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5)


    要想有所得,必須有所失,不管人際交往還是人脈關係的打通,一切都離不開經濟基礎,光憑著那點工資積累,吃飯都吃不好,更不能談什麽送禮,所以馬無夜草不肥,既然有膽吃野草,就要夠膽承擔責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免費小說}


    什麽叫黑道?白道?首先必須保護好自己一條命,才是正道。現在的社會,如果一個人整天追求什麽黑道白道,那麽也是太特麽的無聊了。


    在某些國家,持槍是合法的,在國內,持槍是要被抓的;在某些國家一夫多妻是正常的,而在國內是要被千夫所指的。對與錯,原本就是相對的,在很多事情上,其實沒有絕對的對錯,隻有個人立場不同的問題。


    黃一天沒法對馮雯雯解釋這些,畢竟對這個家底比較豐厚的人來說,她是不懂這些的,隻能對馮雯雯隨意的口氣說,這次在背後對付我的人是原洪河縣的縣長賈仁貴,此人一直有相當的涉黑背景,和我之間有矛盾,所以采取這樣的辦法,如果我不去找湖州市的黑老大幫忙,以黑治黑,估計你這條命就算是白瞎了,你是我的女人,我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麽臉麵在場麵上走動。


    馮雯雯不由皺起了眉頭,她早就知道,如今的官場,貪汙腐敗橫行,很多官場小吏都是萬事錢為先,可是基層官員竟然膽大到綁架殺人的地步,她還是聞所未聞。


    馮雯雯很是不能理解,問道,他這樣的行為,你為什麽不向上級領導反映這個賈仁貴的所作所為呢?何必要采取那樣的辦法,對你都沒有好處,一旦他把你的所作所為說出去,你的聲譽不是要受到損害?


    聽到這麽幼稚的問題,黃一天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他搖頭說,算了,我們不談這個話題了,政治上的鬥爭不是你一個醫生能弄明白的,這次賈仁貴對你下手,他自己也並沒有占得半點便宜,敢動我黃一天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馮雯雯有些擔心的口氣說,黃一天,你可別為了我,再做下什麽違法的事情來,我不喜歡這樣,希望以後你能夠用更陽光的方式處理事情。


    黃一天笑笑,剛想要編出幾句瞎話來安慰馮雯雯幾句,包間的門卻被人推開了,兩人很是奇怪這麽有這樣素質的服務員,連門口不敲竟然就闖進來了。


    仔細一看,站在門口的人不是準備上菜的服務員,而是馮雯雯的母親。


    馮雯雯的母親見女兒下樓的時候有些急匆匆的,心裏不禁有些生疑,因此女兒下樓後,她也趕緊跟上,走到自家小區門口的馬路上,女兒竟然上了一輛出租車。


    母親連忙追上來,一路跟到酒店門口,眼看著女兒上來二樓,站在二樓的包間門口,老太太已經偷聽兩人講話好半天了,原來女兒出事情,根本就是黃一天的仇人所為。


    馮雯雯見母親竟然出現在這裏,心裏頓時明白過來,走到母親身邊說,媽,你怎麽來了,我這說兩句話就走了,你怎麽還跟來呢?


    母親冷著一張臉說,你這是什麽話,你是我閨女,我這是關心你,不像別人,隻會害你。


    馮雯雯見母親話又所指,擔心在這公眾場合,母親別再弄的黃一天麵子上掛不住,趕緊拉著母親說,我知道了,走吧,我這就回去了,你在這裏幹什麽?一塊走吧。


    母親伸手推開馮雯雯的一隻手,很是不高興的說,你先到樓下等著,我跟小黃單獨談一會。


    馮雯雯有些詫異的看著母親,問道,你和他有什麽好談的,我和他這不都分手了嗎?


