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5)


    黃一天眉頭不由一皺,心說,看來,馮香妞背後的靠山,總算是就要露麵了,他倒是要看看,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弄的這個馮香妞在洪河縣混,整天擺出一副目中無人的嘴臉。[`小說`]


    黃一天對李成華說,每次遇到事情,肯定都會有打招呼的人,那就要看到底是誰在幫忙打招呼了。


    李成華直言道,是市公安局的領導,從業務這塊來說,可是我們縣局的頂頭上頭,您看馮香妞的事情,是不是……?


    黃一天知道李成華想要說什麽,立馬阻止說,這件事情發生在洪河縣,屬於咱們洪河縣公安局業務範圍的工作,市局的領導要是催逼的緊,你就往我頭上推,記住了,你那裏一定要扛住了,咱們抓了這個馮香妞並不容易,如果隨便就這麽放了,你縣公安局局長的名譽也會受到影響。


    李成華被黃一天這麽一說,顯然心裏也有些猶豫,他試探的口氣問道,黃縣長,咱們這樣做,不是要得罪市局的領導嗎?


    黃一天大包大攬的說,你記住了,所有的事情往我頭上推,告訴你們市局的領導,我黃一天堅決不同意放人,讓他有什麽意見親自跟我聯係。


    李成華從黃一天的話裏聽出此人的非凡底氣,看得出來,黃一天對市局的領導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誰的實力強,自己就往哪邊傾斜,李成華當時就表態說,行,既然黃縣長說這話,我這心裏也算是有底了,我知道該怎麽應付的。


    黃一天心說,一般情況下,先出麵的都是一些小角色,打打頭陣,摸摸情況,他倒是要看看,背後給馮香妞撐腰的家夥到底什麽來頭,既然自己已經對馮香妞下手,就絕不能半途而廢,無疾而終。


    李成華的電話剛接完不到半小時,普安市副市長兼公安局長趙天涵親自給黃一天打來了電話。


    趙天涵一副拉家常的口氣問道,黃縣長,最近到了洪河縣工作各方麵還順利嗎?


    黃一天心知趙天涵親自打電話給自己必定還是為了馮香妞一事,既然他不說,自己也不提,他不著急,有些事情,磨的就是彼此的耐性。


    黃一天敷衍說,感謝市領導的關心,一切都還挺好的,有空的時候,請領導下來考察調研一下,順便嚐嚐咱們洪河縣的特色小吃,那小魚鍋貼做的,可是比市裏的五星級酒店正宗多了。


    趙天涵此刻哪有什麽心情跟黃一天絮叨什麽小魚鍋貼,他跟黃一天假意的應付了幾句場麵話後,直接把話題扯到了馮香妞的事情上。


    趙天涵說,黃縣長,大家也算是老朋友了,大家在市裏的時候,也經常一起吃吃喝喝,彼此的脾氣性格也是了解的,現在有件小事想要請黃縣長通融一下,不知道黃縣長給不給麵子?


    趙天涵說話,表麵客氣,實際上是綿裏藏針,他不用領導的名義來壓黃一天,卻擺出一副敘舊情的嘴臉,想要逼黃一天就範。


    黃一天明知故問道,趙市長說話實在是太客氣了,隻要是我黃一天能做到的事情,不管大事小事,我哪能不聽領導的指示呢,隻不過,若是一些違法違規的事情,趙市長可要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別把我往火坑裏推。


    黃一天嘴裏說的也很動聽,其實卻是把趙天涵想要讓他放出馮香妞的事情給堵死了。


    趙天涵是多精明的人,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爬到公安局長兼副市長的位置上,他在電話裏掩飾的“嗬嗬”笑了兩聲說,好了,黃縣長,咱們就明人麵前不說暗話吧,我聽洪河縣公安局的李成華局長匯報說,馮香妞的酒店裏,隻是碰巧抓到了一個犯罪嫌疑人,還有個癮君子在酒店私自藏毒,這酒店裏的人五花八門,誰又知道誰到底是什麽貨色呢?馮香妞作為開酒店的老板,頂多也就是個督查不嚴的罪名,關兩天意思一下也就行了,何苦要跟這麽一個年輕姑娘過不去呢?


    黃一天見趙天涵總算是把心裏想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不由也“嗬嗬”笑了兩聲說,哎呀,原來趙局長給我打電話是為了這件事啊,我還以為趙局長是當真想要到我們洪河來喝酒呢。


    黃一天稍稍停頓了一下,慢條斯理的對趙天涵解釋說,馮香妞酒店被封的事情,說來話長,看在趙市長的麵子上,我不妨對你說句實話,我這個人一向是我不犯人,人不犯我,馮香妞之前做過什麽,相信趙市長並不一定知情,我作為洪河縣的縣長,始終認定一條,馮香妞既然想要在洪河縣的地盤上開酒店,就請她規規矩矩的守法經營,酒店裏的逃犯是怎麽回事?酒店裏的毒品又是怎麽回事?這兩件事到底跟她馮香妞有沒有關係?


