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提高標準


    馮誌宏哈哈一笑,在常家兵的肩膀上一拍,道:“好,這個點子還真是不賴,很值得去做,到時候那個黃一天肯定會乖乖的繳械投降,不知道如何處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小說`]”


    眾人也都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齊齊看著單天陽,等著單天陽來拿主意。不管什麽時候,這個人才是他們的主心骨,什麽事情必須經過這個人的同意才能實施。


    單天陽聽了此話,本來也認為不錯,想了一會兒,掐滅了手裏的煙,道:“沒有我的話,誰都不許亂來!”


    單天陽能夠一步步爬到現在的位置,腦子還是好使的,他是恨黃一天,但自己現在連黃一天是什麽來頭都沒摸清楚,就冒然出擊,那是官場的大忌,這或許能打擊到黃一天,可萬一對方的來頭非常大,自己就算趕走了對方,也難免要吃板子的,搞不好還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智者不取也。


    眾人聽到這兒,心裏都有些不服,但看單天陽表情嚴肅,隻好按下這個念頭,畢竟這個人是他們的領導,再說,反正來日方長,戰勝一個人不一定要在很短的時間就看到成效。


    “都散了吧,明天我要去趟政府那邊!”


    單天陽擺擺手,又給了大家一顆定心丸,他跟是市政府那位靠山的關係,可不是一般地硬紮,就算來了新的主任,那又如何呢,他能力再大,也大不過市裏的常委。


    這麽一說,幾個人趕緊和單天陽打著招呼說,單主任,我們就先退了,有什麽事情打個電話,一定全力以赴。


    單天陽很滿意幾個人的表忠心,就說,你們也不要多想,誰到這兒任職都是一個樣,難道還能把天給變了。


    幾個人走後,單天陽一個人坐在那兒想了很多,本來自己提拔為公務員管理辦公室位置那是基本定下來的事情,可是不知道那兒出了問題,那個環節沒有打通,到最後造成黃一天的空降。


    黃一天這個人來之前也打聽過,知道這個黃一天也是一個很有一個性的人,要做的事情那是要堅決做成的,對這樣的一個人,新官上任一定要控製自己的動作,不能在開始就鬧出一些不快活。


    第二天早上起來,黃一天剛剛吃過早餐下樓,就看到牛大茂和王子成站在樓下等著自己,牛大茂見黃一天走下來,馬上笑嗬嗬地道:“黃主任,來的還不遲吧!”


    “不錯!”黃一天說著,就準備起身出發。


    牛大茂搶先一步,把黃一天的公文包抓過來夾在肋下,快步上前,就把車門給拉開了。


    黃一天昨天上任頭一天,牛大茂就詢問了黃一天關於駕駛員的問題,知道黃一天把阿王子成帶了過來,於是就讓綜合處把車子交給了王子成,下麵就是想辦法走個過程,把王子成調到市區。


    車上,黃一天就問牛大茂,今天有什麽安排?


    牛大茂就說,黃主任,上午是參加市裏的重大項目建設推進會議,下午陪著張達明局到扶貧村看望特困戶。


    黃一天點了點頭,很快,車子進入公務員管理辦公室的樓層,一路遇見的人,立刻退到一旁,恭敬又熱情地打著招呼。


    “早!早!”


    黃一天一路招呼過去,對於這些下屬,表麵上是要客氣的,很快就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門口。


    牛大茂等黃一天坐下,熟練地去泡了杯茶,恭恭敬敬地端到黃一天麵前,然後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厚遝文件,放在了黃一天麵前,道:“主任,這是單位機關裏所有工作人員的檔案和資料,您請過目。”


    黃一天微微頷首,接過文件就看了起來,心想,牛大茂總是的確細心,凡是自己想要的,他都能提前想到並準備好自己想要的,這個綜合處處長的確當的不賴。


    黃一天剛想開始看文件,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說,牛處長,昨天吩咐你調查考試中心的事情,越詳細越好,不管哪個方麵都要,另外做事情不要鬧的動靜很大,便於穩定。


    牛大茂昨天聽到還一天的安排就很高興,狗日的,馮誌宏你不是很牛逼,一直不把老子放在眼裏嗎,現在黃一天以來要動的人就是你,聽到這兒,心裏也很高興,他想著,黃一天把這件事追的這麽緊,看樣子,他這是真心想要徹查這個馮誌宏啊。


    其實,牛大茂想要對付馮誌宏的心理比黃一天還要強烈的多,他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耽誤了呢,現在見黃一天問及,他立即匯報說,黃書記,這件事您吩咐過後,我昨晚已經安排人去做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很快就會把考試中心的很多情了解清楚。


    牛大茂見黃一天輕輕的點點頭,然後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手裏的文件上,心知黃一天這是需要一個人安靜的看會文件,於是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辦公室,臨走的時候,又盡量輕聲的把黃一天辦公室的門關緊,生怕打攪了黃一天辦公。


    黃一天看著牛大茂出去,想了一會,本來黃一天和這個馮誌宏也不認識,可是自己第一次召開會議竟然不參加,那就是不對了。後來問牛大茂,牛大茂解釋說,已經吩咐下麵的人電話通知了,可是那邊的人強調工作的獨立性,所以不參加這邊的會議。


    黃一天當然很是生氣,就想了解這個馮誌宏到底牛逼在什麽地方,牛大茂剛走,副主任秦虹操敲門走了進來,對黃一天說,有事情匯報!