    黃一天瞧著馮雯雯的母親一副母獅子保護小獅子的架勢,知道事情是躲不過的,於是深呼吸一口氣禮貌的口氣對馮雯雯母親說,好吧,既然阿姨今天來了,坐下聊聊也是應該的。


    黃一天於是站了起來,衝著馮雯雯的母親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馮雯雯的母親一**坐下後,伸手推了一把女兒說,你先出去吧,你放心,我好好跟他聊聊,絕對不會吵起來。


    馮雯雯把猶豫的眼神投向黃一天,黃一天衝她輕輕的點點頭,馮雯雯隻好關上包間的門出去。


    二十多平方的大包間裏,氣氛一下子有些凝滯起來,馮雯雯的母親還沒張口,眼淚先掉了下來。


    黃一天趕緊起身拿起桌上的紙巾盒遞到馮雯雯的母親麵前。


    馮雯雯的母親好不容易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淚眼婆娑的看著黃一天說,黃縣長,我知道你人長的帥氣,年輕有為,年紀輕輕的就當了縣長,是個不可多得的聰明小夥子,可是,你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了孩子,同樣是做父母的,你應該能體驗到我和馮雯雯父親的感受,我們老兩口隻有這麽一個女兒,我們隻想看到她幸福,可是……。


    馮雯雯的母親有些說不下去了,哽咽了一會,又說,黃縣長,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這次我女兒為了你,差點把命都給搭進去了,拜托你看在她年輕無知,單純,又對你一片癡心的份上,你就放了她吧,別再跟她繼續糾纏下去了好嗎?她現在都已經快三十歲了,給她介紹男朋友,根本就不搭理,你要是再跟她繼續來往,她這輩子就算是被你給毀了。


    馮雯雯的母親一邊哭著,一邊痛斥黃一天的不是。


    黃一天有些尷尬的口氣說,阿姨,我不是那種狼心狗肺的人,我知道馮雯雯對我有多好,所以我上次才會跟她提出分手,誰知道出了這個事情,這次的事情是個意外,她是因為我受到了傷害,我必須要出麵解決這件事,您放心,這件事結束後,我一定不會再跟她有任何來往了好嗎?


    馮雯雯的母親聽了這話,抬眼看著黃一天,有些無奈的口氣說,黃一天,就算你不搭理她,我那閨女是個死心眼,一顆心全都在你的身上,就算是這次被綁架了,她竟然還過來跟你見麵,你說她這是著了什麽魔啊?


    中年女人的絮絮叨叨是最煩人的,尤其是談及孩子的問題時,母親的話題是無窮無盡的。


    馮雯雯的母親對黃一天說,前一陣,馮雯雯失蹤的時候,我們原本就準備去找你的,我們老兩口這輩子行醫濟世,從來都是對人有恩,一向沒有什麽仇人,孩子被人綁架,不是圖財,就是為了報複。


    可是孩子失蹤後,一個索要錢財的電話都沒收到,這就說明,這幫人完全是為了報複,我們當時就懷疑到你身上,你說,我們老兩口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寶貝姑娘,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還能活嗎?


    就算是你黃縣長可憐可憐我們兩個老人家,哪怕是私底下,也別再跟我們家姑娘糾纏不清了,她為了你已經付出夠多了,你就別再害她了。


    黃一天被馮雯雯的母親說的有些抬不起頭來,他趁著馮雯雯的母親停歇的功夫解釋說,阿姨,您聽我說,我這次其實也就是想要看看她,畢竟這麽大的事情出來了,我要是不親眼看看她現在到底什麽狀況,我這心裏也不放心是嗎?我們既然已經分手了,以後自然不會經常見麵,您就放心好了。


    馮雯雯的母親聽了這話,有些生氣的口氣說,偶爾見麵也不行,黃縣長,我的孩子跟你不是一路人,你跟她聯係,隻會給她帶來不幸,按理說,這次我閨女能平安回來,我們老兩口應該對你說聲謝謝才對,可是再怎麽說,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不是嗎?


    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家,不想跟黃縣長這樣的領導幹部搭上關係,我們家的閨女不可能沒有任何名分的跟著你一輩子,要是黃縣長真心為我女兒好,就該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你說是不是?


    黃一天連連點頭,嘴裏卻不做聲。


    馮雯雯的母親說,黃縣長,我該說的話都跟你說明白了,如果下次再讓我撞見你**我們家馮雯雯,可別怪我不顧你的麵子,我們也不是好欺侮的人,到時候鬧下去對你的影響也很是不利。


    此時此刻的黃一天除了點頭,無話可說。


    他心裏清楚,自己虧欠馮雯雯的這份情義,隻怕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有時候,黃一天會覺的,自己這樣自私的人是不配擁有感情的,尤其是男女之間的所謂愛情,愛情是需要兩個人全身心的托付對方,彼此珍惜對方,在一起天長地久的,可是自己跟馮雯雯之間的關係又算得上什麽呢?偷情嗎?