    對於這些,咱們暫時無需早早就下結論,我黃一天隻認準一條,馮香妞既然開著酒店卻不能守法經營,洪河縣就不歡迎這樣的商人,就必須要殺雞駭猴,讓所有的經營戶都好好以馮香妞為戒,不管她馮香妞平常有多目中無人,一旦違反了法律,與民同罪,絕無優待。


    黃一天把這番話一說出來,趙天涵的臉色立馬變成了鐵青色,他心知自己今天這通電話算是白打了,不僅白打,還帶有幾分自取其辱的意思,黃一天對著自己大罵馮香妞,跟扇自己這個幫馮香妞說情的人一個耳光有什麽差別。


    趙天涵對黃一天的大名是有所耳聞的,此人連市長唐小平和市委書記胡亞平對他都要禮讓三分,何況自己這個副市長兼公安局長呢?看來,黃一天根本就沒把這個口裏不停稱呼“領導”的領導放在眼裏啊。


    趙天涵有些尷尬的口氣說,黃縣長,我也不過是受人之托,隨便說說罷了,這件事情到底怎麽處理,我想還是得由事實說話,你說是不是?


    趙天涵這話說的就算是有水平了,他這是明擺著告訴他,上頭還有人罩著馮香妞呢,有本事你黃一天頂住了,該怎麽處理這件事,到最後要看什麽事實說話,自然要看到底誰的底牌最硬,誰就能掌握真正的“事實”。


    黃一天倒也毫不畏懼,他衝著電話那頭冷笑了一聲說,是嗎?趙市長不妨順便幫我帶句話,不管上頭有哪位關心馮香妞的事情,到我黃一天這裏還是那句話,在我洪河縣的地盤上不能守法經營的商戶,一律按照相關法律處置,除非她走出洪河縣,不在我眼前晃悠,否則的話,誰過來說話,結果都是一樣的。


    黃一天把底牌已經亮給了趙天涵,要麽馮香妞就此滾蛋,再也不要在洪河縣的地盤上混下去了,如果還想著在洪河縣做生意,那就得聽自己的使喚。


    趙天涵心說,你黃一天這不是逼人太甚嗎?人家馮香妞這麽大的家產在洪河縣的地盤上,她能到哪裏去?難道不要那個酒店,那是不現實的。


    趙天涵心知,自己已經沒有跟黃一天繼續溝通的必要了,這小子目中無人,自然有人會過來收拾他。


    趙天涵說,黃縣長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會準確傳達的。


    兩人客氣的互道再見後,趙天涵猛然把電話狠狠的摜了下來,嘴裏終於忍不住罵出口道,**的,黃一天這狗日的,什麽東西嘛,竟然連自己的麵子都不給,這公安上的事情,他也想要插手,簡直太不知好歹了。


    一個人要是猖狂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那真是連觀音菩薩都救不了他了,他要是知曉這次他黃一天得罪的到底是什麽人物,估計這小子肯定要哭爹喊娘的求人放過他。


    隻可惜,自己已經給過他機會了,他既然這種態度,那就隻好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


    趙副市長轉臉給省裏的一個領導人物打電話,把自己跟黃一天縣長交涉的一些情況添油加醋的多說了幾句。


    果然,省裏的這位領導人物當時就勃然大怒起來,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竟然連副市長的話都不放在眼裏,他這是不想幹了嗎?還是腦袋裏裝上了漿糊,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是何等身份?


    趙副市長一副委屈的口氣說,我當真是盡力的,該說的好話都已經說盡了,可這位黃縣長倒好,提出一個要求來,說是要馮香妞放出來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一定要答應他一個條件。


    省裏的領導問道,什麽條件?


    趙副市長又歎了口氣說,還能有什麽條件?要求馮香妞出來之後,不許再呆在洪河縣裏,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人家馮經理在洪河縣經商幾年,所有的產業都在洪河縣,一旦離開了這裏,一切又要重頭再來,關鍵這裏是馮經理的家鄉,她不再這裏經商,一個弱女子又能到哪裏去呢?


    省裏的領導氣咻咻的說,我就不信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罷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麽能耐,改天我親自走一趟,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馮香妞給放出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行政命令到了底下就卡殼,以後的工作還怎麽做?


    趙副市長聽了這話,趕緊附和說,我也是這個意思,可這個黃縣長他不聽啊,還說什麽洪河縣是他黃一天的地盤,大事小事他說了算,聽他那口氣,整個把洪河縣當成他自己的獨立王國了,不消說市裏的領導,隻怕省裏的領導,那小子都沒放在眼裏。


    省裏的領導經過趙副市長一挑撥,心裏的怨氣更大了,盡管他不是頭一次聽說黃一天的大名,既然黃一天非要找上門來跟他的人過不去,哪怕是為了掙這個麵子,他也絕對不能輕饒了這小子。


    放下電話的黃一天心裏也開始琢磨起來,以前倒是沒聽說過馮香妞跟市裏的趙副市長有什麽關聯,聽趙副市長說話的口氣,他也是受人之托,這事情看樣子底下還有戲,真是看不出來,年紀輕輕的馮香妞,背後的靠山來頭還不小,現在既然趙副市長已經出麵協調未果,接下來還有誰要站出來為這娘們出頭呢?