    其實,黃一天剛上班時間不長,哪裏有什麽工作需要匯報,就算是匯報了,黃一天也不一定能理的清頭緒來,不過副主任既然來匯報工作,這裏麵的意思,其實就是尊重這位一把手,所以黃一天趕緊放下手裏的文件,非常客氣的接待了副主任秦虹操。


    秦虹操副主任在公務員考試中心內部班子分工中,分管的是教育培訓處,公務員管理處。


    秦虹操說,黃主任,最近咱們考試中心正準備舉辦麵試考官培訓班,現在隨著國家凡進必考政策的實施,各項考試程序是否公正和麵試考官的素質很有關係,我想請您到時候過去給參加學習的麵試考官做個指導,同時請市委常委組織部部長參加。


    秦虹操兩眼看著黃一天,他非常希望黃一天能夠幫忙去請常委組織部長到培訓部走一趟,如果組織部的部長能來,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對自己工作的一種肯定啊。


    “現在公務員考試這塊的確是整個社會都關心的熱點,考試程序是否公正關乎著全市人民的信任,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我到時候一定邀請常委部長去參加!”黃一天沒有把話說的很絕對,但態度卻很明確。


    秦虹操頓時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之前他把這件事情提了很多次,可惜原來的老主任被架空,即便是想要答應自己,跟單天陽一商量,這事情就黃了。


    後來老主任走了,單天陽主持工作,他根本就不重視麵試考官這一塊的管理工作,秦虹操跟他提了幾次後,見沒有任何回音,也就不願意再去主動觸黴頭了。


    這事一直拖到了現在,毫無動靜,秦虹操自己都死心了,誰知今天隻是跟新來的主任隨口一說,就能獲得了新來主任的大力讚同,看來,新來的主任在這一塊的工作上指導思想跟自己是一致的,他也認為麵試考官這一塊的工作相當重要。


    “黃主任,隻要您支持,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辦好,絕不辜負您的期望!”秦虹操情緒有點激動,大聲地表著態。


    黃一天笑了笑,道:“這是關乎到全市考試公平公正的大好事,我沒有道理不支持的,不僅的我,我相信這件事市領導也會非常重視,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放心上的。”


    秦虹操好不容易遇到了知音一樣,立即簡單地向領導介紹了一下自己在這方麵工作的大概構想,看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他也不敢太耽誤黃一天的時間,隻得起身告辭,準備回去之後拿個詳細的材料出來,好再找黃一天做一次匯報。


    時間過的很快,剛到人事局上班這幾天,黃一天整天忙著找下屬談話,也有下屬主動找他談話,又看了不少牛大茂專門為他準備的材料,他對人事局公務員管理辦公室的各處室諸項職能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按照原先準備好的計劃安排,黃一天今天要去組織部邀請錢部長參加全市麵試考官培訓班開班儀式,王子成早早的已經把車子停在了廊下,沒等黃一天來到跟前,就拉開了車門,沒有讓牛大茂再代勞,不過牛大茂還是擠上去,抬手遮住車頂,道:“主任,小心!”


    等黃一天上車後,牛大茂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隨即車子駛出大院,朝組織部的的方向駛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組織部在城市的東邊,黃一天的辦公地點在西邊,車子走到考試中心附近的時候,遠遠的看見,前麵似乎圍了不少人。


    牛大茂仔細一看,那幫人好像就堵在考試中心門口,於是回頭朝黃一天匯報說:“主任,考試中心好像出了點問題。”


    說話的同時,車子的速度就放慢了,王子成這是在等待黃一天的指示,畢竟考試中心是他們的下屬單位,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出了事,黃一天說不定想要順便過去看看。


    車子離考試中心大門口越來越近了,牛大茂抬眼往前一看,心跳猛地加速,好家夥,前方不遠處的路邊,黑壓壓至少圍了有一百多號人,把路麵都給擠占了一半,這是個什麽情況啊!


    牛大茂心中覺得不太妙,就想命令司機調頭,但看黃一天坐著沒發話,他隻好捏著一把汗,心裏祈禱千萬別出什麽意外的事,畢竟是新主任上任不久,自己已經當著眾人的麵,抱上了這棵粗腿,要是新主任受了什麽傷害,自己一方麵難辭其咎,另一方麵,以前所做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車子再靠近一些,黃一天和牛大茂都看清楚前麵的情況了,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跪在考試中心的大樓前,手裏舉著牌子,牌子上白底紅漆寫著四個大字“還我公正“。


    周圍圍了不少人,正在指指點點。


    “停車!”黃一天下了命令,等車子停穩,就推門走了下去。


    牛大茂急忙追上來,擋在黃一天的前麵,一副誓死保衛領導安全,絕對不會讓黃一天過去的樣子勸說道:“主任,前麵人太多了,情況極其混亂,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我堅決不讓你過去!要過去也是我先過去,等考試中心的人過來,你再上前也不遲。”


    黃一天一擺手,就把牛大茂推到了一旁,直接朝不遠處的人群走了過去。


    牛大茂一看攔不住,隻好急得朝王子成猛打眼色,然後緊緊跟了上去,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黃一天出了意外啊。


    黃一天站在人群中,牛大茂卻立即擠進去,詢問具體的情況。


    很快,牛大茂回來向黃一天把匯報說,最近經貿委招聘人才,成績公布後這個考生對自己的成績非常懷疑,要求查分,可是考試中心不同意,於是這個考生就和家人前來上訪,要求還自己一個公正。


    黃一天有些疑惑的問,這個公務員考試不是全都允許查分核實,這個經貿委事業單位招聘人才為什麽不可以?是不是其中有什麽貓膩?