    等到馮雯雯的母親離開後,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包間裏,看著包間裏水晶燈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黃一天突然感覺到自己其實是世界上最孤獨的人,沒有人完全了解他的內心,更沒有人能猜透他那隱藏很深的心計,在不同人的麵前,他扮演著不同的角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達到自己的最終目的。


    三十出頭的年紀,有著豐富基層工作經驗是市級機關工作經驗的正處級領導幹部,他的仕途發展前景無疑是無比輝煌的,隻是,為了這份眼下還不能觸手可及的輝煌,他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突然很想找一個懷抱,隻是緊緊的靠在對方的懷裏,安心的睡去,沒有思想,沒有傷感,沒有任何高興或者是不高興的情緒,隻是靜靜的睡著,什麽話都不說。


    一個人靜靜的坐著抽了一支煙,隨便點了幾個可口的小菜,吃完後,一個人下樓打車,來到了小柳家樓下。


    望著樓上小柳住處的窗口燈是亮著的,黃一天感覺內心一陣溫暖。


    上樓後,站在小柳家門口,他掏出手機打電話,電話接通了,他幾乎能聽到房間裏頭小柳大嗓門在說,你可算是想起地球上還有我這麽個人物了,這個時候打電話幹嘛呀?有事嗎?


    聽到小柳那愉快的聲音,黃一天突然感覺到自己陰暗的心情也一下子變的有些飛揚起來,他笑著對小柳說,沒有事情就不能給你打電話,我送了個禮物給你,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


    小柳無所謂的口氣說,黃一天,你我之間還這麽客氣幹什麽?你送什麽我都喜歡,哪怕是一根草,一朵花,都是你的心意,放心吧,我沒那麽俗,對了,你在哪呢?


    黃一天對著電話說,你還是先開門把禮物拿回家吧。


    小柳驚詫的聲音慢慢往門口靠近,小柳說,怎麽回事?送禮物的人給你打電話了?你怎麽就知道禮物都到我家門口了?


    手裏拿著手機,嘴裏還在講著話,小柳一隻手把門打開,看著站在門口衝自己一臉壞笑的黃一天,忍不住惱羞成怒的抬起粉拳衝著男人的胸口就捶打過來。


    小柳撒嬌的口氣說,黃一天,你可真是壞透了,敢耍我,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黃一天笑著一把抓住她的拳頭說,讓我進去,你不會是要在門口收拾我吧?要是被鄰居看見了,撥打110,我可不負責任。


    小柳笑盈盈的把黃一天伸手拉進屋裏,又把門關好,依舊是驚喜的口氣,把兩隻手臂吊在黃一天的脖子上,歪著腦袋問道,你怎麽來了?來之前也不打電話通知一聲?


    黃一天伸手攬著小柳的細腰說,我這是叫明察暗訪,我要看看,你到底一個人悶在家裏幹什麽勾當?


    小柳顯然對黃一天的突然光臨,心裏是無比愉悅的,她“嗬嗬”的笑著,那笑聲在黃一天的耳朵裏,有種說不出的輕鬆和無拘無束。


    是啊,人的情緒是很容易被傳染的,看著小柳的笑臉,黃一天忍不住閉上眼睛,好好的享受這短暫的快樂吧,就讓自己忘卻一切煩惱,在小柳的笑聲裏,迷失自己,忘卻自己,除了及時行樂,頭腦中不再裝任何東西。


    小柳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著黃一天了,今天既然主動送上門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三步兩步的已經把男人拖到了臥室裏。


    黃一天解開她睡衣的帶子,小柳**的酥-乳立即完全的呈現在麵前,輕輕的撫摩著,愛憐的吻小柳的小巧的乳-頭,她輕聲的呻吟著,開始脫黃一天的上衣,並撫摩黃一天的健美的胸大肌。為小柳脫下睡衣,小柳竟然沒有穿內褲,吻遍了小柳的兩個**挺拔的乳-房,又順著小柳光滑的胸、腹向下吻去,把她放到在床上,分開她健美修長的雙腿,小柳美麗的、誘人的、散發著迷人氣息的陰-部完完全全的在眼前-了,隻見白白的大腿根部,粉白圓鼓的陰-阜下,黑色**中間,一條細細的**兒,**兒的頂端,一粒兒凸起象花蕾,粉紅色的


