張曉芳,你現在等於是單身,估計你也很需要男人,所以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問我幹什麽呀?


    張曉芳苦笑說,馮燕,拉倒吧,我估摸著黃一天現在聽到我的聲音就有些害怕,調動工作並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他又在那樣的位置上,萬人矚目啊。


    馮燕調侃說,怎麽著,這還沒怎麽著呢,就開始處處為別人著想了?看來你真的是看上了人家。


    張曉芳撇了馮燕一眼說,不跟你說這些沒用的,算了,我這心裏總是感覺七上八下的,我還是趕緊打電話去吧。


    馮燕也覺的這個電話應該打,於是點頭說,行,不管工作的事情操作的怎麽樣了,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感覺心裏不舒坦,打個電話說一聲也是應該的。


    張曉芳見馮燕也讚成自己的意見,拿起手機站到了陽台上。


    正是天色漸晚的時候,黃一天吃過晚飯後,坐在辦公室裏看文件,手機鈴聲驟然響起,瞧見是張曉芳的電話,他心裏當即明白,張曉芳這是有些著急了,上次馮燕跟自己提及幫張曉芳調動工作的事情,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最近一陣子忙著老魚館的買賣事情,倒是把張曉芳的大事給忘到腦後了。


    其實,馮燕跟自己說過此事後,黃一天背地裏已經做了些了解和聯絡,幫張曉芳找了幾個相關下家,隻是等著聽聽張曉芳自己的意見再決定下來,最近一忙起來,倒是把這件事給忽略了。


    電話接通後,黃一天“嗬嗬”笑著說,張曉芳,好久不見了,怎麽最近一段時間都沒聯係呢?最近如何啊,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忙的連和我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對於張曉芳這個人,黃一天印象還是不錯的,這話女人沒有過分多的心機,隻是想把自己的生活過的更好些而已。


    張曉芳顯然有些不好意思,求人辦事,又沒給人家送半點好處,說話的底氣自然就有些不足。


    張曉芳有些靦腆的口氣說,黃縣長,我這是不敢打擾你,要是不忙的話,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說一下。


    黃一天對張曉芳用這種禮貌的口氣跟自己說話,顯的有些意外,這女人也有正經的時候?


    黃一天笑道,我有什麽好忙的?黨的最基層領導幹部,官不大,事情不少,不過要看誰的電話,你張曉芳親自打電話過來,就算是再忙,我也是要抽出空來靜聽你的指示的。


    張曉芳見黃一天跟她一副開玩笑的口氣,以為黃一天誤解她這種時候打電話不過是為了調情罷了,於是辯解說,黃縣長,我這有正事要跟你說呢,嚴肅點不行嗎?


    黃一天聽了這話,又忍不住“嗬嗬”笑出聲來,張曉芳居然讓自己嚴肅點,自己隻要聽到她的聲音,就沒法嚴肅起來,因為張曉芳本身就是一個充滿娛樂精神的女人,即便是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表情,她還是能惹的旁人看起來,相當的有幽默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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