    牛大茂見黃一天的語氣裏已經有了懷疑,趕緊添油加醋說,黃主任,其實關於事業單位招聘的事情,受質疑的情實在是太多了,這裏頭到底是不是公正,誰也說不清楚,反正外頭的流言不少,都是對考試中心一些負麵的評價。


    牛大茂在這種時候,推波助瀾,其目的是可想而知了,黃一天看了牛大茂一眼,又把眼神重新看向正跪在地上的小夥子,心裏考慮著,這種時候,自己到底要不是出麵幹涉此事。


    就在這時,從考試中心的辦公大樓裏,走出四個結實的壯漢,四人全都身著門衛的服裝,幾人老遠就衝著人群喊道:“散了,散了,都給我散了!”


    為首的一個門衛,長得五大三粗,理著精幹的小平頭,一臉凶狠之色,叫囂道:“不關自己事的,就都給我散開了,這裏是政府機關,你們圍在這裏,就是非法聚集,到時候惹上了什麽倒黴事,可別怪我沒提醒啊!”


    果然,圍著的人立刻有不少人就遠遠地躲開了,老百姓畢竟還是怕事的,他們都很同情那位少年,但也不想把自己搭進去。


    小平頭來到小夥子麵前,一把搶過牌子撕個粉碎,摔在遞上,又狠狠跺了幾腳,道:“你是什麽東西,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馬上走,你要是再在這裏影響辦公,後果你是清楚的!”


    “是啊,你鬧也鬧了,趕緊走吧,別等一會警察來了,那你可就隻能後悔了!”


    周圍的群眾看不過,紛紛低聲咒罵,這幫無恥的家夥,竟然用警察抓人來恐嚇要求公正的人。


    那青年人,跪在不動,道:“隻要你們允許我查,證明考試結果是公正的,我馬上就走!”


    “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門衛裏頭有人說:“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幹啥就幹啥,走吧!”


    年輕人還是很倔強,仍舊是那一句話,不給查,堅決不離開。


    “今天就跟你交個底,你的要求是不可能的,如果這樣,以後考試中,每個考生都來查卷,那麽我們如何辦公,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小平頭看軟的不行,又擺出惡狠狠的神色,道:“趕緊滾,別在這裏鬧事!”


    “這是人話嗎!”


    “太不像話了!”


    “流氓!無恥之極!”


    周圍的群眾義憤填膺,紛紛出聲指責,把能咒罵的話全都罵遍了,但沒有人敢上前。


    小平頭聽到罵聲,大手一指,道:“沒本事就滾遠點!”


    群眾又往後退縮了一些,大家偷著罵兩句還行,除此以外,還能做什麽呢,真的衝上去揍對方嗎?那倒黴的隻會是自己!


    “鬧什麽鬧,鬧什麽鬧啊!”


    大樓裏傳來一聲大喝,一個矮矮胖胖的家夥走了出來,挺著個肥油肚,手裏拿著電喇叭,這就是考試中心主任馮誌宏,他本來不想出麵,誰知門衛的這幫飯桶非但沒有打發了那個年輕人,還引得圍觀的群眾逐漸增多,這種時候,他作為考試中心的一把手不得不出來控製一下局麵。


    “馮主任!”小平頭腳下跟裝了彈簧似的,一下躥到了馮誌宏麵前,搖著尾巴說道:“馮主任,這裏的事情我馬上就處理好了,怎麽還把您給驚動,真是罪過啊!”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直哈巴狗。


    可惜馮誌宏這個主人心情不好,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沒給哈巴狗什麽好臉色,然後走到人群前,道:“老鄉們,你們反映問題可以!但是,如果想聚眾尋滋鬧事,那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跟黨和政府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你們可千萬不要上了壞人的當,當了別人的炮灰啊!”


    麵對在場一兩百的群眾,馮誌宏仍舊是趾高氣揚,極盡威脅之詞。


    在場的人群一聽,果然冷靜了不少,大家很氣憤,但正如馮誌宏所講,誰也不願當炮灰。


    看人群往後退了兩步,馮誌宏嘴角一揚,果然是沒見識的草民,經不住嚇唬,他往前又進一步,道:“這就對了嘛,在這裏待下去,對你們、對你們的家人,都是不會有什麽好處的。現在事情鬧得這麽大,警察已經在路上了,等警察來了,可就不像我這麽好說話了,聽我一句勸,趕緊離開吧!”


    一些人的腳跟子頓時發軟,往後麵退縮了去,牛大茂好不容易才擠進人群,誰知人潮又往後退,他又被裹挾了出去。


    馮誌宏哼了一聲,心想,還是得自己出麵,才鎮得住場麵啊,他上前看著跪在地上的男青年人說:“你的要求是不合理的,要說分數不好,那是你的能力不行,不要懷疑考試部門的公正!”


    那個青年人讓馮誌宏這麽一講,委屈的說:“我有把握的,我自己填寫的試卷,難道我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我認為肯定不是這樣的分數,一定是有人舞弊!”