    用手指輕輕的撫摩她柔軟的陰-毛,手指撫摩到了小柳的陰-蒂,她“啊”的叫了一聲,把小柳放倒在床上,她主動的分開雙腿,把陰-莖靠近她的陰-道,分開她的陰-唇,小柳的陰-道中已經是**泛濫了,到底是沒有生養過的女人,內-部是很緊的,很快,家夥進入了一個真空的溫暖的器腔中,慢慢的往裏進發,終於完全的沒入小柳的陰-道了。


    把小柳的雙腿抗在肩上,兩手按在小柳的乳-房上,用坐俯臥撐的姿勢伏在小柳的身上,家夥在小柳的**中快速的抽查,小柳更加大聲的呻吟著,經過一番苦戰,終於一起到達了性-愛的快活顛峰。


    果然,男人是色-性動物,梅花三弄的激-情是被女人挑逗起來的,在欲望的河流裏享受的感覺是一種極樂的滋味,可是清醒過來,一切終要回歸現實。


    經過了一番奮戰後的兩人帶著幾分慵懶躺在床上,小柳柔聲說,黃一天,你可以幫我實現一個願望嗎?


    黃一天每每在跟女人幹完那事後,最怕聽的就是這句話,盡管每個人的說法不同,可是最終目的卻都是一樣的,無非是把身體給自己日了,後要利用自己辦些事情罷了,難道連小柳也不例外?


    剛剛跟女人纏綿過,總不能立馬就轉了臉色,男人心裏如何想的,和嘴上說的一般不是一回事,於是隻能敷衍著回答說,有什麽事情,是你柳處長搞不定的呢?


    小柳依舊是隨意的聲音說,黃一天,我說的是真心話,我最近考慮了很多,我不想在市裏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想要有機會跟你天天見麵,所以想到洪河縣去工作,這樣一來,咱們倆人聯係就方便多了。


    黃一天心說,真是瘋了,你又不是我老婆,要是天天跟我在一塊,難免被人發現,那麽我這個縣長帶頭養女人,帶頭做這種苟且的勾當,在洪河縣還有什麽威信?


    見黃一天不出聲,小柳心知他沒有聽明白自己話裏的意思,趕緊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我想要到洪河縣當紀委書記,這可是一箭雙雕的好主意,我當了洪河縣的紀委書記後,一來,我們可以天天見麵了,有什麽事情,你吩咐我來做,總比別人放心,從職位上來說,我也算是被提拔重用了,又能整天跟你在一起不分開,經常抱著你做那種事情啊。


    聽著小柳詳盡的解釋,黃一天忍不住笑了一下,能找到這兩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對於小柳來說,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並不轉臉看小柳,慢聲細語的說,這個注意,你是費盡心思琢磨這事情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小柳“嗬嗬”的笑了,握起拳頭揣了一下黃一天說,真有你的,姑奶奶這點心思都被你猜著了。


    黃一天翻身坐起,嚴肅的口氣問道,小柳,你到洪河縣當紀委書記我不反對也會支持你的決定,不過,有句話我必須問清楚了,你決定去洪河縣,到底是因為我的原因多些,還是因為想要提拔重用的原因多些?


    小柳明白男人話裏的意思,無非是擔心自己到了洪河縣後,在一些場合掩飾不住泄露了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


    男人到了關鍵時候,最關心的還是他自己的切身利益。


    小柳抿嘴一笑說,我還沒糊塗到,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地步,我呀,對你也就是空想想,你都已經結婚了,我總有一天也得結婚不是,從這一點來說,我就算是再怎麽想你也是白想,還是在工作上幹出點成就來,才能對得起自己即將逝去的青春。


    黃一天聽不出小柳跟自己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他隻能客觀的分析說,洪河縣的紀委書記是賈珍園,當初也是我跟馬魁梧兩人合作弄過去的,你要是去了,賈珍園也不好安排啊?再說了,即便是你有心思從市紀委下來,市紀委的領導要是不同意的話,想了也等於白想。


    小柳推攘了一下黃一天說,狗日的,你這腦袋瓜子怎麽就這麽不開竅呢?這事情要是沒什麽把握的話,我能跟你說嗎?你想想看,市紀委這邊,你隻要跟王耀中書記說一聲,誰敢攔著我?洪河縣那邊,隻要你把賈珍園重新調整一個更加合適的位置,賈珍園還不喜滋滋的把紀委書記的位置給讓出來?