    不管誰站出來幫馮香妞說話,黃一天打定主意,這個馮香妞是絕對不能再留在洪河縣了,否則的話,這娘們真要是平安出來了,還不知道有多猖狂,既然自己已經動手,就一定要斬草除根。


    上次縣委常委會研究推薦提拔的領導幹部經過公示期後,開始正式走馬上任了。


    一大早,劉誌寬在縣委組織部副部長的陪同下,來到了政府辦。


    政府這邊的孫副縣長出麵履行了一些幹部上任的流程後,劉誌寬就算是正式成為政府辦的辦公室主任。


    一番場麵上的程序走完後,孫副縣長把劉誌寬領到了黃一天的辦公室,因為之前已經跟黃一天近距離談過話,劉誌寬見到黃縣長的時候,並沒有表現的像上次那樣有些拘謹。


    一進門,孫副縣長就開玩笑的口氣說,黃縣長,我可是把人給你送來了,你這裏添上了一員大將,我卻落了個跑腿的份,這可是有些不公平啊。


    黃一天聽出孫副縣長的調侃口氣,笑道,你原本就是分管辦公室工作的副縣長,這本是你份內的事情,怎麽反而到我麵前抱屈起來,既然人你已經領來了,這政府辦的工作紀律和相關章程,你可要抽空好好的跟咱們新來的劉主任好好念叨念叨,我這負責用人,可不負責培訓人。


    孫副縣長笑道,咱們劉主任當了這麽些年的教育局副局長,什麽規矩還不比我懂的要多,什麽培訓不培訓的,依我看,直接上崗一點問題都沒有,哪裏還用得著我來指導培訓呢。


    黃一天嗬嗬笑道,到底是孫副縣長會說話,你也別把咱們劉主任抬舉的太高了,省得他以為這縣委辦主任是多麽容易幹的活計呢。


    孫副縣長說,那倒也是,前任政府辦主任秦嶺振自打當了主任後,一天比一天看著顯瘦,咱們劉主任到了這裏,可算是撿著免費減肥的便宜了。


    孫副縣長話一說完,三人都應景的哈哈大笑起來,劉誌寬第一次到黃一天麵前的亮相就在這愉快的笑聲中開始了。


    孫副縣長一走,黃一天就吩咐劉誌寬,正式開始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跟公安局的局長李成華保持聯係,密切關注馮香妞事件的動向,有什麽問題直接向他匯報。


    盡管劉誌寬對馮香妞一事以前也有所耳聞,但並不十分的知曉內情,見領導既然吩咐了,也隻好口頭先應承下來,有些時候就是這樣,領導要的是看得見的結果,他才不管你下屬到底對此事了解多少。


    聽到劉誌寬爽快的回答說,黃縣長,保證完成任務,黃一天心裏一鬆,看來,劉誌寬適應這個辦公室主任的位置,可能比自己預想的周期要短的多。


    跟劉誌寬一起奔赴新崗位報道的還有湖東鄉的團委書記單紅貴。


    單紅貴到黃一天辦公室報道的時候,是劉誌寬親自帶進來的,起初,劉誌寬心裏想著此人必定像外界傳說的那樣,要麽就是跟黃縣長有扯不清的關係,要麽就是黃縣長是看中了這女人的容貌,所以才會提拔到身邊任接待辦主任,等到劉誌寬把單紅貴領到黃一天麵前的時候,劉誌寬不由有些愣住了。


    從黃一天的表情和說話語氣裏,劉誌寬感覺得到,今天單紅貴過來報道上班很有可能是她跟黃一天的頭一回見麵。


    首先,自己把單紅貴帶到黃一天麵前的時候,黃一天的眼神是疑惑的,他好像根本就不認識站在眼前的姑娘是誰,反而質疑的口氣問劉誌寬,劉主任,這位是?


    劉誌寬之前想過到了黃縣長麵前,該用什麽樣的說話語氣,才能盡量顯得單紅貴到黃縣長麵前報道是比較自然的,可沒想到黃一天竟然是這種態度,這讓他原本準備好的腹稿立即全部作廢。


    劉誌寬的應變能力也挺快,他趕緊笑著介紹說,黃縣長,這位是原湖東鄉的團委單書記,這次提拔為接待辦主任,今天到縣政府這邊來報道,正式到縣政府的接待辦出任主任一職。


    黃一天忍不住皺眉,伸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有些自責的口氣說,你瞧我這記性,對對對,單紅貴是吧?歡迎你到縣政府的新工作崗位上來,這接待辦的具體工作內容呢,你一會可以請劉主任給你好好介紹一下,工作中要是遇上什麽難處,也可以來找我,當然,找劉主任也是一樣的。


    單紅貴看到黃一天,用好聽的聲音衝著黃縣長說了一句,謝謝黃縣長關心。


    就這樣,簡短的見麵就算是結束了,劉誌寬覺的自己倒是比黃一天對單紅貴的了解更多些,畢竟他跟單紅貴以前是見過麵的,兩人再次見麵,能說上幾句話,而黃一天見了單紅貴,一看就是頭回接觸,那種自然流落出來的生疏感覺,水平再高的演員也裝不出來。


    劉誌寬心裏不由好笑,他奶奶的,坊間傳聞都說單紅貴這次提拔是因為跟黃縣長八成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這都是哪跟哪呢?


    心裏感覺好笑,劉誌寬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惹的單紅貴一路追問劉誌寬,劉主任到底在笑什麽?是不是見自己頭一回見黃縣長,表現有些緊張,讓他感覺好笑?