    “話不能亂說,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馮誌宏一番嗬斥,義正言辭,完了話鋒一轉,道:“當然了,雖然你們的行為是有些不對,但黨和政府還是充分考慮到了你們的難處,不再追究你的過激行為,回去吧。”


    馮誌宏說完,就準備離開。


    青年人見馮誌宏像個領導的樣子,跟他說了自己心裏的懷疑,本來以為領導出麵能說幾句公道話,沒想到馮誌宏輕描淡寫的幾句,就要把自己打發走,青年人趕緊衝著馮誌宏奔過來,一把抱住馮誌宏的腿哭訴道,你們就讓我查一下分數吧,隻要我親眼看見了考試卷上的分數,我絕對不會再鬧了。


    見馮誌宏被年輕人抱住腿,一時之間動彈不得,門衛趕緊過來,掄起手中的電警棍,向年輕人的後背狠狠的打了過去。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黃一天大喊一聲,住手!


    馮誌宏猛抬頭,一眼看見黃一天正在牛大茂的保護下,從人群中擠到前麵,心裏不由一抖,心裏知道此事鬧大了,他在心裏暗暗埋怨,自己手底下一群笨蛋,狗日的,怎麽黃一天過來,也沒有人向自己匯報呢。


    馮誌宏臉上帶著尷尬的神情,衝著黃一天叫了聲,黃主任,您來了。


    腳底下想要抬腿走過去,無奈一條腿還被小夥子抱的死死的,馮誌宏隻好原地不動,一副等著黃一天發落的情形。


    黃一天走到小夥子身邊說,小夥子,你先起來,有什麽問題,咱們盡量解決,跪在地上幹什麽呢?


    小夥子見馮誌宏看見黃一天的樣子,表情相當的拘謹,心知必定是碰上了能製得住馮誌宏的人,於是找到救星一樣,衝著黃一天撲通跪下來說,這位領導,我真的確定考試成績有問題,所以才會過來討個公道,我隻想要看一眼試卷,難道分數已經出來了,看一眼試卷也不能通融嗎?


    黃一天對小夥子好言相勸說,你把你的名字和考號留下來,你放心,你的事情,我們一定會盡快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好嗎?


    小夥子不出聲,原地站著,牛大茂立即走到小夥子身邊說,小夥子,這位是公務員管理中心的黃主任,他隻要是答應你的事情,絕對會辦到的,你放心好了。


    小夥子見黃一天一副誠懇表情,又看了看站在他身邊的牛大茂,似信非信的點點頭,把自己的考號和名字等具體情況全都留了下來。


    看熱鬧的群眾見小夥子要走,估計底下沒什麽熱鬧可看了,也紛紛移動腳步準備離開。


    黃一天走到馮誌宏身邊說,馮主任,你現在暫時放下手裏的所有工作,先把這件事好好的處理晚,如果中間有什麽差池的話,立即停職檢查。


    小夥子和群眾走的並不遠,聽了這話,都忍不住回頭歡呼起來,馮誌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黃一天不待見,臉色一下子憋的通紅,


    黃一天並沒有多說,而是轉身上車,繼續自己的目的地,馮誌宏看著絕塵而去的小轎車,心裏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狗日的,什麽東西?還真把自己當人了?


    罵歸罵,畢竟黃一天交代過了,要他盡快處理好這件事,他還是不敢怠慢,馮誌宏一下子犯了愁,這裏頭的種種貓膩他是最清楚的,怎麽能同意讓小夥子親自翻看考卷呢?但是如果自己不讓小夥子看考卷的話,黃一天那裏又該怎麽交代呢?


    馮誌宏趕緊回到辦公室,給自己的靠山單天陽匯報情況,否則,黃一天真的發起脾氣來,弄個停職也是很有可能的。


    晚上,洪雲到了市區,進入黃一天的辦公室。


    洪雲打量了還一天的辦公室一圈後,笑著說,黃書記,真是級別高了,這個辦公環境確沒有改變,這個地方比你當時的普水開發區辦公室差多了。


    洪雲說的是實際,當時在開發區,黃一天就是土皇帝,那個辦公室很大,裏麵的設施也齊全,配備臥室衛生間洗浴房等,這也是當時黃一天和趙紅妹經常溝壑的地方。


    到了市區,那也就是一個部門的領導,根本不是什麽大幹部,所以辦公室的配備肯定就不如縣裏了,就是簡單的兩房間,外麵是辦公室,裏麵是偶然休息用的。


    黃一天就笑著說,不管到了那兒,這個辦公室就是辦公的地方,想講究也沒有辦法講究。


    洪雲笑著說,話是這麽說,不過,寬鬆的環境多工作還是很有好處的。後來,洪雲就地給黃一天一樣東西,說:黃書記,這個東西就麻煩你交給錢部長,這個領導我是無法靠近的。


    黃一天接過來,不知道何物,笑著說,什麽東西,這麽寶貝。


    洪雲說,東西要因人而異,對你來說是垃圾,對別人來說,那就是寶貝,這是清代的紫砂壺,對錢部長這樣的文人很有特殊的意義。


    紫砂壺的創始人是明代正德――嘉靖時的龔春(供春)。“餘從祖拳石公讀書南山,攜一童子名供春,見土人以泥為缸,即澄其泥以為壺,極古秀可愛,所謂供春壺也。”(吳梅鼎:《陽羨瓷壺賦?序》)供春壺,當時人稱讚“栗色暗暗,如古今鐵,敦龐周正。”短短12個字,令人如見其壺。可惜供春壺已不得見,現在流傳的供春壺多是仿品。