    黃一天搖頭說,王耀中不是快要去省城了嗎?這個時候請他幫這忙,合適嗎?


    小柳也做起身子,伸手拉了一把黃一天的胳膊說,合適,有什麽不合適的,就在昨天,王書記剛被談過話,估計就這幾天就得走了,這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你要是不趕緊幫我張羅張羅,我的升官夢想可就要泡湯嗎?


    黃一天瞧著小柳不像是說笑話的模樣,忍不住皺眉問道,到底想好了沒有?就搞的像真的一樣,我可告訴你,這種事情,沒有回頭藥,到底下當領導的滋味的確不錯,但是下去以後,要是沒什麽過硬的關係的話,再想回到市區可就難了。


    小柳正色說,我回市區幹嘛呀?咱們以後啊,夫唱婦隨,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你要是一直在洪河縣,我也一直在那陪著你。


    黃一天歎了口氣說,那我可更不敢幫你這忙了,我一個有婦之夫,被你給賴上了,我可怎麽脫身啊,這事情就別提了吧,紀委的幹部又不是我說了算的,我還是別攙和你的事情比較妥當。


    小柳見黃一天有往後退的意思,一把伸手掐住他的胳膊,裝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說,你是不同意幫姑奶奶這個忙囉?


    小柳是下了狠勁的,掐的黃一天嗷嗷直叫,他趕緊說,行了,行了,你愛咋咋地,我幫你行了吧,趕緊把你那毒手給我鬆開。


    小柳瞧著黃一天改口,這才把手鬆開,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嘴裏嘀咕著,這還差不多。


    小柳順了心意,黃一天卻開始發愁,要是真把小柳弄到洪河縣當紀委書記,自然比賈珍園更要聽話好用些,可是自己也不能對不住賈珍園啊,賈珍園到底往哪裏安排呢?


    突然,腦子裏靈機一動,為什麽不把賈珍園弄到開發區當工委書記呢?


    那可是個肥差,可比在縣裏紀委書記的位置上實惠要大的多了,再說了,現在有秦嶺振在開發區打頭陣,已經熟悉了情況,賈珍園要是過去了,雙劍合璧,必定能把開發區的局麵完全控製住。


    想到這裏,黃一天忍不住伸手揪了一把小柳的臉蛋說,小柳,洪河縣的紀委書記可是重要的領導職位,比你現在市紀委處長位置可是強多了,既然想要別人幫忙提拔,還不趕緊多送點禮過來。


    小柳聽了這話,臉上笑盈盈的貼近男人說,行啊,我把我最珍貴的禮物都送給你了,你還想要榨我的油水,既然你這麽勢利的話都說出來了,可別怪我不客氣,等我到了洪河縣當紀委書記後,你得送我一份貴重禮物為我慶祝一下。


    黃一天啞然失笑說,你有沒有搞錯,找人幫忙提拔的是你,怎麽反而要我送禮物給你。


    小柳把臉貼近男人的臉龐,奸笑著對男人說了一句,你這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男女之間的關係一向如此,一旦突破了那道防線,男人在女人麵前就再也直不起腰來,天上絕不會掉餡餅,聰明的女人絕對不會隨便張開兩條腿讓男人隨便日弄。


    市委書記胡亞平居然主動打電話讓黃一天去他辦公室一趟。


    接到電話後,黃一天不由有些發愣,自己跟胡亞平之間一直相對是平安無事,怎麽這廝會主動找到自己的頭上來。


    仔細想想,不管怎麽說,胡亞平總是普安市的市委書記,有些事情無論如何是繞不過他那道彎的,自己跟他之間的關係,盡量想辦法和諧一些是最好的,盡管不知道他究竟找自己什麽事情,但是對自己來說,倒也是個主動示好的好機會。


    現在這年頭,想要巴結討好領導人,隻是送上不菲的禮物,已經不算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還得想些別的招數才行。


    黃一天是誰?腦袋要是不聰明的話,也不會這麽年輕就混到縣長的位置上,他稍稍琢磨了一會,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這次見到胡亞平的時候,提出讓胡亞平幫忙操作賈珍園當開發區工委書記的事情。