    劉誌寬趕緊撇清說,單主任,這不是剛剛頭腦中突然回想起趙本上在春節晚會上演的一個小品,所以就憋不住了。


    單紅貴盡管心裏壓根就不信劉誌寬的解釋,可劉主任不說,她也隻好閉上嘴巴。


    今天的確是黃一天頭一回見到這位名叫單紅貴的姑娘。


    要說為什麽黃一天要推薦單紅貴當政府辦接待室的主任,那就要從一頓晚飯說起了。


    上次去洪湖參加龍蝦節的時候,有一天晚上,牛大根非要死拉硬拽他一道去吃飯,他不想讓自己難得有空休息的胃,再受酒精的折磨,起初怎麽也不肯,直到牛大根說出了實話,他今晚要請一個從省城來的好朋友,一桌子也沒幾個人,都是自己兄弟,黃一天這才答應了下來。


    牛大根當晚請的是省委辦公廳的丁副主任,此人現在服侍省裏一個副省長,這次特意到洪湖縣來給牛大根舉辦的龍蝦節捧場來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酒桌上見麵後,牛大根立即隆重向丁副主任介紹了自己的鐵杆兄弟黃一天,丁副主任也是爽快人,開口就說,既然是牛書記的兄弟,那也就是我丁某人的兄弟,以後去省城有什麽事情,隻要是我丁某人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絕無二話。


    官場上的人,大多見麵虛話比較多,場麵話說來說去也見不到半點實際內容,這位丁副主任,能這麽爽快的放出這句話來,一看就是個講義氣的痛快人。


    黃一天跟丁副主任感覺十分投緣,兩人頭碰頭的在一塊邊喝邊聊,大有要把牛大根冷落一旁的架勢,搞的牛大根滿臉委屈的抱怨說,明明是我請客,你們倆人倒是成了正宗的主角,把請客的主人撂在一邊不理不睬起來,這明擺著是丁主任喜新厭舊啊,有了新朋友,就把老朋友給忘了。


    丁副主任和黃一天聽了牛大根那酸不溜秋的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因為大家比較投緣,丁副主任說話也不避諱著黃一天,當著牛大根的麵請牛大根幫自己一個忙。


    牛大根自然是爽快的應承說,領導吩咐的事情,隻要是自己能做到的,一定鼎力相助。


    丁副主任提到,自己的侄女叫單紅貴,因為省裏的公務員編製比較難考,所以讓她報考到了縣裏,現在就在洪河縣湖東鄉當團委書記,最近一段時間想著把侄女提拔一下,弄個級別再調進省城,也就能安心了,畢竟一個姑娘家,總不能老在底下呆著。


    丁副主任的意思是,把侄女單紅貴調動工作到洪湖縣來,到了牛大根的手下,隔三差五的提拔一下,過不了多長時間,級別自然就上去了。


    牛大根剛想滿口答應下來,黃一天在一旁端著酒杯說,丁副主任可真是不仗義,明明是我洪河縣的幹部,非要費工夫調動到他牛大根的洪湖縣再來提拔,這不是瞧不起我這個洪河縣的縣長沒本事嗎?就算是我不像牛大根在洪湖縣當縣委書記說一不二的,想要提拔一個鄉裏的團委書記,難道還做不到?


    丁副主任一聽這話,猛然想起自己新結交的這位兄弟可不正好是洪河縣的縣長嗎?自己的侄女單紅貴就在洪河縣上班,自己原本計劃好的這次過來找牛大根幫忙,酒桌上順便把話說了,沒想到反倒引起新結交的黃一天不樂意了。


    牛大根也反應過來,衝著丁副主任說,你瞧你辦的這叫什麽事情,當著人家黃縣長的麵說出這番話來,也難怪黃縣長會生氣,還不趕緊的給人家黃縣長多說幾句好話,你侄女的提拔,哪裏還需要多費周折,還要調動工作,多走了一道程序,反倒浪費時間,幹脆就請黃縣長在洪河縣直接操作得了。


    丁副主任反應過來後也是這個意思,既然牛大根已經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說清楚了,於是端起酒杯敬黃一天說,兄弟這杯酒算是給黃縣長賠不是了,要是兄弟同意牛書記的建議,咱們今天就把這杯酒給幹了。


    黃一天笑道,丁副主任總算是眼裏有我了。


    就這樣,酒桌上的三人閑談笑語中就把單紅貴的事情給定了下來,先提拔單紅貴到政府辦接待處當主任,幹一段時間有合適的位置,繼續提拔做個團委書記什麽的,到時候到省裏。


    丁副主任見黃一天也就三十出頭的年紀,已經當到縣長的位置不說,說話做事也相當到位,心裏暗暗讚賞,有意跟這位小兄弟多攀點交情,主動一再強調,黃一天遇上什麽事情用得著自己的,可千萬別客氣。


    丁副主任說,大家見麵就是緣分,又這麽聊得到一塊,這份兄弟情義尤其難得,希望黃一天跟自己不用見外。


    黃一天對丁副主任也有同感,有時候,緣分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有的人,你隻消聽他說一句話,心裏就已經厭惡不已,而有些人,或許他什麽都不說,隻往你麵前一站,就讓你頗有好感。