    紫砂壺和為文人的關係曆來很有淵源,梅堯臣、蔡襄、蘇東坡這些大文豪都留下了一些詠茶名篇、名句。其中梅堯臣的“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華”堪稱千古絕唱,講的就是用紫砂陶壺烹茶。當然最講究、最有創造精神的要數蘇東坡了。他總結出“活水還須活火烹,自臨釣石取深情。”用活水、江流深水煎茶,味道會不同凡響,更加清醇清遠。


    現在,明清時期的紫砂壺價格一般上萬元,明代名家名作可達10-15萬元,清代名作也要5-10萬元。國內最貴的紫砂壺是清朝製壺大家邵大亨的作品“龍頭一捆竹”,市價達40萬美元。由於明清紫砂大師供春、時大彬、陳鳴遠、陳曼生、楊彭年、楊鳳年的作品十分難得,因此給現當代紫砂大師如顧景舟、朱可心、蔣蓉等的作品留下了升值空間。如已於1996年去世的現代名家顧景舟的茶壺,在上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其價格才380元一把,而目前的價位已在數十萬了。


    黃一天就說,我會把你的心意轉達,至於能不能達到效果,洪部長,那就不是我能控製的了。


    洪雲就說,黃書記,你和錢部長的關係雖然很好,但是錢部長養的愛好,你還不是很了解啊,都是自家人,我也不隱瞞,對於錢部長這個領導,為了了解他的愛好,請省城的一個同學和他的老婆聯係上了,經過很長時間的接觸才了解到的,隻要你把我的心意送到了,我就很感謝了。


    黃一天看著一個女人如此的研究官場的領導,不進步那是不現實的。於是就說,你吩咐什麽,我就做什麽。


    洪雲後來說,黃書記,謝謝你,和你這樣的人共事真的很愉快。


    黃一天說,大家都是自己人,說此話就見外了。


    河流鄉的三期工程拆遷問題上在外人都認為風平浪靜的時候,還是出事了,盡管賈珍園在安排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到拆遷現場拆遷之前,做了大量的群眾思想工作,但是老百姓根本不聽這些廢話,認的就是死理,隻要你不提高土地補償標準,堅決不同意拆遷。


    在利益前麵,看到真金白銀,那才是關鍵。


    劉雲若那邊催的緊,趙正揚這邊關於政府出資的事情又遲遲沒有消息,賈珍園就知道政府出錢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張貴是不會同意這麽做的。賈珍園隻好命令負責拆遷的工人先開始從態度比較軟一些老百姓家裏開始,畢竟拆遷工作先動起來一些,自己跟劉雲若也好交代。


    不管是哪個朝代,都是捏軟柿子。


    沒想到,這個軟柿子一捏,算是捅了馬蜂窩了,老百姓見拆遷合同還沒有最後定下來,拆遷用的挖土機就已經開到了家門口,簡直那就是土匪,狗日的,這還是黨的幹部嗎。


    老百姓立即跟拆遷隊員發生了摩擦,老百姓人員眾多,不僅把過來拆遷的工人給打跑了,還把戰火蔓延到了二期建設的工地上,老百姓揚言,不把三期工程的拆遷標準談妥當,二期工程就別想動一磚頭。


    洪老板的工人,有過前車之鑒,哪裏還敢阻攔老百姓在工地上阻攔施工,看到農民拿著棍棒到了施工現場,一個個趕緊撤離了工地,這種時候,自然是小命要緊。


    劉雲若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事情發生的下午,監工經理到二期工地上看看工程進度,沒想到,卻看到一幫老百姓在看場子,任何人都不準入內。監工經理立即意識到,二期工地又出事了,趕緊聯係洪老板問問情況,洪老板苦著臉說,工人們都被老百姓鬧的有些害怕了,還是請劉總趕緊把事情解決好,再通知工程隊複工吧。


    監工經理立即把情況向劉雲若做了匯報,劉雲若接到這個消息,心裏一下子涼了半截,她琢磨著,前一段時間不是還說得好好的,賈珍園是可以把河流鄉的局麵控製住嗎,怎麽才幾天的時間,又出事了。


    劉雲若剛想要打電話給賈珍園,卻接到了賈珍園的電話,賈珍園在電話裏很無奈的口氣說,真是對不起了,劉總,河流鄉的情況的確是很複雜,特別是拆遷的事情,有些問題超過我的想象,所以,這件事恐怕還要請劉總想想別的辦法。我這邊是解決不了了。


    劉雲若原本想要質問賈珍園,她不是說的好好的,一定有把握掌控河流鄉的局麵嗎?怎麽這麽快就變卦了?想到那個二期工程已經停工,那可是不能再拖的事情,於是就是,拆遷的事情,怎麽辦二期的工地再次的停工了。


    賈珍園很無奈的解釋說,這些老百姓那是亂聯係,認為二期停工了,那麽三期就要可以要個好價錢。


    劉雲若說,我不關心什麽情況,賈縣長,我還是請你能夠把工地先恢複建設,至於拆遷的事情在慢慢的說吧。


    賈珍園心裏也很不滿,狗日的,這個女人工地建設了,就想三期的土地,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就想先把二期建設恢複正常,哪能什麽事情都按照個人的意圖發展,於是說,劉總,現在的事態發展不是一個人能夠控製的了。


    劉雲若很不滿意,就問,那該如何解決?