    有時候,請人幫忙辦事,並不是真的因為自己沒有能力做到,而是為了讓對方有給自己施加恩惠的機會,這件事要是辦成了,胡亞平的心裏一定會感覺到,自己對他是心存感激的,上下級之間的關係立馬就能拉近不少。


    因為之前他跟胡亞平之間有些摩擦,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冷處理後,再想辦法把兩人關係拉近是必須的,畢竟胡亞平是市委書記,總要讓這位頂頭上司從自己身上也能感受到當領導的尊嚴和自信。


    上午九點三十分,黃一天準時應約來到胡亞平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早已擺好了茶水,一見麵,胡亞平的態度是相當熱情的,親自起身招呼黃一天坐下。


    等到服侍的秘書端茶倒水後,關上門,黃一天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拎著一個小包走到胡亞平身邊說,胡書記,我上次出差的時候,正好瞧見一樣東西,看上去就特別討喜,今天特意帶過來,送給胡書記。


    胡亞平沒想到,黃一天竟然還給自己帶來了禮物,臉上的表情又多了幾分真誠,衝著黃一天說,黃縣長太客氣了,到我這裏來,還帶什麽禮物嘛,趕緊收起來,你的心意我領了,禮物就不必了。


    黃一天從包裏掏出來的卻是一張張圖片,這些圖片立即吸引住了胡亞平的眼球。


    圖片上是張張紅木家具圖,有沙發,有床,有茶幾,還有書櫥等等,盡管隻是看圖片,胡亞平卻還是能大致斷定,這圖上的物件必定都是紅木家具,弄不好,中間有一張三人沙發很有可能是極其難得的雞翅木打製而成的。


    瞧著胡亞平盯著一張張圖片不說話,黃一天不由笑了,要是送禮的人不弄清楚領導最大的喜好是什麽,那送禮的效果就隻能是事半功倍了。


    胡小平喜歡紅木家具,越是古老的,他就越是珍愛,根據黃一天的打聽,胡小平在省裏當廳長的時候,就喜歡到處去逛一些紅木製品店鋪,偶爾見著一個紅木材料製作的小擺設,都會喜滋滋的帶回家收藏。


    這世上的人有太多種,有人喜歡花草,有人喜歡字畫,有人喜歡打麻將,還有人喜歡拚命工作,在工作中尋求一種成就感,胡亞平從小就在乎紅木家具,一直到現在,都沒改了這習性。


    黃一天伸手指著那張三人坐沙發介紹說,您看這沙發,正宗的雞翅木做的,可能是有些年頭了,椅背上的菊花倒是還顯得花團錦簇的,沒什麽損壞。


    胡亞平連連點頭說,是啊,這種五屏式座圍的沙發,市麵上可不多見,尤其是沙發的靠背板及兩側均雕飾幾句話,冕下打汀束腰,直翻馬蹄,在牙條與腿的裏側另鑲紋垛邊,銅套足,其餘背框肩角四角均鑲銅質包角,這樣的做工,當真是精細啊。


    瞧著胡亞平那聚精會神的模樣,黃一天知道自己今天的第一步棋算是走對了,不僅走對了,而且成效顯著,兩人談論著關於紅木家具的諸多話題,一下子顯得關係親近了不少。


    瞧著胡亞平嘖嘖稱讚的口氣,黃一天輕輕一笑說,胡書記,這些家具我已經讓人送到省城您的家中了,等您回到家,再慢慢欣賞也不遲啊。


    胡亞平臉上表情的無比驚訝的,或許他做夢也沒想到,黃一天竟然會平白無故的給他送禮。


    胡亞平嘴裏忍不住“啊?”了一聲,盡管心裏不舍,嘴上卻還是堅決拒絕的口氣說,那怎麽行呢?不行,不行,你趕緊打電話讓人拿回去,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收下。


    胡亞平不是傻瓜,他這些年都在跟紅木家具打交道,一套家具中,單看一張沙發價值就有三萬多,雞翅木做的家具價格是年年在往上漲的,說不定明年又會更貴些,關鍵是,黃一天送給自己的不是一張沙發,一整套沙發是五張,還有茶幾和裝飾品,這一套沙發的價格至少也在15萬左右。