    盡管跟丁副主任頭一回見麵,黃一天心裏卻有種感覺,此人是個重情義的好兄弟,值得交往,更何況,他畢竟是在省政府辦公廳工作,以後說不好還真有用得著此人的地方。


    官場上的人脈關係,有時候類似於男女之間找對象,看對了眼,就成了一家人。


    為了單紅貴的事情順利辦成,黃一天背後沒少費工夫,畢竟他答應丁副主任的時候,除了知曉單紅貴是丁副主任的侄女之外,其他情況一無所知。


    他倒是不擔心,推薦單紅貴的時候出現問題,畢竟之前張東健早就說過,政府辦主任和接待處的主任全都由他自己挑選,縣委書記和縣長都同意提拔的人選,書記辦公會上沒人會沒事找事出來阻礙。


    黃一天心裏擔心的是單紅貴推薦提拔後,考察公示這個程序別再出什麽問題,因此,為了單紅貴的事情,他特意找湖東鄉的黨委書記劉正風和鄉長劉榮華談了一次話。


    當著湖東鄉黨委書記劉正風和鄉長劉榮華的麵,黃一天要求兩人,一定要在湖東鄉做好各級幹部的思想工作,要保證單紅貴的考察不能出現任何意外情況。


    當著黃縣長的麵,兩個領導人把胸脯拍的當當響,說是哪怕困難再大,也一定要堅決完成領導交代的任務。


    黃一天並不想白白的領了這兩人的人情,笑眯眯的衝著兩人說,我倒不是擔心你們完不成任務,我是認為,如果推薦提拔一個下屬的事情,你們都搞不定,等到以後你們書記鄉長自己提拔的時候,誰又能保證不出亂子。


    每個鄉裏都有各自的不同風氣,有的鄉裏領導威信高,凝聚力強,自然很多事情辦起來容易,兩位說是不是這個理?


    劉正風和劉榮華聽了黃縣長這話,兩人心裏都忍不住打起了小九九,他們有些摸不準黃縣長這到底是僅僅為了打比方給兩人聽呢,還是當真有提拔兩人的心思,要知道,現在洪河縣的形勢兩人心裏還是有數的,黃縣長的實力相當強勁,如果黃縣長當真有提拔兩人的心思,兩人可就算是撞上大運了。


    這年頭,一沒從上頭找關係,二沒給領導送禮物,竟然有提拔的機會,真是比中五百萬彩票的幾率還要低呢。


    書記劉正風反應的比較快,搶先開口說,黃縣長,我跟劉鄉長可都是實誠人,說多了您會覺的我們是吹牛,您就等著看我們的工作成效吧,如果單紅貴的考察出現一丁點問題,您以後見了我們不用您多說一句,我們倆趕緊都繞道走,這不是沒臉見人了嘛。


    黃一天聽了劉正風的話,倒是忍不住被撩的“嗬嗬”笑了起來,這劉正風說話也太直接了,要是單紅貴的事情辦不好,難不成他就真的見了自己就繞道走?這樣說話不給自己留後路,看樣子他也是真心想要完成此事。


    黃一天點頭說,要是底下的幹部都向劉書記這樣說話做事幹脆利落,我這個縣長的工作可就好做多了。


    劉正風被領導表揚,反而臉上露出些許不自在來,黃一天當時就說,有道是,好事成雙,劉書記痛快,我也痛快。


    我聽說劉榮華鄉長在你手下多年,你們兩人一直在工作上配合的很好,我準備接下來把劉榮華調整到開發區當常務副主任,配合秦嶺振主任的工作,希望劉榮華鄉長走的時候,底下一樣不要聽到任何不和諧的聲音。


    劉正風聽了這話,臉上立馬發光一樣,兩眼露出特別的神采,劉榮華跟劉正風在一起工作了幾年,眼看著劉榮華也是到了該提拔的時候了,可是一直沒有合適的位置,總不能讓劉正風自己把書記的位置給讓出來,因此兩人之間的關係正在從一對配合默契的老搭檔,漸漸彼此心裏有了幾分罅隙。


    現在倒好,黃縣長主動提出要把劉榮華調整到開發區的建議,不僅幫劉榮華提拔了,而且也解決了困擾劉正風心頭的一個大難題,一對老搭檔立馬就從稍稍有些罅隙的心態中變回原來相互信任,親密無間的狀態。


    所以說,劉正風對黃一天的及時建議是充滿感激的,而劉榮華自然更是真誠的語氣連著對黃縣長說了好幾聲,謝謝!


    劉正風說到做到,在後來縣委組織部到湖東鄉考察單紅貴和劉榮華的時候,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這裏頭,自然少不了劉正風的功勞。


    尤其是劉榮華,在鄉裏當了幾年鄉長,難免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得罪一些人,在劉正風的周旋上,愣是一個背後壞事的都沒有,這也不能不證明劉正風在管理鄉裏幹部這一塊,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單紅貴初次見到黃一天的真人後,心裏還是有些激動的,以前她隻是一個鄉裏的團委書記,每次見到黃縣長都是在本地電視台的新聞頻道上。


    她心裏對這個長相帥氣的年輕縣長,一直心懷好感,女人跟男人一樣,都有好色的毛病,好看的東西誰都想多看兩眼,這跟愛不愛的沒關係,關鍵還是各人根據自己的審美,而黃一天這種款的男人,恰好是單紅貴喜好的類型。