    賈珍園說,劉總,這件事情的解決,可能不是表麵的那麽簡單,不過我會盡力的。


    賈珍園卻心虛的把電話搶先掛斷了,賈珍園也算是個聰明人,原本風平浪靜的河流鄉地麵上,一天之內,老百姓不僅推翻了拆遷隊員開去的挖土機,打跑了拆遷隊員,還把二期工程逼的停工,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是表麵上這麽簡單。


    事情發生後,她特意到一些村幹部家裏親自做工作,這些村幹部的言論竟然進人的一致,他們都表示,這件事是老百姓的自發行為,作為村幹部來說,他們也感覺很無奈,畢竟在拆遷補償款的問題上,上麵定下的標準的確很低。


    賈珍園以副縣長的身份請一幫村幹部吃飯,結果竟沒有一個人村幹部到場,無奈之下,賈珍園找到村裏的書記羅圈腿,想要讓她幫自己再做做村幹部的工作,並拍著胸脯表示,自己一定盡力幫老百姓爭取最大的利益。


    羅圈腿卻斜著眼睛一副好言相勸的口吻說,賈縣長,你在縣裏呆的好好的,為什麽要到這村裏來摻和呢,關國將鄉長這麽囂張還不是因為工程這塊的事情進去了,河流鄉的情況比較複雜,咱們這個村的情況更加複雜,我瞧著賈縣長是個**誌,家裏還有孩子老人的,多說兩句,這趟渾水,賈縣長還是不趟比較好,關國將這個人就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所以變成這樣。


    賈珍園簡直有些目瞪口呆了,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村裏的黨支部書記,竟然會當著自己的麵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裏頭包含太多的意思,隻要靜下心好好的想一想,就會明白其中的深意。


    賈珍園這時才意識到,這種時候,自己要是再不抽手,隻怕到最後要落得關國將一樣的下場。一個幹部,誰能夠沒有問題,但是為什麽有的幹部能夠全身而退,而有的人卻被人弄了進去,那就是因為貪心太多,想要不該要的東西,當然就被人舉報進去。


    賈珍園想到,到底開發區是黃一天的地盤,既然黃一天想要周德東當開發區的一把手,任何人來爭,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好在,自己清醒的還算是及時,雖然當不了開發區的書記,副縣長的位置想要保住還是沒問題的。如果,繼續鬧下去,自己離進去也就不遠了,想到那個一直和黃一天鬥的郝竹仁,那是多麽的牛逼,誰知道弄得最後也被紀委帶走了。


    因為發現事態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製得了的,為了自保,賈珍園打起了退堂鼓,至少實際行動是這樣,這可讓劉雲若一時之間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原本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賈珍園身上,現在賈珍園臨陣脫逃,她一時竟然也愣住了,不知道該找誰幫忙解決此事比較好。


    劉雲若想了很多人,都感到不合適,後來隻能把電話打到了趙正揚的手機上,畢竟他是縣長,說話的威信別人是無法相比的。


    趙正揚一看見來電顯示是劉雲若的電話,就知道她找自己是因為什麽事情,盡管內心並不想趟這趟混水,卻還是按下了電話的接聽鍵,說,劉總,有什麽吩咐啊?


    劉雲若說,趙縣長,事情還是河流鄉的事情,最近不知道什麽原因,那個百姓再次鬧事,工程有停工了,損失那是很大的,希望趙縣長能夠認真的幫助解決啊。


    趙正揚心裏想,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餓,於是解釋說,劉總,河流鄉的情況比較複雜,老百姓的態度比較強硬,這種時候,賈縣長出麵協調好像也絲毫不起作用,而縣裏根本就拿不出錢來補助拆遷款,再說,這樣的事情到了常委會議上也通不過,所以,這件事現在相當麻煩,連個適合接手的人都沒有。不過會慢慢的想辦法的。


    趙正揚話裏把自己的態度表達的很明顯,現在沒有人願意接受河流鄉這塊燙手山芋,關國將已經因為此事被弄進去了,連號稱處事謹慎的賈珍園都躲的遠遠的,自己更不會去插手此事。


    畢竟,趙正揚現在不可能為了幫劉雲若把自己給弄進去,這個河流鄉的項目從建設到現在,自己一點好處都沒得到,卻要惹的一身騷,誰也不會傻到這種地步。


    劉雲若說,趙縣長,在普水的地盤上發生的事情,縣政府肯定要幫助解決,再說,普水縣政府也一直承諾所謂的什麽“101%服務”。


    趙正揚說,劉總,你說的很實際,關鍵現在要有合適的人接手,不容易啊。


    劉雲若就說,縣長,你是普水的人,知道何人能夠處理此事?


    趙正揚若有所指的說,劉總,其實開發區特別是河流鄉的情況,黃一天書記是最熟悉的,劉總要是請他出麵,說不定能很快控製局麵。如果黃一天不放方便,那麽周德東最為合適,畢竟他還是河流鄉的書記啊。


    劉雲若掛了趙正揚的電話,現在真是感到相當後悔,早知道有今天這樣的局麵,當初何必又要把賈珍園推到前麵來,直接讓周德東把事情辦妥,給他想要的位置,哪裏還有這次的突發事件呢。


    劉雲若不好意思跟周德東直接聯係,隻好把電話打到了黃一天的手機上。黃一天看到劉雲若的電話號碼,心裏跟明鏡似的,他故意拖了很長時間才接聽劉雲若的電話,一副漫不經心的口氣問劉雲若,找自己有什麽事情嗎?