    而黃一天送給自己的一套家具裏頭東西實在是不少,那些櫥子,床和書櫃,樣樣價格不菲,加在一塊,怎麽著也得五十多萬吧。


    自己什麽忙都沒幫人家,就收下人家這麽貴重的禮物,更何況,此人是最難搞的黃一天啊。


    胡亞平連連擺手說,不行,不行,趕緊打電話讓人別送過去。


    嘴裏說著不行,黃一天不打電話,他卻也不催。


    心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黃一天笑眯眯的立在一旁解釋說,聽說胡書記搬新家了,我這心裏想著,這麽大喜的一件事,總得送點什麽意思一下,正好碰到賣這套家具的,可能是以前的大戶人家,現在日子過的不怎麽樣了,所以才會把家裏的值錢東西都拿出來賣,趕了個巧,所以沒花多少錢,胡書記要是不信的話,這是收據,您看看。


    黃一天還真的從包裏掏出一張破破爛爛的收據來,果然上頭顯示的金額並不算很多,這個台階來的正是時候,胡亞平原本見著這套家具心裏就喜歡的不得了,哪裏舍得放手,既然黃一天想辦法讓他下台,他也正好就坡下驢了。


    胡亞平說,即便是價格不高,以後也千萬不能這樣了,要不,稍後讓秘書把錢照原價給你,家具我是留下來,可下不為例啊。


    黃一天心裏不由暗笑,收據上的價格隻寫了十萬塊,即便是胡亞平說的是真心話,退還十萬塊給自己,他也還賺了幾十萬呢,這生意做的,可真是劃得來。


    黃一天轉換話題說,胡書記,我在洪河縣工作這段時間,多虧了領導的照顧,各方麵工作還算是順風順水,這次過來,有件小事也想請胡書記能幫幫忙,不知道胡書記是不是方便呢?


    胡亞平剛剛收下如此貴重的禮物,焉有不方便的道理?於是滿臉堆笑說,有話請說吧。


    胡亞平原本以為,黃一天是想要談及他自己的提拔問題,心裏正有些為難,黃一天到洪河縣當縣長的時間並不長,市裏現在又沒有什麽合適的位置,要是黃一天此時提出要提拔上來,自己還真得好好考慮一下,到底把他放在什麽位置上比較合適?


    卻沒想到黃一天提及的洪河縣開發區工委書記的人選事宜,他向胡亞平匯報說,準備推薦賈珍園到開發區當工委書記,希望胡亞平能支持。


    胡亞平心裏首先是鬆了一口氣,轉念又想,賈珍園原本是馬魁梧的人,而馬魁梧一向甚是巴結自己,也算是自己人,現在黃一天又鼎力推薦,不過是一個開發區工委書記的職位,倒也沒什麽好為難的,於是點頭應允了下來。


    胡亞平說,黃縣長,放心吧,為了工作,對於縣裏的事情是要積極支持的,這件事我會親自跟市委組織部的領導打聲招呼的,到時候盡快的調整到位,都是為了工作啊。


    黃一天趕緊對胡亞平的幫忙表示感謝。


    見黃一天把話該說的話說完了,胡亞平開口說,黃縣長知道,今天我找你來所為何事嗎?


    黃一天搖搖頭。


    胡亞平說,黃縣長,聽說你們洪河縣有個老魚館,老魚館的老板名叫馮香妞,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家?


    黃一天倒是愣怔了一下,怎麽胡亞平竟然也知道馮香妞其人?難道他也要幫馮香妞說話?難道這個女人和胡亞平有什麽瓜葛?


    黃一天不多說一句話,在情況沒有搞清楚之前,說什麽話都有可能存在失誤。


    胡亞平看出黃一天心裏似乎有些小糾結的樣子,笑著解釋說,黃縣長,上次我在省裏開會,倒也聽說過老魚館的那個馮香妞處處跟你做對的一些事情,說起來,這年月,有錢有勢,又愛顯擺的沒教養姑娘不少,你看那跟自稱紅會什麽總經理的郭美美,在國內掀起多大的風波,以我對黃縣長的了解,那馮香妞要不是做事實在過份,你也不會弄到跟她勢不兩立的地步。


    黃一天心說,你既然知道我跟她是水火不容的關係,底下的事情可就好辦了,不管你說什麽,我總也有個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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