    第一次在黃縣長的辦公室見到黃縣長的真容後,單紅貴一顆心像是小兔子一樣“砰砰”直跳,心裏有個聲音在喊,哇塞!這男人實在是比電視上帥氣多了,以後能天天跟這樣的大帥哥在一層樓上上班,可真是自己的福份了。


    黃一天對單紅貴的印象估計也就是個姿色還算不錯的姑娘吧,若不是丁副主任的原因,他根本就不會多看單紅貴一眼,可單紅貴就不一樣了,她終於可以在自己中意的黃縣長身邊工作,真是恨不能使出渾身的本事讓黃縣長看看,他是沒有選錯自己這個接待辦的主任的。


    劉誌寬把單紅貴帶到接待辦做好工作交接的工作後,再次回到黃一天的辦公室裏,向黃縣長匯報了今天的工作安排,按照原計劃,晚上的時間是沒有任何應酬的,正好可以空出來休息。


    黃一天聽完劉誌寬的匯報後,伸出手指頭一邊扳手指頭數著,一邊在嘴裏念出幾個人名。


    “秦嶺振,單紅貴,劉榮華……”


    劉誌寬有些愣愣的站在那裏,他不知道黃縣長說這幾個人的名字到底是什麽意思,又不好插嘴,隻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等著領導吩咐。


    等到黃一天嘴裏的名單念完後,問劉誌寬,劉主任,剛才我說的幾個人,你都記下了嗎?


    劉誌寬不由一愣,他哪裏知道黃一天為什麽要念念有詞的說出幾個人名來,好端端的他記那些名字幹什麽?


    盡管並沒有完全記住,劉誌寬還是緩緩點頭說,是的,我記著呢。


    黃一天點頭說,行,你聯係一下剛才那幾個人,就說我今晚請他們吃飯,你定一個大一點的包間,正好順便為單紅貴和你接風,對劉榮華他們的上任表示一下祝賀。


    劉誌寬這下愣住了,剛才黃縣長念叨的幾個人,除了秦嶺振和單紅貴他印象比較深,還有一個人名,他根本就沒聽清,隱約中好像也是個姓劉的,這倒也不難,看看這次新提拔的名單中,哪個姓劉的跟黃縣長有些瓜葛,不難把這人給找出來。


    劉誌寬心裏為自己剛才的疏忽捏了一把冷汗,以後黃縣長再板著手指頭數人名的時候,他可是再也不敢大意了,個個說不定都是黃縣長要請的客人呢。


    晚上,洪河縣的碧綠汀大酒店裏,秦嶺振,單紅貴,劉榮華等人早早的到預訂好的包間,等待著今晚請客的主人。


    按理說,一般請客的規矩都是主人先到,一一迎接客人,可鑒於請客者的特殊身份,沒人敢有這樣的想法,能被主人高看一眼,請過來吃飯,對在座的各位來說,已經算是莫大的榮幸了,哪裏還敢有其他奢侈的想法。


    七點左右,黃一天總算是在辦公室主任劉誌寬的陪同下姍姍來遲,一進門就抱歉的口氣說,真是不好意思,正好要出門的時候,碰上件緊急的事情,不解決還真是脫不開身,這不就來晚了,讓各位久等了。


    盡管秦嶺振等人全都感覺饑腸轆轆,卻都滿臉堆笑說,黃縣長太客氣了,百忙中抽出時間來請咱們吃飯,讓大家心裏不知道怎麽感激才好呢。


    黃一天聽了這些客套話,嘴裏並不回應,今晚這頓飯是他特意安排的,把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一幫人聚在一起聯絡一下感情,對於自己以後的工作也是有好處的。


    領導人不能總是在辦公室裏板著臉教訓下屬,有時候跟下屬拉近關係也要采取一些策略。


    黃一天一進門,這包間裏的氣氛立馬就熱鬧起來,劉誌寬忙前忙後的招呼服務員趕緊上酒菜,秦嶺振伺候著領導把外套脫下來,劉榮華和單紅貴等人全都兩眼聚焦在這位洪河縣說一不二的黃縣長身上,包間裏的氣氛相當融洽。


    酒菜上來後,黃一天首先端起酒杯,祝賀劉誌寬,單紅貴和劉榮華的升遷之喜,祝他們在新的工作崗位上再接再厲,爭取取得更好的成績。


    這讓劉誌寬等人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人家可是縣長呢,拉下架子跟下屬一道與民同樂本身就是一件難得的事情,現在又笑眯眯不見外的跟大家說些祝福的話,看來,黃縣長當真是把大家當成自己人了。


    黃縣長的開門杯過後,單紅貴可能是嫌包間裏的空調溫度打的有點高,順手把身上的外套給脫下來,放在身後的椅背上。


    這下不得了,桌上所有男士的目光都被單紅貴那幾乎要噴薄而出的**胸部吸引過去了。


    隻見單紅貴上身穿的是一件粉色小毛衣,偏偏這毛衣是v字領,一下子開到**處,別看單紅貴還是個姑娘,胸前的兩個圓球卻跟網上常見的***女主角有一拚,隻不過那些女主角的圓球看一眼就能斷定是做過隆胸的偽劣產品,單紅貴的卻不一樣,也不知道裏頭到底塞沒塞東西,反正一對**傲立胸前,那架勢好像在宣布說,俺這一對可是沒開過苞,沒被男人觸碰過的新鮮貨。