    劉雲若不得不說了自己打電話的目的,就是請黃一天幫忙,把河流鄉的事情擺平。


    黃一天故意裝出驚訝的口氣說,劉總,怎麽會這樣呢?周德東對當地情況相當熟悉,他不是已經出麵處理了嗎?按理說,不可能再出現這種情況啊?普水沒有人能夠有周德東熟悉那邊的工作了。


    劉雲若有些尷尬的說,黃書記,這段時間,正好周德東生病了,所以賈珍園副縣長代替他在河流鄉裏做些工作,可能是不熟悉情況,處理問題的手段有點偏激,這不,突然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我隻好把電話打到黃主任這裏來了,請你出個注意啊。


    劉雲若特意把“主任”兩個字說的稍稍重一些,以提醒黃一天,他可是剛被顧國海提拔過,這個時候,也是該報恩的時候了。


    黃一天隻當沒聽出她話裏的弦外之音,心裏想,狗日的,老子的提拔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不要這樣高高在上的和老子說話,如果不是季雲濤的原因,顧國海能夠提拔自己,那是門都沒有,現在出事了,就想到老子了,老子不是**,不會被你想用就用。


    黃一天有些為難的口氣說,劉總,既然周德東病了,他必定沒有精力處理此事,這件事到底該找誰接手比較妥當呢?不清楚情況的人出麵,肯定是不行的。


    劉雲若以為黃一天沒聽明白自己話裏意思,於是趕緊解釋說,黃主任,周德東既然原先把事情處理的很好,這次讓他繼續把事情處理完就是了,畢竟,河流鄉裏的情況,他是最熟悉的。


    黃一天心裏想,你以為你是誰,你有本事就讓周德東出麵,何必要找我,於是慢吞吞的說,劉總,周德東現在正身體不好,這個時候請他出來幫忙,不知道他的身體是不是能吃得消?也不知道周德東會不會答應幫忙?不經我已經走出了普水,人走茶涼啊。


    劉雲若以為黃一天也想要推脫,趕緊說,黃主任,你放心,你幫我聯係一下周德東,我做東請周德東吃頓飯,有些話,咱們見麵再說,盡快把事情處理好。


    黃一天聽了這話,也很爽快的說,行,我一定盡力把請周德東出麵,但是,效果如何,就不是我能控製的。


    劉雲若話裏有所指的口氣說,黃主任,周德東畢竟是你的下屬,要是連你都請不動他,那他的架子可就拉的太大了。


    黃一天聽著劉雲若說話的口氣裏,依舊有種高高在上的味道,心裏不由暗暗鄙夷,這娘們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一棵蔥了,說話像放屁一樣,連個準都沒有,明明已經把開發區書記的位置承諾給了周德東,卻又轉瞬翻臉,這樣的女人,簡直不能當她是個人,盡管她現在的身份是普安市的第一夫人,人品上的評價估計應該排到倒數。


    黃一天隻當沒聽見劉雲若最後說的那幾句廢話,勉強應付了幾句話後,客氣的掛斷了電話。


    劉雲若心裏也是憋的一肚子氣,如果不是看在錢的份上,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跟周德東這個人有任何的交集,現在倒好,不僅要交集,而且還要答應周德東的條件才行,這次隻怕真是沒有任何退路了,想要不答應都不行。


    劉雲若心裏感覺窩心透了,作為普安市的第一夫人,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憋屈。劉雲若正考慮著,這件事要怎麽再次勸說顧國海改變主意,這樣出爾反爾的不要說顧國海,就連自己心裏都有些煩躁了。


    劉雲若正一個人想心思,顧國海的電話卻打過來了,電話一接通,顧國海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說,劉雲若,這個河流鄉又出事了,你怎麽沒跟我說一聲?是不是等到事情鬧到省裏,你才會告訴我?


    劉雲若趕緊說,我這不是也剛剛得到消息,正聯係著呢嗎?誰知道現在這事情是如此的反複,我也是很心煩。


    顧國海根本不想聽什麽抱怨,問,現在聯係的怎麽樣了?賈珍園提出什麽解決方案沒有?


    劉雲若有些怯怯的口氣說,牢固,這件事,我準備請周德東解決,賈珍園可能不行。


    顧國海先是一愣,瞬即有些懷疑的口氣問道,劉雲若,你說什麽?你怎麽把合作對象又改了?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劉雲若明白自己說出這句話後,顧國海必定是這樣的反應,於是趕緊解釋說,這樣做很簡單,那就是周德東對河流鄉的情況是最熟悉的,也隻有他能徹底的解決問題,我剛才問過了趙正揚,他也是這個意思。


    顧國海聽了這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沒好氣的說,行了,行了,你想要怎麽折騰是你的事情,你隻要能夠把問題解決好就行了,河流鄉的事情,一定要盡快解決,絕對不能再出任何的反覆了,你要知道,河流鄉總是出事,總有一天要把狼招去。


    劉雲若自知這件事的確是自己處理的相當不到位,才會出現如今的局麵,因此趕緊低聲下氣的說,行了,牢固,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想辦法盡快解決問題的,不會出現任何事情的。