    一秒鍾的間隙,男人們便感覺到自己目光盯著女人的胸口時間有些長了,趕緊回頭先看看黃縣長的反應,盡管同樣身為男人,人家黃縣長到底級別高,定力足,早已低頭吃了一口菜,根本就沒把眼睛一直盯在女人的胸口。


    秦嶺振和劉誌寬等人都感覺有些嗓子發幹,也學著黃縣長的樣子,先吃口素菜潤潤喉嚨再說。


    單紅貴哪裏知道她剛才脫下外套的瞬間,眼前的這幫男人心裏早已地動山搖了一把,身為接待辦的主任,她想的是如何當著黃縣長的麵表現出自己的接待功夫有多稱職。


    外套一脫,人也顯得輕快了不少,單紅貴跟在座的一幫男人中,除了劉榮華是老領導之外,其他都不算熟悉,於是端起酒杯來,給大夥輪番敬酒。


    這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酒量卻驚人,不管跟誰喝酒全都是一幹二淨,誰要是稍有推脫,她便主動采用二比一的方式跟人家幹杯。


    酒桌上的風頭一下子就被單紅貴給獨占了,瞧著單紅貴主動的一個個找人拚酒,黃一天有些看不下去的口氣說,你們一幫大老爺們,難不成還怕一個**誌,今晚這好酒管夠,你們趕緊陪人家**誌把酒喝好了。


    黃一天這話就把自己置身於酒桌上的戰局之外,另外大家也聽得出來,黃縣長這是有心想要看看新任接待辦主任的酒量呢。


    眾人得了領導的指示,一個個的盡力往前衝,全都以單紅貴為目標,車輪戰術喝起來。


    奇怪的是,幾個男人輪番上陣,個個把自己喝的臉紅脖子粗的,單紅貴卻還是照樣唇紅齒白的端著小酒杯,溫柔的口氣問道,還有哪位我沒陪到位的,可一定要主動跟我說,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喝酒這種簡單的事情,可難不倒我。


    幾個大男人竟然喝不過一個小女子,而且還是個沒過婚的姑娘家,這事情要是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有人大著膽子把希望的目光投向領導的臉上,要知道黃縣長自打上來酒桌到現在,除了門麵杯之外,還沒喝幾杯酒呢,眼下,看著場上所有的男人幾乎要全軍覆滅了,黃縣長也該出馬了。


    黃一天心裏也有些猶豫,按理說,今晚的酒席請的一幫人都是他的下屬,又都是他提拔起來的一幫所謂自己人,即便是自己一杯酒都不喝,也沒人多說一句話,可今晚這頓酒喝的有些蹊蹺,當真是一桌子的男人都喝不過對麵那位新任的接待辦主任?


    如果單紅貴當真有這麽好的酒量,自己把她推薦提拔到縣接待辦主任的位置上,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單紅貴看出黃一天的猶豫,笑眯眯的端起酒杯衝著黃縣長點頭笑道,不知道黃縣長給不給麵子,陪下屬喝杯酒呢?


    黃一天有心推辭說,劉榮華可是你以前的頂頭是上司,你要是想向領導敬酒,怎麽著也該先跟劉榮華多喝幾杯。


    單紅貴瞧了一眼已經喝的有些大舌頭的劉榮華,衝著黃一天莞爾一笑說,隻要是領導,自己都要敬酒,隻不過,以後自己在黃縣長身邊工作,還指望著黃縣長能多多照顧呢,何況剛才已經跟劉主任多喝了幾杯,怎麽著也得讓劉主任稍稍歇息片刻再陪他喝下一輪。


    黃一天原本就算是酒量大的,隻要是參加酒席,都是他把別人喝醉,從來都沒有他先喝醉過,現在瞧著單紅貴剛才已經主動跟桌上其他人喝了不少,現在居然非要過來挑釁自己,黃一天心裏不由暗想,這妞就算是酒量再大,也不至於四五瓶白酒全都能收拾進去,眼下她已經喝了兩瓶多了,我就不信她那肚子是還能承受多少。


    見單紅貴一心想要瞧瞧自己的酒量,那意思,今晚不把酒桌上的男人全都喝趴下,別人就見識不到她這個接待辦主任的實力,黃一天心一橫,衝著單紅貴來了一句,端著酒杯喝,可不是我的作風,要是單主任當真要跟我喝酒,咱們就拿大碗推,怎麽樣?


    聽黃一天說出如此豪放的建議,幾個已經被單紅貴灌的頭暈眼花的男人忍不住齊聲鼓掌,那意思大有兩軍對壘,在一旁鼓勁加油的感覺。


    單紅貴心裏對自己的酒量是有數的,對她來說,把其他幾個男人應付過後,也就剩下不到半斤的酒量了,女人要是喝醉酒那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尤其是當著一幫男人的麵,裏頭還全都是領導幹部。


    可是戰爭是自己挑起的,現在就想要撂挑子,未免麵子上有些過不去,單紅貴心裏現在隻好祈禱著,這位看上去斯文帥氣的黃縣長可千萬別超過半斤的酒量。


    她要是知道黃一天的酒量跟她比較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估計就算是有人拿刀逼她,她也不敢主動挑釁黃縣長了。


    單紅貴硬著頭皮答應了黃縣長提出的大腕喝酒的要求,兩大碗過後,她立即有了醉酒的感覺,頭暈眼花不說,眼裏看誰都是雙影的。


    盡管如此,黃一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他是頭一回見到這麽能喝的姑娘,於是轉臉對其他幾人說,小單可真是個人才呢,這酒量咱們洪河縣的男幹部裏頭也找不出幾個來。


    身旁幾個已經被單紅貴灌醉,卻又當著領導的麵,用最後一絲理智撐著不出醜的幾個男人此刻隻有點頭的份了,生怕自己酒後失言,別再說出什麽過份的話來,引起領導不快。


    單紅貴看上去已經有些迷糊了,衝著黃一天說,黃縣長,咱們再來喝,我還要跟你喝,我還沒醉呢。


    常在酒桌上行走的人都有這種經驗,凡是嘴裏叫嚷著,自己沒喝醉,還要繼續喝酒的人,必定是真的醉了。


    醉酒後的單紅貴看上去膚色更顯紅潤,一副令人垂涎欲滴的貴妃醉酒樣,媚態十足。


    黃一天本想讓劉誌寬送她回去休息,再看看劉誌寬早已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他自己要不要別人幫忙送回家,哪裏還能指望得上。


    再看秦嶺振和劉榮華等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這真是自作孽了,這幫人全都是被單紅貴給灌醉的。


    無奈之下,黃一天隻好招呼小蔣把車開到酒店門口,走到單紅貴身邊說,走吧,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單紅貴借著酒勁,撒嬌的口氣說,不要司機,誰都不要,就要黃縣長送我回去,行嗎?


    黃一天看看酒桌上其他幾人,敷衍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別沒大沒小的,亂了規矩,說話注意分寸,我這麽大歲數了,能開這種玩笑嗎?


    單紅貴不依不饒起來,嘴裏爭辯說,你才多大啊,就充老資格,這桌人裏頭,你的職務的確最大,可你的歲數卻是最小的,那個不包括我在內,秦主任和劉主任,還有劉榮華主任,哪個不比你的年紀大?


    麵對單紅貴這條理清晰的反駁,黃一天不由樂了,這妞到底是真喝醉,還是假喝醉呢?


    黃一天突然改變了主意,秦嶺振等人也是帶著司機來的,自己不能跟這女孩子之間有任何讓人說出閑話的地方,這位可是丁副主任的侄女呢,都說,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是朋友的侄女呢?


    黃一天轉臉叫秦嶺振,秦主任!


    秦嶺振今晚的確是有些喝大了,但聽到黃縣長的聲音依舊是條件反射的說了一聲,到!


    黃一天囑咐道,把你的司機叫進來,先把小單送回去吧。


    秦嶺振趕緊點頭,好的,我馬上執行領導指示。


    見每個人嘴裏說出來的都是醉話,黃一天不由搖頭,這幫人也太不經用了,單紅貴一個女人就讓他們全軍覆沒,在官場混的人,沒有點酒量撐著,哪能混的好呢?


    不過,今晚他是看在眼裏,就單紅貴這酒量,一般人的確也沒法與之匹敵。


    看到秦嶺振的司機進來,黃一天又親自囑咐了幾句,讓他一定要負責把幾位醉酒的都安全送回去,這才轉身離開。


    從酒店出來後的黃一天,酒足飯飽,一想到剛吃單紅貴那雙不斷在眼前晃悠的大球,心裏不由陣陣瘙癢。


    人常說,食色性也,這話的確不假,不管男女一旦把肚子填飽了,首先想到的就是那種事。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給呂誌娟打個電話,現在身邊能盡情縱欲的女人,非呂誌娟莫屬了。


    沒想到,呂誌娟竟然正好打了個電話給他,黃一天心裏不由暗罵了一句,這母狗要是不翹尾巴,公狗能有機會上?


    按下手機的接聽鍵後,瞧瞧四周無人,黃一天一副色鬼的口氣說,這天剛黑,你就憋不住了,依我看,你這種女人,當真是離了男人一天都活不了的。


    呂誌娟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她解釋說,人家有正事要找你,你倒好,盡想著賺口頭便宜了。


    黃一天衝著電話一笑說,拉倒吧,這大晚的,女人找男人還能有什麽大事,今晚大爺心情好,你在家裏洗洗幹淨等著,我一會就到。


    正好蒼蠅遇上狗,黃一天正心有所想,呂誌娟就主動送上門了,這讓黑夜中的男人一下子顯出幾分亟不可待來。


    呂誌娟今晚的確是有事要跟黃一天商量,這電話裏還沒說兩句,那邊就把電話給掛斷了,好在,聽他那話裏的意思是馬上就到自己的住處來,因此隻能對著電話莫名其妙的搖搖頭,轉身換上自己滿意的睡衣候著。


    半小時的功夫,黃一天到了,呂誌娟聽見樓下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就趕緊把門打開,今晚她要跟黃一天說的事情,一時半會還沒想好從哪裏開口呢,正好他來了,總要把兩人說話的氣氛搞的融洽些才能開口。


    黃一天帶著滿身的酒氣,一進門就把女人摟在懷裏上下啃起來,呂誌娟心裏有些許嫌棄,見黃一天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也不好拒絕,隻好半推半就的順著他的意思,兩人退著步子來到客廳的沙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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