    晚上,紅黃藍大酒店的包間裏,黃一天,劉雲若,周德東,以及人事局裏黃一天的兩位下屬,總共五個人坐在寬闊的包間裏,場麵顯出幾分說不清的冷清。


    黃一天故意做出了這樣的安排,他就是要人數盡量的少些,讓場麵顯出一些冷清出來,讓劉雲若感到極其不舒服,既然劉雲若喜歡玩陰的,那就試試看好了,今晚的飯局,他就是要讓劉雲若心裏搞清楚,到底,在河流鄉的事情上,是誰在求誰辦事?主動權不是掌握在她劉雲若的手裏,周德東這個人才是遊戲規則的真正製定者。


    沒有人刻意的巴結劉雲若,離開了奉承和滿臉巴結的訕笑陪在周圍,劉雲若感到極其不舒服,黃一天的禮貌讓人有種生疏的距離感,周德東的客套更是讓劉雲若感覺他說話句句都是綿裏藏針。


    黃一天特意從人事局帶過來兩位斟酒服務的下屬,都是機關裏頭的小字輩,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這位看起來穿著奢華的老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聽著自己的領導叫女人一聲劉總,他們也便隨聲稱呼一聲,劉總。


    黃一天對劉總的態度並不算太熱情,兩位下屬也就保持基本的禮貌,陪著這位劉總,喝了幾杯酒意思一下之後,就不再搭理她,把主要的心思依舊放在把自己的上司伺候好上。


    劉雲若嘴裏喝著酒,卻比吃黃連還覺的心苦,這不是她自找的嗎,是她自己主動請黃一天幫她把周德東請過來吃飯的,現在周德東因為自己上次言而無信的事情不待見自己,自己又有什麽好說的呢。


    好不容易憋到菜過五味,劉雲若見周德東走出包間,趕緊也隨後走了出來,總不能當著其他幾個人的麵跟周德東談條件,而這酒菜又吃的索然無味,劉雲若心裏現在就巴不得趕緊跟周德東把事情談妥了,自己立馬閃人,在這個包間裏,她是一分鍾也不想多呆下去了。


    周德東出門本想透透氣,今天見到劉雲若,他真是有種冤家的感覺,上次在省城,盡管他對劉雲若說話有種強逼的味道在裏麵,到底,劉雲若也是答應了自己提出的條件的,否則的話,自己又怎麽會同意回來,盡心盡力的幫她解決問題,沒想到,這老娘們言而無信,問題剛剛有了緩解,就**的敢玩陰的,狗日的,竟然敢玩到自己頭上來了,這一次,自己一定不能再像上次一樣,被劉雲若騙的團團轉。


    周德東出門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跟了出來,他連看也懶得看一眼,就猜出,必定是劉雲若無疑,這種時候,賈珍園已經撂挑子了,河流鄉的二期三期工程全都遇阻,據說,劉雲若找趙正揚幫忙解決問題,趙正揚一口推說自己不了解情況,依照兩人原先交過手的情況,彼此對對方心裏都有腹誹是很正常的,劉雲若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再次求到自己頭上了。


    周德東於是漫步走到酒店二樓一個客人休息區,在咖啡廳進門右側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等著劉雲若這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這個劉雲若會跟著過來的。


    這咖啡廳裏全都是一個小圓桌,配上三個小圓椅子,周德東坐下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把劉雲若的位置給預留了下來,今天他要在這裏跟劉雲若徹底的攤牌,讓她明白,自己並不是傻瓜,如果不是衝著她第一夫人的旗號,自己又豈會上了她的當,隻不過,上當隻能上一次,這次,自己絕不會重蹈覆轍。


    不見兔子不撒鷹,那才是關鍵。


    劉雲若果然跟了進來,見周德東坐下,把圓椅子往外拖了拖,也一**坐了下去,笑著說,周書記,最近身體如何了?聽說你的身體不舒服,很想去看看,可是事物太多,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


    周德東笑著說,劉總,有那個心就可以了,歲數大了,人的身體就難免出問題。對了,劉總怎麽也出來了,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嗎?我看劉總好像吃的不多嘛?要是身體不舒服,去看看,身體是本錢啊。


    劉雲若哪裏有心思,跟他研究身體和酒菜的問題,她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讓工程恢複建設,於是開門見山的問周德東,周書記,願不願意接手河流鄉的事情?那河流鄉的事情處理好?


    周德東見她倒也爽快,於是笑著說,劉總,我這個人做是要有條件的,佛否則,河流鄉那真的是沒有人願意去惹,關國將進去了,現在賈珍園也被弄得很不好看,接受的人肯定不容易啊。


    劉雲若就說,什麽吩咐可以說說看。


    周德東於是也爽快的提出自己的條件,河流鄉的事情,自己可以再次接手,不過,劉雲若必須首先答應自己兩個條件,否則一切免談。


    盡管劉雲若極其不喜歡周德東這種得理不饒人,說話有些咄咄逼人的口氣,卻還是不得不問他,什麽條件?


    周德東說,首先,三期工程的拆遷標準一定要提高,政府部門可以在很多事情上對劉總的工程提供一些協助,但是絕對不能幫著劉總過分的壓榨老百姓,畢竟衙門不是哪一家開的,有些硬性的規定還是要拿得出手才行,現在規定的拆遷補償標準遠遠的低於類似地塊的拆遷標準,這麽明顯的失誤,一定要糾正過來,否則就是在堂而皇之的侵占老百姓的利益,河流鄉的老百姓也算是經曆過一些風風雨雨,上訪之類的事情也幹過,並且得到了效果,現在這種情況下,情勢相當敏感,劉雲若想要真心解決問題,必須提高拆遷補償款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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